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不要噎死
“哦?”
楊德誌突然之間態度的轉變。
從之前的隱忍不發,到現在的咄咄逼人。
甚至讓徐北遊都已經有了一種,快要無法應對的感覺。
這一點,的確是出乎了,徐北遊的預料。
不過轉念一想。
倒也算是在徐北遊的預料之中。
按照徐北遊原本的想法,楊德誌昨天晚上,他們過去的時候,的確是根本沒有能力,對他們進行反抗。
楊德誌也知道,昨天晚上如果不低頭的話,後果到底是什麽。
現在他們的體力或多或少的,都已經恢複了一些。
楊德誌如果還是和昨天晚上一樣,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的話。
那才是真的,不像是他楊德誌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連徐北遊自己,都要感覺沒有什麽意思了。
不過。
現在發生的這一切。
這也恰恰印證了,徐北遊心中的想法。
楊德誌現在的野心,甚至已經根本不是徐北遊,能夠想象的。
他們接下來無論到底做什麽,要防備的東西,除了這個森林當中,原本就存在的那些野獸之外。
更加重要的。
還是眼前的楊德誌。
如果給楊德誌一個合適的機會的話。
楊德誌會對他們,毫無保留的反撲這一點,也絕對會是一種必然。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
徐北遊也根本不是,和楊德誌計較這些的時間。
徐北遊昨天晚上在麵對楊德誌的時候,心中對楊德誌的那些顧慮,即便是放到現在,同樣也沒有任何改變。
楊德誌現在不管到底,想要怎麽說,又或者是說些什麽。
就隨便楊德誌去吧。
徐北遊堅持的,永遠都隻有那一個點。
隻要楊德誌不想著對他們動手,他和顧東流的想法和做法,也是完全一樣,根本不會有任何區別。
縱然是知道,楊德誌這個人的心中,一直都在憋著對他們動手的想法,可依舊還是不介意,共同生存在同樣一個空間。
這一點包容的心,徐北遊還是有的。
“楊少你要是真的想說什麽的話,現在就好好的說吧,我不介意全部都聽著。”徐北遊笑著,“畢竟,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說出來這些話,也全部都是一個未知數。”徐北遊說著,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一般,“隻要楊少你好好的記住,之前發生的那些,隨時都有可能,會再一次發生就足夠了。”
這是楊德誌剛才說給徐北遊的話,徐北遊同樣也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楊德誌。
楊德誌他們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想要對他們動手,還是差些東西。
即便是楊德誌他們,完全都是全盛的時期。
隻是依靠著,徐北遊他們這些人的話,的確是有可能,不是楊德誌他們的對手,即便是麵前能夠應付,也絕對是一種兩敗俱傷的場麵。
可是這一切。
從昨天晚上之後。
一切就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徐北遊昨天做的那些,不僅僅是要做給顧東流看的,同樣也是徐北遊自己的一個選擇。
楊德誌的狼子野心,他們都已經有目共睹。
徐北遊也已經看得出來,如果他們再沒有辦法,能夠成功的,控製住楊德誌的話,以後肯定要在楊德誌的手中,摔上這麽一個大跟頭。
於是呼。
徐北遊表現的那些,更是一種,和顧東流聯手的意願和態度。
單單隻是顧東流一個人的實力,就已經足夠讓楊德誌他們所有人,心中或多或少的,感到一些恐懼和後怕。
他們若是成功的聯手之後。
縱然楊德誌的心中,有再大的野心和想法,也絕對不可能還有任何作用。
在徐北遊的身後。
徐北遊的這些手下,在朝著楊德誌他們的身上,看過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同樣也是一種戲謔一般的笑容。
楊德誌是和昨天晚上不同,已經敢直接和他們頂嘴了。
不過那又怎樣。
就和徐北遊說的一樣。
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一切,已經發生了就不可能,再有任何改變。
無論楊德誌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承認,都不可能發生,哪怕是絲毫的改變。
這些全部都會轉化成為一根,一直都深深的,紮在楊德誌心中的毒刺,永遠都不可能拔得出來。
包括楊德誌身後的這些手下也是一樣。
至於楊德誌現在,還能夠這麽盛氣淩人。
無非就是楊德誌心中,自己對自己的一種自我安慰罷了。
“嗬嗬……”
楊德誌冷笑著。
既然楊德誌從剛才,就已經想明白了這些東西,現在無論徐北遊他們,到底說什麽做什麽,楊德誌也絕對不可能,再表現出任何生氣的模樣。
更何況。
對於徐北遊現在說的這些。
楊德誌還有著另外一個,不用繼續和徐北遊糾纏,就能夠折磨他們的辦法。
這也是現在,隻有他楊德誌才能夠做到的東西。
“把鍋抬上來。”
楊德誌突然之間大手一揮:“燒水,我們也開飯了!”
