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下跪
“不知道你愛喝茶還是果汁，所以擅自決定替你倒了杯果汁。”商雅昕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拭去眼角倔強不肯掉落的淚珠，換上一副堅強的表情走出了廚房。她將果汁放在沁如的麵前，然後在對麵坐了下來。
“商小姐……你知道我懷了銘希孩子的事嗎？”季沁如一直低著螓首，裝出哽咽的聲音，頻頻擦拭根本沒一滴淚的眼角。她這句話既是試探，也是在向雅昕表達這件事的真實性。
“知道。季小姐，有事何不直接說，不必拐彎抹角的。”商雅昕覺得跟沁如呼吸同一片空氣是一種痛苦，即使那不足以致命，但會令她的心難受。如果這是季沁如折磨她的方式，她該鼓掌她達到了目的。
季沁如自沙發上緩緩站起，雙手抓緊皮包，慢慢彎起膝蓋，在雅昕的麵前跪了下來，可腰直挺挺的沒有半點彎曲。她知道的，銘希下不定決心是因為對雅昕動了情，雖然銘希還沒意識到那是愛，但她必須在他知曉前做好切斷一切的準備。
“你這是做什麽？”商雅昕驚訝地睜大了眸子，微蹙著秀眉不解地看著沁如，猜不透她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她站了起來，走至沁如的麵前，伸手欲扶起她。
“除非你答應我的要求，不然我不起來。”季沁如故意威脅道，她這個時候來這裏不是偶然，是刻意選擇的時間，她等這個機會很久了。銘希的父母出去了，偌大的卓家大宅就隻剩下她們，說什麽話隻有彼此知道，她更是算準了銘希去她家的時間，而且有意讓他知曉自己此時正身處卓家。
“……你起碼要說明白我要答應你什麽，否則我不可能允諾你任何事。”商雅昕僵硬地縮回了手，雖然接觸沁如並不多，但是哥每次都耳提麵命要她小心這女人，對沁如她留了個心眼。
“這是隻有你才能答應的事，隻要你應允就一定可以。”季沁如的眸子掠過一抹精光，雅昕一心軟她的計劃就已成功了一半，她難以壓抑內心的興奮，說話也不禁激動了起來。
“那你就說說看。”商雅昕居高臨下地睨著沁如，她知道沁如並非走投無路才來求自己，或許這是另一個算計，但是她的良心不允許她將人掃地出門。
“我求求你把銘希讓給我好不好？我的孩子需要父親，他不能當私生子。商小姐你年輕貌美，身份高貴，想另外找一個更好的男人不是難事。”季沁如主動拉著雅昕垂在兩側的手，乞求地道。態度真誠到令人幾乎想一口答應，因為同情。
“銘希是人不是東西，不是我說讓就讓的。”商雅昕揮開沁如的雙手，覺得這種想法很荒唐。銘希都還沒找她談，沁如就迫不及待想要坐這卓家太太的位置嗎？
“隻要你退出，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我知道我很自私，可誰為了愛情不自私的？”季沁如再度抓住雅昕的手，以示友好，並且表示自己並無惡意。
“請恕我辦不到。我忽然想起我有事情沒處理完，季小姐知道大門在哪裏吧。”商雅昕冷聲拒絕沁如的要求，又不能把人轟出去，隻能胡謅了一個借口委婉地叫人自行離開。一家人？這個詞多麽諷刺，難道季沁如就沒覺得是她自己破壞了別人的婚姻嗎，她懶得跟這樣的人說下去。
“我看得出來你是愛銘希的，我也一樣，我們同樣希望他能幸福，不是嗎？你忍心看到他因為他的父母喜歡你這媳婦而不敢違抗，導致父子分離嗎？”季沁如相信雅昕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不到非必要，她不想做得太過分，隻要雅昕能審時度勢。
“那麽以你的話來說，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就得讓賢嗎！當初是你自己離開的，憑什麽你認為有能力給他幸福，而我就非得離開？”商雅昕希望這次能為自己自私一次，就那麽一次。
“他是迫不得已才娶你的，你何苦賴著他不放？”季沁如本以為勸服雅昕是一件簡單的事，想不到她堅決不放手。
“除非是他親自開口要求我離開，不然我絕不離開。季小姐走的時候請替我關上門，恕不遠送。”商雅昕拉下沁如緊抓著自己不放的手，冷冷地看了地下的沁如一眼，往後退了一大步，然後轉身背對著沁如步上樓梯。
“我本以為好心規勸，你就會識相離開。哼，想不到你非要我用特殊手段來達到目的。”季沁如自地上站起，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完全沒有了剛才楚楚可憐的樣子，變得氣焰囂張，她狠狠地瞪著雅昕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隨後跟了上去。
“你說什麽？”商雅昕走到樓梯轉角處，疑惑地回首，轉過身來看見沁如一臉怒氣衝衝地向自己走來，麵目猙獰。
“商雅昕，你今天一定要答應我的要求，不然我不離開！”季沁如一口氣追上了雅昕的步伐，邊說邊一步步靠近雅昕，故意將雅昕逼到牆角，令她進退兩難。
“我已經說完我該說的了，而且沒義務答應你任何事。”商雅昕堅決地說道，婚姻是她與銘希兩人的事，沁如根本不該來插手。他還欠自己一個解釋，她在等他。
“哼，你這是在逼我。我這次回來可是下定了決心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如果你非要跟我爭上一把，那麽我不介意先將你除掉。”季沁如變臉比翻書還快，最後連威脅的招數都用上了。
“你！”商雅昕錯愕地望著沁如，這不是她所知道的季沁如，抑或這才是沁如的本來麵目？她忽然覺得沁如很可怕，腳跟一轉不想再與她糾纏。
“想走？沒那麽容易，我還為你安排了一出好戲，戲都沒看完怎麽可以走呢。”季沁如一把揪住雅昕的皓腕，用力到幾乎想將她的骨頭捏碎。她嫉妒商雅昕擁有的一切，連銘希的心也傾向雅昕，她恨，恨不得掐死雅昕，但是這不夠痛，她要看著雅昕被銘希拋棄，那樣的痛才是最令人痛徹心扉的。
她們停止說話，隻聽得見彼此輕微的呼吸聲的時候，大門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季沁如笑了笑，一步一步往後退，拉開與雅昕的距離，退到樓梯的邊沿，毫不猶豫地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