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從此不相幹

  蘇晁雙眉糾結在一起，想起小時候的一件小事。


  很久以前，在大街上，一群女孩子圍著陸巧兒，辱罵她肥胖如豬永遠嫁不出去沒人要之類的，他不過是出於氣憤，上前為陸巧兒撐腰，隨口說了句：別人不要你，表哥來娶你。


  那時候陸巧兒才四五歲，他也才八歲，在他眼裏陸巧兒隻是一個小妹妹而已。


  若是知道一個四五歲的小孩也懂情愛，他怎麽會輕易許下這麽重的諾言。


  “我不允許你們給表哥找別的女人，我不願意，我不喜歡。所以，我要讓你死，你死了，我就還有三年時間可以挽回表哥了。表哥，表哥，你看看我，你娶巧兒，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的。”陸巧兒狀若瘋癲，可憐巴巴地向蘇晁走去，想要拉他的手。


  蘇晁看向她，像看什麽惡心的東西一般，這眼神深深刺痛了陸巧兒的心。


  “小時候那句話，隻不過是看你被人欺負，想幫你解圍才隨口說的。卻不想，竟然讓你起了那樣的心思。更不想，祖母竟是因此遭你毒手。我心中原本還有一個小妹妹，如今卻什麽都沒有了。我的妻子你已經知道，她是，也隻能是葉家大小姐葉雲繁。”蘇晁毫不留情的說道，試圖泯滅陸巧兒心中那不該發芽的情愫。


  “哈哈哈哈，她？她算什麽？她不過是貪圖你的權勢，利用你的權勢罷了。隻有我，表哥，我才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才是你的良配。”陸巧兒又瘋狂笑道。


  “夠了！”蘇老夫人大喊一聲。


  陸巧兒終於止住笑。


  “蘇梅，你父親曾在戰場上救老將軍一命，我們極為感激，將你接入蘇府，幾十年視若己出悉心教導。當年你心屬鎮國公府，是老將軍托著臉去求了老鎮國公應允。怕你在鎮國公府受欺負，晁兒他爹更是讓我把府中半數資產偷偷轉為你的陪嫁，蘇府上下包括晁兒他娘都未曾多說一句。”


  “你懷承武時，鎮國公在外眠花宿柳，你哭著回蘇府，晁兒他爹心疼你，替你教訓了鎮國公。後來，你夫妻和好了，你又來求著晁兒他爹去給鎮國公道歉，讓你在鎮國公麵前長臉。此類的事情，來來往往不下十次。”


  “後來你生了巧兒，她常來與我親近，我把她當親孫女一樣，府裏有什麽少了晁兒也不會少你們鎮國公府的。其他的事，我且不說也懶得說，隻說我蘇家待你，待你們母女問心無愧。”


  “陸巧兒毒害我一事，證據確鑿，念在我們這些年的情分上，我不予追究。但，你蘇梅從此便不再是我蘇家的人。鎮國公府和平南王府從此井水不犯河水。”蘇老夫人喘著氣，說了長長的一段話。


  “娘，娘，不要這樣。梅兒不能沒有娘呀。巧兒，巧兒，你快給你外祖母認錯，快點磕頭，說你錯了，說你鬼迷心竅一時糊塗啊。”


  蘇梅極為恐慌，幾步上前，推著陸巧兒給蘇老夫人下跪磕頭。


  陸巧兒卻並沒有行動。


  “夠了，我累了。出去吧，你們好自為之。”蘇老夫人有氣無力道。


  蘇晁上前，將蘇老夫人安置回床榻上。


  蘇老夫人蓋上被子，側身背對著蘇梅母女。


  “來人。送鎮國公夫人出府。”蘇晁命令道。


  門打開，魏嬤嬤和寶珠進來，示意蘇梅母女盡快出門。


  蘇梅見事已無轉機，流著眼淚，心裏盤算著回去要如何跟鎮國公交代。沒了平南王府的支持，陸承武的親事隻能再降一降了。


  陸巧兒有些木然，心心念念想著蘇晁看他時那厭惡的表情，臨出門時，轉頭又一次看向蘇晁，蘇晁卻已經轉身，落在她的視線內的是一道疏離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