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太危險
金燦陽光照耀而下,寸草生輝,此情此景她在青泯見過。
同樣,寧世遠帶她去,那時候疾風也在。他在遠處站著,她牽著疾風到處溜達。
青泯山穀中的曠野很美,青草肥美多汁,而今地處齊京,侯府竹林後,也有一大片青草曠野。
忽的,謝汐兒想起疾風,左右瞧著,既然有那麽多自然生長的青草,疾風在哪?
附近應有馬廄,可是,她來回瞄了好幾遍,一片空曠,哪來的馬廄?
謝汐兒疑惑,就要扭頭問道,卻見寧世遠低頭,一時之間,兩人四目相對。
薄唇微動,富有磁性的聲音旋即溢出,“謝汐兒。”
連名帶姓喊了她,她微怔,很快回道,“侯爺,您有什麽吩咐?”
“姑娘家都喜歡花草,你喜歡哪種?”
謝汐兒滿臉問號,問她喜歡什麽花,這是堂堂侯爺該問的事嗎?
其實,天下姑娘,沒有不喜歡花的。
而她上輩子,最喜歡臘梅和四月季。姑母常說,齊京其他姑娘,都喜歡東齊罕見的花種,亦或顏色鮮亮,爭相鬥豔的。
偏偏你,無論臘梅還是月季,最常見,很容易栽培,其他高門女子,都不正眼瞧的。
她當時聽了,嘟著嘴說,我就喜歡嘛,臘梅素雅,但月季也很鮮紅啊。
姑母搖頭,卻在下一刻,安排內務府,在貴妃宮東側,種下一大片臘梅,隔年又種下月季。
如今,人已不在,那些花草還有嗎?
謝汐兒凝神,晶亮的眸子滿是追憶,直到肩膀被按住,勁力襲來。
她連忙收回視線,腳步卻跟著自然旋轉,不一會,堅挺的胸膛近在眼前,清冽的男子味飄入鼻尖。
怎麽動不動就抱她,摟她!
“在本侯麵前,都能分神。”
低沉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她的腰也被控住。
曠野之中充斥青草氣,兩人身子,仿似緊緊貼合。
淡淡一句,好像有些不滿,謝汐兒理解,大人物死要麵子,她剛才確實分神了。
於是,她連忙道,“你剛才問我喜歡什麽花,這不,我在拚命想。”
說著,謝汐兒視線微轉,一邊不動聲色的推著他,一邊問,“一大片青草地,為疾風準備嗎?我怎麽沒看到它,就連馬廄都沒有。”
“怎麽,你想疾風了?”
話音輕淡,十分隨意。
謝汐兒抬頭望去,寧世遠神色如常,毫無思念疾風的意思。
明明是他的戰馬,號稱愛馬。當初為了疾風,來回折騰她,叫她刷馬喂草,又四處溜達。
現在,她到侯府了,疾風不見了。
不對啊!
“侯爺,你叫我入府,不就為了照顧疾風?”
現在,我人來了,馬呢!
寧世遠看著她疑惑的模樣,唇角微勾,眸中波瀾四溢,“兩炷香前,你對本侯說,盡心伺候本侯。”
說罷,他揚手勾住她的下巴,“一刻未過,就忘了?”
謝汐兒的心上下震蕩,變成伺候他了!不過,那句話,她的確說過。
可之前,他說照顧疾風,又是什麽?
疾風這會,還不知道在哪呢!她到現在都沒看到馬影。
謝汐兒身子微動,隨即又停住,“我不能久住,哥哥還在等我,祖母和母親也在等我。”
她今日到侯府,四周觀察以及江郎中的話,她知道,侯府主子僅他一人。
寧家人也在,居於北側,都在齊京,按理說距離沒有多遠,但好像沒有經常走動。
“屆時,本侯送你回去,可滿意?”
沉穩聲音清晰入耳,謝汐兒驚的眉頭一跳,還問她滿不滿意。
看來,今日寧世遠心情不錯。
於是,她立即抓住機會,連連點頭,“滿意,很滿意。”
特意鄭重出聲,就連表情,也很真摯。
“本侯令你滿意,你也該有所表現。”
聲音依舊低沉,最後兩字,故意壓的更低,眸中神色接連變化。
謝汐兒秀眉擰起,這隻狐狸,每句話都是陷阱!
故意套她,叫她主動承認滿意,然後反擊收網。
明明交手那麽多次,她怎麽每次都落入網中,還是心甘情願主動進去的……
謝汐兒不悅,也不回話,一下子打落抵在下巴上的手,旋即轉身。
“疾風呢?這麽好的青草地,它不來,真浪費。”
她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故意拉開和寧世遠的距離。
“你若想它,牽來便是。”
聲音清冽,和剛才一樣,十分隨意。
謝汐兒步子一停,這話說的,好像疾風能來,沾了她的光。
不過,她沒有多說,連連點頭,“好,我等著。”
說罷,她徑自往前,欣賞好風光。
私人府邸,能有一大片青草地,堪比曠野。在齊京,隻有寧遠侯府。
謝汐兒舉目四望,六年前,這塊地,原本要改造成跑馬場。
現在,她依然來了這裏,換了麵容,換了身份。
謝汐兒靜靜瞧著,許久許久,久到她忘了時間,身後毫無動靜。
她以為寧世遠走了,轉身看去,他還在。
筆直的站在不遠處,一雙黑瞳凝視她,似有打量,又有審視。
剛才那麽長時間,他一直看著她?
謝汐兒的心一陣咯噔,她身上,有什麽好看的,看不夠麽?
片刻,她索性走過去,“侯爺,你不忙嗎?”
寧世遠看著她,她清亮的眸中溢滿期待,似乎很希望他忙,越忙越好。
他故意沒回,悠悠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不忙。”
兩字,擊垮謝汐兒一張笑臉。
睜眼說瞎話!離京那麽久,刑部那麽大動蕩,朝堂不安,他剛回來,怎麽可能不忙?
就在這時,大手忽然伸來,將她一把逮住。
長指勾住她屢屢發絲,替她刮到耳後,旋即溫暖四溢。
謝汐兒心一抖,還沒推開他,耳邊一陣溫熱。
“本侯入夜回來,記得,床鋪好。”
說罷,寧世遠不等她回話,徑自放開她,轉身離開。
謝汐兒站在原地,高挺的背影越走越遠。微風吹拂,他的氣息尤在,耳垂一片濕潤。
他剛才說話,趁機咬了她。
一陣異樣從心底油然而生,從頭到腳,她幾乎僵住。
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