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三章 棄子
火鳳等人聽到此處，忙道：「嚯！還有這種事兒！那花年發現的那一對偷情的究竟是誰啊？」
看著一幫年輕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盯著自己，韓破奴愣了下，道：「這是重點嗎？！你們這些個小淫棍！」
「……」不是重點你說出來幹嘛。
牧天狼道：「你們還是別打岔了，聽韓叔父說完。」
韓破奴繼續道：「花年當上黃門衛統領之後，深得先皇信任，在宮中也是頗有地位，只是我從未聽說過他會武藝，也不知他的武藝是從何處學來。但後來，先皇崩殂之後，龍星繼位，龍星想扶植自己的勢力，便撤掉了黃門衛，成立了內務府，同時也撤掉了應龍衛，組建了分工明確的京城四衛，算是分割京城守衛的力量，好讓他的皇位不受威脅。」
蕭南縱道：「龍星雖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惡人，但若論帝王心術，倒是玩得通透。」
韓破奴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道：「龍星這人多疑善變，陰晴難測，他雖聽了梨妃的勸阻，沒有明著除掉花年與黃門衛，但私底下還是派雪千愁跟應龍衛悄悄殺死那些忠於先皇的黃門衛，大概是花年武藝太高吧，他倒是沒有沒有遭到刺殺，這大概就是花年與雪千愁結仇的原因吧。」
玉麟道：「看來，這些年龍星還是一心想要除掉花年，否則花年又怎麼會投靠了太子呢。」
牧天狼聽了一大堆，想聽的東西一點都沒聽到，只好開口再問，「韓叔父，花年會武藝的事兒，一直都很隱秘嗎？」
韓破奴道：「確實如此，只聽說花年是被人拐賣進宮，依附了達官貴人才得以平步青雲，但從未聽說過他是從何處學得的武藝。」
牧天狼本想在花年身上找到對付雪千愁的辦法，但現在看來，還是不大可能啊……
康九龍看出了牧天狼的憂慮，道：「將軍莫憂，大不了我們合力出手，縱使雪千愁武藝再高，也絕非我們合力的對手！我們有六個身懷武道之靈的高手，若是綁到一塊兒，能將他轟成渣！」
牧天狼道：「若是正面一戰的話，我們這些人自然不懼他，但浮屠山一行，我不想帶著你們，我想讓你們提前趕往蜀地，探清情況。」
火鳳忙道：「可別了！沒有必要分兵，一個余化龍而已，我們去完浮屠山，除掉龍星，再去蜀地也來得及。若是再分兵的話，風險太大，而且蜀地的情況我們完全可以不走劍門關，轉道上庸城！」
牧天狼知道火風是怕分兵之後自己會有危險，但火鳳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上庸城雖然遠了點，但上庸城的守將是裴七虎和海摩柯，這二人可以成為自己的助力，所以牧天狼便道：「那就一起去浮屠山，若是龍星敢耍什麼陰謀的話，我們便送他上路！」
康磊聞言，道：「我得好好準備一下了，我還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去殺皇帝呢……」
其實不止是康磊，其他人雖然口上沒說，但心裡也很忐忑，畢竟那是天子啊！
牧天狼道：「你們好好準備吧，估計用不了多久，龍星就要宣布出發了，我得去找找三皇子。」說完，牧天狼便出了門。
三皇子龍屠此刻正在棲鳳閣抱著兩個相好的姑娘，喝著花酒，牧天狼進門時，房中一股酒氣，而三皇子渾渾噩噩的，只是道：「誰啊？跑來我這兒有何事？有事說事兒，沒事兒滾蛋！」
牧天狼做到三皇子所在的圓桌旁，道：「你們兩個，出去。」
那兩個姑娘聞言，忙看向三皇子，嬌滴滴地道：「殿下，這人是誰啊，他為何趕我們走……」
三皇子搖了搖自己沉重的腦袋，然後盯著牧天狼瞅了一會兒，「看著有點眼熟，想不起來了……管他呢！我們喝我們的！」
「呼」地一聲，血獄出鞘，搭在了其中一個姑娘的脖頸上，「要麼出去，要麼死！」
兩個姑娘見狀，慌忙逃走，隨後牧天狼拿起一旁的涼茶，盡數澆在了三皇子的頭上，讓三皇子好好清醒了一番。
「放肆！你……你不想活了！知道本殿下是誰……牧天狼？你怎麼在這兒？來看我笑話么，呵呵呵呵……」
看三皇子認出了自己，牧天狼道：「你是不是想不通，為什麼不論你做出多大的努力，立下多大的功勞，天子都對你視若罔聞，置之不理？」
三皇子聞言，又拿起桌上的酒杯，開始往下灌酒，但牧天狼沒有讓他喝，牧天狼一劍挑飛了酒杯，然後收劍回鞘。
三皇子登時大怒，「牧天狼，你休要多管閑事！別人怕你，我不怕！你不是一怒之下殺了楚妃么，那你有本事也一劍殺了我！要麼，你留下陪我喝酒，要麼，你現在就走！」
牧天狼道：「喝酒可以，但有些話得說清楚了，我從不喝不清不楚的酒。」
三皇子聞言，倒是愣了一下，旋即自嘲一笑，道：「你堂堂北修羅，連當今天子都不放在眼裡，還能有話要跟我說清楚？呵呵呵呵……我倒是想知道你有什麼話說。」
牧天狼開門見山道：「天子對你不聞不問，是因為他知道，你不是他的兒子。其實他能不殺你，讓你無憂無慮地活著，也算是對你極大的恩惠了。這大概也是因為他對梨妃用情至深吧……」
三皇子聞言，登時愣在了當場，良久才反應過來，「牧天狼，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你這話要是傳出去，那可是殺頭大罪！」
牧天狼卻冷哼一聲道：「你覺得我會怕殺頭嗎？而且，我有必要騙你嗎？當年，梨妃進京時，已經懷有身孕，那孩子不是龍星的，龍星自己心中應該也有數。但梨妃誕下所謂的三皇子后，便駕鶴西去，龍星對梨妃一往情深，才沒有殺你，而是選擇將你養在宮中，但是想要獲得他的重視，甚至接任天龍國的天下，你自然是沒有絲毫機會的。」
