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章 達州
達州城，可以說是進入蜀地很重要的一道關卡了，所以歷來都是有重兵把守的。
寒門四傑中的武自成，就是一直駐守在達州城。
自從聽到了驃騎大將軍余化龍舉旗造反，自立為王的消息后，武自成便很快做出了決定！
可是武自成的決定，跟裴七虎他們完全相反。裴七虎因為家人的原因，肯定是站在帝國這邊的，但是武自成之所以能從一介布衣爬到獨自鎮守一方的大將之位，主要是仰仗了余化龍的提拔，所以他對余化龍算是十分忠心的。
武自成也知道，上庸關的裴七虎跟海摩柯都是危險分子，他早就給余化龍送去了請戰的文書，但是余化龍卻沒有批，而是讓他不要貿然出擊，只需要守好達州城就行。
所以，武自成就沒有對上庸城下手，而是安排了不少斥候，隨時注意上庸關的動向。
這天，斥候突然傳來消息，「報！將軍，上庸關的兵馬傾巢而出，正向我們達州城而來！」
武自成聞言，吃了一驚，「什麼？！你說上庸關的兵馬傾巢而出，奔我們達州城而來？嘿嘿，還真是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老子還沒有率兵去攻打他上庸關，上庸關的兔崽子們倒是沖我們來了！」
但是武自成轉念一想，不對啊，裴七虎又不是傻子，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以卵擊石的蠢事兒啊！他上庸關才多少人？就敢來攻打達州城？難道……難道是朝廷的援兵到了？
「你小子有沒有看清楚，上庸關中出來的兵馬到底有多少，打頭的將軍是誰？」
那斥候忙道：「回將軍，上庸關不過就一萬多人，這次傾巢而出了，小的不會看錯的！至於打頭的將軍，小的看的不是很真切，不過上庸關兵馬的旗幟上寫的是『裴』和『海』，應該就是上庸關守將裴七虎與海摩柯！」
武自成聞言，不禁道：「莫非這個裴七虎瘋了？罷了，既然他要來送死，那就讓爺爺我送他一程！」
由於牧天狼剛剛趕到上庸關，再加上他本就已經不是朝廷的將軍了，所以上庸關大軍的隊伍中自然就沒有他牧天狼的「牧」字旗，而是依舊用天龍國的龍紋戰旗，主將旗幟還是裴七虎與海摩柯的旗幟。
這倒是誤打誤撞讓武自成沒有摸清楚裴七虎他們的真正底細。
……
上庸關大軍終於抵達了達州城下，看著已經拉起弔橋，城門禁閉的達州城，牧天狼道：「七虎，你跟海將軍誰去叫陣？若是能將武自成勸降，或者陣斬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裴七虎自告奮勇道：「我去吧！若是這武自成不識時務，不願歸降，那我就叫陣與他斗將，找機會將他陣斬！」
海摩柯大概也知道，現在的裴七虎實力不同以往，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便沒有跟裴七虎搶這個頭陣。
裴七虎將他那兩柄八棱梅花亮銀錘拎起，打馬來到城下，抬頭一看，達州城的主將武自成已經在城樓上嚴陣以待了。
「呔！你就是達州城守將武自成？嘿嘿，小爺我聽過你的名頭，據說你與那西北軍將領單文沖等人齊名，同是帝國的寒門四傑，你既已有如此成就，何必屈身從賊，與那余氏父子一同造反？！若你是個識時務的，就早早打開城門，我會上報天子，不計較你以往過失，反而會對你獻關之舉重重有賞！」
裴七虎說完了自己的招降辭，但是武自成卻不為所動，而是將手中的鐵矛一揮，將矛尖對準城下的裴七虎道：「你就是那左將軍裴灝家的三公子裴七虎吧？我聽聞你在武舉上一戰成名，得了個偏將的職位，也算是少年英雄了！可是，你為何要跑來我達州城送死呢？難道你覺得就憑你這點兵力，就可以攻下達州城？」
裴七虎將手中的雙錘一碰，頓時一陣刺耳的金鐵聲傳來，「武自成，既然你不願投降，那就出城上馬，與我決一死戰！你可敢？」
武自成卻依然不為所動，「裴三公子，你一個未及冠的小娃娃，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老子懶得跟你計較，若是想要陣斗，就讓你們上庸關那個海摩柯來，老子聽說他可是差一點就進入了武舉前三甲，我要跟他過過招！」
裴七虎是真沒想到，武自成這個虎逼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還當自己是個小毛孩呢。怒不可遏的裴七虎怒喝一聲，「呔！就你這兩把刷子，也配與我大哥交手？想跟我大哥動手，就先過了我手中這兩柄銀錘！」
陣前，武自成還在跟裴七虎討價還價，景翊道：「天狼，這個距離，你的飛劍能不能取他性命？」
牧天狼當然也想過這個問題，搖了搖頭道：「不確定。距離太遠，而且我不知道這個武自成武藝如何，若是不能一擊必殺的話，恐怕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還是讓七虎先試試吧……」
易風行倒是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如果再加上我們其他人的力量呢？」
