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她要和唐大小姐比？

  謝汐兒淡然一笑，印象中，沈馳不是多管閑事之人，在謝府內宅住了幾日罷了，和她算不上熟悉。


  而今，卻一副老相識的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兩人關係不錯。


  他為何熱絡客氣，其中緣由，她明白。


  那些閨秀的議論，他全都聽到了，故意接近她，更說客氣話。


  如此，剛才妄議的閨秀，也該識趣閉嘴。


  這份心意，她領了。


  於是，謝汐兒又是一笑，十分恭敬有禮，“無礙，我去老夫人院中。”


  說罷，她福身行禮，以示告退。


  “謝姑娘，您無需多禮。”


  沈馳一邊說一邊朝旁側丫鬟會意，旋即擺手吩咐，“替謝姑娘領路。”


  呆愣中的丫鬟終於回神，見大少爺瞧她，一顆心跳的極快，忙不迭低頭，“奴婢遵命。”


  謝汐兒瞧了她一眼，這婢女，終於回神了。


  “沈大少爺，告退。”


  輕聲一語，謝汐兒轉步，隨丫鬟走遠。


  此時，妄議的閨秀各個怔住，幹巴巴的瞧著謝汐兒走遠，一顆心上下震蕩。


  剛才一切，她們看的清清楚楚。


  沈大少爺被蕭統領看好，一手提拔成禁軍左都尉，又一表人才。所以，眾多門庭拉攏，想收做乘龍快婿。


  可現在，沈大少爺對那位姑娘，特別熱情恭敬！


  到底什麽身份？姓謝，什麽來頭？

  眾人疑惑之際，隻見沈馳淡然視線掃來，一瞬，又遠離。最終，隱入一旁側道。


  許久，大家才回神。


  “那位謝姑娘，怕是身份高，咱們千萬注意！”


  “沈大少爺對她那麽尊敬，她肯定不好惹。”


  一來二去，大家除了好奇，就是一陣唏噓，同時，隱隱的嫉妒。


  此時，謝汐兒已經進了沈府後道。


  丫鬟一邊領路一邊朝前點，“謝姑娘，過了這條道，就到後宅了，老夫人居於主院，馬上就到。”


  謝汐兒點頭，她見識過寧遠侯府，沈府這種格局，在她眼裏，算小的。


  但比起青泯知州府，大了許多。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穿過一處園子，很快入了後宅，行至一條寬敞道路，謝汐兒就聽一陣歡聲笑語。


  不多時，丫鬟在院門前停步，“謝姑娘，今日來了不少貴客，有……”


  還沒說完，忽聽一記響亮的女子聲，透著歡快和嬌俏。


  “汐兒！”


  與此同時，輕盈腳步聲極快走來。


  謝汐兒瞧著沈舒，淺淺一笑，“我沒來晚吧？”


  “沒有，來的很早。我這腦子，應該早點去府門等著。”


  沈舒滿含歉意，而後緊緊拉著謝汐兒，低聲道，“祖母今年壽辰，本打算小辦一場。也不知哪個子弟傳了出去，來了不少齊京貴門。我昨晚才知道，汐兒……”


  說著，她更加抱歉，仔細的瞧著謝汐兒。


  她沒有其他意思，就怕汐兒不習慣。


  從沒來過京城，初來乍到，就見到那麽多貴女，會不適應。


  是她考慮欠缺，她做的不對。


  “壽辰無論大小，總該熱鬧點。”


  謝汐兒眼神平靜，話音淡淡，毫無急促和不自在。


  要知道，這番場麵，實在太小。昔日，她見的大場麵，還少嗎？


  沈舒不知情，上下打量一番，見謝汐兒平靜不已，才稍稍放心。


  “走，跟著我。”


  低聲落罷，沈舒挽住她，領她入了院門。


  謝汐兒剛到庭中，周遭喧鬧和調笑，頃刻消散，所有人都看著她。


  探究，好奇，以及濃濃疑惑。


  謝汐兒視線一掠而過，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對沈舒來說，是齊京貴女，對她而言，京城小門戶罷了。


  能見到她的，至少三品大員以上閨秀，徹頭徹尾的世家。


  “汐兒，站在你左邊的姑娘，禮部侍郎的嫡女，右邊太守府的。”


  沈舒低聲道，謝汐兒沒有應話，稍稍點頭。


  一般門戶，她沒必要全部記住，表麵有禮走個過場。


  謝汐兒依次走過，庭院中的閨秀，全都盯著她，見她走入廳門，才開始低聲議論。


  “她是誰？那身衣裙，料子極其不錯，我認出來了，是綾羅，至於幾等品質，不清楚。”


  “腰帶還是花係，要知道，齊京第一美人，唐家那位大小姐，最喜歡的花係。除了唐大小姐，沒人公然束花係，她要和唐家比？”


  這時候，在府門外的一群閨秀走近，其中一個立即應道。


  “我在沈府大門前，看到沈家大少爺，對她特別恭敬。我猜，她的身份，不比唐大小姐低。”


  眾人一聽，心都緊了。


  還別說，剛才那位姑娘，無論身段還是容貌，似乎比唐大小姐美。


  這麽一想，所有人渾身僵了，瞪大眸子麵麵相覷。


  如果身份不凡，依那副容貌，京城怕是要動蕩了。


  就在眾人震顫時，慈祥的老婦聲傳來，“原來是謝丫頭。”


  她們聽的出來，沈老夫人，話音全是喜愛。


  沈大少爺尊敬，沈大小姐熟悉，老夫人又……


  這姑娘，不得了的身份！


  頃刻，大家心中各有滋味。


  廳堂中，謝汐兒恭敬拜禮，接過嬤嬤遞來的紅糖茶。


  齊京習俗，過壽之人，必敬糖茶。


  沈老夫人一早上喝了好幾杯，之後祝壽的人，她輕抿一口罷了。


  現在，謝汐兒奉上，她連忙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周遭沈家子弟瞧了，各個目瞪口呆，有些沈家小姐，不高興了。


  “祖母，我剛才敬您的，您不喝。旁人給的，您喝了。”


  一群小姐中，隻有沈二小姐嘟囔。


  而這位二小姐，謝汐兒認識，沈老夫人帶了兩位孫女入住謝府，除了沈舒，另一位就是沈二小姐，似乎叫沈碧。


  沈老夫人瞧了二孫女一眼，笑道，“你這丫頭，天天敬早茶，哪天我沒喝？有必要計較今日？”


  這時候，沈舒連忙接話，“就是啊，我今天第一個來，敬的糖茶，祖母也沒喝，我一句話都沒說呢！”


  此話一出口，成了沈碧小心眼，隻好滅了心中鬱悶。


  而此時，謝汐兒淺淺一笑，旋即拱手，拜於額前。


  此禮，齊京拜壽大禮，隻有京城貴家，才如此。


  沈老夫人見了，目色深重，這個禮，小門戶的女子，根本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