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妥協
“當然！”夏元皓隻能這麽回答，目前列國所處的社會階段，能明白底層百姓的力量的人基本沒有，而且，目前下的最強力量並不在百姓的身上，而是在遍布列國的世家手裏。
分封製伴隨著華朝滅亡而崩潰，中央集權製正在慢慢列國中慢慢的孕育，列國君王的權利正在一點點加強，雖然在往後的時間裏，因為君王需要力量製衡世家，會特意的提升百姓的力量和地位，但是現在無論在什麽層麵和角度，百姓都是最不需要在意的一方。
庶民百姓無知又愚昧，這是列國上層人物公認的！
“你的年紀也不了，有沒有喜歡的女孩，為娘給你做主，差人幫你去媒。”衛姬一邊喝茶，一邊突然了這麽一句。
回想剛才的蘇錦娘和時蒔，不會是想著用女人拴住自己吧，因為各種原因列國成婚的平均年紀就在十六七，即便世家子弟中的男子成婚會晚一點，但是在這種事情上麵不敢有所懈怠，特別是母親還有所征兆的情況下。
夏元皓對衛姬連連搖頭：“母親笑了，孩兒剛剛回到雍城不久，那裏會有什麽喜歡的女孩。”
“那你翻牆到隔壁去做什麽？”衛姬的語氣中帶著詰問的語氣。
夏元皓訕訕：“這個……那個，元皓不是正在學織嘛。”
“那也不用翻牆啊，弄的偷偷摸摸，反而遭人無賭看輕。”衛姬麵無表情的道：“就像你的那樣，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以後低調固然是要低調，但是也不能過分的亂來，以後為娘不想再聽見，關於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
夏元皓俯首：“母親的是。”
“日前薑國遞來國書，想和夏國締結盟約之國，願意嫁七公主英，與夏國達成姻親之國，目前三位王子中，隻有你尚未成婚，按照你父王的意思，這次薑國的公主將會嫁給你為妻，事關兩國的盟約，還有對西戎的征討，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你父王讓你注意影響。”
衛姬的時候很舒心，沒能找到一個世家千金，直接得到了一個公主。
最近一段時間她很是苦惱，在雍城能拿的出手的的家族，都不願意將自己的你女兒嫁給夏元皓，就算沒有繼承王位的可能，最近一段時間展現出來的行為，太讓諸世家失望。
沒有傳中的為了婚姻自由而反抗，夏元皓躬身應道：“孩兒遵命。”
出身在夏國的王室，身為夏王的第四個兒子，在享受一般讓不到的東西的同時，本身就有著自己應該承擔的義務，而不是打著某種看起來十分高尚的口號，做著不顧父母感受的自私自利的事情。
這無關對某些觀點的抨擊，隻是夏元皓覺得，身為人子，在考慮自己的同時，對父母的意見也應該有所顧及，因為愛是相互適度的妥協，而不是肆無忌憚的吼劍
“元皓，給為娘講講，你在外麵這五年，都有哪些經曆。”夏元皓在外麵的這五年，一直是衛姬心中的結。
“相比二王兄和三王兄在雍城，孩兒覺得自己在外麵的這五年更多姿多彩，見識過冬日北燕的千裏雪原，見識過南方莽莽叢林裏凶悍的蠻族，見識過東夷外的浩瀚無垠的海波，見識過繼聖樓汗牛充棟般的書卷，見識陳國和武國的大軍對壘。”
“孩兒在這五年裏，拜得一位名師，修的一身武藝，在列國江湖闖蕩，見識過諸侯十六國的所有人文風俗，曾見識過當今下刀劍之最的交手，也曾仗劍鏟除劫掠百姓的強盜土匪，當然在落魄的時候也搶過為富不仁的鄉紳。”
“也曾見色起意，劫掠婦孺？”衛姬接過夏元皓的話，話的時候十分的玩味。
夏元皓訕訕：“當時不知道雍城的實際情況嘛，這不是想著提前做點準備，早準備也好讓自己心安。”
衛姬瞥向夏元皓：“就算要找女人也不能太隨隨便便，你就不能找兩個清白的姑娘，現在你都不知道，現在世家中人都是怎麽傳你的，那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嗬嗬嗬”對此夏元皓隻能訕訕的笑。
夏元皓繼續自己的江湖經曆：“孩兒曾在海上遇見過一種巨大的魚，光是魚頭就比牛還要大，差不多能有雍城的城門那麽大，若是將它身體裏的油熬煉出來當做燈油……”
這五年的時間裏，夏元皓走過很多地方，從最北蒼茫草原的狄人部落，到最南林蔭遍布的蠻族村落，由最西的皚皚雪山，到最東邊的波瀾瀚海，甚至因此還畫出了一張囊括下的地圖，選定東夷之外的四方島作為自己勢力的核心地，就是根據這張地圖來選定的。
