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九九八十一難 (第二章)
葉楓的骨子裏是寂寞的。
所以他很享受跟身邊人在一起的感覺,很多沒嚐試過的新鮮事都願意嚐試一遍,馮征是懶得出來,葉楓和陳孟傑遠遠的看著馮三德一手提一隻雞,向那本地老阿姨家走去。
烏漆嘛黑的。
真的很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馮三德提這兩隻雞,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和前麵兩次不一樣,馮三德沒有模仿雞叫聲,反而他手裏的雞還咯咯咯的叫了起來。
然後本地老夫婦就衝出來了,老太婆手裏拿著擀麵杖,嘴裏罵罵咧咧的,一看手裏提著雞的居然是馮三德,不由得愣了一下。
難道偷雞賊是馮三德?
馮三德沒等老太婆說話,便搶先開口,說他看到老大姐,老大哥這麽大歲數了,養個雞還沒人偷,心裏特別的不舒服,便買了兩隻雞送過來了。
老太婆一聽,感動的老淚縱橫,明白自己“冤枉”了馮三德,人家這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咧,然後邀請馮三德進家門。
又是好茶,又是好糕點招待著。
本地老夫婦其實家裏挺有錢的,兒女都在市區買了房,隔三岔五會送一些禮品過來,等馮三德出來之後,手裏居然還拿了兩盒龍井茶。
那表情得意洋洋的:“從今以後,三爺我再也不用受人威脅了,又可以愉快的跟北津橋失足女同胞愉快的玩耍了。”
葉楓看了一眼包裝,乖乖,茶葉包裝還不差,估計價值都超過那兩隻雞了。
陳孟傑在一旁插嘴問:“這算不算彼之英雄,我之敵寇。我之敵寇,彼之英雄。”
“啥意思?”馮三德斜眼看了他一眼。
陳孟傑解釋說:“通俗點來講,就是把好人當壞人,把壞人當好人。”
“屁,說的好像是我一個人的事似的,那老母雞你沒吃啊?”馮三德不樂意了。
“就是,孟傑,你那形容詞不準確。”
葉楓說道:“人家三爺這叫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不,是安能辯我是忠奸。”
“哇,心塞了,小陳跟張玉梅穿一條褲子也就算了,老板你咋也有點叛變革命陣營的意思了呢,太傷俺心了。”
馮三德作勢要抹眼淚。
“你那個革命底線有點右傾的嫌疑,我這叫撥亂反正。”
葉楓糾正著馮三德。
回到馮三德家裏,葉楓跟馮征又說了一遍近期要帶他去燕京的事情,至於馮三德就不帶過去了,一來這老流氓形象不佳,而來運動館目前正是招員工的重要階段,陳孟傑一個人不一定能行,得馮三德留下來幫忙照應一下。
葉楓就是有一個要求,就是招的員工可以笨一點,堅決不允許有自以為聰明,抖機靈,油嘴滑舌的人,這一類人最令人厭惡了。
馮三德則懶洋洋的打包票,說能在他麵前抖機靈的人還在娘胎裏沒出來呢,是人是鬼,說兩句話,他就能看這個人看的個底朝天。
馮三德這還真不是虛話,哪怕說現在的葉楓也能通過言談看出對方的大概品性,有那麽一句話,叫一切都由言談看輕。
幾個人談了一會,葉楓便去“七音文化”去接孔荊軻下班。
孔荊軻今天穿了一身白裙。
頭發飄散開來。
真的有一種小龍女從古墓裏走出來的畫麵感了。
葉楓看著從樓上下來孔荊軻,開玩笑的說道:“你現在是要走仙子風了啊,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我以前沒有女人味嗎?”孔荊軻上車,看了葉楓一眼。
“以前是荊軻刺秦王,高冷女王範。”
葉楓開玩笑的說了一句,他也沒說假話,去年的孔荊軻確實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不要說來往了,就是你看到她這張臉,身上的氣質。
你就會下意識的有一種感覺,這個女人一定很高冷,很難接近。
現在的孔荊軻,葉楓至少能跟她開幾句玩笑了。
孔荊軻嗬嗬冷笑了一句:“之前真有一次想給你一刀。”
“不會吧,哪次?”葉楓嚇了一跳,自己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和死神插肩而過了嗎?
“半夜在衛生間出來,看到你的那一次。”孔荊軻回想起那天,那段時間她在夜場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碰到一兩個對她不懷好意的人。
所以那時候她也特別的討厭男人。
葉楓對孔荊軻的陰影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聞言底氣不足的說道:“那你總不能讓我不上廁所吧?”
孔荊軻神色清冷,隨後問葉楓:“你女朋友呢,怎麽這段時間都沒看見她了?”
“她去滬市了。”葉楓被孔荊軻問到李佳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她去滬市幹嘛?工作?”孔荊軻有些詫異。
葉楓點了點頭:“她想見識一下大城市,所以就到滬市體驗兩年。”
“大城市有什麽好的,那是屬於資本主義的城市,對普通人並不友好的。”孔荊軻看的很淡,隨後看了一眼葉楓問道:“她為了所謂的大城市,把你留在東州,她就不怕你被人趁虛而入?”
“怎麽可能的事情,我坐懷不亂,很值得信任的。”葉楓下意識的回道。
孔荊軻嗬嗬道:“真的?”
“……”
葉楓想到了春節過後的那次醉酒,一下子底氣不足起來,然後尷尬的說道:“我那次是喝醉酒了,你怎麽不推開我啊。”
“我沒你力氣大,推不開。”
孔荊軻說完又補了一句,然後說道:“那是我第二次想在你身上戳一個窟窿。”
“……”
葉楓不敢再問了,隻是用眼角餘光偷看了一眼孔荊軻的表情,心裏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很不真實,自己竟然真的跟孔荊軻這樣高冷的女王發生過關係了?
孔荊軻靜靜的看著前麵。
完美且沒有一絲瑕疵的側臉沒有一絲波動,沒人能看穿她心裏的想法,接著,她突然問葉楓:“那麽你呢,你放心她一個人在滬市嗎?”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葉楓下意識的回道。
“你也說了滬市是一個大城市,比你帥的,比你有錢的,比比皆是,你對她就這麽有有信心?那你對別人有信心嗎?你知道我去年在酒吧駐唱的時候遇到的是什麽嗎?無數的殷勤,灌酒,下藥,誘騙……九九八十難我都遇到了,卻還是敗在了第八十一難上。”
孔荊軻語氣莫名的說著,然後在心裏輕輕的補了一句,你就是那八十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