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少年忘川
第五百九十一章 少年忘川
很重,很重,壓的他的肩頭都有些變形了,他的女人,他會一生一世負責,所以,他要好好的活下去,努力提升修為,希望當哪一天危機來臨之際,能有足夠的實力可以為她們遮風擋雨。
外,一場小雨傾灑,屋內,有著一朵青蓮初開,與百花爭豔,花苞處蕾,終綻放!鮮豔浴滴,美得讓人窒息。
“羅塵哥哥,疼……嚶嚶嚶……”
多美好的聲音,玄妙的交響曲,似黃鸝鳴翠,又似手拍的小鼓,其中還夾雜著濃重低沉的雜音,各種樂符交織在一起,竟是構建出了如此的美妙,仙音都不為過,很奇妙,這聲音可以治療憂鬱,又可加速活血,讓人聽此罷血脈沸騰。
許久,許久,直到初晨朝陽垂斜,斜陽暮柳,直到蒼空掛星月,蟲鳴鳥不停。
如海的翻騰洪水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執手入蒼天覆蓋軟峰,直到黃牛耕犁,田都差點更壞了,隻剩下黃牛哞哞,回頭看著自己耕過的犁,笑了。
雜亂不堪的雙人床上,羅塵溫柔的扯過被角,將軟玉包裹,這是屬於自己的人兒,從現在開始,隻屬於自己。
初晨又是初晨,多麽美好的一個朝陽,雨過後,空氣中的灰塵被盡數的洗去,深吸一口,是那般的清涼舒爽,爽的羅塵自牙縫裏倒抽出來一口涼氣。
嚶嚶嚶……
人兒醒了,帶著嬌羞,小腦袋埋藏在被子裏不敢抬頭,這實在是太羞人了。
“餓不餓?”羅塵來到窗前,扯過一角被褥,讓那埋藏在被角下的小腦袋露出來,看著自己。
昨夜的征伐太過的消耗體力,縱使是羅塵,都是有些疲乏了。
“想吃蒸餃了。”葉柔的聲音細如蚊聲,帶著征求的目光看著羅塵。
“好。”羅塵含著一口笑容,輕拍了拍葉柔的小腦袋,他推開房門,在別院水井裏打了一盆水,以魂力加熱到三四十度,抱著葉柔一起在房間裏戲水,相互搓背。
之後,羅塵帶著葉柔走出房間,來到後廚房,羅塵親自動手,做起了蒸餃。
美美吃了一頓早餐,小雨傾斜,是個遊畫舫的好時節,看垂柳黃葉飄落,看遊魚泛水漣漪,看秋風翩鴻孤影,看她含羞一點眉心。
秋風蕭瑟,空氣中帶起淡淡涼意,羅塵解下風衣,披在葉柔身前,抱著她坐在床頭,隨畫舫而西。
多麽美好的二人世界,然,平靜終歸還是有被打破的時候,當畫舫遊到對岸,隻見得川橋之上人來人往,一名獨臂少年阻擋了羅塵兩人的去路。
“羅塵?”少年開口,劍意繚繞,刺的羅塵皮膚生疼不已。
少年約摸十六七八,少年白頭,背後懸浮著一方劍匣,隻露出來一把劍鞘,不見劍!
“然故?”羅塵開口,麵露凝重之色,麵前出現的這名少年很強,給人一股不可與之爭鋒的銳利,劍隻遙本心。
“奉黎師之命前來敗你。”少年開口,噴吐劍氣,朝著羅塵斬來,無規則,說動手便動手,根本就不給羅塵絲毫拒絕的機會。
“真武分學院的天才?”徒手捏爆劍氣,羅塵不敢大意,示意葉柔稍後退去。
少年頷首,空蕩蕩的袖子卷起背後的劍匣,甩出來一把劍鞘,緊握,鞘對羅塵,發出挑戰。
“你不是我的對手,退下去吧。”羅塵開口,掃了那獨臂少年一眼。
今日他本是來陪葉柔遊川河,少年的出現,已經打擾了他的雅致,少年雖然很強,可真要分出個勝負,羅塵必定會全力出手,搏殺,到時,少年必死無疑!
