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民女參見皇上
門外酒客紛紛，來往街道全是行人，無一不好奇，仰著腦袋往酒樓瞄。
直到馬車駛來，圍觀眾人後退，讓開一條路來。
漸漸的，車停了。
沈飛羽一躍而下，隨即轉身，恭敬的請謝汐兒下來。
丹色紅裙映入眾人眼簾，有些參加詩會的書生，一下子認了出來。
“原來，包下整座酒樓的人，是謝家！”
有些人不明所以，追問道，“雲州刺史？”
“是啊！瞧，那就是謝大小姐！”
經由詩會，雲州所有人都知道，謝刺史有個妹妹，在詩會大展風采，才華橫溢。
更得了玉杯，日後可以自由出入國子監。
不曾想，先前那位姑娘，就是謝大小姐，他們可算長見識了！
“難怪包下整座酒樓，今夜肯定慶祝。”
“這麽有名的才女，掌櫃才破例，允許包場。”
開店以來第一次，也是雲州有史以來頭一回。
先前，一些書生不知道是謝家，頗有意見，現在心服口服。
就連雲州達官貴族，也不敢出聲。
現在，雲州風頭最大的，就是謝家。哪怕四市太守和知州檀大人，也要給十足麵子。
此時，謝汐兒進了福成酒樓，掌櫃領著一溜排小廝恭敬等待。
“安排八桌酒，店內所有好酒好菜，全上。”
謝汐兒說的爽快，沈飛羽開始擔心銀子不夠。
八桌，全是最好的！
掌櫃欣喜不已，親自招待，“行，保證您滿意。謝大小姐，您先上三樓雅間。”
從備菜到上桌，需要一段時間，雅間裏有茶水和小點心。
謝汐兒點頭，離開前撇下沈飛羽，“你等著，還有幾十個人在後麵。那些都是高手，你若討好了，以後陪練根本不愁。”
說著，她直往樓上去，至於韻樂，有哥哥領著。
三樓東廂雅間，謝汐兒推門而入，紅木桌椅簡單大方。
她走到窗邊，太陽已下，隻有些微餘韻籠罩大地。
迎著清風，她低頭瞧著街道。
視線飄轉間，她注意到一輛寬敞馬車，靜立角落。
雲州貴戶多，像這樣的馬車，一抓一大把。引起她注意的，是車夫。
不似尋常車夫，體格類似侯府暗衛。
能培養這樣的手下……
“妹妹。”
忽的，雅間門打開，謝遠知的聲音傳來。
“你陪著韻樂，太守和知州突然來了，我去招待。”
謝汐兒一聽，擺宴招待侯府暗衛，怎麽一個兩個，全都跑來了？
柳大學士和居易先生也就罷了，都是貴客，太守和知州，也來湊熱鬧。
“妹妹，我先下去。”
謝遠知極快說罷，然後出了雅間。
這時候，謝汐兒才打量宋韻樂，幾個時辰不見，這小臉，紅了。
見她盯著，宋韻樂開始躲閃，最終走到桌旁，倒了杯茶。
“韻樂，我哥帶你去哪了？”
一瞬，宋韻樂停下杯盞，唇抿了起來，半晌才比劃道。
“河畔，風景極好。”
謝汐兒輕嗯，旋即又問，“韻樂，要不我書信一封，告訴你父親，留你多住幾日？”
來回十日，實在太短了。
宋韻樂抿唇，手緊捏茶盞，然後想到，宅內住了那麽多人，謝遠知剛上任雲州刺史，她不能叫他分心。
於是，她指尖沾了茶水，“不了。”
兩人在雅間呆了半炷香，等夥計來喚時，她才和宋韻樂一起走出。
到了樓下，已經不止十桌，除了她請的，另外來了不少人，檀歌和關靈秀都來了。
謝汐兒逡巡而過，今日不下千兩。
思及此，她看向沈飛羽，隻見他一臉惆悵。
這兜裏的銀子，怕是不夠。
“謝汐兒。”
忽的，高亮的女子聲傳來，隻見關靈秀朝她招手。
謝汐兒帶著宋韻樂走過，這一桌，還是她們這些人，和詩會那桌一樣。
晚宴已經開始，幾十名暗衛坐在另一側，每個人手邊，都有一盞青瓷酒瓶。
清酒，度數不高，卻也爽口。
見她坐下，關靈秀眯起的眼一片笑意，“沒想到，你家雖是小門戶，出手挺闊綽。”
話落，她又四下張望，沒發現謝家二小姐，才放心。
那隻山雞，心思不純。
“福成酒樓清酒，來一杯？”
此時，關靈秀搖著酒盞，作勢要倒酒。
謝汐兒擺手，隨即命夥計取來茶壺，“我滴酒不沾，一滴就醉。”
會壞事，何況今晚，寧世遠到西苑。她若是喝酒，萬一做點什麽來……
“這可是清酒，姑娘家都能……”
說著，關靈秀又閉嘴了，生怕自己再說下去，又被謝汐兒帶著懟。
“罷了，檀大小姐，我們喝。”
話落，她遞了杯酒盞過去，檀歌沒有拒絕，直接拿下。
晚宴很熱鬧，沒有詩會那麽拘束，就連宋韻樂，也放開了。
謝汐兒低頭緩緩吃著，期間，關靈秀那張嘴說個不停，全是各地趣聞。
“我說了那麽多，你怎麽不笑？”
這時候，謝汐兒也吃飽了，“你說的那些，我以前就聽過。”
說罷，她放下筷子，拿了帕子擦嘴，視線掠過沈飛羽。
他這張臉，還在發愁。
師徒一場，真當她要銀子？
謝汐兒暗自一笑，然後起身，“你們慢用，我隨後過來。”
說罷，她徑自走向後處，找到掌櫃，先把賬結了。
關靈秀本想跟上去，卻被檀歌拉住。
“關大小姐，你想做什麽，我知道。凡事過猶不及，別貼的太緊了。”
無外乎書畫，求謝汐兒教導。
關靈秀被戳破心思，隻好耐心下來。
此時，謝汐兒到了後處，卻沒發現掌櫃，隨即她又繞過內廊，準備到前廳。
卻在這時，一道黑影忽然晃過。
頃刻，謝汐兒停步，氣息冷凝周身戒備。
有外人！
啪啪——，清脆的鼓掌聲響起。
皎潔月色下，一襲修長身影筆挺而立，一抹玲瓏玉懸於腰側。
就算沒看到男人的臉，單憑那塊玲瓏玉，謝汐兒也知道是誰。
宇文厲！
為什麽他會出現在福成酒樓？更在後院！
似乎知道她會來，一直等著。
謝汐兒屏氣凝神，隱在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可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於是，她散去冰寒，恭敬有禮的福身，“民女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