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百官逼宮
工事局早就有數十位全明朝頂尖級的木匠，跪侯皇帝到來。
每人身邊都帶著自己得意作品以供皇上禦覽，對這些木匠來說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被皇帝選中，作為宮廷木雕圖畫，也算是光耀門庭。
場麵堪比三年一次的殿試，隆重而又熱鬧。
皇帝本是專業人士，見到如此多的名家來獻藝，也甚是興奮。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個全國性的展覽大會也不是人人有幸能見到地。
樓天城就是那個有幸看熱鬧的，對他來說，也算是開了眼界。
“哇哇！”眼神流出讚賞之情，可很快就忍不住說道：“咦。來了這麽多人，我看沒得十桌八桌是坐不下？”
公主：“閉上你的臭嘴。”
“喂。人家又沒有給你說話。誰讓你多嘴？”樓天城雖然惹不起她，卻就是給她較勁口上功夫。
耍嘴那是第一流！
“皇上麵前幾時輪到你說話。來人！拖出去，斬！斬！斬！”公主也不甘示弱。難得揪住他的辮子，怎能不好好欺壓一下。
“殿下。皇上難得參加這麽重要的聚會，你怎麽能動粗呢？”樓天城隻得借著皇帝名號來給自己撐腰。
皇帝見二人嘰喳不停，轉而對樓天城道：“你很懂欣賞嗎？”
樓天城時刻做好拍馬屁的準備。
“一般般啦。這些東西雖然比不上皇上的作品，但若是拿到市麵上炒作一下，我看也能賣個好價錢。”
“俗。”公主眼睛卻帶著鄙夷之色，不屑一顧的樣子。不知是對這些作品，還是對樓天城這個人說出來的話。
皇上：“朕難得參加這麽大場麵，你們兩個卻在這裏胡說八道，爭吵不休，都給朕出去！快出去！”
對於嗜好木工的皇上來說，重要的盛會，誰都不能打擾。哪怕是自己寵愛的皇妹也不能！
皇上金口一開，那就是聖旨，誰敢違抗？害得公主也被樓天城給連累出來。
“說！你為什麽總是害我呢？”
公主不斷逼問著，樓天城的身體隻能不斷後退。
樓天城一邊退一邊說：“ 誒。這話不是反過來說的嘛？以殿下性別不分的身份來說，卑職怕你還來不及，豈敢害你？”
快速跑開一段距離。“呐，現在卑職可是躲得遠遠的，你別再過來。”
“你？”公主與他耍嘴皮子，完全討不到好處，甚是氣急。
隻得用自己，高貴的身份來打壓他。“抓起來。撕爛他的臭嘴！免得惹我生氣。”
“公主殿下，你不要這麽衝動嘛。我道歉好了。”樓天城一看這人妖來真的，不道歉不行啊。
“打。”公主根本就不理會，更不聽他胡說八道。
“卑職都道歉了，你還玩這麽狠？”一邊說，一邊躲閃。
本是森嚴的皇宮被他攪得玩鬧不已。
公主畢竟也隻有十五、六歲年華，一直被宮廷禮儀束縛著愛玩天性，得不到解放。現在經過他這麽一勾引，內心被束縛的東西肯定要掙脫出來，更不能把持住，便索性玩鬧起來。
公主一擼衣袖，吼叫道：“誰抓住這個狗侍衛，賞銀百兩。”
一聽這麽有搞頭的事，樓天城自然不能放過，這可是百兩雪花銀啊！
“好啦！看在錢的份上，我自首。快把錢拿來！”
“好啊。來拿啊！”慈孝公主將計就計，準備趁此機會，將他一舉拿下，再來個死不承認。
樓天城站住不動，二個太監給擁了上來，將他擒住。
笑嗬嗬說道：“殿下。我們抓住了。”
“呼！呼！”公主見機不可失，快速衝過來，給了他兩個耳光。
樓天城“哎呀！”一聲，左右臉上都起了手掌印。
氣不可遏地大吼道：“你個死人妖，來真的啊？”
公主玩的正高興呢，完全沒有歉意。直說道：“這是你該打！”
樓天城內心當然不服，既然玩得高興，我就陪你玩到底。兩隻手同時用力，不斷掙紮著。被瘦弱太監反住的手，便掙脫出來。
管你什麽公主殿下，情急起來哪裏顧得上對方身份，抓住公主衣服領口，使勁揪住。威脅道：“快叫他們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公主好久沒有像這樣玩鬧過，直呼過癮，幾乎忘記自己的身份！一看自己領口被揪住，趕緊用雙手掰扯住衣服。
為了維持上風優勢，急忙大喊：“快來人啊。給他拿開！”
太監一看，這還得了，趕緊去撕扯他正抓著公主領口的手。