說話的整個過程,楊德誌的目光和眼神,一直都在徐北遊的身上,根本沒有哪怕是絲毫,離開的意思。
楊德誌嘴角上的那一抹笑容,無不是更加戲謔了幾分。
楊德誌原本是想要,在不驚動顧東流他們的情況下,帶著人悄悄的去顧東流那邊,把顧東流鍋裏現在正在熬著的東西,直接給帶回來的。
隻不過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徐北遊他們好巧不巧的,走了出來。
徐北遊他們出來之後,楊德誌原本的計劃,也就肯定不可能再去實施,想要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把顧東流鍋裏的東西,全部都給帶回來這一點,更是已經宛若是天方夜譚。
所以。
縱然香氣依舊還是,遠遠不斷的,從顧東流那邊傳來。
可是楊德誌現在也隻能聞著。
但是楊德誌也有著,徐北遊根本沒有的東西。
就是眼前的這一個鐵鍋。
他們手裏這個鐵鍋,雖然算是顧東流,施舍給他們的,也已經破破爛爛的,根本沒有顧東流的那個好。
但不管怎麽說。
隻要有這麽一個鐵鍋,他們就能夠生活做飯。
可偏偏就是這一點,徐北遊就是沒有。
一直聞著這*的香氣,卻也隻能是聞著,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這種感覺。
怕是才真的是一種折磨吧。
和楊德誌預料的完全相同。
幾乎就是楊德誌的聲音落下,他的手下把那個破破爛爛的鐵鍋,從房間裏麵抬出來的刹那。
徐北遊倒還是還好,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徐北遊的這些手下,已經截然相反。
尤其是當看到楊德誌他們,故意把鐵鍋的位置,以及火堆生在,他們能夠看到的位置的時候。
他們的臉上,早已是一種憤怒。
楊德誌現在也隻會,拿他們沒有的東西,做出這些小人行徑!
“可惜了。”
楊德誌仿佛是能夠,看穿徐北遊他們的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麽一般,已經在自顧自的咋舌開口,“有些人啊,就是隻能這麽看著,偏偏就是吃不到嘴裏。”楊德誌奸笑著,“你說是不是啊,徐大少?”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徐北遊回應楊德誌的,同樣也隻有一聲冷笑。
隻是這一次。
徐北遊臉上的笑容,明顯已經減少了不少。
楊德誌如果隻是針對他的話,徐北遊或許,還不會像是現在一樣憤怒。
可是現在已經不僅僅,隻是他徐北遊一個人。
在徐北遊的身後。
還有著徐北遊的這些手下。
他們同樣什麽東西也沒有吃,顧東流弄出來的這些香味,早就讓他們饑腸轆轆,快要忍俊不禁。
楊德誌現在又來這一套。
這也讓徐北遊的心中,有了一種失職的感覺。
他們這些手下,一直都辛辛苦苦,忠心耿耿的,在跟隨著他。
可是他現在,卻連讓這些手下,吃上一頓飽飯的能力,都已經沒有。
“楊少你好好吃。”
徐北遊已經是在臉上,強行擠出了一抹笑容,“可千萬不要被噎死了。”
徐北遊的這一句話,早已不再隻是,說著這些食物,更是在說著,楊德誌現在的野心。
楊德誌想要把他們和顧東流他們,同時吞下這一點。
所有人都已是有目共睹。
也從來都不是什麽秘密!
這一句話說完之後。
徐北遊已經帶頭,回到了房間當中。
在徐北遊的身後。
這些手下看向楊德誌之際,盡管是滿臉的憤怒,可依舊還是,跟隨著徐北遊的腳步。
“不送!”
楊德誌的眼神在這一刻,也再一次冰冷了起來。
在楊德誌的眼中。
徐北遊現在是還在這裏蹦躂沒錯,可是和一個死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區別。
換言之。
這已經是徐北遊,生命的最後倒數!
徐北遊房間的房門,已經再一次關上,顧東流那邊,依舊沒有任何人,從房間裏走出來。
整個遊輪上現在,也就隻剩下了楊德誌他們,還站在這甲板上。
“誰讓你放這麽多的!”
