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瘟疫
冬日的山城,顯得無比的寂寥,漫山遍野的枯枝將山巒襯托的更加孤單,偶爾從洞裏探出腦袋的小鬆鼠,一晃眼,又紮進了自己的小窩,山風吹過,山間的小道,卷起了一陣灰塵,裹著刺人的寒風,在半空中囂張的伸展著。
環繞著小山的河水,還沒有到結冰的時期。寒風刮過,河麵泛起一層漣漪,清澈的河水,順著山間彎彎曲曲的溝壑,一直往山的深處延伸著,不時有來河邊挑水的人,步子蹣跚的擔著水桶,行走在山路上。雖然都有著山裏人純樸的麵容,但不知為何,都縮著脖子,隻管低頭走路,即便是兩個一起擔著水的人,木桶相碰,也沒有誰張張嘴說上幾句話。
山內的小道上,不時的有擔著水的人,朝著叢林深處憋著臉猛跑一陣,等消失在了枯枝交錯的叢林裏,不過一會的功夫,又疲憊的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一個穿著藍色棉袍的十幾歲的男孩子,隨在擔著水的父親的身後納悶的問道:“爹,這幾日,為何這山裏的人,都染上了這樣的怪病?”那個擔著水,有著古銅色皮膚的男人,無奈的搖搖頭,擔著水桶穩穩當當的行走在陡峭的小路上,壓低了聲音沒好氣的說著:“這是瘟疫,是老天爺看上了我們這個國的人,想將我們都要了去,去做他們的子民。”說完閉上嘴,便就沒了言語。
男孩從路邊的叢林裏,扯起來一個枯枝,在半空中來回的晃蕩著,或許是年紀小的緣故,並不能聽懂自己的老爹在說些什麽,皺著眉頭,又張了嘴:“瘟疫?什麽是瘟疫?”男人無奈的長長歎了一口氣,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悠悠的說道:“瘟疫,就是可以從你的身上,傳染到我的身上的一種病,這也是為何全城上下的人,都在拉肚子的原因。”說完停了停腳,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娃子,意味深長的接著說道:“天要留人,人不得不活。天要收人,人不得不死。無休止的戰亂,再加上此時的瘟疫,怕是秦國,真的要滅亡了。”說著接著邁起步子,費力的往前走著。
男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緊著幾步,追上了比自己要快上一些的老爹。
秦國的都城山城內,秦王在自己的宮殿內來回的度著步子,一旁站著的一個公公,正皺著眉跟秦王說著什麽:“皇上,怕是秦國上上下下的幾千百姓士兵,都感染上了這次瘟疫,便是連宮裏的妃子,也都沒有幸免,請皇上定奪,這樣下去,楚國的百姓,真都是要送命滅亡的。”
公公言辭激動的望著楚王,希望秦王能說出一些可行的方法,秦王隻是來回的度著步子,兩隻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捏在一起,心裏卻,沒有一點的思路,便是自己戰事最緊急的時候,卻又生出這樣的瘟疫,怕是天要滅了自己,才如此的擺布自己。
邊想邊為自己前些日子的張狂,暗自歎著氣,若前些日子,不是自己為了擴充疆域,而想將趙國拿下,或許也不會導致今日的被兩個國家的人被逼在這樣的國都裏麵,可是眼下在再怎麽追回,都是妄想,而且聽探子說,趙楚兩國的人,都守在了城外,隻待時機成熟,便殺進城來。
半天秦王停下來腳步,凝神望著公公問道:“昨日裏,國都的一些名太醫,對此病會診的是怎樣的結果?原本說要給我一個答複,便是現在,也都沒見到一個人影。”
公公皺著眉,無奈的搖搖頭:“那些個禦醫,也看不出什麽究竟,得此病的人,脈象平穩,便是其他的一些病症也沒有,隻是吃了就拉。那些公公,也是膽小怕事之人,知道沒有什麽可以來稟奏的,便都縮著脖子,怕被皇上一怒之下,要了小命。”
秦王冷哼一聲,再次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望著微微露出了頭的太陽,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以公公之見,有沒有什麽可性的方法,來挽救秦國。”或許人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會比平日裏要淡定一些,公公望著淡定的反常的秦王,自知秦王也是沒有了辦法,才會這樣張口問自己,於是便無奈的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的說了起來:“我隨著皇上三0多年,出生入死,便是再難的情況,奴才也都心裏有幾分的淡定,但是這樣的情況,奴才還真是不知要如何去處理,若是出城,在外麵定然也是要被敵軍擒去的,不出城,這樣的瘟疫,又一直縈繞在城內,便是城中的百姓,也都在四下裏說著什麽,更是有些惡人,想趁此機會發上一些橫財,做一些糊弄人的藥材,拿出來賣,但是也都隻是能暫時的緩和,治愈這個病的藥,還真是沒有,若長期的這樣拉下去,便必定也會有些人為此了沒了小命的。所以這樣的事情,奴才實在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秦王的目光從公公的身上移開來,停下來步子,無奈的坐進了自己的龍椅裏,兩隻手,緊緊的把持著龍椅的兩個把手,冷冷的說道:“便是要出城迎敵,光是這城中的兵力,也隻能頂的了一時,要說勝算的把握,還真是渺茫。而且。”說著秦王淡漠的望了望窗外長長的廊道,目光中滿是無奈,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就算出了城門,也不一定能趕走了這一城的瘟疫。”
說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一旁的公公,隻覺的自己的下身,一股暗流湧了上來,要上廁所的感覺,促使他,急急的跟秦王告了別,便夾著屁股望著殿內茅廁的方向跑去,秦王望著公公一溜煙跑去的背影,神情顯得更加的凝重了,自己這二日,也是不斷的拉肚子,便是連喝口水,都要拉出來,胃裏才能暢快一些。
無奈的搖搖頭,暗自想著,卻不知要怎樣去解決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