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可能隻是一時興起
然而,她的隱忍和退讓似乎並沒有什麽用,周安高高的揚起眉,似乎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然後轉頭對身旁的嘍囉說,“聽見了嗎?你們聽見了嗎?她說什麽?她在說什麽?哈哈哈……”
一手去捏住她的下巴,用力的往上一抬,“消消氣?你給老子開的瓢哎!這麽容易就消氣了,你當老子是什麽?”
“那……你想怎麽樣?”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直視著他,冷靜的問道。
“想怎麽樣?來這裏玩的,你說想怎麽樣?沒學過,爺教教你啊!”他哈哈大笑,他身邊的那些嘍囉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鬆開手,他往沙發上靠了靠,敞開著懷說,“給爺倒酒。”
抿了抿唇,簡心傾身去桌子上拿酒瓶,然後往杯子裏緩緩倒了進去,周安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她,毫不掩飾的垂涎。
那旗袍原本是倩倩的,可倩倩的個子沒她高,此刻穿在身上,本來就不長的旗袍就更加短了,露出兩邊的高開叉來,幾乎快到大腿根,白皙修長的腿縱使是端坐著,也讓人眼熱起來。
按捺不住,周安伸手,在她的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簡心條件反射的往邊上一挪,手上抖了抖,那酒水便撒了出來。
“倒個酒都不會,真特麽笨!”他嗬斥道。
默不吭聲,她沉默的坐在一旁。
“還愣著幹什麽,給爺喂酒啊!”
他一臉不耐煩,簡心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杯,往他的嘴邊湊了過去,然而,還沒送到,就被他一甩手給拍了,酒水撒了一地。
“敬酒都不會嗎?”
簡心:“……”
“你們誰教教她,該是怎麽敬酒個法?”斜睨了一眼,周安冷笑一聲。
其中一個嘍囉站起身,開門從外麵拉進來一個女人,兩指夾著一張鈔票在她眼前晃了晃,“來,給爺敬個酒。”
那女人嬌笑一聲,接過酒杯,紅唇就著酒杯一口吞了,卻是含在口中並沒有咽下去,接著,湊近那個嘍囉的嘴,一點一點喂了進去。
簡心看的想吐,可是其他人卻是口哨聲和哄笑聲。
喂完了酒,那女人笑著想要把鈔票抽了,可那嘍囉卻是將手一閃,然後鈔票塞到了褲子裏麵,“想要?用嘴來拿!”
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緩緩的蹲下身來,女人用牙齒輕輕的咬住鈔票的一角,一點一點的拉了出來。
剛站起身,就被那嘍囉按在牆上狠狠的親了上去。
她的心跳很快,有一種衝動想什麽都不管,就這樣起身離開,可是她更知道,如果自己真這麽做了,就算能逃出周安的手掌心,也會連累倩倩。
所以,她隻能手心冒著冷汗,硬著頭皮坐在這裏,咬牙堅持。
——
最裏麵的貴賓間裏,放著極為舒緩的音樂,跟外麵的喧鬧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架著雙腳,厲庭遠一手握著紅酒杯,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饒有興致的盯著監視器屏幕。
他身旁的助手何政沉默許久,終於忍不住了,“厲少,照周安的這個玩法,很快人就會玩廢了的。”
“不了解他的德性,我會讓你專程派人放風聲給他嗎?”淺淺的抿了一口紅酒,任酒香芬芳充溢在唇齒之間,他不緊不慢的說。
“可是您不是想要這姑娘的?”何政不太明白,厲少明擺著是要這個女人的,可又丟在這裏,還特意讓他派人去放風聲給周安那小子,再鑽到這監控房裏看戲?
“我喜歡看她被人淩辱的樣子。”勾起唇角,笑容是那麽的邪惡,他望向監視器的眸子晶亮,“她既然不肯跟我,那就讓她好好知道一下,不跟我的下場是什麽樣的,我是在教她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何政點頭,“爺英明。”
仰頭品著紅酒,厲庭遠的笑意愈發的深邃了。
正當他興致滿滿的看著監視器畫麵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門,然後進來,快步的走向他,“厲少,靳容白來了。”
厲庭遠一怔,立刻就坐直了身體,眉心起了波浪線,“他來幹什麽?”
“不知道,不過是跟祁少一起來的,叫了個包廂,但是沒點姑娘,酒水倒是點了不少。”
略沉吟了下,他揮了揮手,“讓人盯著點兒,還有,盡量別驚動他們,他們要什麽都緊著上,還有,周安那個房,也派人給盯緊了。”
“是!”那人應聲退下了。
等到他離開,何政沉思著說,“厲少,靳容白這個時候來,會不會是為了……那姑娘?”
