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頭狼反常
顧東流點了點頭。
“和之前襲擊我們的那些花枝鼠,一模一樣。”
顧東流的話,無不是再一次,讓李玉龍他們的心中,為之一振。
那些恐怖的花枝鼠,現在都已經到他們的船上來了嗎!
不過,現在這些,也不是顧東流應該擔心的地方,“徐少,還是先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吧。”徐北遊的胳膊上,鮮血還在不停的往下流著,花枝鼠的咬痕,應該極深。
即便是有千分之一的感染幾率,顧東流也絕對不能允許它的發生。
更何況,徐北遊本來就是為了救他,如果徐北遊真的出現了什麽意外,恐怕以後,顧東流也難以安心。
“好。”
徐北遊當即脫掉了身上的外套,裏麵的那件白襯衫,也直接被徐北遊給脫了下來。
徐北遊身上的肌肉線條,已經完全暴露在了眾人的麵前,線條的優美程度,甚至於比顧東流,還要協調不少,這些,足夠證明,徐北遊平日裏,沒少訓練這些方麵。
徐北遊的後背上,還有很多剛凝固成血痂的細小傷口,應該是留下不久。
“廝……”
花枝鼠留下的傷口,已經完全暴露在了顧東流的麵前。
這一道咬痕,足足有兩公分之深。
顧東流甚至,已經能夠從傷口處,看到徐北遊小臂上的骨頭。
觸目驚心!
顧東流的身後,高曉遠他們也已經開始慶幸,在通道裏的時候,他們沒有被那些花枝鼠給咬傷。
僅僅隻是一隻,就已經留下了這麽嚴重的傷口,通道裏可是有足足數十隻。
足夠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應該是咬破小動脈了。”顧東流開口道,傷口處,還在不停的往外湧出鮮血,也隻有動脈破損的時候,才有可能,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忍著點。”海水當中富含的鹽分,足以對這個傷口,起到殺菌效果。
同樣的,鹽分在刺激肌肉的時候,也會產生一陣陣的刺痛。
“顧兄弟,你就放手來吧。”徐北遊仿佛根本不在乎這些一樣。
徐北遊的臉上,始終還帶著一絲無奈的苦笑。
被普通的老鼠咬傷,都有可能會帶有狂犬病之類,不可逆的疾病。
更何況,徐北遊剛才,可是親眼見到了那隻花枝鼠的大小。
顧東流用剛才打上來的海水,給徐北遊清理著花枝鼠留下的傷口,裏麵可能存在的病菌。
“啊……”
海水,不過剛剛澆在徐北遊的傷口中,刺痛就已經讓徐北遊,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聲。
徐北遊緊咬著牙,額頭上的汗水,卻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彌補了起來。
甚至,已經順著徐北遊的臉頰流下。
徐北遊臉上的表情,甚至都已經扭曲了起來。
顧東流的身旁,路遙和張晴昕她們,無不是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路遙的小手,僅僅的握著。
徐北遊現在的痛苦,她們現在甚至,都已經能夠想象。
“好了。”
傷口,現在已經清洗幹淨。
因為海水裏麵鹽分的蟄腐,徐北遊傷口裏麵的肌肉,甚至都已經有些發白。
也隻有這樣,才算是真正把可能存在的病菌,清洗幹淨。
整個過程,徐北遊也不過是海水剛剛接觸傷口的時候,由於刺痛,發出了一聲悶哼,其餘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這一點,顧東流心中到底有些感慨。
能夠完全忍受下來,徐北遊的確是一條漢子。
“徐大少你稍等一下,我去那個東西。”
顧東流從房間裏的背包當中,拿出了那個裝滿止血藥膏的罐頭。
隻是,還沒有塗在徐北遊的傷口上,就已經被徐北遊的兩個手下給攔了下來:“你要幹什麽!”這黑乎乎的東西,竟然要塗在徐北遊傷口的位置?
他們不放心。
“這是止血藥膏。”顧東流翻了個白眼,“能促進傷口的愈合,阻止出血。”見他們兩人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顧東流臉色一沉,“你們要是一直對我們這麽不放心,認為我們會害你們的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我們這裏。”不僅僅是顧東流,李玉龍和高曉遠他們,看這兩個人的時候,也感覺非常不順眼!