二個太監，一個公主，一個侍衛……撕扯成一團。好不荒唐！而皇帝沉浸於自己的木匠技術，也不管管。其它事他懶得管，也不想管。
腳步聲聲而至，從外麵急匆匆衝進來一班朝臣。
見幾人這般玩鬧，成何體統？竟然還有當朝公主，一個個舉袖遮麵，整齊的跪下。
“參見公主殿下！”
“很多人在看耶，還不鬆開。”樓天城趕緊掙脫出來，抖抖弄皺巴的衣服。“這是我今天剛穿的新衣服誒！又被你們搞成這樣？”
公主見來了這麽多當朝大員，從玩樂中醒悟過來，頓時覺得失了儀態，羞愧不已，不敢言語。
兩個太監各回各的位置。
一個山羊胡須的朝臣嚴肅道：“聖人言：非禮無視，非禮無聽。堂堂公主殿下，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群奴婢撕扯、玩鬧？成何體統！有辱皇室威嚴。……”
一聽這話，樓天城自己卻不願意了。
“哎。大人，你搞清楚誒！什麽非禮啊？誰會非禮一個人妖？我可是很正派的好不好？如果你硬要這麽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朝臣們想不到一個小小侍衛敢這樣講話，頓時炸開了鍋。
剛才講話的大臣起身，不怒而威，厲聲喝道：“小小侍衛，竟敢褻瀆國家重臣，侮辱當朝公主，分明是藐視朝堂；胡亂說話，更是亂了尊卑；目無法紀，當真是膽大包天。犯了條條大罪，無可赦！抓起來，即刻斬首。”
公主看內閣大臣楊漣如此發飆，心想樓天城這下準完蛋了，竟然莫名擔心起來。
樓天城看這中年朝臣，身著不俗，言辭銳利，氣勢逼人，來頭肯定小不了。一聽到斬首二字，更是嚇得嘴巴都收不弄。
“敢問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還不下跪？這是當朝內閣，楊漣大人。”公主見勢不妙，他還自討沒趣，立即提醒。
我靠。皇宮的大官真是特麽的多，隨便出來一個都是什麽內閣大臣。而且上到皇帝，下到雜役監工，隻要一言不合，便亂給人扣個罪名。
現在被他套一頭的罪，還不是死翹翹了。反正是一死，還不如拚一拚！於是跪下說道：“請內閣大人，收回命令啊。卑職斬不得！”
楊漣想不到這小侍衛還敢如此和自己說話，這在大明王朝可是頭一次。“我要斬你，如何斬不得？”
“卑職是皇上的貼身侍衛，錦衣衛從五品千戶，禦賜腰牌，禦封‘黑夜小侍衛’。就算要斬，除了皇上下令，誰也不能斬！”
樓天城把自己的全部封號說了一通。
公主也在一旁幫腔道：“好像是噢！”
楊漣氣的臉都發綠了。
旁邊一個身著大紅錦緞，衣服很是華貴的大太監，走過來小聲說道：“楊大人息怒。何必跟一個小雜碎一般見識呢？今天楊大人帶領朝臣請皇上坐朝理事，可不能因為他而壞了大事。”
楊漣壓下自己怒火，看著樓天城，咬著後牙齒道：“好！今天先不跟你理會。魏公公，這個人交給你處理了。”
身為當朝內閣大臣，卻奈何不了一個小侍衛。真是可悲、可歎啊！
“是。”這名號魏公公的大太監，偷偷看了一下樓天城。心裏有了想法，因為他和楊漣有矛盾。
楊漣對魏公公道：“還是有勞魏公公，去請皇上吧！”
“皇上有口諭：技術研討期間，不得任何人打擾。請公公思量！”樓天城竟然不知道見好就收，擺明了是跟楊漣為首的朝臣們過不去嘛。
楊漣惱怒到極點，差點跳起來，指著樓天城：“你？”
魏公公厲聲道：“還不下去？”
“公公明鑒。小人有皇命在身，不敢擅離職守。如公公卻要見皇上，請公公再思量，以免惹惱了龍顏。”
樓天城見這魏公公好歹幫了自己，也提醒提醒他。
魏公公深知新皇上癡迷木工，這小子說得也對。隻好走到楊漣身邊道：“要不？請楊大人改天再來？”
“都啞巴了，給我喊。”楊漣眼見自己，竟然拿這小侍衛沒有辦法。隻好對朝臣怒言。
自己為輔佐太子順利登基，幾乎是嘔心瀝血，夜不能寐，為的是割除弊政，複興大明朝昔日‘風采’，實現自己政治抱負。想不到事與願違啊，當今皇上不理朝政不說，言行舉止還更是過分，這與自己的初衷大相徑庭，怎能甘心？
“請皇上臨朝聽政。……”所有朝臣齊聲大喊。
一聲更比一聲強，整個大殿都震的發抖。
皇上發怒，殿門被一腳踹開。
“樓天城，你給朕死到哪裏去了？”
看得出來，皇上怒氣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