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九章 審問
該來的終究會來，牧天狼這邊剛剛跟十三出了沁梨齋，就有太監來報，「王爺，太後有請。」
牧天狼知道，這一關是肯定要過的，便道：「十三，你要不要與我同去？」
十三現在學聰明了，疑惑道：「天狼哥哥去見老祖宗，為什麼要帶上我呢？你不會是想……」
牧天狼彈了一下十三狐疑的小腦袋瓜，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天狼哥哥怎麼會算計你呢！不過，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可得幫我求求情，聽到了嗎？」
十三瞬間擺出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果然如此！
當牧天狼與十三來到慈寧宮時，好傢夥，那場面，那氣勢，整的跟三司會審似的！
首先是太皇太后尚氏，正襟危坐，一臉的威嚴。
太皇太后左手旁的，是天子龍欽，而她右手旁的，則是宋國公賀行端。
再往下看，當陽郡主賀心薇，以及她那兩個哥哥賀天壽與賀天放，也都在賀行端的下首。
天子龍欽的下首，是心晴與心嬌兩位長公主，也不知道這兩個傢伙跑來湊什麼熱鬧，反正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牧天狼大感不妙……
現在可以說郡主的娘家人就都在了，牧天狼覺得自己這時候若是說還要娶別的女人，估計能被這幫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小十三倒是很愜意，屁顛屁顛就坐到了太皇太後身旁，等著看戲……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牧天狼剛剛準備慷慨赴死，就聽有太監來報，「啟稟陛下，啟稟太皇太后，靠山王千歲求見！」
牧天狼聞言鬆了一口氣，終於有個會幫自己說話的人來了！
可是龍影剛剛走進來，天子龍欽就道：「皇叔來得正好，這護國大將軍想要迎娶當陽郡主，我們正要商議此事呢。心薇妹妹是皇叔的外甥女，皇叔也該為心薇妹妹做主。」
龍影先是向天子與自己的母親見禮，然後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到了太皇太後身旁，將賀行端給擠了下去。「既然是心薇的大婚之事，那本王自然也要旁聽一番。」
牧天狼：「？？？？」你怎麼也變成娘家人了？你不是應該替我說話嗎？這糟老頭子，還想不想我給他養老送終了！
龍影入座后，審問就正式開始了！
先是七公主龍心嬌不滿道：「牧天狼，你竟然敢欺上瞞下，說你自己是個醜八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了欺君之罪？」
這一條牧天狼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直接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個醜八怪，這一切都是外界的人杜撰出來的。而且戴上面具是靠山王下的命令，我只能無條件服從。」
牧天狼打了個哈哈，將鍋直接甩給了龍影，誰讓這老頭一進來就倒戈相向，做了娘家人。
龍影也只能幹咳兩聲，緩解尷尬，「咳咳，當初確實是我命令他不得暴露真是容顏的，心嬌，這不是重點，長得好看不是好事兒嗎？我們還是說正事兒吧……」
龍心嬌聞言，也只好壓下心中的不滿，腹誹道：「原來薔姐早就知道朗天就是牧天狼，難怪她……哼，就連十三這小丫頭都知道，就我像個傻子似的被蒙在鼓裡！哼，我一定要找機會整整你們……」
不管龍心嬌在一旁的腹誹，太皇太后開始主動審問起牧天狼，她這審問方式倒是讓牧天狼有點摸不清頭腦，只聽老人家金口一開，直接道：「牧天狼，你現在已經是修羅王，護國大將軍，身份上來說，確實足以迎娶薔兒。而且，哀家也聽說了你近期做的一些事兒，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哀家也十分欣賞。不過，你這個人秘密太多，哀家還是不放心將薔兒就這麼嫁給你，所以，你有什麼隱瞞了的事兒，還是自己說出來吧。」
就這個審問，一下子把牧天狼拿捏的死死的！牧天狼不禁暗嘆，這姜還是老的辣啊……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自己的秘密那多了去了，到底說哪些，不說哪些呢？這……太特么難了！
牧天狼不禁開始看向郡主，可是郡主此刻似乎也來了脾氣，竟然給牧天狼翻了個白眼，讓他好自為之……
是啊，那能不氣嗎？自己又多找了兩個姑娘，換誰都會生氣啊！想到這兒，牧天狼便打算先招重罪。
當然，最重的罪他肯定是不會招的，比如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師承，以及自己殺了衛央，甚至還殺了先皇，這些事兒根本見不得光，所以打死牧天狼他都不會說。
所以，牧天狼便挑了一件能說的裡面，最重的一條罪。
「啟稟太皇太后，牧天狼確實有愧於郡主。當初我在解決南方武林恩怨的時候，一時大意中了下三濫的毒藥，武功全失，之後又不小心誤食了……誤食了春藥……」
