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目的究竟是?
此刻的厲庭遠被兩個彪形大漢架著,就彷如死狗一樣。
他掙紮了兩下,“放開我,你們是什麽狗東西,也敢來動我!放開,給我滾開!”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厲家是厲潯南當家,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風風光光的厲少了,沒人再會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厲潯南轉身,正麵遇上一個瘦高的人影擋在麵前,微蹙了下眉頭,看清來人,偏了偏頭,並不打算打招呼,就準備這麽擦肩而過。
“厲大少,且慢一步。”抬手,他開口道。
“靳少爺有何指教?”從眼角撇過去一抹餘光,厲潯南跟他們的交集並不多,更何況,是這靳家從來都被忽視的那一位。
“指教不敢當,不過我約了人在這裏談事情,您要是就這麽把人帶走了,我不是空跑一趟?”手指指尖在吧台桌麵上點了點,他微笑著說道。
“約了他?”以眼神示意,自然指的是已經爛醉如泥的厲庭遠。
“不錯。”靳易笙點了點頭。
“那恐怕要讓你空跑一趟了,家弟喝多了,需要帶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厲潯南說,“還是,等他醒酒了再說吧。”
說著,就要揮手讓人把厲庭遠給帶走。
“厲少從來都是海量,區區幾杯啤酒,又怎能灌醉他?究竟是他喝醉了,還是您壓根想要拘禁小少爺的自由呢?”靳易笙走近他,直視他的目光。
兩人身高相當,站在一起,原本是厲潯南要更有沉穩強大的氣勢,但是如今的靳易笙也是不同往日了,他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從娶了淩晨雪以後,至少以前對他不正眼相看的人,現在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了,誰知道將來會有怎樣的變化呢。
人逢得意精神爽,他的氣勢上自然也有所不同,說話口氣也是張揚了許多。
厲潯南的眸子陰測測的盯了他一會兒,冷聲道,“如果你覺得跟這個醉鬼有什麽好談的,那就,談吧!”
“我們走!”他如來時一般,行動迅速的離開了。
厲庭遠被扔在原地,失去了吧台的支撐,整個人如爛泥一般往下滑,滑落到了地上,也沒有人扶,就這樣癱在那裏。
砸出一把鈔票放在台麵上,靳易笙說,“今天這裏我包了,不相幹的人,都給清出去。”
這種小夜場,哪裏有有錢不收的道理,立刻就去辦了,很快,喧嘩的場子就冷清了下來。
靳易笙就在吧台邊上尋了個位子靠著坐了下來,手裏握著杯酒,也不喝,隻是在指尖轉來轉去,他也並不著急,就這麽看著癱在地上的厲庭遠,似乎在等他醒來。
連帶酒保都已經被清空,除了一兩個極為親信的人在身邊,這個場子安靜的可怕。
“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厲庭遠打了個響亮的酒嗝,然後抬起眼皮,四下張望,似乎才醒過來的樣子。
事實上,他被厲潯南要帶走的時候還在掙紮,怎麽可能這麽快睡得這麽死。
靳易笙自然知道他在裝死,不過,他要裝,那就由得他裝,看他能裝到什麽時候。
果然,他沉不住氣了,裝作剛醒過來的樣子,翻了個身,一手扒著邊上的沙發,支撐身體爬了起來,往上麵一癱,這才斜睨向靳易笙,冷笑一聲,“是你啊!”
“是啊,厲少爺,好久不見了。”靳易笙微微傾了傾身體,“想喝什麽,我請客。就當時,補做我的喜酒吧。”
聽到這個,厲庭遠的眸中迸射出憤怒的火苗,不過也隻是那麽一瞬,又斂去,頭往邊上歪了歪,“這一場,算我認栽,不過你以為你就贏了嗎?山水輪流轉,咱們走著瞧!”
“厲少爺,我想你弄錯了,今天我來,並不是與你為敵,而是要跟你做盟友的!”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靳易笙從吧台上端起兩杯酒,起身走到他的邊上坐下,放了一杯在他的麵前。
狐疑的睨了一眼那杯酒,又看向他,“你又想打什麽主意?”
“厲兄言重了,說到底,你我都是一樣的人。我在家中無權,你現在也一樣的失勢,咱們說穿了身家背景顯赫,可是如果不能掌握到紮紮實實的權力,什麽都是假的!你說是不是?”他靠近厲庭遠,低聲的說道。
“啐!”不屑的啐了一口,厲庭遠說,“老子是正兒八經的少爺,哪像厲潯南那個野種,還有你,算個什麽東西,背後截胡的小人,若不是你,我今時今日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你還敢與我來談什麽同盟?”