事實上,厲庭遠也在想這個問題,但是很快又搖了搖頭,“不可能!”
“如果靳容白對這個女人真的上了心,就不會從那天以後就沒再跟她有過接觸,最近這丫頭被我整得可不少,如果靳容白真的在乎,早就找上門了,哪裏會到現在,才到這裏來,我看,隻是湊巧。”他想了想,認真分析道。
“爺說的在理,是我想多了。”
厲庭遠笑了起來,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何政啊,你心是夠細了,不過,還是不太了解靳容白這個人。這人雖然不大合群,跟我們不怎麽玩在一塊兒,但也不是個裝大的,一般這些事,他不參與也不攪和。那天在遊輪上,我想他可能隻是一時興起,轉過頭,估計連這丫頭長什麽樣都忘記了。”
“是。”何政應聲道,然後看向監視器,“爺,周安恐怕要上狠的了。”
厲庭遠轉過身來,就看到簡心兩隻手捧著一杯酒,看似靜止的畫麵,可那酒明明就是在顫抖,酒水灑在她的手背上渾然不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遺,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似乎情緒極為忍耐。
揚了揚眉梢,厲庭遠很期待接下來的畫麵。
——
“我說,您老人家怎麽會紆尊降貴到這種地方來了?”祁慕握著一瓶果酒,轉頭看向一臉淡漠的靳容白,很有點好奇。
“怎麽,你們不是常來這種地方玩的?我就不能來了?”
與他溫和的果酒相反,靳容白的手中是一杯加冰的威士忌,而且一口下去,就是半杯。
看到他的樣子,祁慕嘖嘖稱奇,從來沒見過他喝這麽烈的酒,關鍵是,他怎麽會臨時起興要到這裏來呢?
要知道前陣子才剛跟厲庭遠結了個不大不小的梁子,這裏是厲庭遠的地盤,而他們明明不是路過,路過而已麽?為什麽突然就叫停車,然後進來了呢。
當然,他是無所謂,反正從善如流,哪裏都能玩,但他這個不尋常的反應,真的是很值得研究一下啊!
靳容白沉默著,他眼眸微微眯起,很認真的思考著他為什麽會在這裏的這個問題。
最近,他似乎總是會在思考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他為什麽會在手機店,又為什麽會在這個自己幾乎從不會進來的地方。
而思來想去,所有的問題似乎隻有一個答案,而那個答案,終究繞成了一個名字——
手機被晨雪拿了去,他讓莫柯去又買了一個,本來想著就放在車裏,有機會的時候再給她,沒想到晚上跟祁慕有事經過這裏,就看到她跟一個女人走了進去。
雖然,化了精致的妝容,雖然,光線不是那麽的明亮,但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而且,有點憤怒。
是的,憤怒!
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麽這麽不自愛,上次在遊輪說是被人算計了被迫上了船,那這次呢?也是有人拿著槍,頂著她的腦袋讓她進去的嗎?
車子已經開出一段距離了,他又開口讓掉頭,然後,現在就坐在了這,可下一步要幹什麽,他卻還沒想好。
“喂,你叫莫柯掉頭回來這裏,不會是就打算在這兒跟我喝一晚上的悶酒吧?你不至於無聊到這個程度吧?”見他一副神遊太虛的樣子,祁慕就更覺得匪夷所思了。
“對了,我聽說晨雪過來找你了,怎麽沒看見?你丟人家小姑娘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像話嗎?”總不能一直這樣悶著,兩個大男人來這種聲色場所,不點姑娘不唱歌,就叫了一堆的酒,然後關在包廂裏,人家還以為幹什麽呢。
喝了一口酒,他聲音不帶任何溫度,“是她自己要跑來的。她這麽大的人了,有手有腳,丟不了。”
“嘖嘖,你還真是夠絕情的。”搖了搖頭,祁慕感慨的說,“誰不知道咱們淩晨雪大小姐明戀暗戀你多少年了,可你呢,對人家老是這麽冷冰冰的,真的好嗎?人家怎麽說也是一姑娘,好歹跟咱們都是世交,你多少也替她考慮一點。”
“就是替她考慮,才不希望她在毫無意義的事上浪費時間。”他轉過頭看向祁慕,“你又為什麽不直接跟她說?”
祁慕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我?我都是鬧著玩玩的,哈哈,你還不了解我麽,三分鍾熱度。我說,這裏的姑娘聽說素質還不錯,都是經過調教的,真的不叫兩個來陪著耍耍?”
然而他得到的,卻是一記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