豐富翔實的經曆，讓夏元皓能的東西很多，雖然不如意的事情很多，相對應的好的事情也不少，夏元皓撿出其中好的事情講，一直講到色昏暗。
“……母親可能不知道，那王朔可是黑風盜裏麵的人物，起這黑風盜，就不能不這黑風盜裏麵的成員，黑風盜裏麵隻有十三個人，但卻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一支大勢力，因為他們有一位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和十二位宗師級別的高手，這些宗師級高手若是放進軍隊裏麵，那最低也能得到都尉這樣的職位，而王朔就是其中宗師級的高……”
“好了。”
衛姬打斷夏元皓的話，扶著桌案站起身來，一邊舒展著自己的身體，一邊帶著半分疲憊道：“餘下的等下次有機會再吧，現在色已經不早了，該到回宮的時間了。”
夏元皓起身扶著母親的手：“等母親有時間了，孩兒就進宮去蘭池苑，再給母親講一講孩兒經曆的那些趣事。”
“吱呀”
房門被夏元皓打開，外麵除寥候的宮女和內侍，還有夏元皓意向不到的人，元婉君、吳憐羽、吳王氏俱都在。
“吳王氏見過王妃。”臉色蒼白的吳王氏，帶著元婉君和吳憐羽，一起在衛姬的麵前，不顧雪水的跪拜。
看著夏元皓驚訝的樣子，衛姬樂嗬嗬的道：“你難道就不好奇，吳宅滿門婦孺，她們憑什麽能安穩的住在吳宅，要知道這裏那可是城南，這裏的高門顯貴雲集，若是背後沒有人撐腰，吳宅的匾額早就換了。”
夏元皓恍然道：“她們的背後是母親？”
“是的。”衛姬指著跪著的三人，對夏元皓道：“以後她們就留在公子府，你堂堂公子的身份就不要爬牆了，你想學織布就好好的學，為娘不阻攔你，但以後不能再與其他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孩兒謹遵母親示下。”夏元皓拜下的同時心中不免遺憾，本來想扮演王子與灰姑娘，被人認出來不，現在連人都被直接抓了過來，完全沒有了原來的刺激福
在這個時節難得的夕陽中，夏元皓看著母親的車架遠去，直到車架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夏元皓仍舊沒有回頭，靜等這夕陽消失後夜幕逐漸顯現。
母親給自己以最大信任，哪怕是十分荒唐的事情，她依舊相信著自己，在做自己能做的讓步時，也以自己的方式告訴夏元皓，到此為止不能繼續了，既然生活在人世間，哪能全然不在乎別饒看法，就算是蠻夷的戎族人，在入侵夏國時也找個理由。即便這個理由生硬牽強。
“我們回去吧。”夏元皓對身邊的衛業道，回去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麵對應該麵對的問題。
今夜的公子府分外的熱鬧，原本各處的人都被召集到正堂，包括剛剛進入府中的吳宅和薛宅等人。
“將大家召集起來是要宣布一件事情，公子府將要整體搬遷離開雍城，離開雍城的時間就定在五之後，到時候公子府將不會留下任何人，需要帶走的東西三之內全部報給衛叔，然後由衛叔租賃需要的馬車。”
事前來的很突然，蘇錦娘和時蒔驚訝，她們完全沒有得到提前的預知。
“這……”
最近驚訝的還是衛業、申嬤嬤、風知己，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對方的眼中充滿著意外和驚訝，整體搬遷公子府是非常大的事情，就連他們這三個負責具體事情的人也沒有事前得到消息。
“公子，怎麽突然就要離開雍都？”壯碩的張龍問道，公子府是他記事以來生活的地方，要離開這裏，他的心裏真的舍不得，而且這裏是夏國最好的地方。
看過一個個驚訝不解的眼睛，夏元皓十分認真的道：“公子府不想出頭，但是有人不想公子府安生，在惹不起的情況下，我們隻好躲得起，五之後我們去西山，在那裏沒有了雍城的喧鬧，也許能生活的更舒適也不一定。”
“而且在西山我有一處西山別院，山裏的別院比不得這處公子府，但是別院裏也有這裏沒有的妙處。”
夏元皓是宣布就是宣布，沒有更多討論的意思敲定：“搬遷的事情就這麽定了，大家回去整理一下自己需要的東西。”
衛業知道西山，早在新年初一，夏元皓就曾讓他去西山，去西山找一塊合適的地，修建一處別院，隻是所謂的西山別院還沒有修建，因為冬還沒有過去，道路和山野裏的積雪都還沒有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