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不用的
邵乘風俯著身子兩個人臉與臉的距離不足一尺的樣子。
腦子裏胡思亂想的雲亦暖看著眼前鳳眸狹長的俊朗男人臉紅得更厲害了。
“我吃,我吃我都吃了,你去幫我弄點水來。”一邊說一邊舀了一大口粥送到了嘴裏。邵乘風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盯了她一秒鍾,然後轉身出去給她弄水了。
他剛一出門雲亦暖就聽見廳裏他的手機響了,一大早就來電話,想必是著急要緊的事吧。
以前他在這時總覺得不方便,可是現在又真的擔心他會突然離開了。自已的腿這樣了,一凡又是發燒才好,他要是走了.……唉!那可怎麽辦呢?
以前就覺得自已什麽都行,自已一個人帶著孩子也會活得好好的,可是現如今才知道,原來自已什麽都不行。
費勁的咬著牙把褲腳往上扯了扯,膝蓋處大片的紅腫誇張得嚇人。
邵乘風的電話打了十多分鍾,雲亦暖試著問他是不是有急事時,他隻是輕描淡寫的說沒急事,是跟老朋友敘舊去了。
知道他不會馬上離開,雲亦暖的心裏稍稍快慰了一些。
東西都收拾好後,邵乘風打電話把海倫娜跟勞倫斯喊來了,海倫娜幫雲亦暖把睡衣換成了正裝,然後幾個人把她送到了醫院。
威尼斯的醫生人家不說脫臼,他們說的醫學專用術語叫髕骨脫位。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詹姆斯醫生把她的腿複位好了,為了保證能讓她的骨頭恢複得完好如初,特意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海倫娜、勞倫斯、邵乘風幾個人跟著護士把雲亦暖推到病房不一會兒,勞倫斯的電話就響了,好像是要出庭也不怎麽回事,雲亦暖沒聽太清,反正好像是挺著急的樣子。
雲亦暖握著床邊海倫娜的手:“親愛的,我知道你們都很忙,謝謝你們送我來醫院,現在這裏有乘風就可以了,你們去忙吧,等我好了給你們做大餐。”
“嗯,今天有個案子開庭,我們晚點再來看你。”海倫娜歉意的笑著笑。
“不用的,晚上不用特意過來看我了,忙你們的吧,過兩天我給你打電話。”雲亦暖仰著小臉,眼神裏全是感激。
“那好吧,我們先走了,電話聯係。”海倫娜衝雲亦暖晃了晃電話,經過抱著孩子的邵乘風時特意在他的胳膊上拍了拍。
勞倫斯跟海倫娜走了,醫生開始慢條斯理的給雲亦暖講注意事項。
“醫生,我可不可以回家去靜養?”
詹姆斯醫生交代完注意事項轉身剛要走,雲亦暖從身後大聲追問了一句。
邵乘風抱著一凡蹙著眉頭站在病床邊剛要開口,詹姆斯已轉回身:“如果你一定要回去,那麽我也阻止不了,隻是做為醫生我希望你在這觀察幾天,確定沒什麽問題再回去也不遲。”
雲亦暖嘎巴嘎巴了嘴,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邵乘風緊擰著的眉頭鬆開了,換上了一種稍顯溫和的神情說道:“不為自己想,你也得為孩子著想啊,回家倒是行,但如果落下後遺症,那你坑的就是孩子了。
怎麽也不差這兩天,有我在這你什麽也別多想,好好養病才是最主要的。”
“對,你家先生說的對,聽他的沒錯!”再次準備往外走的詹姆斯讚許的在邵乘風的胳膊上拍了拍。
“他不是……“
雲亦暖剛想說他不是我家先生,可是轉念一想,眼下的情形如果說她們根本不是一家人,他們這些醫護人員不定怎麽亂猜呢。
沒說出來的後半截話卡在嘴裏,終是沒說出來。
邵乘風哈腰把一凡掉在地上的玩具汽車撿起來,一邊把玩具放到孩子的手裏一邊沒什麽情緒的說道:”好好在這養著吧,醫生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如果你怕有不方便的,一會兒我再請個護工來。“
雲亦暖其實現在就想去衛生間了,可又不好意思說,畢竟她一個人根本下不了地,可又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抱她去廁所啊。
”那個,我想……“
“你想什麽,別吞吞吐吐的。“邵乘風把一凡放到嬰兒車裏後湊到了她的床邊。
雲亦暖撅著嘴一臉的囧相,憋了兩秒鍾才很是無奈的小聲說道:”我要去趟洗手間。“
邵乘風瞅了一眼她那假肢一樣纏著厚厚紗布的腿,又瞅了瞅衛生間的門:”等著,我馬上去喊人。“
找護工不像去市場買菜,提了籃子就買,人家那是得預約的,邵乘風眼下找不到合適的人幫忙隻得把兩個負責保潔的大姐臨時抓來了。
邵乘風把雲亦暖從病床上抱下來,直接抱到衛生間門口,兩個保潔大姐架著她的胳膊,她就那麽一跳一跳地跳進了衛生間。
”進去!你也快進去啊!“邵乘風一邊安撫著嬰兒車裏一直著急要出來的一凡一邊對那個站在門口正猶豫著自已要不要進去的大姐比劃著手勢。
上個廁所差不多用了十分鍾。
邵乘風擔心那兩個人女人不中用,怕雲亦暖在裏邊跌倒,一直精神頭高度集中的豎著耳朵。
還好,雖然時間長點兒,但總算解決了內急。
兩個專業護工是第二天早上來的,一個相貌一般的三十多歲的單身女人愛麗切,一個五十多歲的胖老太太柔沙娜,都是地地道道的威尼斯人。
兩個人的主要職責就是幫雲亦暖解決換衣服、擦身子、上廁所等問題,其他的譬如上、下床、翻身什麽的全由邵乘風來做。
雲亦暖在醫院住了5天。
第6天的時侯,醫生同意她出院回家靜養了。那個胖老太太被雲亦暖以家裏太小,住不下那麽多人為由辭退了,年輕一點的單身女人就是愛麗切跟著她們回了住處。
邵乘風給她買了一個輪椅,本為雲亦暖說租一個就可以的,可邵乘風說大夥你用完他用的,不幹淨,雲亦暖沒辦法也就由他去了。有了輪椅自然就方便多了,至少不用天天窩在床上了。隻是上、下輪椅還得由那個男人抱著,她自已不行。
最初他抱她她總覺得別扭,畢竟他是個男人,後來時間長了她也無所謂了,就好像那是哥哥、那是父親一樣,她產生了依賴心理,被他抱著她覺得特別心安,特別踏實。
自然而然的她不再叫他邵先生,就像他當初說的那樣,乘風,她已經叫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