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 你也一樣
原本,賀靜和李鵬坤李玉龍徐北遊他們所有人,的確是已經做好了,用他們的性命和眼前的,楊德誌他們這些畜牲去拚殺,最後,為路遙爭取機會,是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機會,讓路遙能夠通過他們拚殺的過程當中,強行打開的通道,進入船艙當中,將顧東流給救出來。
這已經是賀靜他們在眼下的,這麽一種近乎是已經快要,絕望的處境當中,唯一還能夠做到的一切。
他們有這麽多人,都想要將顧東流,從危險當中,從現在在爆炸過後,高溫的船艙當中,真正的給救出來,但是他們所有人的心中,無不是更加清楚,另外的一個事實。
在他們麵前,有楊德誌他們這些人,就在這裏凶神惡煞的擋著,楊德誌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將他們所有人,全部都在這個時候給拿下。
讓他們根本咩有這個機會,能夠將顧東流給救出來。
不會給他們這個可能,更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和現在一樣這麽去做。
他們心中想要,所有人都將顧東流,給救出來的這個想法,從見到眼前的,楊德誌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隻能是落空,根本不可能實現。
終究,也隻能是在白日做夢罷了。
必定是要有一部分人,留下來對抗楊德誌他們,能夠真正靠近顧東流,真正去解救顧東流的,也就隻能是他們當中,極小的一部分。
再沒有其他的可能。
這些,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就已經是他們現在,所有還能夠做到的一切。
而賀靜他們的心中,顧東流都是絕對,至高無上的位置,更是他們真正尊重,是給了他們第二次生命的那個人,他們所有人都想要成為,救出顧東流的人。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的殘酷,無論他們到底接受還是不願意接受。
他們若是都想要在這個時候,將船艙當中的顧東流,親自給救出來的話,那麽,又有誰來抵擋,眼前的楊德誌他們這些人。
因此,在他們當中,注定有太多的人要留下,甚至是永遠的留下。
哪怕是在他們的心中,有著太多的想法,對顧東流有著,再過於濃厚的感情,可是在眼下這個時候,他們也必須要放棄,心中的這些感情和執念,無論什麽時候,都絕對不能夠因為,他們眼前看到的一切,因為他們想要知道的一切,他們心中的一己私欲,就毀掉了他們所有人的計劃,毀掉了他們原本,在麵對的時候,就已經無比不易的事實。
賀靜選擇留下。
賀靜喜歡顧東流,可是在這個時候,才更加要為了顧東流考慮。
賀靜也必須要留下。
賀靜不能獨占這個機會。
在他們當中,賀靜原本就是為數不多的,能夠對抗楊德誌他們人,如果賀靜這個時候,不能留下的話,那剩下的人,他們遇到危險的可能,他們要永遠的留在這裏,生命定格在這裏的可能,也就隻會是更大。
更加的難以抗衡。
他們的下場隻會更加的慘痛,會丟掉性命的人,也隻會是更多。
這是身為他們這個隊伍的領頭人,必須要做出的事,是即便是顧東流還沒有遇到危險,顧東流還在他們的隊伍當中,還在帶領著他們,而這個遇到危險的,是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的時候。
顧東流都絕對不會逃避,也是顧東流絕對,會做出的選擇。
顧東流不會自己想要活著。
顧東流隻會將他們隊伍當中,還能夠繼續活著,還能夠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交給他們身邊的人,交給他們真正看中的人。
是顧東流真正覺得值得的人。
眼下,顧東流在船艙當中,顧東流已經遇到了危險。
而顧東流之所以會變成眼下這樣,之所以會去麵對眼下的這些,原本是顧東流,根本就不應該麵對的危險,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因為顧東流,是不想要他們受到傷害,顧東流想要讓他們活著。
賀靜接替著顧東流,按照顧東流在離開之前的心願,已經成為了他們隊伍當中,帶領著所有人的那個。
賀靜現在就更應該,和顧東流曾經,對他們做出的事情一樣,和顧東流做出一樣的選擇!
