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章 破寨
好在牧天狼他們沒有讓康九龍久等,只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牧天狼他們便趕到了橋頭。
橋這邊,魯達嗓門大,已經開始叫陣了,「嗨!黃石寨的嘍啰兵們,都聽著,我家將軍奉旨來剿匪,還不速速叫你家沈七出來受死!」
橋對面的黃石寨嘍啰兵們也開始慌了,忙派人去稟報。不一會兒,大當家成苗便提著他那柄長槍,來到了橋頭,一看對面確實是官兵,便道:「不知是并州哪位將軍帶兵前來?」
魯達道:「嘿嘿,可不是并州的什麼將軍,而是平北將軍牧天狼!識相的都滾出來投降,說不定我家將軍能饒你們一命!」
成苗一聽是牧天狼,他心中也有些膽怯了,對身旁的六寨主陸青和四寨主牛狂道:「看這人頭戴面具,莫非真是那北修羅牧天狼來了?」
陸青想起前番不聽勸阻,非要出去一戰,卻被林豹輕鬆斬下馬的五當家霍定,便道:「大哥,咱不管他是誰,咱只需守好鐵索橋,有這些強弓勁弩在,他就是插了翅膀,也過不來!」
牛狂一聽,也道:「六弟說的對,現在七爺正在突破的重要關頭,我們只需靜靜等待就好,只要七爺一突破,踏出武道的那一步,就算是牧天狼親自來了,又有何懼?」
成苗聽了兩個兄弟的話,便下令道:「小的們,給我盯緊了橋對面,若是有人敢上鐵索橋,就給我萬箭齊發,將他們射成刺蝟!」
「遵命!」「大當家,您就瞧好吧,這鷹愁澗,就是只蒼蠅,都進不來!」
牧天狼打馬來到橋頭,道:「殺!」
牧天狼這個命令不是給身後的天狼營下的,而是給橋對面的康九龍下的,牧天狼已經看到在對面向自己示意的康九龍了。
隨著這個「殺」字,康九龍奪過身旁四寨主牛狂手中的八卦宣花斧,一斧子就將四當家那肥大的頭顱砍到鷹愁澗下面去了!自從昨夜見了那寶池森森煉獄的模樣,康九龍心中便有一股難以壓制的戾氣在亂竄,他需要宣洩!
於是四當家牛狂被殺后,在黃石寨這邊其餘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康九龍身上土之靈爆發,開始大殺特殺,他要殺光這些惡人!
康九龍的武藝太過駭人,再加上八卦宣花斧的殺傷力太大,一掃就是一大片,所以橋頭便被康九龍一人清出了一片空地,而那些架在橋頭的床弩,機弩等,根本發揮不出作用了!
而牧天狼這邊,在康九龍開始動手后,武松等人便也開始往橋對面衝去!
成苗一看大勢已去,他不知道這該死的高手是什麼時候混過來的,便轉身往後峰的石窟跑去,他要去通知沈七爺。
而六當家陸青就沒那麼好運了,楊志一過來鐵索橋,便盯上了在外圍叫囂,不敢靠近康九龍的陸青,楊志揭開面具,道:「嗨,還記得你家爺爺嗎?今日便讓你知道,你那點武藝不過是花拳繡腿!」
說完,楊志挺起手中的點鋼槍,便向陸青殺去,陸青心中已無鬥志,手中的鬼頭刀自然就沒什麼力道了,再加上楊志武藝本就高出他太多,陸青堪堪擋了幾招,便被楊志一槍扎了個對穿!
