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現在不需要內褲
玉姐說,做我們這一行,動什麽別動心,用什麽別用情。
我覺得這話挺對,關鍵是我也沒有什麽心和情可用了,支撐著我留在洛城的原因隻有一個,但絕對跟情愛無關。
結了帳我看著醉成泥的杜茜有些犯愁,正巧一個服務生路過,我急忙叫住他,對他笑笑,問能不能幫忙。
服務生大概二十來歲,居然還臉紅了,真沒有想到現在還麽純情的人。
總算把杜茜弄上車,我拿了一百塊給服務生當小費,他說什麽也不要,連連擺手跑了。
我笑了笑,想起自己剛上大學的那會兒,紀風鳴也這麽純情的樣子。
這念頭不過一閃,我就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開著杜茜的車走到半路,天就下起鵝毛大雪,我隻到過她家附近,具體的位置還不太清楚,要不是因為她說明天一早她那個金主要過去看她,我就把她弄到我那裏去了。
看著她車裏的導航小心翼翼的開著,地上的雪已經鋪了一層,我的車技不怎麽樣,感覺車輪都在打滑,開到杜茜家門口的時候出了一身的汗,看看時間已經將近半夜了。
她住的地方是一幢獨立小樓,鐵門緊閉,我還沒有下去敲門,門從裏麵開了,有人衝我招了招手。
我踩著油門進去,也沒有把車順好,下車把杜茜從裏麵拖出來,一邊叫著她的名字一邊往裏走。
開門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精瘦,在一邊看著也不搭把手。
走到台階下,我無意中一抬頭,忽然看到落地飄窗前站著一個男人,隔著玻璃和漫天大雪,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見他雙手環胸,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
一片雪花鑽進我的脖領子裏,我打了一個哆嗦,杜茜差點從我的肩膀上滑下去,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的目光讓我心裏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一進屋熱氣撲麵,我把杜茜扶到沙發前,她立即陷了進去,嘴裏咕囔了一聲,沒醒。
我的目光一掠,看到手邊的茶幾上放著一瓶紅酒,兩個酒杯,應該是有人在這裏對飲過。
但這些事兒和我無關,我轉身準備要走,那個站在窗前的男人不知道什麽走到我身後,他大約四十來歲,臉色陰沉得嚇人。
他問我是不是杜茜是不是跟我喝得酒,我點頭說是。
他掃了一眼杜茜,目光跟刀子似的,冷哼了一聲說道:“虧我還急著趕回來給她過生日。”
我動了動嘴唇,沒有為杜茜辯解,類似這種關係,還是自己解釋得好,否則的話,不知情的人說多錯多,沒準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我正想走,杜茜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短消息。
幾乎是條件反射,我意識到這條信息不簡單,想都沒想衝過去把她的手機握在手裏,果然,屏幕上顯示半條信息。
隻這半條,也足以要了她的命。
是今天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發來的,我快速解開屏幕,沒有點開直接刪除。
“給我一個解釋。”男人目光釘子似的插在我臉上說道。
我心狂跳,勉強擠出一個笑意,緊握著手機說道:“不好意思,我的手機鈴聲和她的一樣,搞混了。”
男人緊抿著嘴唇,像是一張嘴就要咬死我,“滾。”
我吐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回去,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杜茜,快步走出門。
雪下得更大了,風也更猛,刮在臉上跟刀子一樣,我裹緊大衣,仍舊凍得直打哆嗦。
心裏一邊罵著這鬼天,一邊罵著屋子裏的男人,我招誰惹誰了,也不說送一下,這裏本來就偏,這個時間這個天氣更難打到車,說不定我得凍死在這裏。
不知道是不是他聽到了我肚子裏的罵,大門剛一開啟的時候,他忽然在背後叫住了我。
我顫抖著轉過頭,他撐著一把傘走過來,問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問,楚小姐,你去過聖迭戈嗎?
我一怔,隨後打了一個更大的哆嗦,搖了搖頭。
不想再和這個男人麵對麵,轉身繼續走,他追了兩步,傘罩在了我頭上,讓我感覺有些悶。
他正要說什麽,忽然路邊的一輛車閃了閃車燈,像兩把輕快鋒利的匕首,直直切了過來。
男人後退了兩步,從車裏走出來一個男人,手中也撐著傘,快步到了我麵前,“楚小姐,請上車。”
車裏是誰,根本看不見,這種未知讓我不安,但讓我更不安的是身後男人提到的“聖迭戈”。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態度有了轉變,不知道他為什麽知道我姓楚,更不知道他為什麽提到那個地方。
這些疑問讓我驚慌失失措,幾乎沒有猶豫,我向著那輛黑色的汽車走過去。
車門打開,我看到後座上坐著的男人,他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西裝,微合著眼睛,昏暗的光線裏他側臉的線條剛毅,鼻梁高挺,嘴唇略薄,他不動聲色,卻讓人不敢造次,呼吸都跟著一滯。
那種熟悉感瞬間排山倒海一樣的壓過來,我立即猜到他是誰。
複玉關。
知道是他,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彎著腰僵在那裏。
複玉關忽然睜開眼睛掃了我一眼,從他的角度看過來,正好看到我胸前的飽滿輪廓,我看到他的眼底迅速燒起一片火,充滿赤/裸的情欲。
他長得很好看,但骨子也透出冷意,我還沒有坐穩就被他一把扯到懷裏,“怕我?”
我悶著一口氣,小心的說複總聲名遠播,誰都怕。
他低聲笑了笑,手指在我的乳尖上慢慢滑動,“怕我的都是壞人,做賊心虛的人,你怕什麽?”
我說,我也不是好女人。
他笑得更歡,眼角有輕微的紋路,眼睛裏的欲望更濃,溫熱的呼吸噴在了我的臉上,前麵的司機無聲升起中間的擋板,與此同時,複玉關衝我咬了過來。
他真的是在咬,牙齒碾住我的嘴唇,那種又疼又癢的感覺讓我渾身僵硬,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心裏也慌亂得不行,他不會……想在這裏辦了我吧?
這個念頭剛一閃,他的手已經從我的旗袍下鑽了進來,手指勾著我的內/褲邊,肆虐的笑了笑,說,穿上內/褲了?
我的臉頓時滾燙,從院長那裏出來,我怎麽可能一直光著。
他的聲音繼續在我耳邊轟炸,說,現在不需要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