也正是因為這樣,賀靜和李鵬坤他們,才會在心中,選擇路遙。
路遙是最適合,在這個時候,將顧東流救出來的人選。
除了路遙的身體,原本就沒有什麽戰鬥力,就不適合,他們現在正在麵臨著的處境,就不適合他們現在,正在麵臨著的戰鬥不說。
路遙和顧東流之間的關係,也放在這裏,這也是他們所有人心中,都再心知肚明不過的,另外的一個事實。
如果顧東流在船艙當中,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真正遭遇了什麽傷害的話。
那麽隻要是路遙在的話,就一定能夠將顧東流的求生欲,給重新激發出來。
賀靜他們相信,隻要路遙還在顧東流的身旁,顧東流就一定會將心中的,最後一口氣,給強撐下去。
顧東流不是一直都在說著,要去保護路遙,要讓路遙這一輩子,都不會受到身上傷害的嗎。
路遙現在還活著,顧東流又怎麽能死!
因此,賀靜和李鵬坤他們,才會在最後,選擇了路遙。
隻因為路遙本身,就是他們所有人當中,最合適不過的那個人選。
不僅僅隻是於此。
他們拚了命的,為路遙爭取的這麽一個機會,路遙真正進入船艙當中,讓路遙將顧東流給救出來。
在路遙的身上,救出顧東流,早就已經不隻是,路遙一個人的想法,也不是路遙一個人,想要做出的一切。
而是他們所有人。
在路遙的身上,也是真的承載著,賀靜他們所有人心中的希望,承載著他們所有人,想要將顧東流,給救出來的精神支柱和動力啊!
為此,賀靜和李鵬坤他們,即便是拚上了性命,即便是永遠留在這裏,生命在這個時候,徹底的終結。
又或者,是落入眼前的,楊德誌他們這些畜牲的手中,受盡無盡的折磨。
他們也無怨無悔。
賀靜他們相信,隻要顧東流還活著,隻要路遙能夠,在這個時候,將顧東流給救出來。
顧東流就一定會給他們報仇,會讓他們身上經曆的所有的一切,全部都還給,眼前的楊德誌他們這些畜牲的身上!
賀靜他們視死如歸,更是心甘情願的去死。
他們心中有他們一直以來,都在堅持著的東西嗎,是他們無論到了什麽時候,都絕對不會遺忘,也絕對不可能放棄的一切。
就算是死,又能夠如何。
視死如歸。
為了心中堅持的一切去死,為了他們想要的一切去死,為了他們共同的理想去死。
死得其所!
這一刻。
從賀靜和李鵬坤他們,心中的一切想法,都已經徹底堅定下來的時候,賀靜和李鵬坤他們,就已經做好了直接出手的打算。
顧東流沒有時間繼續拖延下去,他們也根本不打算繼續拖延下去!
他們的精神,還能夠得到延續,還能夠繼續活著,他們就永遠都不會死!
