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暗湧浮動(80)
隻聽'嘭嘭'兩聲悶響,接著,有人大吼一聲:“統統不許動。”
有人放箭!雲未央和玄歌等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隻一聽聲音,馬上便判斷出來是哪裏射過來的,五個人臉色同時一變,同樣變色的還有坐在旁邊的那名青年。
“怎麽回事?”玄歌反應極快,一把將雲未央扯到自己身後,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腰間,舉目觀望。
隻見有兩名大漢站在賭場房門處,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其中一位是光頭,一手拎著砍刀,另外一手則拿著一個瓶子,另外一個人寸頭黑臉,一隻手穩穩的端著長弓,顯然剛才是他放的箭。
這突然的變故,別說把賭場裏的賭客驚呆了,萬花坊看場人員也都是一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兩名萬花坊的青年從人群中擠出來,臉色陰沉,怒聲問道:“你們幹什麽?”
“不幹什麽!打劫!如果不想死的話,把銀子銀票統統放到桌子上!”光頭大漢大聲吼叫道。
兩名萬花坊看場的青年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打劫?這兩個人估計是瞎了眼吧,竟然敢打劫到萬花坊頭上,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知道我們是誰?”
“我他媽管你是誰?快點把銀子放到桌子上。”
“媽的,我看你是找死!”說著話,兩名青年一起向光頭大漢衝去。
他兩個隻衝出去兩步,那黑臉漢子將牙關一咬,舉起手中的砍刀,對著兩個人便砍了下去。
"哢嚓!"“哢嚓!”隨著兩聲悶響,那兩名青年雙雙哀嚎一聲,仰麵倒地,胸口鮮血噴射,倒在地上,滿地翻滾,時間不長,便沒了動靜,仔細一看,人已經沒了氣息。
“啊?”
這兩個人的死亡最終還是將眾人緊繃的神經扯斷了,見兩個人瞬間沒了氣息,這下子賭場內徹底亂了,人仰馬翻,尖叫聲、驚呼聲、以及座椅碰撞的聲音連聲一片。
玄歌心頭一顫,看起來,是碰上亡命徒了,刀劍無眼,萬一對方發起瘋來,傷到主子,可就大事不妙了。
想著,他作勢便要掏出劍來,後麵的雲未央將他的手腕抓住,微微搖頭,低聲說道:“不著急出手,我們靜觀其變。”說著,她拉著玄歌蹲下身來,以賭桌為掩體,探出半個腦袋,向外觀瞧。
這時候,依娜,吉格、陸子箏等人也竄了過來,護在雲未央的左右。
陸子箏嘟囔道:“竟然能在這裏遇到打劫的,真是夠晦氣的……”
同樣躲藏在賭桌下的青年奇怪地打量著他們,正常情況下,遇到這樣得事,應該緊張驚慌才對,可是看他們,一個個滿麵輕鬆,皆是滿不在乎的模樣。
他在打量雲未央幾人,雲未央也同樣在偷眼盯著他,暗暗皺眉,心中敢肯定,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子絕對不是普通人。
兩名萬花坊的看場人員死亡,另外的人員又驚又怒,幾乎同一時間,紛紛將家夥掏了出來,可是不等這些幫眾找那兩名打劫的人算賬,賭客之中突然又站起三人,將事先放在包裹中的兵器掏了出來,同一時間,另外一邊的光頭大漢舉著瓶子,厲聲道:“統統不許動,這裏麵裝的是劇毒,不怕死的就動一動試試。”
賭場裏麵大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賭客,再加上萬花坊的信譽度很高,久而久之來這裏的客人便沒有了那麽多的顧忌,眼看著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打劫人,在場的賭客一下子愣在原地,尤其是對方猩紅的雙眼,更是將他們一個個嚇得統統不敢動。
如果對方隻有兩人,己方還有上去一拚的可能,但現在對方有五人,而且身手不凡,且他們手中還有致命的毒藥,衝上去就是送死,想罷,眾人皆泄氣了,紛紛扔掉了手中的片刀,抱著腦袋,慢慢蹲下身去,大氣都沒敢喘一下。
五名匪徒,其中一人守住房門,防止外麵的人進來,另外兩人拎著長刀將賭場內的眾人*住,最後兩人則是將手中的兵器向肩上一背,提起兜子,跑到櫃台前,將上麵打量的賭資大把抓起,裝進兜子裏。
雲未央,邊看邊點頭,搶劫萬花坊的賭場,看起來挺危險的,實際倒是不然,首先賭場疏於防範,防禦薄弱,兵器也落後,而且任誰也不會想到居然有人敢來打劫萬花坊,再者,賭場裏的錢並不少,提著腦袋搶一次,倒是也值了。
想著,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今日這一筆賬回頭她要好好的和鳳舞倆兄弟算算,太平日子過久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青年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問道:“你笑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好笑。”雲未央隨口淡然說道。
一旁的玄歌心中無奈,自家的賭場都被人打劫了怎的主子還能笑得出來!
