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忠義的鐵蛋
門一開,大慶就頓住了,整個人動也不動。
“後退,快!”
外麵一個聲音傳來,大慶聽話的往後退,我看到一把匕首頂在大慶腰間,那人緊跟著走了進來。
一看到這個人,我恍然大悟。
這人是鐵蛋。
其實我之前就知道,鐵蛋並沒有死,上次他被壓在貓耳朵巷子廢墟裏的時候,委托我去43樓通知白衣。我來過43樓後,他就消失了。
再往後,我一直沒有見他,本以為昨天能見到他的,他也沒有出現。
看來,昨天白衣被人救走,應該是他幹的。
“鐵蛋叔,你別衝動,我們配合。”
我一邊往後退,一邊琢磨著該怎麽辦。鐵蛋比我高一頭,魁梧的很,如果硬拚,我們兩個加一塊兒都不是他的個兒。
大慶被他頂著匕首,也哆哆嗦嗦的說:“鐵蛋叔,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你想要錢是不是?我有錢,有錢。”
他說著,就要去掏錢,被鐵蛋喝住了。
“別動!你們兩個都別說話,聽我說!!”
他情緒很激動,我這才注意到,他一臉焦急,眼神淩亂,似乎走投無路一樣。
“栗子李呢?栗子李呢?快把那小子交出來,我要他給我主人看病!”
鐵蛋一會兒用匕首指指大慶,一會兒指指我,一幅方寸大亂的樣子。
他一急,我就不急了,舉著手說:“鐵蛋叔,栗子李……沒了。”
我剛說出這句話,他的匕首猛地就朝我刺了過來,我趕緊往後一躲,匕首擦著我的胸口劃了過去,將我胸前的衣服劃破了。
“沒了?怎麽沒了?我主人受傷很嚴重,他說沒就沒了!?快,給我把他找出來!”
他說著,匕首又刺向了我的身體,這一次我沒躲。
匕首輕輕劃過我的皮膚,破了個口子。
我和大慶都沉默了,沒人躲閃,也沒人搭理他。
劃破我皮膚後,鐵蛋似乎清醒點了,拍拍自己的腦袋,猶豫的說:“你,你們說的是,他……”
我點點頭。
“沒錯,栗子兄弟,已經被殺死了。”
我的話剛說完,鐵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高大的身軀坐在地上,發出彭的一聲響。
“哎呀……我的主人啊.……這下可怎麽辦啊……誰能救你啊.……”
說著,他還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我和大慶對視一眼,從沒見鐵蛋表現得如此脆弱,看來他是真心跟隨白衣的。
大慶坐在沙發上,呐呐地說:“雖說栗子不在了,不過你可以帶她去醫院啊。現在醫院的水平很好的。”
他剛說出這句,鐵蛋就站了起來,轉身要走。
我突然有點不舍,雖說鐵蛋剛才對我們確實凶了點,可他也是赤膽忠心,一切為了白衣。
“鐵蛋叔,你稍等一下。”
我叫住了他,他站住,回頭看我。
“這個.……”我一邊說,一邊從茶幾上拿出錢包,拽出一張卡來。
“你拿著。裏麵還有十幾萬塊錢,住院可是個花錢的活兒,你拿著吧。”
大慶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充滿著不解。
鐵蛋猶豫了一下,警惕的接過了卡,沒吭聲,轉身開門離開了。
他一走,大慶就衝過來,給了我一個熊抱。
“三哥,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才給他錢的。謝謝你。”
我笑著說沒事,白衣雖說壞了點,可畢竟也曾經是我的小師娘。我也希望她有一天可以回頭是岸,做一個好人。
鐵蛋離開後,我們兩個又靜了下來,我突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不是無事可做,而是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兒做起。
沉默了一會兒,大慶敲敲桌子說:“三哥,咱去找師父和師娘?”
我搖搖頭,沒吭聲。
“那……”
他抿抿嘴:“咱去找子龍?師娘給你的三句話裏,最後一句不是:遇龍則靈嗎。咱找到趙子龍,就靈了。”
我還是沒吭聲,大慶撇撇嘴,站了起來。
“行了,我知道你想去幹嘛了,走吧。”
我站起來,有點詫異的說:“你說,我現在最想幹的是啥?”
他穿上衣服,帶上匕首等物,嘟囔著:“你還能想啥?你是惦記著栗子,傻小子和旗袍阿姨的屍體呢。他們的屍體還在外麵暴露著,你覺得對他們不尊敬,想去收拾起來,對不對?”
我趕緊點點頭:“大慶啊大慶,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連這個都知道。”
他撇撇嘴:“你以為我157的智商是白給的啊,走吧,先幫他們收屍,再說別的。”
我有點犯難,沒動。
“哎呀走吧,我知道你愁什麽,不就是覺得現在是白天,如果裝屍體出來會引起別人注意嗎?我去弄一輛麵包車,咱們就說進來裝點電梯維修用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屍體運出去埋了,成不?”
我笑了。
大慶在這方麵確實比我聰明的多,帶著我走出去,一路下樓,他打電話叫來了輛麵包車,開車的是他之前在網吧認識的一個夥計。
我看看大慶,大慶衝我點點頭,意思是這個人絕對靠譜。
我們先去的小區超市,到超市裏買了六個編織袋和一些食物。超市重新開張後,老板是個正經人,生意做得很紅火。
拿著編織袋到了車庫,我和大慶進去,一路來到了最裏麵。
最裏麵的這個車庫一般很少有車停進來,是物業的專屬車庫,這也是白衣昨晚選擇在這裏決鬥的原因。
我們進去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傻小子的屍體,將屍體裝袋,套了兩個編織袋,抗到了車上。
大慶的那個夥計果然沒有多事,什麽也不問,裝好後,我們又來到43樓前。
一到這裏,我和大慶就稍微有點遲疑。
栗子李和旗袍女的屍體都在這裏,我們必須要取回來。可陳瑾夕也在這裏,她交代給我們的事情我們還沒做好,現在來,她肯定會生氣。
大慶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見,我堅決的點點頭,讓司機稍微等我們一會兒,我們可能會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出來。
說完,我就毅然的走進樓道,按了電梯,走了進去。
大慶剛上來,門就關上了,然後,電梯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