隻是,在這個時候,路遙的身上,卻發生了,讓他們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意外。
路遙仿佛是突然之間,想起來了什麽一般,在一陣的沉默和痛苦過後,路遙整個人直接調轉了方向,朝著他們房間的位置,跑了回去。
沒有人知道,路遙現在,到底想要做什麽,他們足夠肯定的,便是路遙絕對不可能,是眼前的楊德誌的口中,說出的一樣。
是因為膽怯所以逃走。
因此,他們才會在這個時候,繼續拖延著,這麽長的時間。
可是,從眼下,已經發生的,這所有的一切來看。
賀靜他們已經根本沒有了,繼續拖延下去的時間,而路遙在短時間當中,也是明顯不可能回來。
既然是這樣的話,賀靜他們也不可能繼續等下去了。
隻能先行動手。
原本他們想要,讓路遙在這個時候,進入船艙當中,將顧東流給救出來的想法,一樣也已經徹底破滅,想要將顧東流給救出來,也隻能看他們當中,誰先從楊德誌他們的包圍當中,成功的逃出去,最先撕開一個缺口。
隻要他們當中,能夠有一個人,成功的撕開這個缺口,哪怕隻是一個人,也已經足夠了。
在這個人撕開了缺口之後,剩下的人,也就能夠真正安心的,和眼前的楊德誌他們這些畜牲去廝殺。
視死如歸。
眼下,路遙回到他們的房間當中,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未嚐也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賀靜他們也不用,在這個時候,還在擔心,路遙會成為楊德誌他們,真正去針對的對象,楊德誌他們會集中起來,對路遙動手,讓賀靜他們,也是分身乏術了。
“嗬嗬……”
仿佛,是看出了賀靜他們心中的想法,以及賀靜他們現在,到底想要做什麽一般。
楊德誌的眼神微微轉動著,隨即,便是一陣的嘲諷和冷笑之聲,在這個時候,從楊德誌的口中再一次傳出。
“承認了吧。”
楊德誌冷笑著。
楊德誌的嘴角,早就已經不知道,到底上揚到了一種,怎樣的程度。
似乎,就連楊德誌臉,都已經徹底猙獰了起來,變得宛若是小醜一般,那嘴角上揚的幅度,真正堪稱詭異和恐怖。
“你們所有的嘴硬,所有還站在這裏的,最根本不過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們的害怕,你們的恐懼,以及你們的懦弱,所以你們才沒有這個勇氣去承認這一切。”
“你們就是一個個的,自欺欺人的懦夫!”
“……”
楊德誌雙眸猩紅著,這一字一句,在這個時候,紛紛從楊德誌的口中吐出,楊德誌的眼球,早已是布滿了血絲,似乎要直接從楊德誌的,雙眼的眼眶當中,直接就蹦出來一般。
就是已經猙獰和恐怖到了,眼下的這麽一種程度。
隻不過,楊德誌自己,根本就沒有感受到這一切,楊德誌也根本不在乎,這所有的一切一般。
楊德誌唯一知道的,便隻有從他楊德誌的口中,仍舊在不斷的,從牙縫當中,滲透出來的鮮血,染紅著楊德誌那本就,無比森白的牙齒。
這些鐵鏽一般的鮮血的味道,刺激著楊德誌的神經,讓楊德誌能夠和現在一樣,一直都保持著眼下的瘋狂。
讓楊德誌躁動的內心,永遠都不可能徹底安定。
不錯,楊德誌現在就是在嘲諷。
既然賀靜他們根本就不敢,承認自己現在正在麵對的一切,根本就不敢,承認這些事實的話。
那楊德誌此刻,就將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給說出來。
楊德誌就幫助賀靜他們,全部都認清這個事實,幫助他們去接受,眼前的這個事實。
楊德誌要讓賀靜他們知道。
賀靜他們現在做出的,這所有的一切,這所有的,自欺欺人的想法,能夠欺騙的,終究,也隻是他們自己,根本不可能欺騙其他人,更是根本不可能欺騙他楊德誌!
楊德誌要的就是,從內心深處,從真正的心靈上,就將賀靜他們所有人,都給徹底的擊垮。
隻有這樣,楊德誌在最後摧毀獵物的時候,才能夠毫不費力,才能夠得到心中,真正想要的滿足感。
那種無與倫比的感覺,是賀靜心中,真正想要的,更是真正,能夠讓楊德誌感受到刺激的。
可是楊德誌一直以來,都最難忘的一切啊!
楊德誌要滿足心中的欲望。
在心中的欲望的,不斷的驅使之下,楊德誌的胸膛,都已經在不斷的起伏著。
盡管在楊德誌的臉上,此時所有還能夠看到的,就隻有嘲諷,僅此而已。
但從楊德誌的眼神當中,綻放出來的那些細節和光芒,卻是永遠都不可能描述的,是楊德誌內心當中,最真正不過的寫照!
