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對決-2
快至京城地界，何將軍便令軍士停下，轉對樓天城道：“沒有軍令，我等不敢擅入，就此別過兩位！”
“替我們謝過你們將軍！”
他目送軍兵離去，發現水靈靈滿懷擔憂。“京城距此不遠，想他們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
嘴上說著寬她心的話，心裏卻拿不準。以皇城之大，何須沈玉良親自出手。現在，三大怪人殺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以他們功力，誰又能發現？
“淩小七手段可高明著，一定早就做好安排。還是多加小心！”
樓天城知道即使自己是錦衣衛千戶，朝廷會查，也起不了多大風浪，因為淩小七計謀天衣無縫，也查不出什麽來，可不願她為自己提心吊膽。
“即使我罩不住，還有皇上哩。”
距離皇城還有幾裏，水靈靈雖然點頭，卻還是放心不下。二人剛行幾步，便看見從京城方向馳來幾名錦衣衛，領頭的正是洪千戶，威風不減。
樓天城心中一喜。
“看見沒，皇上派人了！這下可以安心吧！”對洪千戶搖手呼喊：“這裏！……”
洪千戶果然為二人而來，看麵容卻非樓天城想象的那般好，洪千戶雖然和自己不太對付，但他身後的錦衣衛卻沒有了往日的熱情目光。
樓天城察覺出異樣，忍不住問道洪：“這是什麽意思？”
“皇上口諭，令你不得踏足京城半步，膽敢違令，定斬不赦。”
盡管皇上身邊都是幫助沈玉良的人，樓天城卻不相信皇帝會下這樣的命令，更懷疑是魏忠賢派人假傳皇帝的話。
“我要見皇上！”
“你見不到皇上的，因為皇上根本就不會見你！”
樓天城呆立原地。“皇上？”
“知道為什麽見不到皇上嗎？當初你隻是碰巧運氣，救了皇上。在皇宮，你這種人孤掌難鳴，很難長久的！因為就像無根之樹，很快就會被風吹倒。”洪千戶壓根就瞧不上他這種人，哼聲之後，大聲而笑，笑他的結局，笑他的落魄。
“他說得對！”水靈靈早知道會有這樣結局，平靜得多。
“皇上，有危險！”樓天城失魂而叫，轉而又將保護皇上的責任寄托在洪千戶身上！“保護好皇上！”
“還輪不到你來教我！”洪千戶勒轉馬頭，衣袖一甩，披風一抖。
“一定要提防沈玉良！”望著背影，他仍不甘心。
皇城不能再去，絕了樓天城心中所有念想，再也不能依傍皇上力量，看著水靈靈，思緒繁雜。
“不好，我們得快些走。”水靈靈驚怕不已的盯著四周。“我們剛到此，洪千戶便來了。一定是被監視了。”
樓天城見她背叛了自己親人，跟著自己，被人殺得四處漂泊，還擔驚受怕，心疼不已。“現在，整個江湖都是他們的人。害你受苦了！……。”
水靈靈雙眼淚珠欲滴。“你可知，‘我將來會成為你妻子。’想你那麽聰明的人，連這也猜不透？跟著你，不論如何困難，我都會接受；還有……如果你是我夫君，他再殺你，或許會有顧忌！”
樓天城望著她，滿是感動，泛淚不止，她那嬌羞帶臊的臉龐，忍不住讓人捧在手心好好疼惜。摟過她，額頭靠在胸膛。
“曾幾次對你表露愛慕之心，你都冷冰冰拒絕；反而現在如此落魄，你卻生死相隨。更讓我看到你的難得！”
“那時接近你，是為達成他們目的，現在是為自己。而且那時你整天胡話嚼舌根，語無倫次欺負人，太輕浮。”
“原來如此！”
說到此，水靈靈心中不安，真正的原因會令她害怕……
二人正說間，呼呼聲響，三條人影落下，正是他們死對頭。
月驚鵲：“死到臨頭，還在這裏打情罵俏！”
水靈靈見機而動，虛晃一招，拉起樓天城奪路而逃，可剛走幾步，即又被三人圍住。
“嗬！”樓天城猛抽出劍，抖動不已。“你們還不讓開？”將手中金劍一挑、一掃，然後跳轉一揮，金劍寒光閃射……
三人知他厲害，不敢硬接，隻得各自退開一步。二人見對方退後，轉身便走。三人見他不進反退，而且奔逃時，邁出的腳步慌亂，身體還被水靈靈帶著，於是麵麵相覷。
“你的傷還沒好？”花練師帶著不好的笑意。
樓天城一愣。“不，已經好了！”
幾人盯著他，仔細打量幾番，一邊水靈靈卻暗自警惕，以防三人突襲。
月驚鵲：“不對，看身手，似乎大不如從前。”
花練師：“如果複原了，還這樣身手，莫非是……”
