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二十七章 無盡內疚
是的。
早就已經喪失人性,也早就已經徹底瘋狂的楊德誌,即便是已經到了眼下這個時候,即便是已經正在麵對著,眼前的這所有的一切的時候,在楊德誌的目光當中,依舊還是充滿著戲謔的。
在楊德誌的內心當中,第一時間反應出來的,所有的一切,仍舊是一種無比瘋狂,更是無比可怕和放縱的想法。
死,對於楊德誌來說,或許也並沒有這麽可怕,楊德誌更是並不怕死。
楊德誌無非就是不想要和顧東流,這個一直都被他楊德誌認為的廢物,一起死在這裏,更是根本不想要死在,這些曾經跟隨著他楊德誌,曾經是他楊德誌的手下,甚至是為了活著,才跟隨著他楊德誌的人的手中。
在楊德誌的眼中,他們根本就不是同樣的一個等級。
這些人也根本沒有這個資格,更是根本不配,讓他楊德誌,就這麽死在他們的手中。
這才是楊德誌,在眼下這個時候,真正關心的一切,真正關注的所有的關鍵!
天子有天子的死法。
他楊德誌自然也有楊德誌的死法。
楊德誌怎麽能夠和顧東流死在一起,怎麽能夠死在這些手下的人的手中。
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殺了他楊德誌,更是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讓楊德誌死在他們的手中。
他們不配!
因此,在眼下這個時候,在楊德誌的心中的,最明顯不過的情緒,當然依舊還是不服。
楊德誌當然不怕死。
怕死的話,楊德誌也根本不可能,走到眼下的這個位置,無論是在這個荒島上,還是在他們來到,眼下這個荒島之前,在他們自己的世界和環境當中,結果都是完全一樣,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區別。
楊德誌若是怕是的話,都不可能能夠取得如今的地位。
隻是楊德誌要選擇自己的死法,絕對不會願意,死在這些根本就沒有資格的人的手中罷了。
這才是楊德誌心中的底線,是楊德誌真正在乎和在意的地方!
換言之,若是有一個真正讓他楊德誌,感覺到心服口服的人,即便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中,在楊德誌看來,死了也就死了,他楊德誌人了,而絕對不是死在,眼前的這些人的手中。
這都是什麽東西,他們又有什麽資格,能夠讓他楊德誌,在這個時候,就這麽死在這裏!
“……”
哪怕是此刻,在看著眼前的王洋的時候,在楊德誌的內心當中,楊德誌也一直都在不斷的排除著,以及在不斷的思考著,在這個時候,到底應該說什麽話出來。
楊德誌此刻,大腦飛速旋轉的速度,以及對眼前可能會發生的,所有東西的思考的程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甚至再也沒有什麽時候,是能夠要讓楊德誌,和現在一樣,這麽去思考了。
的確,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楊德誌,還能夠去決定的,但是眼下這個時候,卻是楊德誌,最想要去改變和決定的!
“……”
隻不過,以王洋現在的狀態,和在王洋的心中,此刻正在思考著的所有的一切。
王洋自然不可能注意到,在楊德誌的身上,正在發生的所有的一切,更是根本不可能知道,楊德誌的心中,到底在想著什麽,以及楊德誌,想要表達出來的,又到底是什麽!
“顧兄弟……”
王洋的口中,此刻仍舊還在不斷的呢喃著,仿佛有什麽話,是王洋想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但是無論如何,王洋卻又根本沒有這個能力,能夠在這個時候開口一般。
這些話明明已經到了,王洋的喉嚨當中,明明已經到了,王洋的嘴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王洋在這個時候,想要真正的開口,想要真正的,將口中的這些話,在這個時候給說出來,卻變得無比的困難,甚至就連眼下的這麽一種可能,都根本不複存在。
不知道到底是因為,王洋眼下這個時候,狀態實在是已經,到達了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極限,讓王洋在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有能力開口,將剩下的話給說出來,還是說,王洋現在心中的痛苦,在看到眼前的這種結果的時候,內心當中的那麽一種感覺,已經根本沒有能力和可能,還能夠繼續,用語言去描述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王洋口中的,想要說出來的所有的話語,就隻能到眼下的這個地步的時候,就徹底停下。
無論到底是這兩種原因當中的任何一種,王洋的聲音到眼下這個地步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到了極限,就已經到了一種,再也難以繼續進行下去的地步。
這就是王洋現在的狀態。
哪怕是王洋心中,無比清楚的知道,此刻,在這周圍,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已經劇集在了,他王洋一個人的身上,都在看著他王洋現在的舉動。
哪怕是王洋明明知道,楊德誌現在,就站在王洋的麵前,正在用著這麽一種,無比怪異的目光,朝著他王洋的身上看著。
王洋也根本不在乎了。
對於王洋來說,無論這些目光,在他王洋的麵前,到底是怎麽表達出來的,到底是怎麽描述出來的,王洋現在都根本不想要去看,和他王洋,也根本沒有了任何關係。
王洋無論是眼神當中,還是他王洋的心中,唯一還剩下的,就隻有在船艙的艙門,被楊德誌給關上了之後,仍舊還是在船艙當中。
仍舊還是在危險當中的顧東流!
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為他王洋而起,如果不是因為他王洋的話,顧東流在這個時候,也根本不用經曆,眼前這所有的一切的。
正是因此,王洋在這個時候,才更加不會在乎,一旁的楊德誌他們。
在王洋的心中,現在所有還剩下的,就隻有無盡的罪過,就隻有對顧東流的,無盡的痛苦和內疚的感情。
此刻,這就是他王洋的心中的,所有的一切的感覺的,最真實不過的寫照。
再也沒有其他哪怕隻是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