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一輩子無法忘記的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簡心自己都覺得,現在她的全身上下,一定硬的跟一塊石頭似的。
她的兩隻手緊緊的抓著自己身側的床單,而身體是整個挺直了的,她不知道接下來的過程會如何發生,但卻知道,這是一個意義完全不同的過程。
她的緊張和局促,靳容白自然是看在眼裏的,他說,“乖,不怕的!”
手指輕輕的從她的臉頰撫過,帶著點些許的微刺感,他的聲音讓她足以緩解一些緊張,而動作卻又讓她更加緊張了。
事實上這時候她更應該去想,他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跟平時不太一樣了,但是現在她的腦子無法思考,也想不到那麽多。
現在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無暇去考慮太多。
什麽淩晨雪,什麽厲庭遠,他們今天這一場究竟是幹什麽,今晚的真心話大冒險也隻是玩玩而已嗎?這些都不去想了,所有的一切,都丟給明天吧!
衣服被萬惡的水打濕,便有幹淨溫暖的浴巾擦去所有的不合時宜,一切不可言說,不可言說,不可言說!!!
……
浴巾軟軟的,將水分一點點的吸去,同時,溫暖也在回到身上來,屋子裏的暖氣很足,足到她就算現在沒有衣服,也還是覺得很熱很熱。
也許不隻是暖氣足,可能他的眼睛也會發熱吧,不然為什麽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她會覺得自己快要燃燒起來了呢?
不敢再看他,但又不知道看哪裏合適,眼神頗有無處安放的糾結感。
直到他的動作停下來,那塊柔軟而幹燥的浴巾也變得有些濕了起來,她才轉過臉,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靳容白的頭發濕漉漉的,偶有水滴順著他線條分明的輪廓滴落下來,而落在眼底的是最直接的原生態,至於胸口以下,哪裏還有心思去往那看,隻是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便再也移不開了。
這是她的夫,她孤注一擲選擇的他,她曾以為一切都是偶然湊巧,卻不曾想,不過也都是命中注定。
事實上,他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誰,也許一開始,他就已經選定了自己吧,而她卻傻兮兮的以為,是自己的冒失和莽撞,才運氣好的攀上了他。
哪裏會有那麽多的好運氣,一切不過是他安排好的命中注定,一切從最開始都已經注定,她是一點點走進了他的陷阱,他用甜蜜和溫暖編織的,她一輩子都甘願陷進去的陷阱!
俯下身,靳容白細細碎碎的吻著她,從眉梢到鼻尖,再到唇瓣,一點點,如蜻蜓點水,帶著憐惜和珍愛,最後與她糾纏在一起。
他的身體很快的也貼了上來,抵著她的額頭,眼底深邃的如星辰大海,“你真的想好了嗎?”
咬了咬唇,她臉頰緋紅,卻是無比堅定的伸手攬住他的頸項,“想好了!”
他笑,輕輕咬住她小巧的耳垂,“相信我,你不會後悔的!”
接著,一切來臨的比想象中要順暢的多,比你想象的也要好接受的多,當你畏懼的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你會發現,原來並不如想象中那麽可怕,雖然這過程可能會伴隨著疼痛,但當真會是讓你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
兩個人,兩個完整而陌生的人,會因為如此的親密而變成一體,從此你我之間,產生了難以分割的千絲萬縷的聯係,這是一種多麽奇妙的關係啊,而這種關係,是不可言說,不可言說的!
簡心的指甲在他的肩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記,他則把她嵌入了骨頭裏,融進自己的心尖上,他用事實證明,愛情,應該是實打實的做出來,而不是口頭說說而已。
這一室,美好的氣氛和感覺,總是會傳染,會蕩漾的,如同小船兒輕輕蕩漾漂浮,飄飄蕩蕩……
——
隔壁的房間裏,就沒有那麽的炙熱和浪漫了。
當然,熱度也是有的,淩晨雪的意識已經完全尋覓不到了,她喝了不知道多少杯水,可還是覺得口幹舌燥。
她此刻應該到隔壁,去找靳容白,她連房卡都事先偷偷弄到手了,可現在,腳軟的連邁出去一步的力氣都沒有。
不對勁,身體格外的不對勁,她知道自己也是中了招,難道是……厲庭遠?
