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章 三傑
郡守崔平之都沒來得及反應,就稀里糊塗地被砍掉了腦袋,這可嚇壞了一旁的鄴郡文武!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崔平之的侄子崔彭,「牧天狼!你膽敢殺我叔父,來人,拿下牧天狼!」隨著崔彭一聲令下,鎮守糧倉的兩千多官兵紛紛殺出,奔牧天狼而來。
玉麟抽出青冥劍,道:「天狼營聽令,奪下糧倉,敢反抗者,殺無赦!」
而玉麟本人則是直奔手持梨花開山斧的崔彭而去,這是獵頭人的本能,場中誰的地位最高,就殺誰!只見玉麟胯下那匹追電驌驦的爆發力當真是無比驚人,崔彭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驌驦已經欺身近前,玉麟在馬背上一個伏身側卧,再翻身上馬時,崔彭的咽喉已經被青冥劍輕輕地劃破了……
隨著那頗有分量的梨花開山斧落地,激起一層塵土,便大局已定!
牧天狼道:「停手!」簡簡單單兩個字,卻融入了牧天狼磅礴的內息,所以,不止天狼營的士兵,就連崔彭手下的官兵也都停了下來。
牧天狼打馬進了糧倉,還不忘叫上宋明江,「宋大人,該你出馬了,走吧。」
其餘官員不解,紛紛看向宋明江,宋明江道:「形勢所迫啊,諸位!還是乖乖聽牧將軍的話吧,他不是個能凡事好商量的主兒……」
於是眾人紛紛來到了鄴城糧倉,那些官兵看到自己的主將已經被斬落馬下,也感受到了天狼營的戰鬥力,便也不再反抗,接二連三地放下了武器。牧天狼道:「郡守已死,你們這些人若是想為他報仇的話,現在就站出來!若是沒有這個想法,那就聽我說!」
牧天狼這話說完,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一個要站出來為郡守報仇的。
牧天狼便接著道:「很好,既然你們不打算報仇,那我就說說接下來的事兒。首先,我為什麼要殺郡守?因為他不給我糧食!沒有糧食,百姓就會造反;百姓造反,就會影響帝國北伐;影響了帝國北伐,我牧天狼就會掉腦袋!」
「現在,應該沒有人再阻止我取走糧食了。宋大人,這些糧食我打算分發給冀州各處的百姓,你沒有意見吧?」
宋明江忙道:「糧食本就是百姓的,分發給百姓自然是理所應當!」
「那我若是離開了,這些糧食,你不會組織人再收繳回來吧?」
雖是正月寒冬,宋明江額頭上已經有了豆大的汗珠,忙道:「下官不敢,一切聽從牧將軍安排!」
牧天狼道:「很好,現在,所有人聽令,將糧食運往城門口,我已經調來了義軍,他們會幫助官府將糧食分發到各郡各縣的百姓手中。」
牧天狼話音剛落,在場的官兵們就紛紛開始搬運糧食,生怕行動的慢了,被牧天狼盯上。
而城門口,朱雲礴早已經帶著他的綠林弟兄們在等候了。穆弘春哈著氣,搓了搓雙手,道:「這牧天狼不會是誆我們的吧,都等了這許久了,怎麼還不見糧食運出?」
一旁的楊志走過來道:「你要是再對我家將軍不敬,我便砍了你的狗頭!」
穆弘春卻道:「哼,一個被牧天狼趕出來的喪家之犬,不得已投了我們綠林,如今卻還一口一個『我家將軍』,當真是不知羞恥!」
楊志還未說話,一旁的武松走過來一把撕住穆弘春的衣領,左腳往穆弘春的腳踝上一踢,穆弘春站立不穩就要倒下,卻被武松順勢一把舉過了頭頂,「你這廝,從昨天到現在,嘴裡一直不乾不淨,不是嘲諷這個,就是譏笑那個,偏偏你卻是個不堪一擊的膿包!昨日牧將軍在當前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敢站出來放一個響屁!」
