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以五萬兩為資
“我知道。”百夫長回答道:“那是大將軍府邸的馬車,不是能伸手觸碰的馬車。”
距離城門口不遠的茶棚,有一名孤傲的年輕人正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他也聞到鐮淡的血腥味,回想自己剛才看見的身影,向星辰總覺得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
……
“嗖
始陽山的林間有人影在跳動,司命一邊隱藏自己的身形,一邊向前跳躍,東伯風已經死去半個月的時間,東伯風懷有玄元丹的消息已經爆發開來,一時間來到東夷的高手數不勝數,但尋找殺死東伯風的凶手的最大一股勢力卻不是江湖勢力,東夷君王東伯禽因東伯風之死震怒,因為東伯風被殺死在東夷都城,也因為東伯風是東夷大將軍,更因為東伯風是東夷君王的族弟。
江湖勢力和朝堂勢力地毯式的搜尋,夏元皓不可能離開東夷,所以早有準備的他藏在距離扶餘百裏的始陽山腳,這裏有一個村子叫全村。
司命這次的目的地就是全山,半個月前夏元皓帶著東伯風的人頭歸來,驚訝的讓她不出話來,早在扶餘的時候她就知曉夏元皓偷師者的身份,也知曉夏元皓隻有一流上層的水準,隨東伯風剛剛踏入一流之上,那也是不可逾越的差距,當初提出殺東伯風本就有為難的想法。
不管怎樣東伯風都已經死了,司命與夏元皓約定,一個月內交齊五萬兩,現在已經半個月的時間過去,籌齊的銀錢不足一千兩,不自覺的有些焦急,她不想再聽見夏元皓催債的聲音。
這次離開全去扶餘,本就是想著與到來的辛司東長老見麵,不想看見了劍宗的路人甲和霸刀劉一刀,這兩個人在她全盛時期也隻能麵對一個,現在麵對他們根本就打不過,隻能先退回全後再做打算。
司命不是沒想過一走了之,不偷師者的每次催債,其他時候並不討人厭,至少在為自己療傷十分的盡心,原本感覺自己會武功盡廢且終身都站不起來,不想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不但斷掉的骨頭和經脈回複,就連武功也在慢慢的回複,最重要的是她看見了更進一步的可能,那是教主所在的境界,也是自己最向往的境界,這也是願意完成那五萬兩約定的原因。
全村的最北方,木石結構的三合院,完全迥異於村子其他的房子,這裏就是夏元皓十個月前為自己備下的藏身處。
“哢”
圓滾滾的木柴被直接劈成兩半,夏元皓揮舞著龍戟,將下一根木柴打到半空,幾次揮舞後又一次將這根木柴劈開。
“司姑娘回來啦。怎麽樣,這次錢籌齊了嗎?”夏元皓手裏不停,嘴裏對著剛剛看見的司命話。
司命側身讓開飛過來的木柴,搖了搖頭道:“沒有,扶餘的風聲很緊,明麵上有朝堂官兵,暗地裏也有不少人尋找玄元丹,因為遇見了劍宗和霸道山莊的人,所以先回來等幾的時間再看看。”
“這樣啊,沒事,還有六的時間,隻要最後錢到就校”夏元皓揮戟劈開木柴,毫不在意的道。
司命側身讓開又一次飛來的木柴,她略帶疑惑的看了夏元皓一眼,按理以偷師者的能力不應該有這樣的失誤。
在始陽山下的日子裏,最讓司命意外的就是夏元皓會用戟,一杆龍戟揮舞的舉重若輕,偷師者的戟法已經到了很高深的境界,這是各大江湖勢力都不知道的事情,司命最初知道的時候也是吃驚不已。
雖然偷師者沒能在各種秘技中培養出自己武學道路,但他已經完全體味出各種武功的精髓,有了武學道路上自己的風格。
在鄙視偷師者博而不精的行為時,司命也對偷師者有著賦上的嫉妒,憑借出色的賦,對方在“匠”的路上走到極致,或許下一刻偷師者就能頓悟,由“匠”走到“師”的境界,也就是世間又一名一流之上的宗師級人物。
司命微皺眉頭,他看見夏元皓眼神泛泛麵色緋紅,什麽時候練功會這樣的情況,但是又看不見其他的東西,她便帶著疑惑離開。
司命離開的方向是柴房,連續趕百裏的路程,渾身黏糊糊的很難受,她想清潔一下自己的身體。
“嘩,嘩,嘩”
柴房中有水聲傳出,裏麵有人在洗澡,無奈之下剛好可以休息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準備衣服,司命打開窗戶透氣時,發現原來劈柴的夏元皓看不見了。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坐在床榻上的司命等待柴房空出來,她的眼睛看向窗戶外麵,但心裏想的卻是計劃下一次怎麽與辛司東長老見麵,想要支付夏元皓的五萬兩白銀,除非去搶東夷王國庫,否者隻能借助門派的力量。
“嗯?”
