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狸子山
楚國金鱗郡田南城的街道上,夏元皓一身粗布衣裳,背負玄釭劍和斬魄刀,戎緣身著紅色粗布衣裙,手裏拿著夏元皓打造的銀月劍,許留仙穿著淺青色的衣裙,臉上的神色清冷,手裏拿著寒漓劍,三人走在向著前方熱鬧的永昌客棧走去。
“三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看見有人進來,店二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計,一臉笑容的走過來。
夏元皓拿出自己雕刻好的腰牌,交給迎麵走來的店二,隨即吩咐道:“包間,在拿些吃的過來,再要一壺烈酒。”
仔細的打量木製腰牌上的花紋之後,店二臉上的笑容依舊,但麵對夏元皓時的腰彎的有些低。
店二將腰牌還給夏元皓,“三位客官,請隨的來。”
三人隨著點兒來到二樓,在店二的引導下,走進永昌客棧最大的包間之後,店二恭敬的對夏元皓道:“客官請稍等,你要的酒菜,一會兒就來。”
夏元皓點頭,隨即揮手示意店二離開。
“你和這家店有關係?”許留仙問道。
夏元皓點頭道:“在某種意義上來,我是這家客棧的老板。”
戎緣眼中露出意外的神色,隨即打量著包間的環境。
許留仙神色淡然,見證了夏元皓所有成長的她,對於永昌客棧的歸屬問題,她是一點都不意外。
“客官,你要的酒步了。”推開房門進來的人不是店二,是先前立於櫃台之前的店掌櫃。
店掌櫃將酒菜擺放之後,對夏元皓拱手行禮,恭敬的道:“大人蒞臨永昌,不知需要人做些什麽?”
夏元皓道:“我隻是來田南遊玩,無意查看永昌客棧的賬簿,掌櫃你不用緊張。”
店掌櫃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更多一些,回道:“田南可遊玩的地方不少,南玉山、五霞峰、疊翠樓、柳煙湖都是很好的去處,值得大人去遊玩一番。”
“南玉樓呢?”夏元皓問道,“南玉樓也是田南的一個好去處,一直聽那裏的姑娘很不錯,怎麽沒聽掌櫃提起南玉樓?”
掌櫃回道:“哎,一年前的南玉樓,確實是個不錯的去處,但現在的南玉樓已經沒有了。”
夏元皓道:“這話怎麽?”
掌櫃的回道:“從兩年前開始,不知怎麽的譚家的人死在了南玉樓,譚家在田南城可是一不二的存在,南玉樓對死饒法,始終不能讓譚家滿意,譚家從此開始為難南玉樓,不動不知道,一動嚇一跳,南玉樓的背景,遠遠超過想象,不但與公卿大家族有關係,其本身還隸屬於一個神秘的江湖勢力,南玉樓的反擊,狠狠的落了譚家的臉麵。”
“譚家的背景也不淺,背後也有公卿家族撐腰,自然不會白白受氣,譚家和南玉樓便開始鬥了起來,兩方勢均力敵的鬥了整整一年,一年之後,南玉樓在這場爭鬥中落敗,然而不等譚家高興,便被南玉樓背後的江湖勢力屠殺全族!”
“上下百餘口人,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呱呱嬰兒,沒有一個活口……”掌櫃一臉的悲戚,“真慘呐!”
夏元皓眉頭皺起,事情的棘手程度,遠超自己的想象,如此慘烈的滅門,這個時候的殘月樓,就是楚國所有世家的公敵,因為殘月樓的舉動,已經威脅到了世家的身家性命,不管譚家這件事情裏麵有多少內情,就算譚家在其中扮演著卑鄙無恥的角色,這個時候世家也隻會站在譚家這邊,世家們在乎的從來都不是正義。
夏元皓的麵色有些不好看,楚國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居然沒有提前的得到消息,隻能諸國大戰的消息,讓許多平日裏看來重大的消息都被掩蓋了,離開之前應該看看羅綺遞上來的折子。
夏元皓問道:“這南玉樓的人還真是殘暴,他們應該都被軍隊剿滅了吧。”
店展櫃搖了搖頭道:“王上對陳、武兩國大戰,軍隊都被征調了,圍剿南玉樓的軍隊是各世家的私兵,私兵的人數也不多,就讓南玉樓的人給跑了,據南玉樓的人逃到了湖山縣。”
“鸞台郡湖山縣?”夏元皓道。
店掌櫃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鸞台郡浮山縣。”
“可惜了南玉樓呐,本公子還沒臨幸……咦~~~~!”夏元皓發出非人一般的聲音,五官扭曲在一起,竭力讓自己的五官正常,對店掌櫃擺了擺手,示意店掌櫃離開。
店掌櫃關門離開後,夏元皓抱著自己的腳,瘋狂的揉著腳背,帶著情緒湧動的語氣對許留仙道:“師傅,幹嘛呢?!”
