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其實我們兩情相悅
“各位,她就是個妖女,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們母子啊。她讓逸風拋棄我們母子不說,現在還要殺我,我剛才是情急之下才想……我並不是故意的啊……”迷蝶潸然淚下,說出的理由雖然十分牽強,但讓不少人都起了騷動。
“哼。”蕭錦芸冷笑,這個女人到底要裝到什麽時候?看楚楚在一旁忍耐不住,她也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趁著幾個正人君子將要上前奪人的空隙,她不動聲色地回應著:“照你這麽說,殺人放火的事情可以隨便做,隻要做完說一聲‘我不是故意的’,那就萬事大吉了?你到底要狡辯到什麽時候我不知道。不過,既然你要與魔教為敵,那我不介意和你一較高低。剛才的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不能離開。”眼神瞥過那些正道之士的麵孔,她又道,“所謂正邪,其實本質有什麽區別?魔教之人隻是做了你們正道之人都想做卻又礙著麵子不敢做的事情罷了。你們所謂的魔教,即殺人不眨眼,可你們自己呢?又有幾個手上沒有鮮血?拿著各種幌子說魔教的不是,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好了,如果她傷的是你們正派中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你們還能這麽公正地站出來說一句她是無辜的嗎?”
被她這番話說下來,底下已是鴉雀無聲。
迷蝶不甘心地咬緊了唇瓣,幾個月前,她企圖報複蕭錦芸未果,還被容姒醉抓去做了幾天的階下囚。還好,後來她憑著她的手段苟且偷生活了下來。自此,她每日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要不是她的情夫讓她來做這些事情,她才懶得跑這趟渾水。她當然知道魔教不是什麽好惹的,但她也要生活啊,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可以給她帶來不少利益的男人了。
“沒話說了?既然各位沒有什麽要說的,那就都請回吧。倒是日子湊得不巧,讓各位看了個笑話。”蕭錦芸斜視了一眼迷蝶,提高了嗓門,“昭兒,把她押到地牢裏看著,一日三餐供著她,如果風難逃此劫,那就讓她把吃下去的全部吐出來。”
冰冷的語言,殘忍的手段完全不像一個女子所為。不過,誰讓他們用一般人的眼光來看待她了?中國古典刑法那麽多,偶爾也會看到一點兩點的,她現在還什麽都沒做呢,若真是付諸行動了,豈不是要被天下人罵慘了?
鬧劇是收拾了,中間還是不乏一些小矛盾,解決的很快,蕭錦芸也不再去琢磨這次婚禮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那些正道之人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她沒有精力繼續去應付那些混賬,她隻想保證自己的男人平安無事而已。
張羅完所有,魔教之人也對這位教主夫人有了新的認識,不過還未等他們深入了解,某個小女子已經急匆匆地向新房趕了。
那個白癡男人,真不知道他腦子裏裝的是什麽,這個節骨眼上還要挑這個挑那個的,還說出什麽不在新房就不接受治療的P話。蕭錦芸在心中罵著,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她就不信她對他沒法子了。
遠處的女子風風火火地趕過來,媚奴猛地讓開道請她過去,以為她要直接進去,不想她竟直接停在了自己的麵前。
“寒來過沒有?風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需不需要再找個人來照顧他?”蕭錦芸逮到媚奴,就開始問個不停,看著女子怪異的臉色,她停了一停,繼而問道,“怎麽了?媚奴,你是不是身體也不舒服?”
“不是,隻是在想,夫人這麽關心教主,一下子問了這麽多問題,我該先回答哪一個好。”媚奴開著玩笑的語氣一出聲,就把蕭錦芸的臉說的通紅開來。
“媚奴,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現在學會開我玩笑了。”蕭錦芸伸出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笑容卻隱隱藏著什麽。
媚奴閱人無數,當然看得出來是苦澀,有一種叫做苦澀的情緒被淹沒在了眼底。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附道:“夫人,天是命注定的。教主命不該絕,那老天也不會收他的。寒剛走,說教主需要休息,暫時如果傷口不發炎,身體不會發燒,那問題就不大了。如果這匕首再刺偏一點點,那他也回天無力了。”
蕭錦芸嗯了一聲,心亂如麻。靜靜地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聽到媚奴在門外低低的笑聲,她都快羞死了。早知道會被這個小丫頭笑成這樣,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這麽快就來了。
眼神不經意間瞥到床上躺著的男子。紅色的床,紅色的錦被,紅燭映著他蒼白的臉頰,多麽明顯的對比色調。蕭錦芸看的心中酸楚,如果她能機靈一點躲過去,他就沒必要過來幫她一把了。嗬,說起來,她到真的是個害人精。所有愛上她的男人,好像都會遇到不小的麻煩呢。
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她才鼓足了勇氣挪動腳步,緩緩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手撫上他在睡夢中還緊蹙的眉頭,她忍不住低聲說道:“風,到底是什麽,讓你即便睡著了,也要煩惱?”