張狂,猙獰,戲謔……盡皆出現在,楊德誌一個人的臉上,出現在,楊德誌一個人的眼神之中。
“……”
此時,賀靜他們的目光,無不是再一次,朝著徐北遊的身上看去。
賀靜的眼神,對於徐北遊來說,同樣也是一個信號。
徐北遊當即已經會意。
徐北遊的嘴角,始終也還是微微的笑著。
徐北遊一直都想要說出來的,真正刺激眼前的楊德誌,讓楊德誌徹底瘋狂起來的話。
在徐北遊看來,眼前醞釀的情緒和時間,也已經到了,就是應該真正,將這些話給說出來的時候了!
徐北遊要的就是在這最為關鍵的時候,直接給眼前的楊德誌一擊迎頭重擊。
楊德誌現在到底是有多麽的張狂,到底是有多麽的,想要將身上的一切,全部都給表露出來,想要看著賀靜和李鵬坤他們,到底變成什麽楊德誌。
徐北遊就會將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還給楊德誌,全部都奉還在,楊德誌的身上。
讓楊德誌真正的明白,他一直以來,給別人帶來的感覺,在回到他楊德誌的身上的時候,到底會讓楊德誌,有多麽的崩潰。
“看來,楊大少你是真的已經自信到,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麽需要你在乎的人和地方了。”
徐北遊笑著。
徐北遊臉上所有在這個時候,所展現出來的,依舊隻是那一抹,雲淡風輕的模樣。
“嗯?”
楊德誌詫異的回頭,朝著徐北遊的身上看來。
這時,隻見徐北遊的嘴角,依舊是如此的淡然。
賀靜的眼神,徐北遊已經看到,賀靜眼神當中的含義,到底是什麽,徐北遊在這個時候,自然也是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北遊知道,他們已經沒有時間,繼續拖延下去了,徐北遊也的確是不想,繼續在這裏拖延下去,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楊大少你好像是忘記了什麽東西。”
徐北遊說著,原本淡然的笑著的目光,這一刻,直接變的銳利了起來。
徐北遊朝著楊德誌的身上看著,似乎從徐北遊的雙眸當中,迸射出的這一道目光,就已經要將眼前的楊德誌,整個人的身體和內髒,都給徹底的看穿一般。
徐北遊的嘴角,盡管在眼下這個時候,依舊還在保持著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這個時候,從徐北遊的身上,迸射出來的那一抹氣勢和氣場,明顯已經發生了改變。
僅僅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徐北遊整個人都好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一般。
在徐北遊的臉上還剩下的,也就隻有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而已。
可從徐北遊的眼神當中,迸射出來的那一道,無比銳利的目光,卻似乎是要將眼前的一切,全部都給看穿,讓人能夠感受到,徐北遊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存在。
這種宛若隻是在突然之間,形成的這麽一種極大的落差,是常人根本無法去想象的。
哪怕是在徐北遊的嘴角,還有著笑意,可是隻要是人,在真正看過去的時候,也絕對不敢有任何人,再小闕眼前的徐北遊。
最為關鍵的。
仍舊也是徐北遊的身上,這所有的一切的變化,也隻不過是在眼前的,這無比簡短的一個瞬間。
甚至就連一個呼吸,都根本不到。
正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是所有人都根本,沒有想到的結果,在真正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的時候,能夠帶來的殺傷力,能夠造成的影響和傷害,才是最為強大。
讓人最為印象深刻的。
仿佛,就連李鵬坤他們也都要,去重新認識,眼前的徐北遊了他們一般。
可隻有賀靜心中,再清楚不過的知道。
隻有眼前的徐北遊,隻有真正在表現出,這所有的一切的時候,徐北遊才是真正的徐北遊。
在賀靜他們還沒有來到,眼下的這個荒島上,在他們所有人,都還在京城的時候,眼前的徐北遊,就是如此。
從徐北遊的眼神之中,真正迸射出,這麽一抹絕對的銳利的時候,無不是代表著。
徐北遊對於接下來,所有要做出的一切,都已經有了絕對的自信。