“不，我還沒好！”樓天城怕被人識破，故而及時辯解，反而讓人生疑。又見旁邊鏡心月一道冷冷的眼神瞥來，人已經出手。
他心中大急，卻聽水靈靈在旁慌忙叫道：“不要！”同時出手而攔，快速一閃，奪截過鏡心月手掌。
在接觸的那一瞬間，似乎有些怪樣，鏡心月反而被她退了兩步遠，這在以前，是她難以做到的事，雙眸充滿疑惑，看著鏡心月，卻並不點破。
在樓天城耳邊，溫柔細語道：“她似乎與你一樣，我擋著另二人，你伺機逃走吧！”身體已經衝出去。
水靈靈以一敵二，有些不敵……
樓天城愣愣的看著鏡心月，冷不丁揚起手中長劍，她卻踢腿而還，將長劍撩開。這讓他十分意外，雖然此招看似平常，但並不是她該用的招式，而且踢腿的力量也大不如之前。
欣喜之外，更是好奇不已。
“你的武功，怎麽弱了這麽多？”這才想起，自那晚沈玉良與鬼稚公子兩敗俱傷之後，他便沒再見過她，就連自己夜闖軍營救人如此大事，也沒見她出現過。可是當時，與她交手，並沒有分出勝負，更記不得曾重傷過她。
“哼，你還不是一樣！”鏡心月與其他人不同，失去功力後，卻表現得相當冷靜。
樓天城失去功力，不過是控製在內心，但從她眼中看出的是心甘情願。想那之後，不多久，沈玉良便重新出現。難道是因為她？如此想，甚是合理。
“是沈玉良，奪走了你的武功？”
鏡心月腦海卻閃過回憶……
當日四姐妹，不過十二三歲，站立一排！
沈玉良在她們麵前來回盯看，淩小七站立一邊，不久，卻先挑中了自己。
沈玉良：‘因為你的資質，將來我會讓你成為摘星樓中最厲害的人，功力僅次於我。你可願意！’
自己不喜多言，高興的樣子卻難以掩飾。
‘你可別高興得太早，我傳授這奧妙的武藝給你，並不是想讓你為我去製霸武林，而是為以防萬一。因為此類武功太過奇異，若是受傷，難以複原；要想再恢複功力，必須汲取相同內力的人。’
‘可聽明白？’
自己點頭。
‘可願意。’
自己點頭。
……
樓天城喊出的‘奪’字，讓她心裏難受不已，身體猛然退後幾步。
“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瞥見水靈靈招架不住，便跳將過去。
鏡心月之前或許是表現得太過冷靜，現在回憶起曾經吃過的苦頭，比任何人都多，強忍的委屈在心中不斷衝撞，於是忍不住哭泣跑開，嘴裏不停叫嚷道：“胡說！”
她的失常反應，幾人都已顧不上。
水靈靈見樓天城又來，急迫道：“不是讓你伺機而走嗎？”同時更加小心攔著攻擊，怕二人對他有所傷害。
樓天城被保護著，但手中長劍亂揮。“此時此刻，我怎麽可以棄你而走呢？”
見她以二抵一，處處落於下風，卻頑強反抗。
此刻，因為他的出現，她們對她已經失去耐心。花練師道：“盟主已經向整個武林發出除惡令，他跑不掉，你也跑不掉！”
月驚鵲：“你讓盟主失望至極，怕是再也不會原諒你。”
水靈靈對沈玉良心中有愧，但這些天的感受是她自懂事之後最快樂的光景，那舒心的感覺太令人著迷，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選擇後者，哪怕是死，似乎也值得。
“他隻為自己，卻從不在乎我們的感受。可是我們也是人！”
“你？”她說得話，二人竟無言再辨，隻是出手比剛才更狠、更快，水靈靈反而從容多了，卻難以招架。
旁邊，樓天城幹眼瞪著，心中大急，顧不得一切，一飛衝天，正欲施展自身絕學，哪知後背一麻，整個人向地麵墜落。
水靈靈見此，雙眼大驚，跟著抽身而去，二女緊跟身後。
挽住樓天城一刹那，終究不能避開二女圍攻，再一次擋在樓天城身前，吃了身後二女各自一掌，強忍著痛疼下落，身體不住退走……
樓天城見她嘴角血跡殷紅，痛惜搖頭。
“你怎麽這麽傻？”
“沒辦法。有些人，有些事，就是會讓人奮不顧身。”
二人全然不顧眼前危機。水靈靈半跪在前，喘息不已，但二女目的是他，於是繞開她，朝他步步緊逼而來……
樓天城眼前突然躍入一條黑影，身姿一竄，動作極其靈敏。“小七？”
二女不得不分開，到再看清，那黑狗已經去了好遠。月驚鵲惱怒不已，揮袖便是一刃！
月牙刃帶著逼人凶光，緊隨其後，越來越快。
“小七快跑！”樓天城擔心大喊，卻見二女再一次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