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寧遠侯的賞賜
謝汐兒又氣又急,算起來,這是第幾次了?
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每次都是她睡著了,他趁機褪下。
謝汐兒眸色暗沉,聽著陣陣屋門聲,她立即起身。
雙腳剛站穩,手無意中碰到床頭,一張白紙,蒼勁有力的幾字遍布其上。
天氣熱,替你換了件。
沒有寫明換了什麽,但謝汐兒清楚,肚兜!
他不是僅僅褪下裏衣,肚兜也換了,特地寫下字條交代,生怕她不知道。
謝汐兒的眼皮一陣陣跳著,替她換了肚兜,豈不是……
這回,真的看光!
“大小姐,小八和錢大少打上了!”
募的,蠻蠻急切的聲音再次傳來,謝汐兒這才收回心緒。
打上了,和誰?
錢大少!
謝汐兒眉頭擰起,小八生性乖巧,錢大少那種人,常以笑臉示人。
這兩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怎麽幹架了?
謝汐兒疑惑,立即穿戴起來,挽發後走到屋門。
這時候她才看到,日頭已經很高了。
“小八在哪?”
她一邊問一邊往灶屋走,洗漱整理後到了庭院。
“還在酒館,奴婢奇怪呢,他今天一大早出府。”
謝汐兒聽到重點,小八目的性太明顯,早早起來去酒館,蹲守錢大少。
蠻蠻見她還不走,有點急了,“您不去看看?錢府去了好多人,小八會被欺負。”
“急什麽?”
輕巧一句,謝汐兒緩緩往前。
她一點都不擔心小八,倒是錢大少,輕則鼻青臉腫,重則骨頭受傷,臥床多月。
當然,小八有分寸,頂多打殘了,不會打死。
畢竟錢大少,沒做天大的錯事。
謝汐兒不急不躁,慢悠悠的用了早膳,才帶著蠻蠻,坐著謝府馬車出門。
青泯最大的酒館,大門四周以及街道,全是行人。
幾十名衙役重重把守,分外凝重。
“謝府剛選拔的侍衛,身手太厲害,三兩下就把錢大少打飛了!”
“我親眼看到,那會我在酒館。整具身子,飛出三丈遠,門牙都磕掉了。”
眾人嘖嘖,錢大少太倒黴了,喝口小酒,被人打了。
議論紛疊字字清晰,謝汐兒全都聽到了。
“大小姐,我們快下去,晚了就……”
說到這,蠻蠻頓住,剛才的話她也聽到了,索性改口,“晚了,錢大少命都沒了。”
小八是謝府侍衛,大小姐的人,萬一丟了性命,想保也保不住。
謝汐兒看出她的擔心,緩緩道,“放心,就算錢大少死了,小八也毫發無傷。”
因為寧世遠,來了。
小八從侯府侍衛營出來,即便賞了她,寧世遠也是他曾經的主子。
別說錢大少,整個錢府葬送,也不算什麽。
謝汐兒掀了車簾,不一會下了馬車。
雙腳落地那刻,一襲玲瓏側影,入了眾人視線。
當即,所有人注意力轉移,全都盯著她。
“哪來的美人?她去酒館做什麽,裏麵全是衙役!”
“誰知道啊,就一個側麵,瞧不到臉呢!難道是……”
謝大小姐!
打人的侍衛,是謝大小姐的人,她來酒館,十分正常。
頃刻,圍觀的行人更多了,就連一旁商販也停下手中動作,看的津津有味。
青泯上下,焦點最多風頭最盛的姑娘,就是謝家大小姐。
酒館內
謝汐兒進去時,就見一群小廝,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抱著腿不停哀嚎。
而旁邊,一眾衙役靜靜而立,沒有人插手,就這麽旁觀。
蠻蠻都看出不對勁了,低聲道,“大小姐,這些官差好像不阻止,在幫忙清理。”
俗稱,跑腿擦屁股,收拾現場。
謝汐兒沒說話,視線一掃四周,隻有衙役和倒地的小廝,不見小八。
就在這時,肅穆的中年男人聲傳來,就在內簾方向。
“縣令大人,錢府每年上供不少銀子,我兒子被打成這樣,不能放過謝府!欺人太甚,一名侍衛敢這樣!”
其實,謝汐兒能理解,錢大少真的太慘了。
緊接著,另一道男子聲。
“本官剛才詢問,錢少爺先動手,侍衛自保罷了。”
“怎麽可能!我兒子從小螞蟻都不踩,動手打人簡直笑話,明明謝府侍衛挑釁。”
錢老爺還在憤憤中,內簾突然被挑起,一名俏麗的年輕女子走出。
一時半會,他沒反應過來,這是誰?
還在怔愣中,他就見縣令恭敬上前,作揖道,“謝大小姐。”
錢老爺眉頭一跳,氣焰立即上來,“好啊,你就是主子!狗犯事,主子擔責!”
話音剛落,有力的腳步聲傳來,小八走至內堂。
這聲狗,他聽的清楚。
謝汐兒眸中厲光一閃,語氣也冷了,“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縣令大人一聽就懂,說手下是狗,謝大小姐不高興了。
隻有錢老爺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實在沒規矩,我兒子被打,還要我客氣?你直接說,怎麽負責?”
謝汐兒笑了,笑容明麗越發恣意,“我這人有個優點,相當護短。就算我的人做錯了,也不用受罰,更沒有負責的道理。”
一字一語,狂妄囂張!
縣令大人心狠狠一跳,都說謝大小姐溫柔婉約,沒想到,骨子裏真狠!
錢老爺氣的發抖,揚手點著她,“你……,沒有規矩,野蠻放肆!”
“大小姐。”
就在這時,小八出聲,他被人罵狗,謝姑娘說的那番話,叫他動容。
滿滿的盡是暖流,從小到大,他第一次聽到。
就算做錯,因為是她的人,也要護著。
但他,沒有做錯!
離京那日,侯爺命令罷了,遵從寧遠侯指示,隻有對,沒有錯!
“縣令大人,你瞧瞧,主子和奴才,什麽口氣!”
錢老爺受不住了,不停冷哼。
而這時,小八已經走到謝汐兒麵前,躬身行禮道,“錢少爺偷屬下的佩劍,屬下搶回而已,沒想到,他這麽弱。”
其實,這是他的計策。想要對付錢少爺,總要找個罪責,偷盜的罪名很好。
而他的佩劍,侯爺賞賜,質地上等。
敢偷侯爺賞的東西,別說打一頓,打死都正常。
這話,別人聽了會信,但謝汐兒不信。
不過,她故意提高音量,“原來偷盜!錢老爺,你家富裕,還差一把佩劍?”
說罷,謝汐兒語調故意放緩,“也是,那把劍,價值連城。錢少爺好眼光,這可是寧遠侯的賞賜。”
幾乎一瞬,所有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無限放大,特別是縣令大人。
他沒聽錯吧?寧遠侯,是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