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變態中的戰鬥機
君陌引隻覺得自己暫時寄居的這具屬於女人的嬌軀渾身一酥,挺起的脊梁骨都不受控製的軟了幾分。
那抹圓點兒是相當敏感的,被殷小小惡意的一捏,登時有異樣的酥麻感流竄於全身,很……很亢奮很刺激的感覺!
不過,他輸人不輸陣!
即使全身都在叫囂著很奇怪的酥麻感,君陌引依舊滿臉不怒而威的憤怒表情。
他揚手,狠狠地指著殷小小,怒斥道:“你這不規矩的色女人,舉止輕浮,簡直就是女人中的浪蝶之輩!”
聞言,殷小小也不生氣,她作勢撚著蘭花指走上前,握住‘君陌引’纖細的小手兒朝君陌引軀殼的鼻尖戳,“嗬嗬嗬,我的王爺,你朝這兒指,這兒。然後呢,你使勁兒罵,盡情的罵!”
故意拿捏著腔調,加之那翹起的蘭花指,簡直就像一個惡心死人的變態公公。
君陌引胃中洶湧的騰起陣陣幹嘔,這該死的殷小小占據著他的身軀,做出各種嬌媚做作之態,他哪裏受得了?
強自壓抑住胃中不適,君陌引麵色依舊難看,開口的話語卻是無奈的軟了幾分,“殷小小,不要胡鬧了,一會兒給母妃敬茶該誤時辰了!”
好吧,他這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啊啊,有種感覺,他在這個該死的女人麵前丟失了他做王爺該有的威嚴!
殷小小也不是不依不饒的主兒,她挑唇,碎碎念叨了幾句,與君陌引再次互換靈魂,各歸各位。
“呐,把我手上的紗布解開!”殷小小一回到自己的身體內,立刻再次將手舉到君陌引麵前。
君陌引還沒消化靈魂回歸肉體的不適感,卻不敢拒絕了,咬著牙幫殷小小解開纏在她手上那一圈圈兒的紗布。他絕對有理由相信,自己若是不幫助殷小小,那該死的女人會繼續反複的與之靈魂互換,讓他心力交瘁而亡!
殷小小歪著頭,眼看一圈圈兒紗布解了開來,最後露出她淩晨時被剪刀刺傷的手心兒。君陌引也看到了那柔嫩手心中剛封了血口的傷痕,麵色閃過一絲不自在。
十指連心,貌似……應該很痛吧?若是他的側妃甄語嫣割破手指,定會痛的流淚,楚楚可憐的讓人心疼死!
而這粗咧咧的女人……
卻見紗布去除,殷小小跳下床,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好像受傷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殷小小下床後,君陌引掃到床榻上那抹落紅時眸子緊了又緊。洞房花燭夜床榻上都要鋪一方雪白的錦帕,屆時夫妻歡好後,女子的落紅印在上麵證明貞潔。而這塊染了落紅的錦帕,是他將要拿去殷家換取暖玉之用的。
大步上前,君陌引將錦帕拿起來,小心翼翼的疊起,而後塞到懷中,心中有一種說不清的異樣感覺。很怪異!
殷小小看到君陌引的舉動,唇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嗤笑,“嗬,王爺對側妃姐姐真是用情至深。為了幫姐姐得到暖玉,不惜出賣自己的肉體,連帶著妾身這樣卑賤之人的落紅錦帕都親自折疊起來,也不嫌髒!”
心裏默默加一句,‘你妹的,真是變態中的戰鬥機!’
君陌引眉頭緊蹙,對於殷小小的嘲諷沒有接言,而是直接走出喜房。
殷小小挑挑眉,緊隨其後……
少頃,君陌引和殷小小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王府的東廂院。
君陌引的母妃姓竇,四十一歲,是先皇身邊得寵的妃子,賜賢字。先皇去世後,竇賢妃晉封為竇太妃,與兒子君陌引入住賢王府。
殷小小一路上都在回憶古裝劇中兒媳給婆婆奉茶的細節,此刻依葫蘆畫瓢邁著碎步走上前,衝著上座的竇太妃行跪拜之禮。
“媳婦小小給婆婆請安,祝婆婆福壽安康,青春永駐!”連磕三個響頭,殷小小輕言輕語裝淑女,臉頰掛著得體的微笑,乍一看像是知書達理的公主似的。
竇太妃對殷小小的表現相當滿意,頻頻點頭。古代媳婦進門,第一次給婆婆敬茶都是要磕響頭的。響頭磕的越響,寓意對老人越尊重敬仰!
這時,有嬤嬤端著茶水走上前。殷小小接過茶水,高高舉過頭頂,遞到竇太妃麵前。
“婆婆,請用茶!”
竇太妃訝異的看著殷小小,臉上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
殷小小一臉溫婉,雙手穩穩的高舉茶杯,不急不躁,就那樣等待著竇太妃接過茶杯。她知道對方在驚訝什麽,她將茶杯高高舉過頭頂,這細節看似沒什麽,可是對於古代做婆婆的人而言,那是莫大的尊重。
“好孩子,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竇太妃終於是接過殷小小奉的茶,滿臉含笑的將整杯茶都飲了個見底。
殷小小暗暗鬆了一口氣,若竇太妃輕抿一口,便是對她這個兒媳不滿意。此刻一口飲盡,那便是在無聲的告訴所有人,她殷小小就算是個妾,也是竇太妃承認了的兒媳,是王府裏的小主!