牧天狼說到這兒，在場的人都開始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牧天狼，那樣子好像在說，「還有這種艷事兒？快說快說！」
牧天狼額頭都快冒汗了，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之後，有個姑娘為了救我性命，便舍了自己的清白，替我解了毒，我也答應了要取這個姑娘為妻，所以……」
「誰？！」其他人或是沉默冷眼相對，或是好奇微微思索，或是生氣怒目相視，只有龍心嬌直接問了出來！
牧天狼真想把龍心嬌給扔出去，現在是八卦的時候嗎？
太皇太后卻沒有急著訓斥牧天狼，而是問郡主道：「薔丫頭，這事兒你知道嗎？」
郡主點點頭，上前一步道：「回老祖宗的話，此事薔兒早已知曉。而且，那個姑娘薔兒還認識，我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聽到郡主說到此處，龍心嬌趕忙道：「啊？！誰啊，薔姐你快說啊！」
郡主也不隱瞞，「她便是青州濟南府大帥柳隨風的妹妹，名叫柳如意。如意妹妹賢良淑德，心地善良，為了救牧將軍，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之身，牧將軍要迎娶如意妹妹也是情理之中，薔兒自然沒有意見。」
太后聞言，卻恨鐵不成鋼道：「薔兒，你！嗐……牧天狼，那哀家問你，你若是想娶薔兒與那個柳姑娘做你的王妃，那誰是正妃，誰是側妃？」
太后一聽此事經過，再加上郡主也願意，而且柳如意也算是出身名門，所以太后也就只能認了。
但是面對這個問題，牧天狼卻犯了難，什麼就王妃了，還正妃側妃，搞得這麼花里胡哨的！不就多娶個媳婦兒么，不分正側，不論大小不行嗎？
看到牧天狼竟然還在猶豫，不僅是老人家受不了了，就連賀行端，賀天放這一家子也受不了了。
「牧天狼！難道你還想讓薔兒做你的側妃不成？！」
一旁的龍影也有點看不下去了，忙咳嗽兩聲，示意牧天狼趕緊回答。
牧天狼也只好道：「自然是郡主為正妃。」說完，牧天狼就瞪了龍欽一眼，老子不當這個王爺，你非讓老子當，現在鬧出這麼多麻煩！
龍欽也委屈啊，就算你不當王爺，尋常人家缺個老婆還得分個大老婆小老婆呢……
聽了牧天狼的話，眾人心中的氣總算是稍稍消了一些，可是賀天放卻道：「牧天狼，接著講，還有呢？」
對啊！還有個賀若冰呢！這可咋辦……
看著牧天狼戰戰兢兢，而賀天放咄咄逼人，太皇太后與賀行端也明白了，這牧天狼竟然還有其他紅顏！
就連一旁最是反應遲鈍的龍心嬌都看出來了，「不會吧，牧天狼你難道還有別的女人？」
本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等著牧天狼自己承認的，但是龍心嬌這一發問，頓時讓上座的老人家有點受不了了，「好你個牧天狼，薔兒還未過門呢，你就連側室與妾都準備好了，若是薔兒過門了，那還得了？！不行，薔兒堅決不能嫁給你！」
郡主一看自家老祖宗發了飆，忙道：「老祖宗息怒，這其中其實另有隱情，還是……」
「隱情？！什麼隱情！難道你牧天狼又誤食了春藥？別拿這些沒用的來糊弄哀家！當哀家是三歲孩童嗎？薔兒，這牧天狼不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啊，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老人家明顯是對牧天狼失望透頂了，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外孫女嫁給這種人！
龍影這時候突然發聲道：「天狼，你老實說，是不是此次回京，你身旁帶著的那個賀若冰？」龍影是不想讓老人家誤會牧天狼是個色中餓鬼，想把事情解釋清楚。
牧天狼當然要承認啊，「賀若冰幾次三番救我性命，我不能……」
「哦，原來是賀若姑娘啊，這事兒怪朕！怪朕啊，怪朕！只是朕也沒有想到……唉，這大概就是天命吧……」龍欽突然開口打斷了牧天狼的話。
就龍欽這一出，牧天狼是實在沒有想到！「你在那兒一驚一乍，自導自演些什麼呢？戲精上身了？」
不但牧天狼沒有看懂，其他人也一臉懵比啊，怎麼就突然怪皇上了？
太皇太后不禁開口道：「欽兒，你為何說此事怪你呢？難不成，你也知道那個賀若冰？」
其實太皇太后與龍心嬌等人也聽說過賀若冰這個名字，這還是郡主當時為此事做鋪墊，著重誇獎了賀若冰的武藝高強，勇敢機智，還清清楚楚地說了賀若冰不顧生死救過自己的事兒。
所以，太皇太后現在好奇，難道天子也知道這個賀若冰？
龍欽聞言，便道：「何止是知道，朕對這個賀若冰可是了如指掌呢！這個姑娘人稱冰仙子，端的武藝高強，心地善良！前番在東臨城行宮中，要不是這個賀若冰出手相助，恐怕朕早已死在那些叛黨亂軍的刀劍下了！所以，朕便准許她在行宮中養傷，封她為冰心郡主，還答應了將來一定許她一門好婚事！可是這個冰心郡主卻一心要嫁給牧將軍，她傷一好就迫不及待地前往蜀地尋找牧將軍去了……」
龍欽在上面一頓亂編，下面的眾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牧天狼，簡直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