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行動自如,不受拘束
於是,她幹脆仰頭,無所畏懼的看著他,話音十分隨意,“隨便畫的,能得侯爺誇讚,深感榮幸。”
說罷,她故意看著黃紙上的烏龜,“你若喜歡,就留著。”
那可是她專門替他畫的,寧王八!
謝汐兒暗自罵道,然後繞過他。
她沒有選擇了,如果再抗拒,寧世遠很可能叫她去主屋。
雖然隔簾可有可無,但至少,也算兩間屋吧。
這麽一想,謝汐兒長舒一口氣,再次走到床前,就要打開包袱開始收拾。
然而,她不禁意扭頭,卻見寧世遠近在身旁。
“姑娘家收拾行禮,你也要看?”
表情雖然恭敬,但聲音,已經不客氣了。
寧世遠瞧著她氣憤的小臉,手指微收,畫著烏龜的黃紙入了衣袖。
謝汐兒一看,她隨口一說,他真的留著了?
隨意畫作罷了,還是一隻王八,何必呢!
難道,被人叫王八蛋,他非但不生氣,還沾沾自喜?
思及此,謝汐兒不鎮定了,立即抬頭看著他,卻在這時,大手猛的伸出,瞬間在她麵前放大。
她正坐在床上,生怕他做什麽,她連忙躲。
直到麵紗飄然落地,骨節分明的手抵在她的下巴上。
寧世遠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裏沒有玩味,也沒有若有似無的笑,濃濃的肅穆和認真。
“在凜院,無需遮掩。”
說罷,手指微動,一個用力謝汐兒頭高高揚起。
她不悅的皺眉,她能感受到摩挲,長指帶著溫熱在她臉上遊走。
很不舒服,她就要開口,卻聽——
“侯府所有地方包括凜院,你行動自如,不受拘束。”
聲音平緩,眼神溢滿認真。
謝汐兒震住,雙眸忍不住睜大,整個人都繃緊了。
他說什麽!
侯府所有地方,凜院所有屋,她都能去?
他可是朝中重臣,軍部重要人士,寧遠侯府三裏附近,兵士就開始嚴密把守。
若非自己人,連隻蒼蠅都放不進來。
可見,裏麵有多少機密,他卻這樣對她說。哪怕他的親衛,都不能隨意行走。
於是,她試探性的問道,“我一個婢女,有些地方就是不能去。”
寧世遠薄唇微勾,笑意慵懶至極,“到了這,就是本侯的人,本侯說了算。”
所以,他說真的!
謝汐兒心連連撲騰,前世,趙家主院父親的書房,所有人都不能進去,派人嚴密把守。
也就是那裏,禁衛軍搜出貪贓證據,以及一係列通敵叛國的罪證。
都是偽造的!早就有人潛入趙府,更模仿父親的字跡。
所有朝臣,包括鑒定字跡的史官,都被宇文厲買通。
敢為父親說話的好友,一並被處理,隨趙家一起消散。
而其他人,嚇的不敢站出來說話,或者早就投靠宇文厲。
每個重臣府邸,都有禁地,更別提掌管軍令的人。
而他卻說,她隨便去哪,就連他的書房,同樣包括在內。
謝汐兒平緩心緒,再次問道,“侯爺,你不怕麽?你怎知,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一次,她聲音凝重,雙目暗沉不已,和平日的樣子判若兩人。
若是普通女子,根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寧世遠靜靜瞧著,覆在她下巴上的手依舊摩挲,隨即放下。
薄唇溢出輕笑,慵懶隨意。
“在你眼裏,本侯是好是壞?”
反問而出,仿似和謝汐兒的問話,完全沒關聯。
但這話,很難回答,哪有當著人家麵說,你壞?
謝汐兒思量再三,卻見他突然認真的眼睛。
“實話。”
如果是實話……
她不再猶豫,直接出聲,“你算不上好人,是我遇到的,最壞的人。”
心思最深,心機最沉。和他說話,要打起百分百精神,稍有不慎就栽了。
她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城府這麽深的,開了她的眼界。
“所以,本侯不是好人。在壞人麵前,有怕這個字?”
寧世遠低沉而道,神情恣意,每個字都透著狂妄。
謝汐兒清亮的眸盯著他,他的話,她聽懂了。
在他麵前,她所有的神情變化,包括小動作,他都瞧的清楚。
就算她使壞,在他這個壞人麵前,算的了什麽?
既然如此……
謝汐兒散去眸中暗沉,低聲道,“侯爺,你都這麽說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所有地方,她都能去。
而他,既然已經入京,這麽大的官,勢必天天入宮,沒有那麽多時間呆在侯府。
到時候,整個凜院,她翻個底朝天,包括他的書房!
寧世遠略略瞧了她一眼,“收拾妥當,去主屋。”
說罷,他轉身走離。
謝汐兒怔住,她才入府第一天,就要她去主屋!
去做什麽,掃地還是拖地,亦或陪……睡?
可是,大白天啊,睡什麽覺!
謝汐兒眉頭直跳,收拾包袱時,心也不安。
過了許久,她才慢吞吞的出來,這時候她才發現,凜院內,毫無其他人影。
就連幕廣和江郎中都不敢進來,難道他的院子,以前就他一個人?
想到這,她的心又是狠狠一跳。
如果真是,她就是進入凜院第一人!他身邊真的,一個女人都沒有!
宇文厲當年裝的很深情,為了她,通房宮女都沒納,就留幾個打掃宮女。
後來她才知道,他藏了一個女人,從接近她開始,那個女人就存在。
一直養在宮外,無人得知,宇文厲定期去探望。
所有的深情,都是那個女人的。
而她,掉入他的陷阱,一步步淪陷。姑母早就知道宇文厲有女人,但那時,她已經喜歡他。
為了不傷她,姑母選擇隱瞞。
所以,男人的情,是世上最虛假的東西。
如今,她得知寧世遠身邊沒有女人,她壓根不往男女情上麵想,而是……
興許獨居慣了,喜歡清靜,不喜被人伺候,又或者有,其他癖好。
謝汐兒內心暗道,不一會入了主屋。
入目一套黑木桌椅,和次屋的一樣,同樣一扇屏風。
她沒看到人,朝著裏麵喊了聲,“侯爺?”
一片沉寂,沒有任何動靜。
裏麵沒人?
謝汐兒不敢隨意走進,萬一又在褪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