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與虎謀皮
我深吸了一口氣,那是沈雪的聲音。
隨後,我聽到複玉關說道:“嗯,好。明天見。”
說罷,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有些愣神,說心裏沒有一點波動那是假的,還是忍不住會想,他和沈雪在一起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景。
“我忽然有點後悔。”蔣玉沉在我身後說道。
我回過身,笑了笑說道:“蔣總的字典裏可不應該有後悔兩個字。”
蔣玉沉忽然伸手扣住我的後腦,另一隻手撫著我的眉眼,聲音低沉的說:“你是了解我,還是了解他?”
我如實說道:“我誰也不了解。”
“那你想了解誰?”他追問。
我哽住,不知道說什麽。
說實話,如果有選擇的餘地,這兩個男人我都不想招惹,他們都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可事實殘酷如此,我沒得選。
哪怕我清楚的知道,和他們合作,就是與虎謀皮,將來要想完全身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算了,走一步說一步吧。
“這是最後一次,”蔣玉沉緩緩說道,一字一字像是從牙齒裏磨出,“你單獨見複玉關。另外,你要記住,我允許你這次見他,不是想利用你知道什麽,而是……我想讓你知道什麽。”
他這話說的有點繞口,也有點讓人費解,我一時理解不了。
他大概看出我的疑惑,輕輕笑了笑,“不急,明天見過他,問你想知道的,然後你就會明白了。”
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我約了袁源想出去,本來以為會費點口舌蔣玉沉才會答應,沒想到我一說他就同意了,隻是讓讓豹子跟著我。
豹子開車,我說了地址,他的車技的確不錯,就是有點驚險,我問他那天在酒店發生的事兒有沒有查出頭緒,他咬了咬牙,恨聲說還沒有。
“放心,楚小姐,這事兒是在我手上出的,我早晚會查出來,不然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四爺。我豹子的臉在海城沒有丟過,跑到洛城來栽了這麽大的跟頭,簡直沒法混了。”
他一邊說,一邊按著喇叭,看著車子在車流中穿梭,我的心都提了起來。
很快到了地方,我下了車長出了一口氣,讓他在車上等我。
剛一進店店,袁源就站起來衝我揮了揮手。
服務員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問我要什麽,袁源說,她要檸檬水。
我笑了笑,“你還記得。”
袁源攪著麵前的奶茶,“是啊,我們三個每次出來玩都會到這裏來喝東西,你要檸檬水,我要奶茶,杜茜要牛奶,那會兒窮,但多有意思啊。現在這店也還在,挺讓我意外的,隻不過老板和服務員都換了。”
我喝著檸檬水,味道有些過甜,到底和以前不一樣了。
袁源的目光一轉,看到我的手,急忙問我怎麽了。
我說沒事,不過是一點小傷,然後我問她怎麽突然來洛城了,不會隻是為了懷舊吧。
她攏了一下頭發,從包裏摸出兩個信封來給我,“我們這次是來洛城做宣傳的,之前在海城的合約簽了,也準備開拍了,因為過了年之後在這邊取幾個景,所以,組裏的意思是先過來做個宣傳,辦個粉絲見麵會,也不用多長時間,到時候也能造造勢什麽的。”
果然如此。
我點了點頭,問信封裏是什麽。
她笑得眉眼彎彎,“這是粉絲見麵會的貴賓入場券,這次的事情……還要多謝你,如果沒有你,在海城我們不會這麽順利。你知道嗎,你走了之後,導演和製片都打聽了蔣總的背景,一提蔣四爺,那簡直就是傳奇人物啊,他們都傻了。”
我低頭笑笑,“不用謝我,我也沒有出什麽力。”
袁源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她沒有再過多的說什麽,幾年不見,她似乎比以前深沉,有城府了。
想想也是廢話,我自己不也變了嗎?滿心都是秘密,到了這個時候,再單純透明,不是傻子就是白癡了。
總體來說,這次見麵是很愉快的,袁源最後試探著問我,杜茜的墓在哪兒,想過去看看。
我愣了愣,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她生前要麵子,說不定並不想和我們見麵。
袁源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勉強。
準備離開的時候,袁源說先去一下洗手間,她把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我本來沒有在意,無意中一看,發現她的鑰匙扣很特別。
忍不住拿起來看了看,發現外麵罩著的是一層水晶,雕刻成了心形,裏麵是一個人的照片,顧白。
沒有什麽新意,正準備放回原處,角度一變,忽然發現裏麵的照片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嗯?她和顧白的合影?
仔細看了看,照片上是兩個男的,確切的說是兩個男孩,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還穿著白色校服,係著紅領巾,兩個人挨得很近,笑得特別燦爛,看得出來關係很好。
這是……
我沒敢多看,把鑰匙扣放回原處,從包裏找出之前那枚鑽石耳釘,等袁源回來還給了她。
我們分手道別,她再次邀請我明天去現場,我點頭說有空一定去。
看著她開車離開,我轉身也上車準備離開,上車之後發現豹子的臉色有些不太對,看著我似乎想出什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問他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他問我剛才的那個女人是誰。
“剛才那個?和我一起的?是我的大學同學,好幾年不見了,最近才聯係上,她剛好也來洛城了,就見一麵。怎麽了?”我問。
豹子臉上人擠出一絲笑意,發動了車子說道:“沒什麽,原來是你的同學啊,我看錯了,還以為是……我們村兒的一個熟人呢。”
我笑了笑,“她可不是村裏的,家鏡挺好的,後來還出國留學了。算是我們中家鏡最好的,所以,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豹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回到住處,隻有周嫂在家,指了指電話,又遞了張字條給我,打開一看,上麵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字。
回來打電話給我。
玉沉。
玉沉……我心裏暗笑,這個稱呼,我可不敢叫,估計也沒有哪個女的敢這麽稱呼他,事實上自從我認識他以來,還沒有聽過誰這樣叫他。
用座機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回來了,他“嗯”了一聲就掛斷了,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什麽鬼?
我嘀咕著上了樓,回到房間想起袁源給我的信封,貴賓入場券,曉曉一定會喜歡這個。
把信封打開,從裏麵抽出東西來,第一個裏麵的確是入場券,可第二個裏麵的東西,讓我不禁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