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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5 本宮賞你的

  而因為男人的動作有些走神的談羽甜聞言連忙低頭,看到自己手心裏一把泥,兩個小小的貝殼則被自己扔在一邊。她掩飾的哼哼了兩聲,撿起那兩顆貝殼站起來,“呐,本宮賞你的。”


  華慕言接過那指尖中小小的一點瑩白,笑著附和,“謝娘娘賞賜。”


  “唔,來,擺駕回宮!”畢竟還姨媽纏身,哪怕精神很興奮,身體卻已經有些困意,談羽甜衝華慕言張開雙臂。


  華慕言笑著將手裏的東西隨意放進口袋,將人一把橫抱起,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腳印深深淺淺,還有一隻黑色的皮鞋不知道是被誰的腳遺忘,看著孤獨卻又和諧,緊接著,另一隻鞋子也落在沙灘上。


  女人低呼:“我的鞋子掉了!”


  “那是我的鞋子。”華慕言笑。


  談羽甜一愣。然後咧著嘴捧著男人後腦勺,在他額上落下一個吻。


  將女人抱回臥室,華慕言把她放在沙發上,“我給你去找衣服,別亂動。渾身都是沙子。”


  “那我晚上睡哪兒。”談羽甜無辜的看著他,“來姨媽是不能洗澡的。”


  “姨媽?”華慕言微愕。


  “就是月-經!例-假!”看著男人的神色,談羽甜最後才聳聳肩,“那個。”


  華慕言給她一個了解的眼神:“沒事,不能洗澡你就睡沙發。”


  “喂,不帶這樣的。”談羽甜柳眉一豎,這家夥不是晚上才跟她示弱嘛,怎麽眨眼間又這樣了。


  “逗你的。”華慕言將她小腿上的沙子撣了撣,華慕言起身,鳳眸漾著笑意。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談羽甜靠在沙發上,愜意萬分,突然開口,“等等,我要喝紅糖水!”


  “知道。”


  聽著男人懶懶的回答,談羽甜咧嘴傻笑。連不遠處那副裸男裸女圖也分外順眼起來,嗯,那男人身材沒有華慕言的好呀。


  華慕言雖然是很病態,看著弱不禁風,但他真的是那種穿衣顯瘦不穿有肉的類型。


  夜幕沉沉,四下靜寂無人,巷弄中隻有她的身影。不、不,還有……


  她匆匆往後一瞥,那個一直跟著她的黑影十分敏捷的躲進了小弄。


  心裏越來越緊張,轉過身的她屏息,鼓起所有勇氣上前去看——突然拿著刀的黑影直直向她撲來——


  是沈其宣!


  她大駭,驚醒時才發現自己胸前橫著某人的胳膊。


  喘著氣側頭,華慕言那沉沉的睡顏進入眼簾,而沒有合好的窗簾中間縫隙露出外麵天大亮的光芒。


  談羽甜舒口氣,將他的手輕輕移開,因為噩夢下身足夠洶湧澎湃,她慢慢支起身子,盡量小心的挪動。


  誰知那隻被拿掉的手毫不客氣的又往她身上一攬,將好不容易坐起的她給硬生生的摁到床上。某人捏捏手中柔軟的觸感,還在睡夢中的俊臉露出略微愜意的笑容來。


  而談羽甜的臉都成了大便色。混、混蛋,她漏出來了啊啊啊!


  也許是感受到了女人無比強大的怨氣,華慕言掀掀眼皮,露出惺忪的眸,優雅的收回放在談羽甜腰間的,懶懶的衝水眸洶洶的女人打招呼。“早。”


  “早……”談羽甜咬牙切齒。


  情況有點不對,華慕言抬手往她腦袋上揉了揉,“我沒惹你吧。”


  談羽甜扯扯嘴角,“不早了,洗手間先讓給你。”反正已經漏出來了,待會兒叫管家來換掉,至少不能被他看到,不然取笑還是嫌棄,她都承受不了啊!

  華慕言轉了個個兒悠悠的打了個哈欠,“還早,我再睡一會兒。”


  “睡你個大頭鬼!”談羽甜一腳叫人踹開,奈何床太大,男人太重,幾乎沒多少移動。


  但是華慕言的鳳眸卻徐徐眯起,轉身對上那個吃錯藥的女人,一把捏住她下頷,挑眉,“又該吃藥了,嗯?”


  “是、是啊,你給我泡藥去。我肚子疼!”談羽甜仿佛擁有了雄心豹子膽,也不為自己剛剛的行為後怕,看著那狹長的眸中升起不悅的光芒,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囂張,咽咽口水將語氣放緩放軟。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肚子好痛……”


  “女人就是麻煩。”華慕言鬆開手,皺著眉坐起身,扒扒短發下了床。


  而談羽甜抱著被子挪著屁股坐起身,確定男人進了浴室後舒口氣。然後拿毯子把身子裹起來。偷偷打了內線叫柳管家。


  很快,守在臥室門邊的談羽甜就看到了柳詠。


  談羽甜露出八顆牙的笑相迎,“管家大人,請來換一下被單被套。”