說完,武松便毫不留情地將穆弘春扔了出去……
魯達在一旁開懷大笑,「哈哈哈哈……二弟扔的好,洒家也早就看這個撮鳥不爽了!要不是看在朱二哥的面子上,洒家便讓他吃洒家三拳!」
穆弘春深知自己不是這二龍山三兄弟的對手,而且在場也沒人出聲幫自己,所以也只好悻悻地站在了一旁……
只是魯達這邊笑聲剛停,就看到城中有大量官兵押韻著一車車的糧食走了出來,飛羽將花玉郎不愧是神箭手,那對眼睛當真是明察秋毫,率先道:「二哥,來了!一車一車,滿滿當當全是糧食啊!」
朱雲礴道:「牧將軍果真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好漢子!這下冀州的百姓有救了啊!」
牧天狼與玉麟等人也出來了,朱雲礴忙迎上去道:「牧將軍,我朱某人替冀州的百姓謝過了!」牧天狼卻道:「朱二員外,我還有些事兒要對你講。勞煩你帶上你手下的花玉郎,還有二龍山的那三位好漢,一起借一步說話。」
朱雲礴雖然好奇牧天狼究竟有何事兒如此神神秘秘,但還是依言照辦,道:「玉郎,武松兄弟,魯達兄弟,楊志兄弟,你們隨我來!」隨後,五人便跟著牧天狼的馬來到了一旁。
牧天狼調轉馬頭,翻身下馬。朱雲礴道:「不知牧將軍有何事要吩咐?」
牧天狼道:「皇後下令讓我殺了你們。」
簡簡單單一句話,五個人的行動卻截然不同,魯達怒目圓睜,握緊了拳頭;武松稍退半步,做好了戰鬥準備;花玉郎稍近半步,擋在了朱雲礴的身前;朱雲礴稍愣片刻,隨後仰天長嘆!
而楊志卻單膝跪地,道:「將軍,楊志願意一死,只是懇請將軍放過我這兩位兄長,楊志保證魯達、武松這兩個名字以後不會再出現在江湖上!」
魯達卻一把拉起楊志,道:「三弟,起來!沒想到那個清風寨的狗頭軍師說得沒錯,那婆娘果然是個心如蛇蠍的妖婦!我等兄弟救了她性命,還一路互送她回到京城,沒想到她竟恩將仇報,欲將我等除之後快!若是再重來,洒家定一杖敲碎她的狗頭!」
武松道:「牧將軍,既然如此,便出招吧!我武松雖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也絕不會束手就擒,引頸受戮!就讓我們三兄弟會會你這個不可一世的北修羅!」
武松是個絕處也能逢生的硬漢,一身的戰意,就連牧天狼都有些吃驚,不由心嘆,武松真乃當世豪傑也!
牧天狼道:「皇后讓我殺你們,是因為你們見到了她狼狽的一面,她不願意留下污點。但是,我卻不想殺你們,因為我還要依仗朱二員外替我擺平冀州的事兒,保證冀州的穩定。」
朱雲礴道:「牧將軍,冀州的事兒就算你不說,我朱雲礴也願意去做。但是,這畢竟是皇後下的命令,你若是抗旨不尊的話……」
牧天狼道:「皇帝的話,我必須聽,但是皇后的話,我可以不聽,大不了就是多一點麻煩罷了。不過,你們幾人若是不願意給我添麻煩的話,就少在江湖上拋頭露面了。」
說完,牧天狼便轉身離去了。
朱雲礴道:「牧將軍高義啊!原來北修羅也是個與我等一樣,義氣為先,心繫百姓的好漢子……」
楊志卻有點懵了,將軍這是怎麼了?從西北安定城解散天狼營,到現在,不過才過去了三個月左右,怎麼變得……
武松道:「既然牧將軍給我們弟兄們行方便,我們也不能給人家添麻煩,既然我在家中行二,到了綠林也是行二,以後便叫做武二郎吧!」
魯達道:「嘿嘿,二弟說的是,洒家以前躲避官府的時候在寺廟中呆過一段時間,有個法號,喚作智深!以後,洒家便改名,就叫魯智深!」
而楊志卻還在沉思當中,若不是玉麟與牧天狼同時出現在鄴城,他肯定覺得這個牧天狼是玉麟假扮的!