三皇子徹底愣住了，這一刻他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方設法想讓自己的父皇多看自己一眼，都沒法做到……平日里，龍屠曾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自己究竟是不是天子親生的，為何父皇對自己跟對其他兄弟完全不一樣，原來……自己真不是親生的。
一股莫名的凄涼感湧入龍屠的心頭，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執念，就是個笑話……
可牧天狼還不忘在一旁雪上加霜，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的父親是誰？我也不知道，因為你其實，連梨妃的孩子都不是……」
三皇子差點崩潰，猛地一把抓住牧天狼，吼道：「混蛋，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不信，我不信！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牧天狼，你究竟有什麼陰謀？」
牧天狼一把將龍屠推回到他自己的椅子上，接著道：「梨妃在知道即將臨盆時，她開始害怕自己的孩子沒法保全性命，所以她想到了個金蟬脫殼的計策，找了個剛出生的孩子，跟自己所生的男嬰，互換了身份。而你，就是那個替代品。你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迹了……」
「別說了，別說了！別再說了啊……我不信，我全都不信！」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總是打聽梨妃的事兒嗎？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總想去那個沁梨齋嗎？因為我，才是梨妃所生的男嬰……花年死了，他死之前將一切都告訴了我，當年幫助梨妃換掉嬰兒的，就是花年。」
看著三皇子聲淚俱下，一臉絕望的木訥模樣，牧天狼道：「事情說清楚了，你若是想喝酒的話，現在我可以陪你好好喝一場。你不要一副這世界欠了你的模樣，這世上比你身世凄慘的人，多得是！」
牧天狼斟滿兩杯酒，道：「放下你那些可笑的執念吧，就算你立下不世功勛，龍星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喝完這杯酒，好好為自己活著吧！」
說完，牧天狼舉起酒杯，遞到龍屠眼前，龍屠扭過頭，盯著牧天狼看，用祈求的目光看，他多希望牧天狼可以說這是他在開玩笑，但是牧天狼還是堅定地舉著那杯酒……
最終，龍屠接過了那杯酒，牧天狼道：「你的身份，只有花年知道，你是他找來的。不過，現在想去查的話，太難了……」
說完，牧天狼一飲而盡，龍屠隨後也猛地灌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牧天狼，謝謝。」說完，龍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走出了棲鳳閣。
對於龍屠，牧天狼覺得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至於他要選怎樣的路，那就看他自己了。
桌上的酒還不錯，畢竟是用來招待皇子的，牧天狼索性拿起酒壺，灌了個痛快，然後扔了酒壺，打算揚長而去……
猛地一個小廝攔住了牧天狼，「客官，這酒錢……」
嘎？？？龍屠那傢伙走的時候沒有結賬咩？蹭酒果然不是好蹭的……
牧天狼當然不是喝酒不給錢的人，但包了兩個姑娘的錢，他是絕計不會掏的，這不是錢的事兒，這是原則！
牧天狼剛要掏銀子，管事兒的慌忙跑了過來，「啪」的一聲，那小廝就挨了一巴掌，「你個有眼無珠的蠢貨！牧侯爺都不認識，昏了你的招子！侯爺莫要見怪，您只管走您的，您能來小店喝酒，那是小店的福分，您可千萬不要動怒啊……」
牧天狼掏出銀子道：「這錢是酒錢，不是叫姑娘的錢。」說完，就扔到了桌子上。
可牧天狼還沒出門，又被一個人攔住了，「既然侯爺喜歡這棲鳳閣的酒，那不妨賞我個薄面，一起飲一杯？」
牧天狼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四皇子龍欽，龍欽也是棲鳳閣的常客了，這兒的人對龍欽那是極為熟悉的。管事的忙道：「四殿下來了，小二，愣住幹嘛，快去叫四殿下相好的姑娘來陪酒啊！」
牧天狼知道四皇子找他喝酒肯定不簡單，所以他也沒有急著拒絕，道：「若是跟我喝酒的話，四殿下還是不要叫你相好的姑娘了。我沒那個習慣。」
四皇子忙道：「明了，明了！侯爺的心思都在我那心薇表妹身上，其他的庸脂俗粉肯定是看不上的。不過，這棲鳳閣有兩位花魁，柳依依與雪霏霏，我相信會讓牧將軍滿意的……」
牧天狼當然知道四皇子所說的滿意，不是指那個不健康的方面，四皇子是說這兩個花魁有別的用處。
牧天狼道：「既然四殿下這麼說，那我倒是要見識一下這花魁有什麼本事。管事，還請將你們的兩位花魁請到我們房間。」
管事聞言，忙道：「牧侯爺，這……這不合規矩啊……小店的花魁只有在當晚通過花魁設下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牧天狼給打斷了，「你覺得我是個守規矩的人嗎？我再說一遍，把你們的花魁叫來陪我，否則，我最喜歡做什麼，你應該聽說過……」
四皇子見狀，幸災樂禍道：「嗨呀，真是妙極！想我堂堂皇子，想見你們的花魁一面，卻是久久未能如願，今日終於可以一償夙願了！這還多虧了牧侯爺啊！那就別站著了，侯爺請！」
牧天狼跟四皇子來到了一處雅間，等著花魁到來，牧天狼想看看四皇子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