“你……你不會是和他們一夥的吧?”青年小心翼翼的問道。
雲未央眨眨眼睛,仰麵輕笑,搖了搖頭,再不答話。
很快,兩名匪徒將賭桌上的錢全部拿光,兩隻兜子,皆塞得鼓鼓囊囊。
那寸頭黑臉的大漢看了看外麵的時辰,對著身旁的那個人隻簡單說了兩句話,“還有時間,再多拿些。”
兩名匪徒麵露喜色,咧嘴笑了,他倆知道,現在多那一些,自己日後的生活就能好過一些,他二人這回不再揀賭桌和散落在地上的銀子,而是開始*著賭客,讓他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統統交出來。
其中一位來到雲未央躲藏的這張賭桌,伸手將一名中年人拎了起來,厲聲喝道:“把值錢的拿出來!”
那中年人嚇得臉色蒼白,身子直哆嗦,顫巍巍地從身上拿出銀票,顫聲說道:“我……我隻有這麽多了,再沒有……”
匪徒一手用刀*著他,一手將中年人身上摸了摸,很快,就從他身上的內衣裏又找出兩遝銀票,他低頭瞄了一眼,將銀票塞進自己的口袋,隨後猛地一掄手臂,以刀背狠狠擊在中年人的腦袋上,隻聽哢的一聲,中年人的額頭皮開肉綻,血流滿麵,聲都未吭一下,直接暈死過去。
見匪徒手段凶殘,另有一名中年人嚇得媽呀一聲,從地上竄起,直向門外跑去,那匪徒見狀,雙眉豎立,大聲叫道:“站住!再不停下我就放箭了!”
那中年人已經嚇破了膽,哪還敢停下來,停了匪徒的叫喊,跑得更快。
“***,你自己找死!”那匪徒一搭弓箭,對著中年人的後背放了一箭。
“咻!”正中紅心,中年人應聲倒地,隻是瞬間,鮮血便將地麵染紅好大一片。
雲未央等人看得清楚。暗暗吐舌,這幫亡命徒身手倒是果真不凡,下手也是真夠狠毒的,絲毫不次於自己。
殺掉一人,匪徒兩眼通紅,哆嗦道:“看到了吧!誰再不聽話,這就是下場!拿錢,把錢統統給我掏出來,不管是什麽,統統掏出來。”
眾賭客們看得心驚肉跳,魂飛魄散,畢竟在生死攸關之際,錢也顯得不那麽重要了。這回不用匪徒再來搜身,一個個乖乖把身上的錢掏出來,扔到自己的麵前。
“嘿嘿。”匪徒咧嘴樂了,發出一陣怪笑,他彎下腰來,瘋了似的狂撿地上的銀票,肩上背著的兜子已經裝不下了,他將一遝遝的銀票往口袋裏塞,可很快,口袋裏也裝不下了,他幹脆把衣袍的衣擺往腰間一係,直接將銀票揣在懷裏。
等他揀到雲未央旁邊的那名青年時,見他麵前沒有錢,咦了一聲,扭頭一看,眼睛頓時直了,剛才他還沒注意到,直到現在才發現賭場裏竟然還有一位這麽漂亮的姑娘,雖然是女扮男裝,可是像他們這些整日活在刀口上的人,隻一眼便能看出此人是女扮男裝。
他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向左右看了看,隨後貼近青年女子,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姑娘,你的錢呢?”
眼看自己的身份被識破,女子也不惱,隻小聲的說道:“我的錢都在桌子上,已經被你們拿走了。”
“是嗎?”匪徒眼珠子轉了轉,搖頭說道:“我不信,我得親自搜搜。”
像她這麽漂亮得姑娘,平時匪徒連想都不敢想,現在他哪兒還能放過這個揩油的機會。
說話間,他伸出手來,直向姑娘高高凸起的前胸摸去。
青年女郎已經被*到桌腿,再無路可退,眼看著對方的手伸到自己近前,又是驚嚇又是委屈,花容失色,急的香汗直流,在匪徒的刀口下,她不敢反抗,隻好求助得看向左右得眾人。
眾賭客們已自身難保,哪兒還敢去管她,正相反,他們倒是希望土匪能躲在她身上揩會油,分散了注意力,就不會傷害自己了。
雲未央也沒有動,垂下頭,眼珠子咕嚕嚕亂轉,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倒是她身邊的陸子箏看不下去了,怒從心起,猛然一揮手,將匪徒摸向姑娘胸前的手打開,怒聲說道:“朋友,銀子你們已經搶了,現在欺負一個姑娘,算什麽本事?!”
啪!
匪徒的手背被陸子箏打了個正著,雖然沒有受傷,但卻覺得火辣辣得疼痛。
“呀?”匪徒先是一驚,接著轉頭看向陸子箏,上下打量他兩眼,將刀向上一揮,刀尖抵在陸子箏的胸口,怒聲罵道:“媽的,你多管什麽閑事?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