牧天狼等人過了鐵索橋,便開始往寨中殺去,黃石寨只有一千餘人的嘍啰兵,根本不夠這幫屠夫殺的,天狼營的士兵們不消一盞茶的功夫,便殺光了外圍的嘍啰兵。
玉麟道:「林豹不是說這黃石寨中足有萬人嗎?那其餘人去了哪裡?」
康九龍道:「將軍,我知道其餘的人藏在哪裡,將軍請隨我來!」
馬上,牧天狼等人在康九龍的帶領下,便來到了石窟,進了石窟,便徑直往寶池的放向走去。「將軍,這裡雖然喚作寶池,但實實是個人間煉獄,裡面的場景真可謂是屍山血海!那個沈七應該就在寶池中閉關突破!」
玉麟一聽康九龍的話,不由想起了惡鬼門的黑白無常二人,道:「莫非這沈七也是出自惡鬼門?他要用血池的力量覺醒血之靈?」
牧天狼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盈盈,在外面等著。」
朱盈盈沒想到牧天狼居然會開口關係自己,她更覺得牧天狼不是那個傳言中的殺戮機器了。朱盈盈道:「牧大哥放心,盈盈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也是見識過江湖上的大風大浪的,才不會被什麼邪魔歪道嚇住的!」
牧天狼道:「隨你,一會兒別哭就行。」
安郎平道:「九龍兄弟,裡面當真有那麼可怕嗎?」康九龍打了個寒顫,道:「別問我了,我不想再去回憶那個畫面,我算是明白那些黑袍人為什麼要遮住自己的眼睛了……」
而此刻,大當家成苗,二當家成術,三當家成憂都在寶池中,「七爺,北修羅牧天狼帶人攻進來了,您該出關了!」
話音剛落,就見血池中一陣波動,隨後伴隨著地動山搖之勢,有一人破開血水,衝天而起,隨後強勁的掌力擊出,整個石洞都被震得搖晃起來,成家三兄弟連忙跪拜,「恭喜七爺練成神功!」
沈七活動了下筋骨,穩穩落地,道:「老大,你剛剛說誰?北修羅牧天狼?哈哈哈哈……來得正好!甫一出關,便有這種名聲顯赫的人送上門來,若是能殺了北修羅,我沈七爺的名號怕是不日就要傳遍大江南北了!」
沈七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用內功傳音,「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沈七也被此人深厚的內功震懾到了,但他也不懼,自己有血池在身前,這天下沒人是自己的對手!沈七道:「北修羅牧天狼,果然名不虛傳,但內功深厚也救不了你,還是速速進來受死吧!」
牧天狼一行人正往血池這邊趕來,一路上有幾十位黑袍人阻攔,但被安郎平、武松、楊志等人殺了個乾淨。康九龍順手撿起一件黑袍,套在了自己身上,用連衣帽擋住了自己的部分視野。
朱盈盈不明所以,眨巴著大眼睛看向康九龍,康九龍道:「這小姑娘是誰啊?我奉勸你還是別進去了吧,反正裡面的場景我是不想再看第二次了。」朱盈盈不屑道:「切,剛剛看你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樣子,還以為你是個大英雄呢……」
當牧天狼他們來到血池旁邊時,看到的便是一個一身紅衣,披頭散髮的男子,以及他身後那兄弟三個。
而朱盈盈,忍不住去看了那血池一眼,然後就知道為什麼康九龍要罩住眼睛了……「嘔!……」安郎平等人雖然沒有吐,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就連魯達與武松這兩個一身是膽的傢伙,也覺得有些後背發涼……
沈七道:「你就是牧天狼?」
牧天狼道:「不是說這山上被你們擄來了不少百姓嗎?莫非都被你扔到血池裡了?」
沈七聽完,哈哈大笑,「不錯!不過只用了一半而已,剩餘那三四千人,也足夠我繼續提升武藝,凝練血之靈了!」
牧天狼道:「你也是惡鬼門的人?」
沈七不知牧天狼為什麼會這麼說,便問道:「惡鬼門?我跟他們可不熟,說來,我還是出身名門正派呢,豈是惡鬼門那些個江湖敗類可以相提並論的?哈哈哈哈……」
安郎平仔細看了這紅衣人一眼,道:「你是雁盪派的沈白?人稱追星趕月的,就是你吧?」
沈七聞言,道:「呦,沒想到這裡還有人認識我沈某人呢,不錯,我是叫沈白,也確實有個追星趕月的名號。」
安郎平道:「當年我與大哥朱雲磅往雁盪山送過鏢,所以我認得你,沒想到當初飛刀無敵,號稱追星,刀法無雙,號稱趕月的沈大俠,卻成了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魯達道:「雁盪派的大俠?要不讓洒家先去會會他?」
牧天狼道:「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先退下吧。」
玉麟道:「將軍,我就怕一會兒動起手來,這血池會激發你體內的狂症。還是我跟眾兄弟先去試試水吧。」
牧天狼只好道:「那你們當心。」於是,玉麟抽出青冥劍,攻向沈白,而安郎平也不甘落後,與玉麟一起出招制敵!