不,這小子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的,可是……也不一定啊!她不是沒聽說過他的手段,更不是不知道這個人有多難纏,所以就算再怎麽利用他,跟他故意走近,也從沒想過把他作為考量的對象。
那現在難道是……
趴在洗手台上拚命的往臉上拍著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然而情況並沒有多大的好轉,隻是眼皮越來越沉,身體越來越熱。
她難過的恨不得能脫下一層皮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卻隱約聽到了外麵的門,似乎動了。
門滴的一聲被打開了,接著,便有腳步聲走了進來,然後是關門的聲音,好像還上了鎖。
心頭的恐懼更甚,她現在後悔了,很後悔很後悔,為什麽要說那些話趕祁慕走,為什麽要那麽傷害他,如果他還在的話,如果他沒有離開,起碼自己還有一層保護。
是她自己親手把自己的保護神給趕走了,她慌亂的想到什麽,轉身想要把衛生間的門給關上,也許這樣還能抵擋一下。
可是身體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一手扶著洗手台,另一隻手試圖去夠衛生間的門,但還差一點距離才能觸碰到。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一咬牙,使勁的拽到門把手,然後用力的去關上——
可是就差那麽一點點,門在外麵,被人抵住了。
淩晨雪慌了神,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抵門板,一邊嘴裏嚷嚷道,“姓厲的,你想幹什麽?你別忘了我是誰,你敢對我有什麽不軌,我們淩家不會放過你的!你想讓整個厲家都為你陪葬嗎?”
然而門外並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抵住門的那股力量,愈發的大了起來。
看這架勢,他是完全不打算放過自己了,淩晨雪急的快要哭了出來,一邊拚死的抵著門,一邊道,“你敢對我下藥,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麽寫?我跟你說,祁慕馬上就要回來了,你識趣的趕緊滾蛋,我……我可以不追究,不然的話……”
然而不管她說什麽,似乎都沒有人理他,外麵那推門的力量稍稍減輕了一點。
她大喜,以為自己的話到底是奏效了,便用力的去關門,一邊說,“你隻要今天斷了這不切實際的念頭,今天的事我不追究,明天,明天我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我還會把我表妹介紹給你,我表妹很漂亮的,也算是淩家的人,你……你別……”
然而那邊的力量猛然加大,她這才察覺,對方根本是在戲弄她,沒有要離開或者放棄的意思。
淩晨雪從來沒有過那麽的絕望,她的力氣幾乎已經消耗殆盡了,而也快要推不動了,這門根本就關不上,退一萬步說,就算關上了又怎麽樣,以厲庭遠這樣陰鷙的性格,難道就真的打不開嗎?
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狠厲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這些之前祁慕不是沒跟她說過,也不是沒警告過她,離得遠一點,可是自己聽不進,一點都聽不進。
她隻想著,自己的身家和背景,厲庭遠也不敢對自己怎麽樣,他手段再狠辣,也不過是對那些沒有身家背景的小丫頭罷了,可沒想到,真的有一天會輪到自己的身上。
“厲庭遠,你混蛋!”
再沒有了力氣,緩緩的靠著門,滑坐在地上,她渾身的骨頭似乎都被抽了一般,站都站不起來,就這樣靠著門板坐在衛生間的地麵上。
喘著粗氣,她難過的很,卻又爬不起來,無力自救。
沮喪、頹廢,她竟然也會狼狽若斯,時至此刻,她知道絕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除非,除非祁慕還能轉頭回來。
但是應該不會了,她說了那麽重的話,那麽多難聽的話,祁慕怎麽還會回來,她把他給氣走了,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啊,可是,是她親手把自己送上了這條絕路上來。
手機,她的手機呢?忽然想到應該還有辦法。
摸了摸身上,好像手機掉落在房間裏了,這就更加絕望了。
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是能激出很多的潛力來,可她已經把自己所有的後路都給堵死了,退無可退。
沒有了竭盡全力的抵抗,那扇根本也就不足以壁壘的門,被輕輕一推就開了。
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前,站定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淩晨雪看著麵前的那雙皮鞋怔怔發呆,連叫罵的力氣都失去了,她隻是那麽盯著那雙鞋,眼神空洞,好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牽線娃娃。
麵前的褲腳矮了矮,他緩緩的蹲下身來,她卻是猛然想到了什麽,眼睛裏迸射出一絲驚訝不可置信的光芒——
不對,今天厲庭遠穿的不是這雙皮鞋啊,他?
猛一抬頭,驚得整個人都往後退了一下,身體不自覺的輕顫,“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