是無可改變的自信,更是絕對不會變化的一切。
也隻有現在的徐北遊,才真正回歸到了,曾經的那個,不可一世的徐北遊,那個在京城叱吒風雲,沒有將身邊的所有同齡人,放在眼中的徐北遊。
李鵬坤和李玉龍他們,或許不了解在徐北遊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以及徐北遊到底經曆了什麽,有多少能力。
但同樣身為京城來人的賀靜,可謂是再清楚不過的知道這個事實。
在真正比起能力,在真正論其能力的時候,就連賀靜,也要退讓徐北遊三分。
徐北遊才是這一代的京城家族當中的,真正的天之驕子。
京城,拋開那些不出世的,也就是顧東流身後的,那種家族之外,剩餘的這些家族當中,徐北遊的地位和影響,就如同李玉龍和楊德誌兩人,在雲海市的影響一般。
就是徐北遊這麽一個,哪怕是放眼京城,都能夠稱得上是天之驕子,都有著絕對的能力和實力的人。
又怎麽可能在麵對眼前的,一個小小的楊德誌的時候,就會沒有任何辦法。
賀靜不會否認,眼前的楊德誌,的確還是有很多的能力,是他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的,也是他們不為了解,是楊德誌根本不曾,真正的表現出來的。
然而,誰又能夠肯定,徐北遊在京城的時候,綻放出的所有的一切,就是徐北遊的全部能力的呢。
更何況,京城的水,原本就不是雲海市,能夠相提並論的,更是根本不知道,要比雲海這個地方,到底深了多少。
這就是事實!
“你什麽意思?”
楊德誌詫異的朝著徐北遊的身上看著。
就連楊德誌自己,都根本不知道為什麽。
在徐北遊剛才開口,說出這些話之後,在楊德誌的心中,竟然隱隱約約的,已經有著一種無比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在楊德誌的心中浮現。
甚至,眼下的楊德誌,似乎根本就沒有能力,能夠控製身上的這些感覺一般。
楊德誌已經徹底,被身上的這些感覺給左右,被身上的這些感覺給推著走!
隻是,楊德誌依舊不可能甘心。
楊德誌不相信,徐北遊在這個時候,還能夠說出什麽,能夠威脅到,他楊德誌的地方。
是他楊德誌能夠感覺到恐懼的。
“……”
賀靜和李鵬坤他們的目光,同樣也在這個時候,朝著徐北遊的身上看著,或者說,是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離開過。
賀靜他們一樣也想要知道,徐北遊到底想要說出什麽。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
徐北遊笑著微微搖頭,眼神之中的銳利,也被徐北遊的動作,很好的隱藏著:“楊大少,你一直都口口聲聲的說著,我們就是在自欺欺人,在自己欺騙自己,可是你楊大少,又何嚐不是一直都在,自己欺騙著自己呢?”
伴隨著徐北遊的話語聲落下,在楊德誌的臉上,表情明顯再一次難堪了幾分,似乎,真正已經到了,快要徹底爆發的邊緣。
隻是在這個時候,徐北遊既然已經真正開口,既然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而徐北遊等待的時機,以及所有的鋪墊,也都已經做到了。
那徐北遊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再給楊德誌什麽開口的機會。
“你一直都在欺騙著自己,告訴著你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破綻,也沒有什麽軟肋,是我們能夠利用的,無非就是在這個荒島上,以及在你做出的那些,天理不容的事情的時候,你不想要被別人利用。”徐北遊接著說道,“不想要因為你的軟肋,就導致你最後的計劃,全部都功虧一簣,不想要讓你們已經擁有的一切,就這麽從你們的手中流逝,就這麽白白的被他人給奪走。”
“這才是你的內心,以及你此刻,做出這所有的一切的原因,和你要麵臨的處境。”
徐北遊接著說道。
徐北遊那銳利的眼神,從徐北遊真正開口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了任何消散的意思。
似乎,徐北遊是真正想要,刺穿楊德誌的心髒。
同樣,在眼下這個時候,徐北遊也絕對不會,再給楊德誌任何開口的機會。
徐北遊要的,就是將這所有的話,全部都給說完,讓楊德誌的任何一個動作,在他徐北遊的眼神之中,都根本不可能躲過,根本不可能逃走。
徐北遊要讓眼前的楊德誌,徹底無處遁形!