給竇太妃敬完茶,還要給君陌引的正妃和側妃問安。殷小小跟在君陌引身後,退出東廂房的客廳。
“哼,裝的挺像!若不是有幸見識到你粗魯惡劣的秉性,本王還當真以為你是個乖巧的女子!”君陌引對於殷小小在他母妃麵前賣乖的表現嗤之以鼻。
殷小小撇撇嘴兒,毫不示弱的回擊道:“彼此彼此!若不是有幸進入王爺的軀殼,見識到您滿腦子肮髒下流的齷齪思想,妾身也一直以為王爺您是個賢孝爾雅的男人!嘖嘖,結果不過就是一隻衣冠禽獸罷了。話說,衣冠者,皆禽獸也,不敢苟同之,嗬嗬!”
十足的嘲諷口氣,眼神鄙夷外加蔑視!
君陌引咬牙,將牙咬的咯吱咯吱作響。他悲催的發現麵對殷小小這個可惡的女人,他詞窮的無法與之辯解。或者,直白點兒說,殷小小牙尖嘴利,他在言語方麵說不過人家!
嘴上說不過,君陌引便故意大步在前麵走,將殷小小惡意的甩在後麵。殷小小也不生氣,慢悠悠的邁著小四方步走啊走的。反正她進入過君陌引的身體,對賢王府的環境熟悉程度絲毫不亞於君陌引。
“喂,你沒吃飯麽?不能走快些?”突兀傳來的嗬斥聲,驚了殷小小心下一跳。
抬頭看去,卻是一路將她甩在後麵的君陌引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折了回來。
殷小小撇撇嘴兒,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我的王爺,你腦子被豬啃了麽?妾身吃沒吃飯,你心裏沒數兒麽?”
末了,丟給君陌引一個‘人神共憤,瞪誰誰懷孕’的鄙視眼神兒!
君陌引接收到殷小小不友善的目光洗禮,一張俊顏如同吃了小狗粑粑,黑沉黑沉的。
他大步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拎著殷小小的後衣領子朝前拽,一邊拽著走一邊嘴裏振振有詞,“你這樣走,天黑了也無法走到。想要吃飯,就快走!”
殷小小將自己的懶惰性格發揮到極致,任由君陌引拎著她朝前拖拽著走。愛拽就拽唄,衣服拽壞了買新的,用君陌引的銀子!鞋子在地上拖壞了也買新的,也用君陌引的錢!她無所謂!
西廂房住著君陌引的正妃金蓮兒!
殷小小前去給她問安時,金蓮兒沒給她好臉色,直接大步上前淩厲的訓她:“真是個厚顏無恥的小賤蹄子!”
殷小小滿臉寫著大大的問號,當場就懵了!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啊?一進門劈頭蓋臉的就被罵,她怎麽就‘厚顏無恥’了?怎麽就成‘小賤蹄子’了?
目光狐疑的看向一旁的君陌引,但見那廝對於金蓮兒的話語仿若未聞。
不過,他唇角彎起的弧度卻在無聲的告訴殷小小,他聽到了!可是,他不屑管。甚至,他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很期待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殷小小是覺得做人不能樹敵太多,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這都是有數兒的!就算不能跟金蓮兒做朋友,她也不想跟她做敵人。
正想開口緩解一下氣氛,卻聽金蓮兒再次開口斥責道:“瞧瞧你,尖嘴猴腮生就一副狐媚子相兒,為了嫁給王爺不惜拿你們家的暖玉做誘餌。你以為嫁進王府你就陰謀得逞了?本宮告訴你,你這不過是在給他人作嫁衣裳罷了。王爺娶的不是你殷小小,而是你殷家的暖玉,目的是送給他身體畏寒的側妃護體!”
這些不用金蓮兒說,殷小小也都知道!所以她左耳聽,右耳出!
“本宮從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嗎?你作甚非要嫁給王爺不可呢?你說你怎麽就這麽下賤呢……”金蓮兒唾沫橫飛,對著殷小小劈頭蓋臉的是沒完沒了的訓斥責罵。
小賤蹄子,下賤胚子,不要臉的,狐媚子神馬的,各種難聽字眼兒全套搬出來,對著殷小小狂轟濫炸,猶如黃河之水泛濫,綿綿不絕於耳!
殷小小木訥的站在原地,以四十五度明媚憂傷的眼神兒看金蓮兒,心中默默的數她第幾次罵她不要臉了,又數她第幾次將唾沫噴到自己臉上了。
表示,她很佩服自己的忍耐力。其實她真的很想一拳呼過去,讓口吐汙言穢語的金蓮兒雙眼媲美國寶熊貓來著。可是她忍住了!這金蓮兒是君陌引逼不得已娶來的,本就不受寵,與她同病相憐。她這個女人何苦為難金蓮兒那個女人呢?
她不嫌累的話……那就繼續罵吧,嗯,繼續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