牧天狼倒是沒有想過用不同武道之靈融合的力量去使出百步飛劍，反正一旦到了武技方面的討論，易風行總是有獨到的見解。
牧天狼想了想，道：「看看七虎那邊怎麼樣吧，若是七虎拿不下他，那我們就試一試。」
但是陣中的海摩柯卻忍不住了，因為武自成這個傢伙總是點名要跟海摩柯打，就海摩柯這個暴脾氣怎麼能忍呢？「牧將軍休慌，既然這個狗頭點名要給咱過過招，那咱也不能墮了名頭！就算咱沒有領悟武道之靈，照樣能斬將殺敵！」
說完，還不等牧天狼說話，海摩柯便打馬跑了出去，來到陣前，先對裴七虎道：「兄弟，你先下去歇歇，就讓哥哥打這頭陣！」
裴七虎聞言，也不再爭，便撥馬回陣了。
海摩柯對城樓上的武自成道：「喂！小子，你不是說要跟你海爺爺過過招嗎？還不開城出關，上馬一戰？！」
武自成見海摩柯果然來了，心中也是一喜，道：「你等著，我這就下來會會你！」
不過，武自成能從天龍國那麼多優秀的年輕將領中脫穎而出，成為寒門四傑之一，自然也不是浪得虛名的！他一邊想要跟海摩柯過過招，另一方面又擔心對方使詐，便吩咐手下副將道：「我去與那廝陣斗一番，你叫人盯住陣腳，若是對方有什麼異動，就開弓放弩，將他們射退，決不能讓他們靠近城門！」
副將聞言，忙道：「將軍放心，末將一定盯緊陣腳！」
武自成安排好了一切，這才安心，騎了自己的寶馬大青龍，揮舞著鐵矛從城中出來了，而他身後的士卒也不簡單，配備強弓鐵盾，扎穩陣腳，豎起旗幟，看這軍容，倒是有點名將之風。
海摩柯可不在意這些，大喇喇道：「武自成，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吃爺爺一鏜！」
胡音剛落，海摩柯便揮舞著自己的牛頭月鏜，直奔武自成而來！武自成一看海摩柯的體型，以及手中的武器，絲毫不敢大意，緊了緊手中的鐵矛便迎了上來！兩人第一回合比了比力氣，兩匹馬擦肩而過時，雙方都察覺到了對方的氣力驚人！
「好本事，竟能硬抗我這一鏜，你也算是個人才了！」
「好漢子，這一鏜的力氣，竟能震得老子虎口發麻，哈哈，再來！」
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斗得正酣，牧天狼反而不想出手了。其實從武自成下了城樓之後，他跟牧天狼之間的這個距離，已經足夠牧天狼御劍殺他了，但是看到武自成也算是一條漢子，牧天狼竟然有點下不去手。
景翊倒是不急，反正他覺得牧天狼這種改變，並不是壞事兒。
可其他人就不這麼想了，他們紛紛看向牧天狼，因為眾人中，能夠御飛劍取武自成這種高手性命的，也就牧天狼和蕭南縱了。
蕭南縱將手中的廣陵槍一抖，甩出幾個槍花，道：「既然天狼猶豫，不忍下手，那就讓我來吧！」說完，他手中的廣陵槍就要直奔武自成而去，但是牧天狼卻將血獄一揮，攔下了蕭南縱。
「蕭叔父莫急，我想到個法子，說不定可以兵不血刃拿下達州城。」
眾人一聽，原來牧天狼是有了新的想法，並不是下不去手，頓時覺得，這才對嘛！牧天狼會下不去手殺人？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景翊看了一眼牧天狼，道：「你不會是想將他活捉吧？我看就算將他活捉，也未必可以威脅城上的士兵投降，這些可都是余化龍的心腹，他們是不會輕易投降的。而且，這個武自成也不是那種你活捉了他，他就會乖乖聽你話的人。」
牧天狼道：「我並沒有打算將他活捉，然後逼他就範，而是想借用一下他的身份。有了武自成的身份，我們就可以在蜀地來去自如，不是嗎？」
眾人聽了牧天狼的話，都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個什麼意思啊？
牧天狼緊接著道：「所以，我現在需要讓武自成消失在城上士兵的眼中，時間不需要多，片刻足夠！鳴金收兵！」
雖然不懂牧天狼是什麼意思，但是裴七虎還是照辦了，對身後的士兵道：「鳴金！」
海摩柯聽到自家陣中鳴金，也不再纏鬥，逼退武自成后，便撥馬回陣了。
「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鳴金了？我還打算將他陣斬，出口惡氣呢！奶奶的，這小子竟然不將咱海某人放在眼裡！」海摩柯剛剛回到本陣，就開始責問為何突然收兵。
牧天狼將海摩柯叫到一旁，道：「海將軍，一會兒你只許敗，不許勝，引著武自成去追你，等他消失在城上士兵們的視野中后，我自有安排！」
「啊？！只許敗，不許勝？這是個什麼打法？」
牧天狼將血獄丟給一旁的景翊，道：「海將軍就不要問這麼多了，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反正現在這個武自成還不能死！左尤英，你隨我來，我們去前面等他們。」
說完，牧天狼便帶著左尤英，往一旁的小道去了。
海摩柯無奈，只好重新打馬去叫陣，只是他心中不由得嘀咕，只許敗，不許勝，這我該怎麼打啊……
景翊與易風行這些知道左尤英手段的人，差不多都懂了牧天狼的意思，但是賀天放等人還是一臉懵逼，不知道牧天狼到底要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