低低地說著,忽然聽見秦逸風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芸兒……”
蕭錦芸一愣,急急地縮回手,卻發現睡著的人依舊熟睡,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方才不過是一聲囈語。心中小小的觸動著,她知道,他對她有情,卻不知道他的情分到底有多少,正如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緒一樣。
“風,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上你了。所以,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她無力地說著,將他往裏麵推了推,幹脆合衣睡在了他的身側。
看著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她心裏感慨萬千。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靜靜地觀看一個男人的睡容,不得不說,秦逸風長得很漂亮。即便她知道,用這個詞語有那麽些的不恰當,可她還是執意要說,他真的很漂亮啊……
閉上眸子,她有些勞累,不過睡一下下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她想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腦海中頓然一片空白。
半夜裏,秦逸風蘇醒過來,感到懷裏似乎有什麽東西,頓時覺得腦子裏某根弦斷了,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也是在那一刹那間,他看清了身側之人的容貌。就這樣看著蜷縮在身邊的她,他愣了一愣,隨後淡淡地一笑,心裏甜甜的,像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那般開心。暖流注入心田,在昏睡中的時候他就聽見有人呢喃,一字一句打在心間,他還以為是他太想念她了,沒想到,她真的就在身旁,寸步不離。
伸出手把她攬進懷裏,聰明的小女人也知道哪裏的溫度比較高,猛地就竄進了他的臂彎。他輕笑,這可不是他先動的手。
像是因為睡了很久的緣故,他失去了睡意,聞著懷中之人發絲上陣陣的清香,他抱著她,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持續下去。等來了天亮,當第一縷陽光射進屋內,他開始細細端詳懷中的女子。他的手指描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帶著喜悅。想到她已經是他的妻,他就興奮,連血液都在沸騰。
臉上癢癢的,蕭錦芸不耐煩地拍下了“魔爪”,惡狠狠地一句:“不要鬧!”
耳邊低笑聲傳來,她一個機靈,渾身一顫,猛然想到自己的境地,慌張地抬起頭,險些摔下床去。
“怎麽?我的小娘子就這麽怕為夫麽?”秦逸風開著玩笑,一把抓住她傾斜的身子,強行把她拉到懷裏抱著。抱了一個晚上,他好像越來越貪戀她的味道了。
蕭錦芸的臉頰紅了一片,吞吞吐吐地拉扯著話題:“風,你什麽時候醒的?”
“昨天晚上啊。”他理所當然回答著,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妥。
“昨晚?那為什麽不叫醒我?”她抬眸,在他懷中與他對視,四目間,滿滿的都是對方的身影。
“你不是很累嗎?看你睡的那麽香,我也不想吵著你,就這樣啊。”秦逸風說著,低下頭故作神秘地說道,“小娘子,我在睡著的時候好像聽見有人在我床邊叫我起來哦。還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可是我不記得了,怎麽辦?”
蕭錦芸還在迷茫之中,忽的對應起自己傻傻的舉動,再怎麽遲鈍也明白他是在說自己了。那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正舉棋不定,她還是決定――打死都不說!這麽丟臉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沒必要鬧得滿城風雨啦。
“愛怎麽辦怎麽辦,要涼拌的話記得叫我一聲。我比較喜歡涼拌的黃瓜。”說罷,蕭錦芸幹脆做起了鴕鳥,整個人就縮到了秦逸風的懷裏,不聲不響。
看著她這麽可愛的舉動,他心知不能繼續逼她,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歎了口氣說道:“小娘子,其實我也很喜歡你。現在,我們算是兩情相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