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不懼
蓮兒去了沒多久，就急急慌慌的將劉公公從雲閣殿拽了來，劉公公跑出了一身的汗，踏進了屋裏半倚在門框上邊擦汗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口濃濃的娘娘腔飄了出來：“我說蓮兒姑娘，你說我這麽一把年紀，你是要害我早點去閻王爺那報道吧。”
賽西施與夏瑾慌忙將劉公公架到屋裏的椅子上，一個拿扇子，一個拿手帕，一邊扇風，一邊擦汗，一旁的蓮兒遞來一杯溫水。
劉公公緩過勁來，看著這周圍殷勤的三個人，不知道他們胡樓裏賣的什麽藥：“姑娘們，有什麽事把老夫拉來這裏？快說吧。”
賽西施依舊輕搖著扇子，滿含笑意的望著劉公公，也不搭話，一旁的夏瑾殷勤的轉到劉公公的身後，給劉公公一陣的敲打，無限受用的劉公公一時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況且劉公公平常除了和夏瑾打交道的多一些外，賽西施和蓮兒，還真很少來往。
劉公公掙脫夏瑾殷勤的捶打，端著碗喝了口水，細聲細氣的說道：“是有何事相求，你們直說就是了，我一把老骨頭，伺候了一輩子的人，眼下被你們這般款待，還真受用不了呢。”
賽西施憋了半天的小嘴終於開了腔：“劉公公，我們也沒別的意思，隻是夏瑾一直在您身邊和您共事，沒少得您的照應，這不夏瑾憑著她的踏實能幹，也頗得殿下的讚賞，這所小房子是殿下最近賞賜與他的，夏瑾也是一時高興，拉您過來喝喝茶。”
邊說，一張100兩的銀票塞進了劉公公的手心裏，劉公公拿著銀票，不知這些人的真正用意。
“你們也別給我繞彎子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事，你們盡管提就是了。”一隻長滿老斑的手，沒有鬆開銀票。
夏瑾見時機已到，便才放心的開了腔：“劉公公，你還記得前幾日一個陌生男子突然闖入雲閣殿這事嗎？這件事情是殿下交給你去處理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麽來曆？”
劉公公一臉的褶子彎彎曲曲的橫亙著，花白的頭發，一絲不亂的梳在腦後，一張泛著光亮的嘴張開，一嘴黑黑黃黃的牙齒露了出來：“此人是我處理的，他隻是一口咬定是誤入了殿下的寢宮，我也拿他沒辦法，讓人打了他一頓，便轟出了雲閣殿，他具體的身份是馬房的馬夫，名字好像是叫什麽劉哲。”
站在一旁的蓮兒，聽到這個名字後，便問道：“是不是一個長相黑黑的，臉上長了一顆很顯眼的黑痣的男人？”
劉公公連忙應聲道：“是的，此人雖是馬夫，卻整日裏在宮內閑逛，許多丫鬟下人都認得此人。”
“對於此人的其它情況，劉公公還知道多少？而且對於當日之事，到底是什麽情況？”賽西施仍舊給劉公公搖著扇子，肉呼呼的眉頭緊鎖在一起，成了一個肉疙瘩。夏瑾暗自佩服賽西施的心機與魄力，一個妃子能有這樣的品性，實屬難得。
“其它情況，老夫真是不知，處理完此事後，就再也沒見過此人。怕是被嚇著了，老老實實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去了吧。對於這件事情也就止於此，也沒了什麽新鮮事聽說呢。倒是剛才，聽說殿下在找這個馬夫，不知有何事，這會應該已經到了殿下的書房了吧。”
賽西施和夏瑾兩目相視，都顯得有些錯愕。
劉公公見兩人都沒了動靜，便站起身來說道：“想必你們的問題也都問完了吧，那老夫就先告辭了。”說著也不推諉，就將銀票放進了自己的袖口裏。
賽西施和夏瑾也紛紛起身，一臉恭敬的將劉公公送了出去。
“蓮兒，你怎麽認識那個叫劉哲的馬夫？”
一直凝神思索的夏瑾，一臉疑惑的問站在一旁的蓮兒，“奴婢也隻是見過幾次，也就是在前些日子的幾天裏，此人連著幾日頻頻的出現在煙妃子的寢宮，而且那個柳兒丫鬟好像還私底下和此人有過來往。”