朱雲礴道:「我還記得父親在世時,不願我們弟兄再闖蕩江湖,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想讓我們弟兄讀書識字,考個功名,便請了算命先生給我們兄弟取名,而我的本名便是朱永博。不過後來我還是走上了江湖這條路,為了效仿武聖人的義薄雲天,便改成了朱雲礴。」
花玉郎道:「看來二哥要改回原名了啊。朱永博也好,朱雲礴也罷,都是綠林道上頂天立地的總瓢把子!至於我就更好辦了,玉郎本來就是我的乳名,我大名叫花榮,只是乳名叫的多了,便沒人知道我的真名了。以後叫回花榮便是了。」
幾人這麼一商議,便打算改頭換面,以新的身份重出江湖!反正冀州已經不能再立足了,他們答應了牧天狼,在北燕南陳滅亡之前,不再興風作浪,頂風作案。
魯達看著楊志,道:「三弟,那你呢?改個啥名字好?」
楊志這才驚醒,道:「我?我的話簡單,以前我就叫做青面,現在還叫青面就好了。青面……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兩位哥哥,反正這山頭是呆不下去了,不管北燕南陳滅不滅亡,我們都要另謀出路了!你們可願意與我一同追隨將軍?」
武松與魯達對視一眼,不解其意。
朱雲礴道:「楊志兄弟說的對,我們雖然只是答應了牧將軍北燕南陳滅亡之前,不再干響馬的勾當。但是你們想想,北燕南陳滅亡以後,帝國那空閑下來的百萬大軍,還會允許我們這些人的存在嗎?所以,楊兄弟說的未必不是一條明路!能跟著牧將軍的話,再好不過了。只可惜我還有很多的事兒要去做,不能像你們這般瀟洒……」
朱雲礴手下管著的可是九省綠林道,不單單是一個冀州。
魯達聽完,一拍自己的禿腦門,道:「著啊!洒家怎麼沒想到,既然如此,能跟著牧將軍,那也是見快事兒!」
武松道:「就怕牧將軍嫌我們身上煙火氣太重,不願意收留我們啊……」
楊志道:「兩位哥哥放心,我去找玉麟大人,有他說話的話,這事兒就成了一半了!」說完,楊志便跑去找玉麟了……
糧食已經分發下去了,第二天,牧天狼便打算出發去并州。
臨行前,牧天狼再次找到宋明江和朱雲礴,將這二人拉到一起,道:「冀州的事兒,就交給二位了!官面上的事兒宋大人多操心,宇文丞相知道這事兒有我牧天狼參與進來,他就不會找宋大人的麻煩!至於給百姓分發糧食的事兒,就由朱二員外一手操辦。我還要去并州走一遭,希望二位不要讓我來回跑!」
宋明江與朱雲礴紛紛口稱不敢,拍著胸脯保證會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出了宋明江的府邸,朱雲礴道:「牧將軍,小人可否多嘴問一句,將軍去并州也是剿匪嗎?」
牧天狼道:「我知道并州也是朱二員外的地盤,不過并州可沒有飢荒。同樣的道理,只要朱二員外能保證你在并州的弟兄們一年之內風平浪靜,我牧天狼可以不為難他們。」
朱雲礴道:「這個自然!哈哈哈,看來我朱雲礴真的要金盆洗手,重振祖業了啊!」
域內一統已是大勢所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朱雲礴自然也不會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