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 往事
柳隨風被牧天狼說的有點懵，便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牧天狼道：「我與三皇子在路上想打探一下大帥府怎麼走，三皇子看到令妹姿色出眾，便前去搭訕，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等我回頭一看，他們二人已經打作一團。隨後我出手阻止了他們，但……阻止的過程中，在下無意中冒犯到了這位柳姑娘……」
柳如意道：「哼！你不要在這兒假惺惺，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還捏了……」
柳隨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是相信牧天狼的為人的，便道：「如意，住口！一會兒我便帶你去給三皇子道歉，希望他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的無理。」
柳如意一聽自己哥哥竟然如此向著外人，卻不幫自己，更加委屈了，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扭頭跑回了房間。
牧天狼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柳隨風道：「唉，都怪我從小太慣著她了，才會闖下這般大禍來！」牧天狼道：「確實不是柳姑娘的錯！而且三皇子那一巴掌挨的也不冤，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只不過最該打的其實是在下！最該道歉的也應該是在下！」
柳隨風道：「我先寫個通關文書，蓋上濟南府的大印，隨後我們便一起去見三皇子，躲是躲不過的。」說完，柳隨風便去大堂起草文書去了。
牧天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想道歉來著，但這事兒有點難以啟齒……罷了，總該是要去面對的，「你們小姐在哪兒？」
一個僕人帶著牧天狼來到了柳如意的房門外，牧天狼道：「柳姑娘，在下是來道歉的，街上的冒犯實屬無意，我不知那是……柳姑娘若是氣不過，想有什麼懲罰，牧天狼甘願受罰！」
門開了，柳如意已經擦乾了淚水，「你真是牧天狼？那個北修羅？」牧天狼點點頭道：「對，我叫牧天狼，也確實有這麼一個綽號。」
柳如意上下打量了一番牧天狼，道：「我和我哥本是趙國人，父母沒得早，是哥哥一直帶著我。四年前，我們那個村子遭到了匈奴人的搶掠，哥哥拽著我跟隨村民一起逃命，但又怎麼跑得過匈奴人的鐵蹄！」
牧天狼沒有打斷，靜靜地聽著，柳如意繼續道：「就在我們聽著馬蹄聲越來越近，以為死亡就要來臨了的時候，有一支全部戴著面具軍隊出現，雖然只有幾十人，但那數百匈奴人卻被殺得片甲不存。後來聽人說，那是天龍國的天狼營，他們的將軍叫牧天狼。」
牧天狼沒想到自己還救過柳隨風兄妹的性命。「後來，趙國被天龍國滅了，趙王也被牧天狼殺了！但我和哥哥卻從沒想過什麼國讎，我們反而一直在心中感謝著牧天狼。哥哥後來也參了軍，不到一年便當上了將軍，還滅了齊國，成了與牧天狼齊名的英雄。」
柳如意話鋒一轉，「我一直都在想牧天狼會是怎樣一個大英雄，沒想到！你竟然是個……」
牧天狼無奈道：「柳姑娘，牧天狼雖算不上什麼大英雄，但也絕不是輕薄女子的小人！方才在街上，實在是為了救姑娘，情急之下才不小心碰到……」柳如意道：「借口！你為什麼要捏？」
這話一出，天基本就聊死了，牧天狼怎麼接？總不能說是因為覺得手感很好，就忍不住捏了兩下？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柳姑娘若是氣不過，想怎麼懲罰，牧天狼都認了！」說完，牧天狼便一副英勇赴死的姿態，等著柳如意發落。
柳如意眼珠子一轉，道：「剛剛街上那個被我打了的真是三皇子？」牧天狼道：「是，不過姑娘放心，他不會為難姑娘和令兄的，他與平常的王孫公子不同，是個爽利的人！不過就是嘴賤了點。」
柳如意這才鬆了口氣，「看在你救過我和哥哥的份上，我也不難為你了，你要是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就原諒你了！」對於女生的這種鬼話，牧天狼是不信的，小小的要求往往是最難完成的！
看著牧天狼疑惑的眼神，柳如意道：「你什麼意思嘛，剛剛還說好的聽憑我處置呢！」無奈，牧天狼只好道：「柳姑娘請講！」
柳如意的臉上露出狡黠的神情，「牧將軍可否摘掉面具，我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果然，牧天狼傻了，怎麼女生的好奇心就這麼重呢！上次的七公主是這樣，現在的柳如意也是這樣！可是不同於上次的是，這次牧天狼可沒有提前準備！
看出牧天狼有些猶豫，柳如意道：「放心，我會保密的！我發誓，包括我哥！」
牧天狼摘下了面具，直視柳如意，「記住你說過的話，這樣對我們都好！」柳如意沒有回答，而是看著牧天狼的面龐呆住了……直到數秒后牧天狼又戴回了面具。
「欸，你怎麼……我還沒說可以了呢！」牧天狼沒有搭理她，轉身離去，他覺得自己和柳如意算是兩清了，拿了通關文書便可以走人了。
柳如意卻跟在身後小聲道：「你為什麼要放出長得奇醜無比的傳言，還一直戴著面具呢？」牧天狼道：「我也不知道！」
牧天狼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戴面具，當初戰王找到他，將他帶出天牢的時候就告訴他，想活下去，就最好別讓人看到自己的真實容顏！於是這麼多年，牧天狼便一直戴著面具。
上次晉國的太子太師鞠文靖臨死的時候看到了牧天狼的容顏，便問他是不是風雪邊城的人，牧天狼覺得自己的身世大概就是跟這個風雪邊城有關吧！可是他身邊的人都沒有聽到過風雪邊城這個地方。
柳如意還想再問些什麼，但柳隨風已經準備好了通關文書，走了出來。「牧將軍，我們一起去面見三皇子吧。如意，你也隨我們一同前去，好當面向三殿下請罪！若是三殿下非要治你的罪，為兄就算舍了官職，也會保住你的！」
牧天狼道：「沒那麼嚴重，三殿下根本不知道是誰打了他，他也不會過問的！柳將軍就放心吧。」
柳隨風道：「牧將軍此話當真？」牧天狼道：「自然當真，柳將軍將文書給我便是了，我保證沒人會過問今天的事兒」
柳隨風忙拉著柳如意道：「牧將軍願意替你了解此事，還不趕緊道謝！」
柳如意道：「如意謝過將軍，等年關將至，我哥去京城述職，如意定然親自登門拜訪！」
牧天狼拿了文書便道別離去了，心中暗道：可千萬不要再見了！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