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0章 人情世故的現實
到地方之後。
李哲東很意外，吃飯的地方是一家隱藏在老式洋房裏的飯店，價格不低，人均千元以上的定製私房菜，每天隻接受10位客人的預定，主打的是養生小火鍋和定製私宴。
“好家夥，你真下成本了啊。”
李哲東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是，你過來，我能不帶你吃點好的嘛。”
程海波笑著招呼李哲東和高萱幾人進去，一邊走，一邊開玩笑的笑著說道：“就這吃完之後，我估計晚上要心疼的失眠了。”
包間不大。
以桃木色家具位置，真皮座椅，桌子上擺放著高腳杯，精美的餐盤等一係列的餐具，上來的菜不僅豐盛，而且精致。
不要說王新月和許濱了，就算是之前在滬市生活了很長時間的高萱都有點驚異，因為剛進來，她就知道，這一頓沒個一萬塊錢以上的數字肯定是買不了單的。
脆感十足的蝦片配套柔滑細膩的牛油果泥。
鮑汁扣南美參鱈魚餡。
功夫全竹宴。
精品魚子醬，法國鵝肝，拉菲紅酒，也是一應俱全，可以說，這幾乎是每個女人心裏的夢，哪個女人不幻想著來這樣有格調，小資感十足的地方配著口味醇厚的拉菲紅酒，坐著安安靜靜的吃一頓飯？
李哲東倒是無所謂，這地方他也來過不少次，桌子上更多的是跟程海波分析老領導拒絕的原因，至於老領導那些權力不夠，責任之類的理由，其實全部都是借口。
李哲東跟程海波兩人本身就是交行總行的副行長，對於這些說辭的真假肯定是分別的出來的。
王新月和許濱在吃，兩人也很文雅，不願意在李哲東和程海波麵前顯得吃相很難看，哪怕是有些菜真的很好吃，他們也會留一點菜在上麵，不會吃空。
高萱也在吃，隻不過她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聽，盡管李哲東和程海波他們的位置她夠不著，但是並不妨礙她在用心記。
因為銀行不是一家銀行。
也許交行今天拒絕的原因就成了工行，或者農行等幾家銀行同意合作的敲門磚，總之，各有各的位置，也各有各的想法。
程海波的時間不多，隻是喝了兩杯酒就不喝了，提前付完帳，然後跟李哲東，高萱等人打了個招呼，便準備走了。
李哲東提醒道：“記得我的事情啊。”
“放心吧。”
程海波笑著說：“我記心裏呢，回去幫你探探老領導口風。”
“行，夠意思。”
李哲東心情稍鬆，老領導那邊現在已經拒絕了快捷支付的合作，既然第一次借著交情過去被拒絕了，那麽現在再過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程海波的消息了，看看他能不能從老領導的嘴裏挖出點什麽有用的信息。
幾個人一起回酒店。
接著自由活動，原本李哲東是想帶著幾個人找一家運動館打打網球或者羽毛球之類的，但是由於快捷支付合作受阻的事情，李哲東也沒心情去了。
李哲東在滬市是有家的，不過沒把幾個人帶回去，公是公，私是私，家裏屬於私人的地方，作為滬市本地人，李哲東將這一點看的很清楚，不會去做一些有可能產生糾紛的事情。
幾個人都住在酒店開了房間，也沒有出去。
快到晚上的時候。
李哲東接到了交行副行長程海波的電話，然後從而知道了老領導拒絕他的真正原因是什麽了，是嫉妒，所以不願意楓行支付得到好的發展。
李哲東默默無言。
毫無疑問，他能夠看得出來楓行支付未來的潛力，老領導肯定也看得出來的，隻是說自己選擇跳出去賭了，但是老領導沒有賭。
倒也不是說他不敢，或者說他跳槽，瀾山公司不願意接收，哪怕說沒有瀾山公司，以老領導的資曆，也多的是金融機構和商業銀行願意請他。
隻是說他現在的位置太高了，交行總行行長，黨委副書記，副董事長，基本上已經是銀行領域天花板級別的人物了。
李哲東之前雖然也是總行副行長，隻差梁友生半個台階，但是這半個台階卻是差了太多太多，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夠上去。
加上自己還年輕，所以敢辭職，去瀾山公司賭一個未來，可是梁友生不一樣，他歲數大了，加上位置也足夠高了，所以他不敢離職。
換做自己處於他的位置上會舍得離職嗎？
李哲東自問了一下，也是舍不得離職，因為想要做到交行總行行長，黨委副書記，副董事長的位置，中間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了。
多少年的努力，多少關係上的協調，說放棄就放棄，去賭一個看不清的未來，誰舍得？楓行支付有潛力，這話是不假，但是畢竟還沒兌現不是？
所以梁友生現在就有一種感覺，端坐在現有的，高高在上的交行行長，黨委副書記的位置上，然後有種眼看著楓行支付起來，慢慢的起高樓，甚至說不定以後還能超過自己的感覺。
李哲東是聰明人，在知道梁友生拒絕自己的真正原因之後，就把他的心理給分析出來了，有種既憤怒，又無奈的心情。
同時還有點同情。
現在的老領導像極了清朝時期，固守原地，不肯變法的保守派，然後阻撓別人變法。
“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程海波見李哲東不說話，在電話裏問了起來。
李哲東回過神來，說道：“我能怎麽辦啊，梁行長這邊的門檻我是邁不過去了，隻能另辟蹊徑，換個門試試了。”
程海波樂了：“還梁行長，不叫老領導了啊？看來你心裏也是有怨氣的。”
李哲東無奈的說道：“我又不是神，哪能一點怨氣沒有，最主要的是，我一直以為交行是我的家，我的大本營，我親自回來跟老領導談快捷支付合作的事情是十拿九穩的，可是偏偏老領導臨門給我踹了一腳，將我踹下去了，你說我難受不難受？我最信任的人，背後給了我一刀。”
“那沒辦法。”
程海波笑著說道：“你想一下就明白了，你原本是老領導的下屬，現在你跳槽，代表其它公司來跟他平等對話了，你說萬一他給你開了方便之門，以後你爬到他頭上去，他心裏是什麽滋味？這麽一想，也就不難理解了，你離職，我希望你過的比我好，但是不能比我好。”
“恩，能理解，就是有點接受不了。”李哲東歎氣，這就是人情世故之間的現實，說到底，自己還是天真了。
程海波問道：“要不要我出來陪你喝酒？”
李哲東原本是想同意的，接著一想，便拒絕了：“算了，我還是找別人喝酒吧。”
程海波很精明，問道：“誰啊，高萱啊？”
“嗯，好不容易遇到件受打擊的事情，可不是得賣賣慘，博一波同情嘛。”
李哲東也沒瞞著這位十幾年的兄弟，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