第831章 巨變
東平伸手拍了拍萊德老人的後背，讓他順了順氣：“行了，你現在再說話試試。”
“你給我，喝了什麽……咦，嗓子，不疼了！”老頭捏了捏喉嚨，麵露喜色，隨後又嚐試直起腰，發現十分輕鬆，於是樂嗬嗬地開始扭腰抬手做運動……
“行了咱們說正事。”東平哭笑不得，“之前有沒有人來搜查我們？”
老頭也迅速收心，再說話時似乎因為身體狀況的改善，也不再磕巴了：
“本來是有的，但中途有個一臉疤痕的人把第一波搜查的人都給勸退了，第二波又有人來，這一波跟第一波不是一路的，那疤臉男人又帶人阻止，這些人掏槍要反抗，卻被在就埋伏好的一幫身穿動力裝甲的人給押走了。”
說到這兒，他起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速寫板，在許多張人物速寫和一些頗為可怕的慘案場景描繪被飛速翻過後，停在了一張人物正麵的麵部畫作上。
“對了，那人長這幅樣子。”
東平接過畫看了一眼，先是皺了皺眉，隨後才露出笑容。
“這不是詹風家的一個保鏢麽……怎麽臉上多了這麽多傷，好不容易才把他認出來！”
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又消失了。
因為他發現，這畫上的男人鬢角下筆很虛，呈現灰白的模樣，而且縱橫的刀疤下，添了一些細微地皺紋。
“他頭發不全是黑色，對吧？”東平問老頭，聲音隱藏著緊張。
老頭點頭稱是。
東平用力一個深呼吸，又屏住許久才歎息一般的吐出，對老頭問道：“請問現在是哪年哪月哪一天？”
老人萊德一臉奇怪，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了：
“現在是４１２年６月７日……”
東平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日期，隨後腦袋一蒙，身子一軟，倒退一步才站穩。
他一手被老人焦急地攙著，一手扶著椅背坐下，隨後呆坐了個好幾秒，這才長歎道：“我果然回來晚了啊……”
此刻他腦子裏，諸多人的樣子不斷縈繞，無數種可能萬花筒一般變換組合，讓他眩暈地想吐；
有個聲音不停地在他心底喊著，問他一些他無從回答的話：
阿姆斯怎麽樣了？
遙呢？她的女兒呢？
詹風呢？
“替補隊”呢？
……
無數個疑問不停翻湧，但東平卻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希望知道答案……
要知道，當初他從獲得金手指，到變成一手改變世界格局的強者，也不過幾個月時間而已；
在巫師世界，他從一個一級巫師力量都不如的垃圾，變成能斬滅不朽級存在的怪物，也不過三年時間而已！
但現在——八年！
這世間漫長的簡直讓他絕望！
他不知道明明隻是一年的技能冷卻時間，怎麽就生生地變成了八年？這究竟是不是那個白光巨手搗的鬼？！
他隻知道，之前他記憶中的那個新啟星，那個雖然風波不斷，危險暗湧，但仍然艱難地維係著和平安寧的世界……或許已經徹底變了樣了！
東平嘴唇動了好久，才鼓起勇氣抬頭看向老頭：“我想知道從八年前天眼教覆滅後，到現在的所有變化，拜托了！”
“天眼教？覆滅？！它沒覆滅啊，它活得好好的！”
老頭一臉疑惑，語出驚人：
“雖然天眼教當初在４０４年極北之地受到了重創，但二代大祭司智者極光帶領剩下的教徒南下加入了北海漁業聯盟，那時北海漁業聯盟正在與我們雄獅王國鬧得不可開交，對天眼教的投奔非常歡迎，大肆報道……
咦，這些是你竟然都不知道？！”
“我這些年出了變故，所以許多事情都不知道。”東平解釋了一下，又接著問：“收留天眼教不會導致北方諸國的反感和敵視嗎？他們可是天眼教宿敵啊，幾百年來血債累累……”
“原本是會的，但當智者極光主動前往北方諸國與各國會晤，並預言了席卷北地的一次極端氣候後，他們放棄了繼續敵對……
哦，另據一些小道消息說，所謂的智者極光其實是叛教者，是北方諸國顛覆天眼教的內應，隻不過他莫名其妙做到了最高位，嗬，這也是天下奇聞了。”
老萊德說到這兒歎了口氣，十分感慨道：“那時的生活真美好啊，人們都把天眼教的事當成了萬裏之外的閑事，從沒想到它們這些怪物會危急我們的生命……”
東平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一些猜測恐怕不是虛妄，聽他這語氣，之後一定是有許多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之後發生了什麽？”東平幾乎是鼓足了勇氣才問出了這句。
“之後……之後就是一場接一場的地獄了。”
老者唏噓地感慨之後，開始把話往外倒：
“因為北海漁業聯盟得到了天眼教的幫助，它們對雄獅王國的態度更加強硬了，我們那時雖然經過一些不好的風波，但勢力依舊占優勢，與之針鋒相對，於是氣氛越來越緊張。”
聽到這兒東平點了點頭，他離開之前確實看到了戰爭的前兆，對此並不意外。
“不單是這兩個國家；
在這段時間，整個新啟星到處都鬧得不可開交，主大陸、西大陸和東大陸，眾多國家和突然活躍的拜血教發生了衝突，不過總體還算克製……”
“也就是爆發了不少衝突，但還沒爆發全麵戰爭？”東平問。
老人點了點頭：
“雖然沒全麵爆發戰爭，但也離那不遠了。
當時的許多大國，比如東大陸的海東共和國與法蘭聯邦，西大陸的博瑞共和國與思銳軍事同盟，主大陸南部的星燦聯邦與西部的拉瓦共和國，以及咱們雄獅王國和北海漁業聯盟……開始越來越相互敵視！
高層間不斷地相互威脅、詆毀，近乎常態，民間也到處流傳關於對方的仇恨言論……
那時候我就不讓我家人隨便外出了，並開始搞避難所，囤物資，畢竟這種可怕的情況下，什麽時候全麵開打我都不意外。
很不幸，我的預先準備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