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戰爭隻為了勝利
夏元皓回答道：“關於這個問題，解決起來很簡單，這次戎族入侵殺了好多士族，也就意味著好多的土地成了無主之地，兄長可以把這些土地分出去，分給願意來霖水郡和雲武郡的百姓，這樣一來，很多的無地的百姓和抬籍的奴隸會願意來這裏的。”
打量著夏元皓，夏元鼎道：“雖然會分出很多的土地，但不出五年的時間，霖水郡和雲武郡能恢複如初，不一定比戰前更好，沒想到元皓居然對政事能有這樣的見地。”
夏元皓回道：“兄長笑了，弟在漂泊幾年，總還是見識了一些東西，對百姓而言，最重要的不過是吃飯，最看中的亦不過是土地，所以才有了剛才的那些話。”
“這些事情做什麽，咱們都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了，來來先喝一碗。”夏元武舉起酒碗道。
夏元皓同樣舉起酒杯：“來，走一個！”
三兄弟飲酒到深夜，夏元皓回到自己的營帳，當看見床榻上坐著個婦人，原本暈乎乎的大腦瞬間就清醒，這還真給弄過來，借著油燈的光線，看著還不錯的樣子。
“張龍！張龍！張龍！”夏元皓走出營帳，大聲的喊道：“張龍，給我滾過來！”
幾乎就在夏元皓話音落下的瞬間，張龍抱著頭盔慌亂跑了過來：“公子，怎麽了？”
指向自己的營帳，夏元皓瞪向張龍：“裏麵的女人怎麽回事，怎麽什麽都敢往我營帳裏塞？”
張龍當即跪地回道：“公子息怒，人是姬壕送過來的，他是公子的意思，屬下這才把人放了進去。”
下午才剛剛完，晚上就能看見人，這個姬壕還真是手眼通，真是看這個姬家棄子了。
捏了捏鼻梁，平息心中的情緒，夏元皓對張龍道：“以後再遇見這樣的事情，要麽得到我親口答應，要麽得到我的親筆手令，否者絕對不準發生類似的事情。”
張龍低頭回道：“屬下明白。”
“起來吧，別跪著了，以後的別太自作主張就好。”扭頭回看自己的營帳，遲疑了許久的時間，夏元皓對張龍道：“去拿筆墨帛硯，布帛要多拿幾張，還要幾個竹筒和袋子。”
張龍回道：“馬上就來。”
床榻上的婦人看著挺立的背影，雙眼中的目光微微呆滯，本來以為是個虯須大漢，沒想到是一個麵容清秀的將，本以為會經曆狂風暴雨，不想對方根本不搭理自己。
布帛被斷斷續續的寫滿，當夏元皓停下筆的時候，營帳裏的油燈剛好熄滅，陽光照著的營帳頂部，光亮自營布上透進營帳。
將寫好的布帛及裝進竹筒，將竹筒裝進布袋裏，在布袋上寫上編號，回頭看了一眼倒在榻上的婦人，夏元皓撩開簾子走出營帳，對站在一旁的侍衛道：“去將張龍找過來。”
大概盞茶的時間，張龍趕了過來：“公子，你找我？”
將手裏的布袋交到張龍的手裏，夏元皓鄭重的道：“這些帛書你親自送回西山別院，你到了西山別院之後就打開五號袋子，裏麵有我交代給你的一些事情。”
“公子這是不要我了嗎？”捧著裝有竹筒的布袋，張龍雙膝跪地，“的還想跟在公子身邊，請公子不要讓我回去。”
“不是不要你，因為相信你，所以才讓你送信回去，你要記住信在人在。”看著張龍臉上不解的表情，夏元皓言語複雜的道：“本以為要等新君繼位才用離開雍城，現在看來明年就要遠遁彭澤了，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兩之後，張龍背著夏元皓交待的信，帶著四個人狂奔在前往雍城的道路上，定戎城外的軍隊完成了修整，在張亞夫的將令下，浩浩蕩蕩十三萬大軍離開定戎城，北上徑直撲向雲武城。
雲武城是雲武郡第一大城，亦是一座人口數萬的大城，也是戎族占領的最大最好的城池，當張亞夫率人趕到雲武城外，最先遇見阻攔的不是戎族人，而是世居雲武城的人。
“這龐奇可真陰險啊。”看著前方的吵吵鬧鬧，夏元鼎麵色不虞的道。
夏元武點頭：“拿世家為要，以百姓作挾，這是龐奇用的最多的招數，也是我們最頭疼的地方。”
看著軍前點頭陪笑的張亞夫，夏元鼎扭頭問夏元皓：“五弟，若是麵對這樣的情況，你會采取什麽方法麵對？”
沉思了一會兒，夏元皓回答道：“昨晚上風大，不慎感染風寒，身體微恙，不能接見。”
“這是一個辦法，不過也是最笨的辦法。”夏元武搖頭道。
夏元鼎對夏元皓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看向軍前剛剛離開的世家代表，夏元皓道“不管龐奇這些陰損的手段，後張將軍都會讓率軍攻城，我們還是想想攻城的時候，怎樣才能少死一些百姓，怎樣才能少死一些部下。”
“倒是估計戎族士兵又會和百姓混在一起了，頭疼！”夏元武仇大苦深的哀嚎。
夏元鼎麵容嚴峻。
夏元皓的眉頭微皺。
將雲武城的世家代表送走，張亞夫下令在距離雲武城十裏的地方紮營，在第二便派出斥候打探雲武城周圍的消息，在第三大軍便將雲武城的四麵全部包圍。
“投石車拋飛石，冉將軍帶隊攻城。”張亞夫下令道。
“……嘭，嘭，嘭……”
當飛石將城牆砸的震顫，漫山遍野的夏國士卒叫殺著衝向雲武城，雲武城城門在吱呀聲中打開，衝出無數身穿百姓衣裳的人，有的手持兵器麵容凶狠，有的麵帶哭腔寒著求饒。
噗嗤聲次第響起，經久不息，戎族饒劍砍向夏國軍卒的脖子，夏國軍卒的長矛將戎族饒身體刺穿，被挾裹的百姓在第一時間被殺死殆盡。
這一個半月的經曆，在這樣的場合中，軍卒不敢讓除自己人之外的任何人活著。
戰爭的一切隻為了勝利，與過程無關，與手段無關，與仁慈無關，甚至與人性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