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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九章 明爭暗鬥(十九)

  我想了想,還是讓飛機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我慢慢走出了房間,飛機正在一樓給陳猛包紮,猩猩雙臂全是血,正坐在地上靠著柱子休息,而大門外也沒有了動靜。


  那六個人看到我出來,問了一句,“撒旦死了嗎?”


  我點了點頭,六個人沒有任何留戀轉身就下了樓。


  我都不知道我怎麽下得樓,手裏捏著撒旦給我的鑰匙,始終高興不起來。


  我們很順利的走出了他們的重重包圍,教官和雷虎都受了重傷,一輛車停在了我們麵前,是撒旦的人,“上車,送你們出去。”


  出了大路,我們上了自己的車,猩猩連手都抬不起來了,隻好讓飛機來開車,車上我們都沒說話,因為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我是不想說話,一直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幕。


  半小時前……

  “過來吧,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我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慢慢的坐下,點了支煙,“你不是說,下次見麵你要殺了我嗎,為什麽不殺了我,我今晚上這個行動就是失敗的,既然失敗了,那我也該死。”


  撒旦的眼神沒有了殺氣,轉頭看向窗外,喃喃自語道,“你還真是跟別人不一樣呢,是不是你的女人,你的兄弟,高於一切?”


  我點了點頭,“是的。”


  “那如果能做你的人,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我很反感討論這個問題,所以咳嗽了兩聲,“撒旦,我沒想到你這麽一個殺人如麻的家夥竟然是個同性戀,不過就算這樣,我們是敵人,隻要你還在熾天使組織,我們就一直是敵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熾天使……”撒旦突然伸手,“給我支煙吧,我二十年沒抽過煙了。”


  我點了一隻遞給他,撒旦又說道,“二十年前我是個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人,十八歲就戳了學去當兵,幾年兵役下來,我被秘密送到外國去訓練,等我再次回到中國,已經二十五歲了,可是一場任務,讓我毀了容,所有人開始疏遠我,嘲笑我,當時我談了個女朋友,我們一有機會就會打視頻電話,她一直說我長得帥。”


  撒旦在給我講故事?我沒有聽錯吧?隻是他自己看著窗外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我也不好去打擾他了。


  “我們從十六歲到二十五歲,九年的感情,我以為我們能走到最後,當我毀容住院出來之後,我退伍了,我從一個前途一片光明的特種兵,變成了隻會殺人的退伍老兵,我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她看到我臉的那一刻.……”


  撒旦突然停住了,我的興趣卻被調了起來,“怎麽了?”


  “從她眼中,我看到了別人眼神中對我同樣的厭惡,當天晚上,我強了她,把她大卸八塊扔在了公園的河裏,那晚上我吹了一晚上的風,哭了一晚上,當我路過一家玩具店的時候,我突然喜歡上了麵具,麵具能擋住臉,能擋住自己的臉,也能擋住別人的臉,當我帶上麵具那一刻,我真的愛上這種感覺了。”


  原來撒旦的臉是很久之前就弄成這樣的,聽他聲音也就不到三十,但是算算時間,二十五加上二十,他已經四十五歲了。


  “我忘記了,現在我的身份不是英雄了,我殺人是犯法的,在我被警察脫下麵具的時候,他們說我是變態,說我是帶著麵具的殺人狂魔,我被判處了死刑,是熾天使救了我。”


  我插了一句嘴,“那外麵傳你這輩子從來沒有完不成的任務,是真的嗎?”


  撒旦輕輕點頭,“是的,到現在為止,我想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


  “那你後來是怎麽喜歡男人的?就因為你女朋友嫌棄你嗎?”


  撒旦突然嘴角上揚,“當我在熾天使再一次成為英雄之後,我以為我們都是兄弟了,我脫下了麵具,他們都疏遠我,除了他,他說我的臉是世界上最美的臉。”


  我笑了笑,“他是心腸好吧,安慰你,或者說你當時心靈美,他誇的不是你的臉。”


  “後來他經常帶我出去玩,一個月後,我和他發生了關係,很自然,我沒有任何其他想法,我愛他,我和他做了,好像我從來都不喜歡女人一樣,每個女人都隻會對我敬而遠之,他跟你一樣,把兄弟和自己身邊的人當做最重要的,後來在一次任務中,他死了,那是我在熾天使揚名立萬的一次任務,但是也是我最失敗的一次任務,我失去了我最愛的人。”


  我點了點頭,“你是因為我像他,所以你才喜歡我的嗎?”


  “沒有人比得上他,可是你就是有他的影子,我的故事很多,我已經幾十年沒跟人這麽說話了,自從他死了之後,我叫自己為撒旦,撒旦是地獄來的,地獄的人不知道痛苦,地獄的人不知道傷心,我希望我能一輩子這麽無情,直到遇見了你,我知道,我裝不下去了,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他來,隻要一想起他,我就不能當撒旦。”


  我說道,“是的,愛情確實會讓人懦弱。”


  “我幫熾天使做了一輩子的壞事,我在熾天使隻能是撒旦,我做不了自己,吳良,到今天我終於想開了,我今天想做自己,你覺得,我還能做回自己嗎。”


  我非常真誠的點著頭,“我覺得可以,我們這夥人一直都在做自己,就是因為做自己,所以要跟熾天使打到最後,直到我們都死光。”


  “這個,是實驗室和倉庫的鑰匙,鑰匙上刻得有地址,你去做你們想做的事情吧,吳良,我想清楚了,我還是不能做自己,除非我死了。”


  我剛接過鑰匙,還沒反應過來,撒旦站了起來,一拳打在窗戶上,從玻璃渣裏拿出一塊玻璃碎片,對著我說道,“希望你能記得我,我愛你。”接著,他非常幹脆的在自己脖子上繞了一圈,不過撒旦死的時候,還帶著笑的,解脫的笑,怪不得有人會說,死亡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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