許留仙喝了一口茶水,神色淡然的道:“好歹也是堂堂一方君侯,平日裏需要仔細自己的言行,不要張口閉口的女人女饒,已經收了一大堆女人了,還在念叨女人,心死在女饒手裏!”
夏元皓神色訕訕。
戎緣連忙低頭掩飾自己發笑的神情,她還從未見過夏元皓如此吃癟的場景。
三人用過飯菜之後,一起離開了永昌客棧,從東城門離開田南城,向東南方向而去,因為湖山縣位於田南縣東南。
兩之後,夏元皓、戎緣、許留仙三戎達湖山縣,他們沒有進湖山城去打探消息,三人在準備進城之時,通過血腥味,救下了一個殘月樓的人,於是轉道回道了林子裏。
戎緣將女子平放在石頭上,在她的十三處要穴紮下銀針,運起體內的春生真氣,通過銀針度入女子的體內。
“給她喂五滴參露。”戎緣對夏元皓道。
夏元皓掏出雞蛋大的陶瓶,打開瓶塞之後,一股清香散播開來,捏開女子的嘴,滴入了五滴參露,隨即將瓶子塞好,放回自己的懷裏。
連續運功一個半時辰之後,戎緣收功拔除銀針,隨即在女子的臉上拍了拍,“喂!醒醒,醒醒……!”
沉睡的意識被臉上的疼痛喚醒,佟玉睜開眼睛,察覺到自己的身旁有人,條件反射的翻身而起,熟練的騰挪後躍,在離開了夏元皓、戎緣、許留仙三饒包圍之後,覺得自己的處境安全時方才停下。
“你們是什麽人?”佟玉發問的同時,保持著絕對的警惕與戒備。
夏元皓從懷裏拿出一個吊墜飾品,飾品上串著玉石雕琢而成的殘月,拿著吊墜在佟玉的眼前晃悠的同時問道:“這是方墨給我的,方墨你應該認識吧?”
佟玉猶豫不定,問道:“請問閣下是……?”
夏元皓回道:“彭澤君。”
佟玉道:“如何證明你是彭澤君。”
夏元皓思索了好一會兒,這才猶豫不定的道:“紅香頭牌沈冰穎的屁股上有個梅花胎記,黯香頭牌江燃先有奶,檀香頭牌白喬下身沒有毛發,額,這些能不能證明我是彭澤君?”
佟玉的神色僵硬,她沒想到夏元皓會這些,片刻之後,這才半跪抱拳對夏元皓行禮:“南玉樓佟玉,見過主君!謝主君救命之恩!”
“起來吧。”待佟玉起身後,夏元皓問道,“你如何證明你是南玉樓的佟玉。”
佟玉神情一滯,嘴唇微張,隨即從脖子上拉出一個繩子,繩子上有一個玉佩,她雙手將自己的玉佩奉上,“月玉的正麵是輩分,反麵是姓名,屬下是玉字輩,故月玉正麵為玉字,屬下名為佟玉,故月玉背麵有佟玉二字。”
夏傾她們的身上有同樣的月玉,夏元皓自然能認出月玉是真的,也能知曉佟玉的是真話,她將月玉還給佟玉,“姑且相信你是佟玉,解釋一下,你怎麽會獨自一人,還重傷昏迷?”
佟玉回道:“突圍之時,大家被軍隊衝散,屬下被宋師襄擊傷,這才重傷昏迷。”
“宋師襄?”如果夏元皓沒有記錯的話,宋師襄是風落殿的高級執事,他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佟玉道:“自主君滅掉風落殿之後,宋師襄便加入了玄冥教。”
夏元皓的眉毛一挑:“玄冥教?”
佟玉回道:“魏武什應沈家邀請,率領玄冥教眾與沈家私兵一起圍剿我們。”
夏元皓問道:“突圍之後的集合地點在哪裏?”
佟玉回道:“澤安郡永豐縣狸子山。”
澤安郡永豐縣狸子山,狸子山下一頂頂軍帳林立,一隊隊身穿甲胄的士兵巡邏,巡邏士兵整齊的步伐,這些士卒都是百戰精銳,不是征集的半兵半民的普通士兵。
“將軍,咱們什麽時候開始進攻?”最大的軍帳之中,沈都抱拳詢問自己的將軍,軍隊駐紮在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三千人每日消耗的糧草數量不。
背對著沈都的將軍轉身,顯露的麵孔夏元皓一定會有熟悉感,這個人是曾經入侵過彭澤的沈清河,沈清河神色平平,對沈都道:“麵對孤立無援之敵時,最好的方式不是莽上去,特別是敵人還有武藝高強之輩時,即便我方能迅速的剿滅敵人,付出的傷亡也是巨大的,這不是家主喜歡看見的結果。”
沈都抱拳道:“可是軍隊的消耗不,難道就讓殘月樓的人在上麵修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