看著其中的一個手下,拎著已經處理好的水桶當中的魚和螃蟹,就要直接倒進鐵鍋當中,楊德誌當即打斷。
楊德誌臉上的表情,或多或少的,也再一次憤怒了起來。
有本身就對這個手下,一次要倒進鐵鍋當中,這麽多食物的憤怒。
更多的。
還是在發泄著,剛才在徐北遊的手中,吃的那些鱉。
“啊?”
楊德誌突然之間的一句話,讓這個手下,根本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他現在也不過隻是,往鐵鍋當中,傾倒了不到一半的東西而已。
按照楊德誌現在說的。
如果這些也算是多的話,那到底要多少的東西,才算是剛好。
再少也根本不夠他們這麽多人吃啊。
楊德誌才根本不會在乎這些。
“雨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你一次就吃這麽多,剩下的時間你給我找食物去!”
楊德誌怒斥著。
不過。
楊德誌倒也沒有把這些,已經倒進鐵鍋當中的食物,再收起來的意思。
這隻是他現在的一種警告。
楊德誌現在是這麽說,可楊德誌的這些手下,卻根本不這麽想。
他們的食物,原本就多不說。
即便是現在放進鐵鍋當中的,在做好了之後,也是要先送給楊德誌。
單單隻是楊德誌自己一個人,就會拿走當中絕大部分的東西。
他們現在這麽多人,都還在可憐巴巴的等著看著。
分到他們手中的時候,更是屈指可數。
不要說是填飽肚子了,恐怕就連塞牙縫這一點,也根本不夠。
他們的心中。
或多或少的,之前的那些怨言,已經更加深厚。
隻是。
他們依舊還是沒有那個勇氣,直接說出來。
楊德誌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已經再一次響起。
“做好了之後叫我。”
楊德誌說著,同時手指向了旁邊那個女人:“跟我進來!”
既然已經醒過來了,楊德誌也根本不可能,還能夠睡著。
在等待食物的這段時間當中,楊德誌也絕對不可能白白浪費。
該發泄和該做的事,肯定還是要做的。
他們現在是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海島上。
和在外界的時候,那些發泄和消磨時間的方式不同,那些方式也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海島上繼續適用。
於是呼。
這已經成為了楊德誌最好的方式。
那個女人自然也根本,不敢不去服從。
畢竟。
現在食物已經放進了鐵鍋當中,並且數量上也隻有這麽一點。
如果她不能讓楊德誌,這一次高興起來的話,分到手裏的食物,隻會是少的可憐,甚至就連塞牙縫,也根本不夠。
用身體來交換食物這一點。
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角落裏。
王豔紅看著已經蓋上的鍋蓋,無不是渾身發抖的,在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王豔紅知道。
眼前的這一鍋東西,肯定不可能,會有她的份量。
王豔紅也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到任何東西了,她對楊德誌已經,根本沒有了任何作用,楊德誌也絕對不可能,再把食物分給她。
那種饑腸轆轆的感覺,一直都在困擾著王豔紅,讓王豔紅快要崩潰。
王豔紅知道。
現在這個時候,必須要一點想象辦法。
否則的話。
她怕是要活生生的,餓死在這裏。
一直圍繞著他們的這些香氣,實在是太過於*,甚至已經*到了一種,讓王豔紅快要發瘋了的感覺。
王豔紅現在,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
她一定要吃到散發這些香氣的東西,無論到底付出什麽結果和代價。
堅定了這個想法之後,王豔紅的膽子上,也已經大了不少。
王豔紅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步步的順著這些香氣,朝著香氣來源的位置,緩緩走了過去。
路遙是她的女兒。
就算是被發現了的話,王豔紅相信,路遙絕對不會動她。
應該不會。
“不要管她。”
王豔紅想要從楊德誌那邊,來到徐北遊房間和鐵鍋的位置,必須要經過的,就是徐北遊他們的房間。
王豔紅的雙腿,同樣也在不停的發抖。
徐北遊昨天晚上帶著人過去的時候,盡管沒有針對王豔紅,可王豔紅依舊還是被嚇得尿了褲子。
幾乎就在看到,徐北遊房間門前,還在守著的那個人的時候。
王豔紅的兩條腿,就好像是灌了鉛一般,有著千斤之重,哪怕是想要移動,也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徐北遊他們是還沒有開口,可是王豔紅也同樣害怕。
正當徐北遊的這個手下,想要把王豔紅攔下來的時候。
徐北遊的聲音,卻從房間裏麵傳了出來。
徐北遊的這些手下,可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和顧東流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徐北遊,早已經是再清楚不過。
顧東流的丈母娘,也是路遙的親生母親。
雖然做出來的,一直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事。