  柳詠被她叫的受///寵///若驚,跟著她走進臥室裏屋。


  談羽甜當然想過直接將被單拿出去。奈何床太大……她發現根本拉扯不懂被席夢思壓著的被單,於是隻能出此下策。


  “談羽甜?”在浴室洗澡聽到外麵動靜,華慕言微疑的出口低喚。


  “啊、啊?”談羽甜連忙應答,“噢,你洗你的沒關係。”


  柳詠很快就看到亂糟糟的床上。白床單上那殷紅的一片,有新有舊跡。身為過來人,他隻是想給大少奶奶善意一笑,誰知道她直接臉色爆紅。


  “你、你換套黑色的來。”談羽甜看著那一臉了然的臉,摸摸鼻子。好尷尬,為什麽管家不是女的,不行,得給華慕言提個意見,招個女的副管家。


  “大少爺喜歡白色的。”柳詠有些為難。將收好的被單拿在手裏,然後衝她微一點頭,“大少奶奶不必害羞,這樣的事情女人都要經曆。”


  廢話……這事你懂還是我懂啊!

  “看來小小少爺和小小姐的東西要開始置辦了。”


  談羽甜隻看到那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在衝自己笑,眼角魚尾紋看上去體貼又邪惡。真想給他一拳。不、不對、什麽叫做小小少爺小小姐!?

  臥室的門被輕輕帶上,浴室裏的男人大步走出來。


  華慕言聽力很好,自然沒有錯過柳詠的那句話,現在看到眼前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的呆呆站著,輕笑道。“他以為那是你初/夜落紅。”


  談羽甜被突然的聲音嚇一跳,然後轉身對上滿是戲謔的眸,哼了兩聲,“要、要你解釋啊,我怎麽會不懂!”


  她說著,看那華慕言還一臉的笑意,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怒吼,“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姨媽怎麽可能漏出來!”


  “隻有弱者才會把錯誤歸結到別人身上。”華慕言嘁了一聲十分不屑,將手中的毛巾扔給她,“來,幫我擦頭發。”


  “擦毛線啊,你別忘了最弱雞的是你!”將手裏的毛巾扔還給男人。談羽甜跑洗手間換姨媽巾去了。


  看著她離開的聲影,華慕言聳肩,果然,不能期待那個女人稍微有點女人的樣子。繼續擦頭發。


  因為某人的揶揄,談羽甜一早上都沒給我們的管家大人好臉色。一頓早餐挑三揀四。


  將色香味俱全的荷包蛋戳的蛋黃四濺,談羽甜惡狠狠的看著柳詠,“看,你給我吃這麽半生不熟的是想要毒死我嘛!”


  對了,還沒計較。這家夥繼“紅酒下藥”事件後到底被華慕言懲罰了什麽。早上竟然還拿那種眼神看她,直接導致華慕言又逮到了機會取笑她,簡直不能饒恕!

  “大少奶奶不喜歡五分熟,那我這就讓大廚給您剪個全熟的。”


  談羽甜將刀子將盤中的蔬菜色拉切的“咯吱”作響,“你這是埋怨我將大廚的錯歸咎在你身上!?”


  想起男人早上的弱者理論,她眯起眼不給管家的辯解機會,拿刀指著他,“很好。”


  “……”華慕言看了眼小宇宙爆發的女人,想著昨天早上那暴脾氣,也不插話,隻是無聲的衝踩到地雷的管家使了個眼色。


  “我去給大廚傳話。”柳詠連忙找了個借口離開。


  談羽甜迅速將刀指向華慕言,“快告訴我你懲罰了那個老男人什麽?我怎麽看他四肢健全,日子過得很愜意!”


  華慕言優雅卷著意大利麵,自柳詠離去頭也不抬,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啊,我讓他和他老婆分房半個月。”


  “……”談羽甜看著他的樣子,狐疑的掃了他一眼,這算是懲罰嗎?好吧,暫時不和他計較這個了。“我下午要回沈家一趟。”


  華慕言的手一頓,“回去幹嗎。”


  “沒離婚前,那裏至少都是我的家……”談羽甜說著,突然沒了之前囂張生機的氣焰,低下腦袋,對眼前的食物也失去了興趣,“我不喜歡吃西餐!我要吃包子,豆漿油條!”


  於是剛去而複返的柳詠還沒來得及將手裏的荷包蛋送到桌子裏,又得退下叫廚房另做早餐。


  “那就早點離婚吧。”


  “你懂個毛線球。”談羽甜送他一雙衛生球,如果那麽簡單,她當初就不會答應沈其宣的求婚了。


  其實事情也不複雜,她隻不過是為了報沈奶奶的養育之恩而已,雖然她一直沒覺得沈其宣多喜歡自己,但畢竟是奶奶彌留之際最後的一個心願。


  所以哪怕沈氏那個時候前景已經不容樂觀,沈其宣還是向她求婚,希望能完成奶奶最後的囑咐。


  這段婚姻,也是沈奶奶於她存在的見證。而沈其宣……很多事情,就算要有了斷,也不是那麽輕易的用逃避就能解決的。


  “行,我不懂。”華慕言將叉子一扔,沒了食欲,一邊擦唇站起身冷冷道,“我隻希望明天還能看到一個活著的‘穀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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