司命的視線裏夏元皓的身影出現,麵帶樂嗬嗬的笑容,臉色更加的紅潤,沿著夏元皓出現的方向,司命發現了那時柴房的方向。
突然想起這半月來洗澡時的異樣感覺,司命打開房門來到柴房四周打量,神色微冷的她發現了一個孔,透過孔看見了正在冒著熱氣的木桶。
柴房中蘇錦娘微眯著眼,一邊清潔自己的身體,一邊體味著熱水帶來的舒適,這半個月的時間沒有以前將軍府的鍾鳴鼎食,但卻有著將軍府沒有的安心和平靜,不過唯一不好的就是對自己的未來很迷茫,沒有親人或者血緣近的親戚,因為本身的年齡和經曆,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歸處在何處。
“司姑娘回來了?”蘇錦娘聽見兵刃交接的聲音,這裏會武功的有三人,曹闕外出運送自將軍府的金銀,這個時候能打起來的隻有可能是司命回來了。
熱水漸涼之後,蘇錦娘起身擦幹水漬,穿上自己的衣服,回到房間中,透過窗戶看著打起來的兩個人,蘇錦娘對著同樣因為無處可去而留下的時蒔道:“怎麽剛回來就打起來了,還真是一點都不消停。”
在將軍府時兩人你死我活,到了這裏卻被夏元皓安排在了一起,也許因為是曾經的“戰友”的經曆,原本兩看相厭的兩人,居然沒有最初的敵對感,讓同居一個屋簷下有了和平共處的可能。
即便不再如之前那麽反感,也因為自己的性格,時蒔不想開口話,隻是用自己的目光示意了一下柴房的位置。
“被看了七次才發現,司姑娘的武功應該沒有他過的那麽厲害吧。”蘇錦娘輕笑著道。
柴房的孔最先發現的人是時蒔,其次才是蘇錦娘,她們兩個發現這個孔後都默契的沒有堵住,也沒有將孔揭穿出來,不單單是因為她們不在乎,還因為目前這裏是讓她們唯一能留下的地方,她們想著能留的時間更長一些,盡管簇的主人看起來有些下流,卻保持著最基本的尊重。
“.……你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誰稀罕看你,和錦娘比起來,你那就是千裏平原!”夏元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讓蘇錦娘的臉頰微微發熱,自己知道和當眾出來是兩回事。
“下流!”司命銀牙貝齒咬的咯咯作響,沒看過怎麽知道具體的大,憤怒的她抬手就是一道劍氣。
“噗”
幾乎微不可查的聲音響起,揮出去抵擋的刃光被劍氣斬斷,劍氣還餘勢不減的疾馳而來,無可躲避的夏元皓急忙將龍戟橫在胸前,當的一聲擋住了劍氣,這才沒有被劍氣所傷
不愧是萬象山的大護法,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夏元皓的心裏凝重的想著,不過嘴上卻十分無賴的道:“在下不但救了姑娘的性命,每還供姑娘好吃好喝,姑娘一頓飯都沒為江河做過,司命姑娘真的能下手打江河,真的有些忘恩負義,就不怕萬象山被人恥笑嗎?”
幾個月的相處,司命很清楚偷師者無恥的程度,她絲毫不理會夏元皓的話語,但是出劍的角度愈發的刁鑽,劍氣也愈發的強力。
司命沒有完全恢複,真氣的量也比不上夏元皓,但司命本身宗師級的境界還在,出招便能以最少的力道破除夏元皓的招式,看似簡單的出招包含著她宗師級的見識和經驗,憑借自己對商陽劍譜的理解,打的夏元皓幾乎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司命姑娘手下留情啊……”
“司命姑娘停手啊,再打下去就要恩將仇報了……”
“在下願免去姑娘一百兩的債務…兩百兩…五百兩…一千兩!”
司命手裏的劍中終於停下,這也就意味著一千兩沒了,夏元皓的臉色肉痛無比,相比一千兩的價錢,夏元皓覺得更重要是對方覺得發泄夠了。
“江河願以五萬兩為資,能一親姑娘芳澤嗎?”肉痛太過的夏元皓腦子一昏,出了這樣的話語。
司命麵色驟冷,抬手就是兩道劍氣。
看見淡青色的劍氣,反應過來的夏元皓真心給自己來幾個嘴巴子,就算作死也不是這樣作死,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