可是這一點事實,也根本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這也是讓徐北遊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都真正感覺頭疼的地方。
他現在是要攔住楊德誌他們,讓他們沒有辦法,繼續去顧東流那邊搗亂。
偏偏過程當中,就是出現了楊豔紅這麽一個人。
王豔紅按照陣營劃分的話,盡管一直都是楊德誌嫌棄的那種,可也確實就是楊德誌的人,這一點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發生改變。
如果就這麽把王豔紅,給攔下來的話。
王豔紅又是顧東流的丈母娘,路遙的親生母親,雖然也是顧東流和路遙,一直都嫌棄的那種,可是血溶於水,同樣也不會發生改變。
徐北遊現在是攔或者不攔,都不是辦法。
這讓原本就糾結的徐北遊,更加糾結了起來。
於是。
徐北遊在心中已經下定決心。
隻要不是楊德誌他們過來的話,王豔紅想過去就讓王豔紅過去吧。
顧東流的家事,還是要讓顧東流自己去解決。
他徐北遊就就不跟著瞎摻和了。
反正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也都和他沒有什麽關係。
“好。”
得到徐北遊的命令之後,這個手下才讓開了步子,讓王豔紅能夠通過。
“這就讓我過去了?”
王豔紅顫顫巍巍的問著,仿佛是根本就沒有緩過神來一般。
王豔紅對徐北遊的恐懼,也是真正發自內心。
楊德誌是一直貪圖著路遙,所以她還有利用價值,她又是路遙的親生母親,顧東流也不可能殺她。
但是徐北遊完全不同。
徐北遊根本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下手的狠厲程度王豔紅之前也見到過。
要是真的把徐北遊給惹怒。
王豔紅絲毫不會懷疑,徐北遊是真的會直接,對她下殺手殺了她。
也正是因為這樣,王豔紅才會一直到現在,依舊還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就連大氣,都不敢喘哪怕一下。
生怕隻要是讓眼前的徐北遊不高興的話,就會直接對她下殺手。
隻是。
按照王豔紅剛才的想法。
徐北遊現在肯定會攔住她,王豔紅還在想,到底應該怎麽過去,可是徐北遊他們現在,就這麽輕易的讓開了。
這也是王豔紅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想到的地方。
即便是現在親耳聽到了,王豔紅依舊還是有種,不敢去相信的感覺。
畢竟。
徐北遊現在的態度,和王豔紅心中想象的那些,察覺實在是太大了。
但。
根本不等王豔紅再度開口,徐北遊的聲音,就已經隨之響起。
“怎麽,這是不想走嗎?”
徐北遊的聲音,仿佛是根本沒有,哪怕是絲毫的感情一般,“要是真的不想走的話,現在回去,也還來得及。”
對於王豔紅這種人,徐北遊在說話的時候,語氣同樣不可能,好到什麽地方去。
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賣出去,用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凡是一個人,都會感到不恥。
“我走……”
徐北遊的這一句話,王豔紅聽到的瞬間,渾身都已經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王豔紅更是已經,近乎是一種落荒而逃的模樣一般。
原本食物中毒之後,又兩天沒有吃東西的王豔紅,體力就快要支撐不住,再加上現在的恐懼和害怕,也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再去看清楚腳下的路,這種慌不擇路的狀態。
王豔紅一腳沒有踩穩,直接趴在了地上。
不過。
即便是已經這樣,可王豔紅依舊沒有停下。
近乎是一種連滾帶爬的狀態,朝著顧東流房間的位置跑去。
王豔紅生怕。
但凡是他的速度,稍微慢上哪怕是一點的話。
身後的徐北遊他們,就會反悔。
到了那個時候,她就算是想要走,也根本來不及,也絕對不會再有那個機會了。
“……”
在王豔紅的身後。
徐北遊看完王豔紅逃走的整個過程,臉上的表情,也是已經難堪到了一種地步。
更是一種無奈。
徐北遊就想不明白了。
醫術,戰鬥力,廚藝,相貌……
顧東流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這麽好,甚至用完美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分的一個人。
怎麽就有王豔紅這麽一個,奇葩的丈母娘。
顧東流就算是傻子,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難道真的就是為了路遙,所以才一直都忍受著王豔紅,忍受到現在這種地步?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徐北遊也是真的要佩服,顧東流的忍耐了。
果然是天下英雄為沒人競折腰。
顧東流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