“可是哪怕是你能夠欺騙所有人,哪怕是你能夠瞞得住所有人,你卻永遠都不可能瞞得住你自己,瞞得住你自己的內心。”徐北遊接著說道,“你口口聲聲的一直都在說,我們保留著的這些人性,是在眼下的這個荒島上,想要真正生存下去的時候,最大不過的累贅,你已經丟掉了所有的人性,所以才能夠在這個荒島上,更好的生存下去,才能夠真正的適合眼下的這個荒島。”
“隻是這些,終究也隻是你一個人的心中,那些自欺欺人的說法罷了。”
“你到底有沒有真正丟掉所有的人性,到底是不是還保留著人性,我相信在你楊大少的心中,才是最清楚不過的那個!”
徐北遊輕笑著,仿佛目光此刻,也已經徹底定格了一般,就在楊德誌的身上看著,就是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曾,有哪怕絲毫離開的痕跡。
“你也還有著人性,你也還是一個人,還有顧忌的地方,還有不願意丟棄的東西。”
“你騙得了別人,可是你騙得了你自己嗎?”
“……”
“你到底想說什麽!”
此時,隨著徐北遊的聲音的不斷落下,楊德誌臉上的表情,也已經越來越難堪了起來。
楊德誌此刻口中說出來的這些話,更像是從楊德誌的牙縫當中,硬生生的給擠出來的一般。
但就是這麽一句話,卻已經夾雜著,楊德誌的全部憤怒,已經包含著,楊德誌所有想要描述出來的一切!
“嗯?”
伴隨著徐北遊的聲音的落下。
以及他們在楊德誌的臉上,看到楊德誌的這些反應的神色。
不僅僅隻是徐北遊這邊的賀靜和李鵬坤他們,就連楊德誌身後的,楊德誌的那些手下,此刻他們的臉上,無一不是同樣的光芒,是同樣的神色。
他們心中好奇,徐北遊說出的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楊德誌早就已經徹底,丟掉了所有的人性,甚至就連一個人,都根本算不上。
此刻,楊德誌還站在他們的麵前,在麵對他們的時候,還表現出的,這所有的一切。
以及楊德誌曾經,對身邊的人,對想要去救他,對他忠心耿耿的陳誌林,做出來的那些事情,都已經足夠看的出來。
楊德誌所有的人性,早就已經因為在這個荒島上,不斷的生存,以及在這個荒島上,經曆的所有的一切,給徹底的磨滅。
楊德誌甚至,就連一個人,都根本不可能算得上了。
楊德誌又怎麽可能,還保留著什麽人性。
現在,徐北遊竟然在說,即便是楊德誌這種,就連畜牲,都根本算不上的人,其實在楊德誌的內心的最深處,也一直都和一個,正常的人一樣,保持著一個正常的人,應該保留著的,所有的人性。
賀靜和李鵬坤他們,又怎麽可能相信。
這和他們眼前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同樣的一種結果。
偏偏,楊德誌此刻,臉上做出的所有的反應,以及在聽到,徐北遊說出的這些話之後,做出的所有的回應,無不是再一次,對他們證明著。
徐北遊此刻說出的這些,就是一個事實。
楊德誌就是還有人性。
楊德誌也正是被徐北遊給說中了之後,才會和現在一樣,表現出如此憤怒的神色!
原本,徐北遊說出的一切,就已經足夠讓賀靜他們,夠難以接受,現在,楊德誌的回應,又在印證著這麽一個事實。
他們又怎麽可能會相信!
隻有徐北遊的臉上,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那一抹淡淡的笑意,根本沒有因為,在眼前的楊德誌的身上,出現在這所有的表現和反應,就改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