徐北遊的聲音,幾乎已經同時響起,“我相信顧兄弟。”二人這才沒有繼續攔住顧東流。
顧東流把藥膏,均勻的塗在了徐北遊,被花枝鼠咬傷的位置。
顧東流取出一些,之前在海灘上,發現的那些行李箱裏,並不能穿的衣服撕爛,做成的繃帶。
一圈一圈的,纏在了徐北遊的胳膊上。
“本來最好的方法,是縫針,隻是我們現在沒有那些工具,就隻能先這麽代替了。”顧東流解釋道,“隻要接下來幾天,不劇烈活動的話,傷口愈合應該會很快。”
“多謝顧兄弟了。”徐北遊的臉色,這才終於好看了一些。
顧東流苦笑著搖了搖頭:“是我應該謝謝徐少你,不是你救我的話,這花枝鼠,咬中的就應該是我了。”剛才在船艙裏,徐北遊推開他的時候,顧東流相信,徐北遊絕對知道後果,可是徐北遊還是這麽做了。
這些,足夠讓顧東流,重新刷新對徐北遊的認識。
“這才是真的男人該有的樣子。”顧東流的身後,張晴昕在看完整個過程之後,已經忍不住砸吧著嘴巴。張晴昕的話,倒是讓顧東流一陣臉黑。
這才是真男人?
那他就不算是男人了?
顧東流突然之間,有種想揍張晴昕一頓的感覺。
隻是這些,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東流,那些花枝鼠……”路遙的臉色,依舊擔憂著。
徐北遊現在被咬傷,那些花枝鼠會不會在他們睡覺的時候,同樣把他們也當成獵物,也根本說不定。
不僅僅是路遙,幾乎所有人,現在都已經是同樣的表情。
這些隨之都有可能,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花枝鼠。
對於他們來說,威脅,甚至要比野獸還要大的太多。
“不用擔心。”
顧東流搖了搖頭:“我已經把船艙門鎖上了,下麵也沒有什麽能用的東西和食物,隻要我們不下去,那些花枝鼠如果不逃走的話,早晚會餓死在裏麵,對我們構不成威脅。”船艙裏的花枝鼠,絕對不會有通道裏的多。
相應的,威脅也就要小的太多。
至此,路遙他們才悻悻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顧東流看著徐北遊背影的時候,目光,已經再一次複雜了起來。
剛才,顧東流帶著徐北遊下去的時候,是以為,徐北遊會抓住機會,本性暴露,在下麵攻擊他,所以一直都在防備著徐北遊。
這也是顧東流後來,被花枝鼠盯上,也根本沒有絲毫察覺的原因。
就連最後那個艙房,顧東流一個人進去,也是給了徐北遊機會。
徐北遊在門外,隻要反鎖住船艙,顧東流從裏麵,絕對不可能打開。
而且,船艙和甲板上的路遙賀靜她們,又隔了這麽多層的鋼板。
任憑顧東流怎麽喊,他們也不可能聽的到。
最後顧東流也隻能,在氧氣耗盡之後,而死在船艙裏。
顧東流不相信,徐北遊會不知道這是他的機會。
可是這麽好的機會,徐北遊甚至都沒有動手。
甚至在最後關頭,徐北遊竟然還不顧自己的安危,出手救他。
這和顧東流一開始想象的那些,完全不同。
甚至是截然相反。
也讓顧東流,不得不去重新思考,他是不是真的錯怪了徐北遊,徐北遊之前所說的那些,原本就是一個事實。
徐北遊從一開始,就沒有欺騙他們。
否則,現在發生的一切,根本就解釋不通。
顧東流回想起,在徐北遊說到他的妹妹,徐北北在海難當中,失蹤時的難過,包括賀靜的證實。
那種模樣,無不是發自內心。
也隻有至親之人遇難,才可能會有那副模樣。
根本不可能演的出來,顧東流也不相信,就連這種事,徐北遊都能用來誆騙他們。
包括那些即便是已經壞掉,徐北遊都舍不得吃的猩猩肉。
這所有的一切,現在同樣像是一個個響亮的耳光,在打著他顧東流自己的臉。
徐北遊好哥哥的形象,並不是人設,而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剛才在徐北遊身上其他地方,看到的那些傷口,顧東流估計,應該也是在海難當中,徐北遊尋找徐北北的時候,留下來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看起來,這一次的確是他顧東流謹慎過度。
反而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顧東流看待徐北遊時的目光,多少也已經有些歉意了起來。
徐北遊此時,兩個人手下也已經幫他,穿好了衣服,經過徐北遊對花枝鼠的描述,他們的臉色無不是為之一變,他們此前,也都是聞所未聞。
海嘯過後,海島上很多好像是變異一樣的東西,都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嗚……”
一旁,頭狼從見到徐北遊放在甲板上的那些肉塊開始,就一直在不停的對著肉塊低聲嘶鳴著,行為極其反常。
頭狼的眼神,始終不離那些肉塊分毫。
頭狼目呲欲裂,獠牙已經根根從口中露出,它的的神色,也一直都是一種攻擊的狀態。
顧東流他們已經和頭狼接觸了這麽久,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頭狼,露出現在這種模樣。
即便是和頭狼朝夕相處的賀靜,見此情景,無不是為之一愣。
頭狼隻有在麵對其他的狼群,又或者是凶狠的獵物時,才有可能有這種低頻嘶吼。
仿佛那些肉塊,對於頭狼來說,充滿了危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