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證明
816,選的房間號還挺吉利的。
我看了一個周圍,這個點挺安靜的,816的門口不遠處有一個洗手房,大概是清潔工人用來洗抹布什麽的,便和老賈站在那裏等著。
我正想著怎麽確認一下,溫南雪是不是在那個房間是裏,忽然房間的門開了。
我嚇了一跳,急忙往水房裏退了退,老賈倒大步走了過去。
隻聽老賈說道:“哎,兄弟,有火嗎?”
林楊淡淡說道:“抱歉,我不抽煙。”
老賈笑了笑,說不好意思。
對方沒有再說什麽,關上了門。
隨後,老賈退了回來,跟我說他看清楚了,就在那個房間裏,剛才那個男人出來放了袋垃圾在門口,還掛上了免打擾的牌子。
我心頭跳得飛快,正想著怎麽把這個消息告訴蔣玉沉,手機突然在口袋裏“嗡嗡”的響了起來。
急忙摸了出來,正是他打來的。
我接起電話,還沒有說話在,他在那邊說道:“你在哪裏。”
語氣生硬,這硬度抵在我的心裏,很疼。
我抬頭看著816的門,嘴角勾起,“你猜。”
他頓了一下,說道:“不管你在哪裏,快點回去。”
“我為什麽要回去?”我說道,“不如你來。”
沉默中我能聽到他的呼吸聲,他最終問我到底在哪,我說了酒店的名字,還有我所在的層樓,他讓我站著別動,很快過來。
掛了電話,我從緊張的顫攔平靜下來,做錯事的人,不是我,我為什麽要怕。
我不過是證明給他看,我並不是故意栽贓溫南雪,溫南雪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純潔無瑕,誰又比誰幹淨多少。
不過十幾分鍾,蔣玉沉和景如塵從電梯裏走出來,他走得很快,像一頭凶猛的獸,眨眼就到了我眼前。
我們互相對視了幾眼,我能清楚看到他眼中那個小小的自己,以及他眼中的怒浪。
“在哪?”他問。
我的目光轉身816,他盯著門對景如塵說道:“去拿鑰匙。”
景如塵點了點頭,看著老賈說道:“麻煩請跟我一起。”
我頓時有些慌,“你們要幹什麽?他不過是跟我一起過來,其它的不知道。”
景如塵微微笑,“楚小姐別擔心,你朋友不會有事,不過是有的事他不方便知道,您覺得得呢。”
我鬆了口氣,讓老賈先下去。
他們倆走了,樓道裏又恢複了安靜,水房裏不知道哪裏漏水,偶爾一聲“嗒”響。
蔣玉沉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火機裏的光芒一閃,遇著上他冷厲的眼神。
“我不是說不讓你管這件事,為什麽不聽?”
我提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想背黑鍋。”
“什麽黑鍋?”他淡淡問道。
我心裏的委屈泛起來,絲絲縷縷像細韌的絲纏繞住我的心尖,“她不是貞潔烈女,我也不是天生下賤。”
蔣玉沉看了我一眼,“誰說你下賤。”
我沒有吭聲,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我……我其實……”
還沒說完,景如塵已經拿了房卡上來,蔣玉沉叼著煙走過去,伸出手。
“四哥。”
蔣玉沉沒有說話,手也沒有收回。
景如塵無奈,走上前去,把房門插進去。
“嘀”一聲。
我緊張的瞬間潮了手心。
景如塵開了門,退到一旁,蔣玉沉伸手握住門把手,沒有一刻的停留,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分為裏外兩間,窗簾拉著,光線很暗,床上的被子裏蓋著兩個人,此時聽到聲音從被子裏鑽出來。
男人一臉怒意轉過頭,女人害怕的躲在他的胸口,側著臉往這邊看。
“你們……”男人的話剛說了個頭,就直接卡死在喉嚨裏,臉上的怒意瞬間退去,變得蒼白。
女人看到最前麵的蔣玉沉,瞬間睜大了眼睛,臉色也變得慘白。
蔣玉沉坐在床尾的椅子上,抽了幾口煙,煙霧迷漫,他微眯了眼睛,卻擋不住眼中的凜冽。
空氣瞬間變得粘稠,連呼吸都粘住了。
“多久了。”蔣玉沉問道。
林楊抿了抿嘴唇,說道:“我們一起吃了午飯,逛了一會兒喝了杯咖啡,然後……到這裏才……”
“我問,多久了。”蔣玉沉打斷他的話說道。
溫南雪垂下眼睛,說道:“三年了。”
蔣玉沉的眸子猛然一縮,我也特別震驚,三年?這麽久了?!
她怎麽敢!
蔣玉沉聲音平靜,但每個字都透著森然冷意,“南雪,我有什麽對不住你嗎?”
溫南雪搖了搖頭,“沒有,在海城所有知道你的人,也都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知道我是高高在上的。可是玉沉,這不是我想要的,你把我放在高處,我的四周什麽也沒有,隻是冷得嚇人,我需要溫暖,需要有人愛我!”
“你不想要,”蔣玉沉低笑了一聲,“可以跟我說。我會放你走,我蔣玉沉是死纏爛打的人嗎?可是,南雪你不應該這樣,我把你放在高處,你把我推入地獄,看我出盡醜,丟盡臉,任人踐踏。”
他越說越慢,語氣裏有了血腥氣。
溫南雪似乎抖了一下,雙手抓著被子,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想要,跟你說,跟你說你會放我走嗎?爸爸會同意我這麽做嗎?你們彼此需要,你們都想要利益,就來犧牲我!我和林楊是大學同學,大學時期就是戀人,不過就是因為和爸爸一起參加宴會遇見了你,從此就改變了我的命運!”
蔣玉沉沒有說話,溫南雪低低訴說,浸在自己的回憶裏,“我們相愛,我們想在一起,可是……我們沒有辦法。我鬥不過爸爸,他鬥不過你,除了這樣,我們能怎麽辦?”
我忽然覺得她說得這話特別可笑,林楊算什麽東西,鬥不過蔣玉沉就玩這種遊戲?再說了,相愛……真不知道溫南雪的眼睛是怎麽瞎的。
在這場博弈裏,最大的輸家就是溫南雪。
溫南雪說完,蔣玉沉沒說話,他把煙按滅,我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都迸了出來,指尖發白,他慢慢站起來,解下手腕上的手表。
我心頭一跳,下意識想過拉他,然而,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