魯達、武松與楊志兄弟三人便對上了成家那弟兄三個,只不過這弟兄三個武藝都不是很高,很快便處了下風。他們三個能成為一寨之主,而且經久不衰,主要是倚仗了那鷹愁澗的天險。
而沈白體內已經覺醒了血之靈,所以安郎平與玉麟二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對手,當沈白開始汲取血池中的血氣時,實力便開始不斷地增長!只見他手中一柄狹長的苗刀,壓著玉麟與安郎平二人打。
康九龍稍微調整了一下狀態,接過自己的星輝盤龍戟,「我的寶貝啊,你終於回來了!我們一起去殺了這個妖人!」
康九龍雖然搶了一桿八卦宣花斧,但是那斧頭並不趁手,當楊志他們過橋,帶來了自己的星輝盤龍戟,康九龍便立刻換了回來。
有了康九龍的加入,玉麟與安郎平覺得身上的壓力驟減,三人開始合戰沈白。然而沈白還是佔據著上風,因為他有血池,在不斷地給他提供能量!
至於成家那三兄弟,很快便被二龍山的三兄弟給消滅了。
魯達一禪杖打死了成苗,武松一腳踢斷了成術的脖子,楊志則一槍刺穿了成憂的咽喉……
朱盈盈卻還在吐,牧天狼道:「鄧明,帶她出去吧,然後堵住石窟,我估計那些剩餘的百姓就在石窟的另一個方向。」
鄧明道:「遵命!」隨後便要帶朱盈盈出去,不過朱盈盈卻強行打起精神道:「牧大哥,我沒事兒的,我要親眼看著黑哥他們殺掉這個惡魔!」
牧天狼心中倒覺得這件事兒並不簡單,不管是魔教的人還是自命正義的人,居然都會這種邪門的功法,這背後說不定便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些人的心思,其實牧天狼是可以理解的,很多武人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武道的那一步,覺醒屬於自己的武道之靈,如今有了血之靈這種捷徑,自然就會有很多按捺不住的武人,不惜墮身魔道,也要去嘗試一下。
朱盈盈道:「牧大哥,他們六人合力,似乎也不是這大惡人的對手啊,你還是幫幫他們吧……」
場中的沈白確實是越戰越勇,只見他身處血池的上空,將池中的血氣與怨念不斷往自己體內汲取,然後準備發出至強一擊,康九龍連忙凝聚內息,結成一層土盾,與其餘五人共同抵抗!
只見沈白手中的苗刀發出一道血紅色的巨大刀影,直直砍向這六人,六人也合力發功撞向刀影,只是沈白這一擊威力太盛,六人被齊齊逼退,除了康九龍還站在原地,其餘的玉麟、安郎平、武松、魯達、楊志五人都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要不是康九龍的土盾擋去了大部分傷害,只怕其餘五人已經要被重創了。
朱盈盈連忙跑過去扶起安郎平,安郎平道:「我沒事兒,盈盈不必擔心!」說完,安郎平提起雙錘便要再度攻上去。
牧天狼此刻也顧不得體內的狂症會不會被引發了,便道:「都退下吧,有如此龐大的血池在,你們不是他的對手的。」
說完,牧天狼便向著沈白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