“恩？”
賽西施兩隻手倒背在身後，不急不慢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看著就像一個老謀深算的軍事。
“此事看來和那個煙妃子斷然是脫不了幹係的，若真是與煙妃子有關係，那麽這個馬夫肯定早已被買通，如果咱們直接正麵的去問這個馬夫，定是不會有很大的進展。若是側麵自己找尋線索，怕是要耗費很多時日，也等查清之日你的這顆小腦袋還在不在你的頸上頂著，就是另一回事了。”
賽西施站住腳，沉著臉怔怔的看著夏瑾。
夏瑾愣愣的說：“側麵對抗不行，那就來個正麵攻擊，不是此人此時正在殿下的書房等待殿下嗎？我這就去問個究竟。”
“額，這樣是不是有些貿然？殿下方才沒有治罪與你，也算是給了你極大的麵子，這會你又唐突的出現在他的麵前，萬一他大怒治罪與你，你豈不是死得更快？”
“橫豎都是個死，何不死的更幹脆一些呢？我最不缺的就是膽子，老娘是被嚇大的，惹著我，總也不是那般好玩的。居然敢害我，我要讓她知道，老娘並不是好惹的。”
夏瑾說完，邊邁著小碎步出了門，賽西施倚在門口，滿是擔心的喊了一嗓子：“小心行事，我在此等你回來。”
夏瑾聽此，轉過臉，笑盈盈的看著胖嘟嘟的賽西施：“鳳姐，如果我有什麽不策，我身邊的那些細銀，你和蓮兒分了就是了，如果有來生，咱們再做姐妹。”
說完夏瑾邊決絕的扭過頭，直直的向殿下的書房走去。
賽西施兩行淚水順著極有弧度的臉滑了下來，一旁的蓮兒也像生離死別似地看著遠去的夏瑾的背影，啜泣了起來
夏瑾一路小跑的來到了殿下的書房，剛想進屋，被站在門口的李公公攔了下來：“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夏瑾抬起一雙滿是寒光的眼，直直的盯著李公公，一字一頓的說道：“讓我進去。”
李公公仍舊把這門，沒有底氣的說：“殿下早已吩咐下來，任何人不得入內，所以你就不要難為老夫我了。”
夏瑾什麽也沒有說，搬開李公公的手，直接闖了進去。
李公公緊隨其後，邊走便喊：“抗旨不尊的事情，是要殺頭的。”
夏瑾不管不顧的直接衝了進去，掃視了一眼屋內，那日闖進雲閣殿的馬夫正渾身顫抖著跪在地上，一旁的趙澈看到夏瑾直直的闖了進來，冷笑了兩聲：“你的膽子到不小呢，我都吩咐下去的事情，在你眼裏，總也不是什麽規矩。”
夏瑾沒有說什麽，隻是直直的走到馬夫的身邊，惡狠狠的問道：“你還認得我嗎？”
馬夫怯怯的抬頭看了一眼夏瑾，點點頭，又緊接著搖搖頭。
“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夏瑾重重的朝馬夫的小腿踢了過去，馬夫悶哼一聲，低低的說道：“隻是見過一麵，算是認識吧。”
趙澈緊接著說道：“接著演，剛剛你可是說，是此人委派你買了藥，又送了過來呢，這會又隻是見過一麵了，這等事情，要是籌劃起來，總也不是一麵就能解決問題的。”
馬夫粗糙的皮膚上，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不知說什麽才好。
“如果你說了實話，今天你或許還能活著出去，如果你說了假話，哼我還真就不敢保證我的這雙手，是不是還聽使喚呢。”
不知何時，站在馬夫跟前的夏瑾拿著一個明晃晃的刀片，架在了馬夫的脖子上，馬夫因為害怕，全身不停的抖動著，嘴裏連連的說著：“我說我說，此事於你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外麵傳著的謠言，也隻是我編造的瞎話。”
趙澈也不說話，隻是冷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暗自揣度兩人之間的對話，不隻是演戲，還是真正的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