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好下口
謝汐兒微怔,若沒有沈飛羽一事,天絲被已經買回來了。
可是,男人不都皮糙肉厚嗎?如今天氣不冷,沒有被子也能睡。
何況行軍打仗之人,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行餐露宿早就習慣。
謝汐兒心思微轉,唇瓣開合就要出聲,卻聽一陣腳步聲。
隻見修長身影越過外廳,直往內寢去!
她的心一陣咯噔,連忙跟去,“侯爺,因為沒有被子,你又要睡我這?”
西苑,三個獨立院落最小的,就連主寢也小,都沒有雲院大。
她騰出最大的南院給他,他竟不要,跑這來和她擠。
何況,他身量那麽大!他睡了,她去哪睡?
“怎麽,本侯不能睡?”
說著,寧世遠走到床前,徑自坐下,“床小了點,但還行。”
謝汐兒心都沉了,他非但坐在床邊,還一本正經評價。
瞧這副樣子,還不是隻住一夜。
“侯爺,你當然不能睡這。南院那麽大的地方,你不去,空置在那,太浪費!”
她一邊說一邊搖頭,恨不得上前,一把拽起寧世遠,直接扔出去。
可惜,她沒那麽大力道。
寧世遠抬頭望著她,眸中星點亮光恣意不已,若他走了,才是浪費。
放著溫軟如玉的美人不抱,自己睡空床?
他睡了太多年空床,如今,她也該彌補了
於是,他低沉一笑,眸中忽然揉碎星光,壓低的聲音磁性滿滿,“過來。”
兩字而出,透著些許魅惑。
謝汐兒眼神微閃,她如果過去,就是傻了。
他可是坐在床上!
寧世遠見她扭捏起來,輕聲一笑,“既然不過來,本侯脫了。”
話落,修長手指微揚,腰帶一抽一拉,玄色外袍滑下,露出一方裏衣。
旋即,雙手自上而下,解著暗扣。
謝汐兒瞪大雙眼,“寧世遠,你幹嘛!”
自脫!要點臉,可以嗎?
“如你所見,褪衣就寢。”
一句落下,裏衣順著外袍滑下,露出矯健的胸膛。
謝汐兒心跳如鼓,隔三差五這樣,誰受得了?
罷了!
“你這麽喜歡我的床,讓給你。”
她嘟囔一聲,飛快轉身往外跑,耳邊隻有寧世遠的輕笑。
一路到了井邊,她連忙吊了井水,拚命往臉上撲著水。
陣陣涼意,她終於鎮定下來。
寧世遠這廝,太邪了!
她低頭看著木桶,透過月色望著倒影,“姑母,上輩子我沒遇到男妖精,這次……”
猶如陷入迷霧,等霧氣散開,她已陷入泥潭,無法脫身。
她甚至在想,如果真的嫁給他,他就名正言順不要臉,每晚來這麽一出,她這心髒,怎麽吃得消?
“丫頭,夜深露重的,你怎麽還在外麵?”
忽的,江郎中的聲音傳來。
謝汐兒凝神,立即轉身瞧去,“你怎麽來了?”
“沈飛羽那小子,打呼嚕!隔著牆都能聽到,睡不著出來溜達。”
江郎中如實說道,不多時嘿的一笑,“南院給侯爺了,那裏我不敢去,萬一遇到他呢?”
謝汐兒眸色微變,她能說,寧世遠在這嗎?
“丫頭,那本醫書,你看了多少?”
既要傳承醫術,除了嘔心瀝血寫的寶典,還要親自教導。
“全看完了。”
江郎中麵色全是喜意,“好丫頭,明日一早隨我出去,紙上得來終覺淺,必須實地考察草藥。”
謝汐兒想到明日,要給寧世遠買天絲被,正好要出去,索性答應了。
“行。”
“雲州絲綢之鄉,除此,藥鋪很多,匯集百草。書裏寫的所有,都要見到實物。”
提及醫術,江郎中就認真了,說罷,他又想到一事。
“我猜測,侯爺即將抵達雲州。趁他來之前,我多教你。等他來了,你估計沒時間。”
謝汐兒疑慮,問道,“為何他來了,我就沒空了?”
輕巧一句,又聽江郎中嘿的一笑,“你可是他身邊唯一的姑娘,我幾幅湯藥下去,你調養的相當好,那等虎狼之人……”
話說一半,忽聽沉穩的腳步聲,透著幾分熟悉感。
江郎中心跳加快,呼吸也跟著停滯,順著月色望去,頓時僵硬。
侯爺居然到雲州了,還在丫頭的院子裏!
他為了躲開侯爺,生怕在南院,故意到了丫頭住的西苑。
哪曾想……
謝汐兒見了,故意拆台,“江郎中,虎狼之人什麽意思?”
江郎中眼神驟變,連忙搖手,“沒,你聽錯了。”
說罷,他立即上前,小心翼翼的行禮,“參見侯爺。”
這時候,謝汐兒扭頭望去,剛才還坦胸,現在已經穿戴整齊。
看這清冷的樣子,誰會想到,他那麽無恥?
寧世遠略略擺手,示意江郎中起身,“今後你就在這,暫不回京。”
江郎中巴不得呢,“謹遵侯爺命令。”
“有其他事?”
聽出話音裏的冷厲,江郎中一抖,“沒了。”
“還不走?”
直接下了逐客令,江郎中來不及多想,忙不迭轉身,麻溜走了。
空曠的庭院,僅剩兩人,謝汐兒看著麵前的男子,唇再次抿起。
“怕什麽?本侯會吃人?”
她沒說話,在她眼裏,他有時候真的會吃人,感覺要把她吃了。
然而她剛這樣想……
“即便吃,也要養肥了,好下口。”
最後三字,聲音刻意壓低,揚起的眸眼泛著戲謔。
謝汐兒眼神微變,腦海不停回蕩三字,好下口。
募的,她耳根紅了。
細微的變化,逃不過寧世遠的眼睛,他忽的一笑,故意低頭湊近她。
“等到開吃的那一天,你再臉紅,也不遲。”
說話時,溫熱的唇觸及,刺的謝汐兒一抖,連忙後退。
她羞愧難當,整張臉都紅了,寂靜的月色下,她瞪著他,“誰要被你吃!”
說罷,她一個轉身,飛快跑進屋子,砰的一下關門。
整個樣子落在寧世遠眼裏,嬌嗔不已。
小小的西苑,她到處跑,無論在哪,都在他掌心裏。
謝汐兒也明白,寧世遠已經來了,就沒有走的道理,盡管床不大。
她睡在裏側,麵向牆壁,聽著身後窸窣的褪衣聲。
緊接著,周身一暖。
“夜夜被本侯抱著,你該舒服才對。日後主動入懷,跑來跑去,不還是和本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