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付出太多
謝汐兒雙目緊閉,四周一片漆黑,越是這樣,耳朵越靈敏。
嘩啦水聲頃刻退去,轉而一陣窸窣,她一下子就聽了出來,衣衫摩挲的聲音。
瞬間,她身子繃直,悄悄往後退去。
哐——,突然一陣響聲,謝汐兒後背一痛,後退時,她一不小心撞到屏風了!
聲響太大,她忙不迭睜眼,卻在這時,勁力襲來。
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慌亂中,謝汐兒右手無意中一抓。
指尖衣衫觸及,料子極好,一片柔滑。
可是……
當她穩住身形時,入眼的便是寬闊的胸膛,肩膀外泄,衣衫滑至半邊。
寧世遠低頭瞧著她,她眼神中的驚訝,以及一閃而逝的慌張,他看的清清楚楚。
觸在她腰上的手故意一動,猛的,她身子僵硬。
“不願替本侯穿衣,倒是樂意解衣。”
說罷,他故意看向她的手,此時,正牢牢抓住他的外衫,若用力,就不是滑落半邊這麽簡單。
謝汐兒雙頰騰的紅了,立即鬆手,隨即站直身子。
“侯爺,你誤會了,我並非……”
還沒說完,就聽一陣窸窣聲,修長的手拉起衣帶,傾泄的肩膀覆上外袍。
“不用解釋。”
低沉四字,高大的身影和謝汐兒擦肩而過,不一會出了視線。
就在這時,沉吟聲再次傳來。
“本侯隻信親眼所見。”
話落,拉開椅子的聲音隨即傳來。
謝汐兒站在原地,騰騰水汽依舊環繞周身,親眼所見,那便是她扯開他的衣服。
哪門子親眼目睹!如果他沒有突然起身,她至於閉上眼睛後退嗎?
罪魁禍首就是他,反過來說她,一副被她強行欺負的樣子。
謝汐兒恨恨想著,可想到來這的初衷,她又收了脾氣,快步繞過屏風,到了另一側屋子。
寧世遠穿了件底子略薄的外袍,衣帶係口十分別致,並非玄色,而是藏青。
所有黑發用一柄玉冠束起,飄落些許在額間,側麵望去,俊美至極。
不多時,修長手指執筆,旋即拿出一方硯台。
謝汐兒知道他要做什麽,連忙上前,“侯爺,我給你磨墨。”
說罷,她拿過硯台,倒了些許清水,繞著圓圈邊沿緩緩磨著。
寧世遠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任由她去,隨即從另一側拿出紙張,整齊的鋪展開來。
漸漸的,硯台出了墨汁,謝汐兒立即拿筆,筆尖觸及一些,然後恭敬遞上。
“侯爺,你慢慢寫,我去給你鋪床。”
說罷,她十分乖巧的福身行禮,然後轉身去了內屋。
寧世遠瞧著她的背影,一絲輕笑溢出薄唇。
謝汐兒聽的清楚,他都笑了,對她的表現,肯定滿意了。
她今日,可是付出很多!
還耐著性子給他捏肩了,她從沒給男人捏肩,隻有他。
偷著樂吧!
謝汐兒暗自嘀咕,很快到了床前。
其實,這床早已鋪好,十分整齊,根本不需要她。
可她既然來了,總要做樣子。
所以,她麻溜的半跪床頭,雙手不停撫著被褥,鋪的又平又光。
床被的料子,也是極好的。
撫平被褥後,她又拿起枕頭,卻在這時,看到一塊色澤極有質地的令牌。
頃刻,她眸神微眯,這塊令牌她見過,寧世遠一直戴在腰間。
因為洗身所以取下,放在枕頭底下。
現在被她發現了,這塊軍令,可以號令六軍。
東齊兵營,曆來隻認軍令不認人。
如果被賊人偷去,就是大禍。她剛才說鋪床,他也沒阻止,就這麽大方給她看。
這心,真大啊!
謝汐兒內心嘖嘖,趁他沒來,幹脆揚手撫著令牌。
曾經,她見過軍令。那時候姑母說,這玩意不是好東西,咱不能碰。
話剛說完,皇上就來了,笑著對她說。
“小憐兒,你姑母說的不對,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全靠兵士。這軍令,怎就不是好東西?”
姑母見皇上這樣說,連忙瞪了過去,“你別嚇著憐兒。”
皇上一聽,立馬搖頭,再也不敢說。
對她而言,不過一塊純金牌子,至於作用和威力,她哪清楚?
直到宇文厲傭兵,殺入皇宮,然後又帶著兵馬,殺入趙府。
她才明白,軍令有多重要,掌控所有人的性命。
就是這東西,權勢的象征。
謝汐兒雙眸冷凝,唇緊緊抿住,右手也死死捏緊令牌。
殊不知,她的所有表情,全被寧世遠看到。
他站在她身後,已有許久,可她沉浸在思緒中,毫無察覺。
尋常人見到軍令,大多驚恐害怕,根本不敢靠近。
可她若有所思,或許該說,咬牙切齒。
寧世遠靜靜看著,直到謝汐兒鬆開令牌,轉身那刻,兩人四目相對。
“侯爺,你來了怎麽不出聲?”
他到底來了多久,又瞧了她多久?
思及此,她立即指著軍令,“這麽貴重的東西,純金的,你怎麽不隨身帶著?”
她特意加重純金兩字,為了告訴他,她剛才欣賞,無非覺的值錢。
“在你眼裏,它和普通金子一樣?”
說罷,寧世遠忽的彎身,襲長臂膀越過謝汐兒,順勢拿起軍令。
謝汐兒盡量往床邊去,拉開和他的距離,抓住床柱就要起身時,掌心忽然一涼。
這是……
她低頭望去,雙眸立即睜大,寧世遠瘋了嗎?
竟然將令牌塞到她手裏!
她心一抖,就像一塊燙手山芋,她迅速扔了。
謝汐兒抬頭,就見寧世遠深邃的眼。
“你知道這是什麽。”
話音篤定,寧世遠伸手,再次拿起軍令。
這一次,他不再給謝汐兒,自然的佩戴腰邊。
謝汐兒唇微動,最終不再多說,在他麵前,話說的越多,越容易露出馬腳。
索性不言,直接走人。
“侯爺,你就寢,我在外屋守夜。”
說罷,她就要離開。
可是高大的身影擋住去路,怎了,不要她守夜?
就在這時,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她腰身,隻覺的什麽東西一鬆,腰帶滑落。
“內屋守夜。”
低沉一語,近在耳畔,呼出的溫熱氣息,仿佛染濕她的耳垂。
謝汐兒眉頭狠狠一跳,說的可真好聽,內屋守夜!
不就是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