說到憤怒的地方,他突然抬手,掐上靳易笙的脖子,用力的掐著,恨不得掐死他。
對於他的動作,靳易笙臉上沒有一絲的驚惶,原本邊上悄無聲息的兩人,突然上前一把就將厲庭遠給拽開,壓製在沙發上不得動彈。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靳易笙笑道,“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是小人,可你也不是什麽君子!怎麽,難不成我中間插一手,你做的事就很光榮了?”
他冷笑,“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幫忙,你以為你現在就能如我一般風光了嗎?”
“你什麽意思?”
“淩大小姐的身份地位代表著什麽,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做了這麽多手腳為了什麽,我也清楚,不過你真以為,若是讓你的手了,今時今日,你就可以站在我現在的位子上了嗎?你也不看看,以你們厲家的身家背景,就能壓得住這件事了嗎?你敢保證,她不是跑去報警,又或者用手段把你給廢了,而一定是要嫁給你?”
“嗬嗬,你又比我強的到哪裏去。”顯然,厲庭遠是不以為然的。
他原本的計劃,就是得到淩晨雪,然後順理成章的娶了她,連帶著她背後的利益,可沒想到,半道讓這小子動了手腳,等他一覺醒過來,一切都已經完了。
不但這些計劃功虧一簣,連帶著厲家內部的波譎雲詭,讓他幾乎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
如今,厲家是厲潯南做主,幾乎所有的生意也被他接手了,老爺子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愣是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他打理,自己什麽都沒了。
“當然不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驕傲而自負,“就憑我姓靳,你姓厲,身份上就不一樣。別說靳淩兩家的關係本就匪淺,就算是祁慕那個難纏的家夥,也是一樣要礙於兩家的關係而敢怒不敢言,可你呢?你能保證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嗎?你不能!”
“你——”厲庭遠惱怒,卻是無法辯駁。
“所以,我是攪了你的局,可我也是救了你,你還真不應該怪我!”他言辭鑿鑿,還真的有點歪理的感覺。
“當然,我今天來,也不是讓你道謝的。我是來幫你的,幫你奪權的!”他揮了揮手,示意兩個手下鬆開厲庭遠。
恢複了自由,厲庭遠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臂,根本就不相信他,“幫我?你會這麽好心?”
“我說過了,我們是一條戰線上的,你我的利益和追求本就是一致的,所以,幫你,也就是幫我自己,為什麽不可能?”靳易笙耐心的說道,重新坐定下來,端起麵前的兩杯酒,“你現如今的處境,我還有什麽好算計你的嗎?或者說,你還有什麽東西,值得讓我算計的?”
厲庭遠沉默了一會兒,估計想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才端起麵前的酒一飲而盡,“說說你的計劃!”
微微一笑,靳易笙道,“我記得十多年前,你們厲家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商戶,生意麽,做的雖然也不小,但跟今時今日的規模來比,還是天差地別的。”
“那是自然,我們厲家這些年生意做的大,也會做生意,若不是我在裏麵奔波勞碌,他厲潯南會能坐享今天的成就!”他說到這個,就覺得憤憤不平。
當然,厲家的生意,是他們老爺子一手打下來的,若說靠他厲庭遠,那也是個天大的笑話,不過,靳易笙不是來跟他較這個真的,他自然也不會去戳穿他,隻道,“你說的甚是有理,不過做生意這回事,除了能力,也講究一個機緣巧合,一個運氣成分,你說呢?”
“你想說什麽?”
靳易笙往周圍看了一眼,然後才靠近他道,“我想說,就在十年前吧,那時我還小,有些事不大了解,不過也是聽說,當時b市最大的行業巨頭並不是你們厲家,而是另一家,但是後來b市出了一件轟動全市的大事,那件事,差不多成了你們厲家的一個轉折點,後來,你們家的生意做的真是順風順水,上麵也給了不少的扶持,所以才能做到今天這麽大,是不是?”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厲庭遠的臉色,他表麵上平靜,可是當自己說到十年前的時候,厲庭遠的麵部肌肉明顯抽動了一下,卻又粉飾太平,不置一詞。
等到他說完了,厲庭遠才放下已經空了的酒杯,“所以,你今天來的目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