遊深秋,羅塵的心情很是不錯,不想染血。
少年稱乃是奉黎師之名前來敗自己,已表決心,此戰,他隻能盛不能敗。
萬佛山時,羅塵曾說過,若要他入真武分學院,必先在真武分學院中,找出同輩能夠壓製過他的人,不得不說,那老家夥動作還真是夠快的呢。
這麽快,便給自己找來了這麽一個強勁的對手,可見天嵐真武分學院恐怖,妖孽縱橫。
可惜,這還不夠。
“同輩,我從未敗過!”少年開口,帶著不可一世的自信,他將劍拔出插在地上,欲以劍鞘戰羅塵,是何等的狂妄!
與此同時,在川河某畫舫船隻中,少女撫琴戛然,美眸穿過紗簾,仰望著對峙兩少年,不經意間,少女眸光朝著後掃去,停留在了葉柔身上片刻,深邃美眸,微微輕蹙起來。
“忘川。”少女身側,伴著一名黑袍老者,認出來了獨臂少年。
“那便是少年忘川嗎?可惜……是個殘廢。”
少女開口,一句話代表了否決。
黑袍老者狂汗,殘廢?少年忘川天生劍體,欲悟左手劍,才自斷了右臂,他天賦驚豔,將來必入魂王境,一旦入王境,可接受一次天地大道洗禮,斷臂重生,亦不成問題,殘廢?這該從何說起?
忘川乃是天嵐真武分學院十大妖孽之一,天賦妖孽,一手左手劍千變萬化,曾斬過九星鬥魂境後期強者!更是這次天嵐真武分學院資格參與真武分學院大比的種子級選手!強的一踏糊塗。
不氣天賦,有資格入真武學院總院!殘廢?噗~
“小姐認為此戰忘川會敗?”黑袍老者搖頭。
“他會死。”薛紫衣開口,答。
黑袍老者無言,他無法反駁,並非認可,而是不敢反駁,他隻是一介仆從,根本沒資格反駁,其實,他並不看好羅塵,少年忘川名氣太過的響亮,曾被分學院譽為半步魂王境之下最強魂師之一!由此可見他的強大!
反觀羅塵,雖然也是精彩豔豔,年僅此,修為便達到了九星鬥魂境中期,堪稱一代妖孽,可與忘川相比起來,還是差點火候。
“你認為忘川會勝?”薛紫衣開口,黑袍老者匍匐。
十指扣音,琴弦叮咚而起,一曲落,薛紫衣淡淡開口說道:“護道多少年了。”
黑怕老者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道:“前後四十七年,蒙承小姐之恩,隨奉七年。”
薛紫衣點頭:“可敢與我打個賭?”
“這……老奴不敢。”
“先別急著說不敢,你認為忘川會勝,而我則認為此戰之後,忘川戰敗必死,你若勝,解你奴印歸你自由,你若輸,我加你奴印三十年,可敢否?”
黑袍老者沉默,沙啞著喉嚨道:“老奴不敢。”
“你在擔心我到時候會食言?”薛紫衣輕抬眼眸,將黑袍老者心思所看透,她十指撥弦,叮的一脆聲,那加持在黑袍老者眉心的奴印崩潰瓦解,黑袍老者目露癡呆之色,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看向麵前少女:“小姐,你……”
“現在可敢賭了?”薛紫衣目光平靜的望著正前方,就仿佛隻是解開了一條狗鏈子,對她而言無關緊要,自始至終,都是那般的平淡。
黑袍老者沉默,奴印接觸後,他昂首挺胸,奴印消失,他忽然感覺自己不是一條狗了,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想當初在加上奴印那一刻起,他便已經做好了生生為奴的覺悟,從未想過有一天,還會有從新做人的那一天。
“老奴謝過小姐再造之恩。”黑袍老者潸然淚下,跪拜在地。
“談何說謝?”薛紫衣餘光掃視黑袍老者一眼,說道:“不過是暫時替你解封而已,你真以為那忘川能夠勝的過他?”
聽到這話,黑袍老者心頭莫名咯噔一下。不等他開口,就聽到薛紫衣繼續說道:“當年我在選擇你為我的護道人之時,便說過,隻需十年。十年後,還你自由,而如今已是第七個年頭了,還有三年,三年之後,你便可獲得真正的自由,現在我再問你一次,還可敢賭否?
忘川勝,你現在便可離開,忘川敗,在原還剩三年的基礎上,再加三十年。”
薛紫衣輕笑,屈指一彈,一道奴印凝結而出:“你若不敢,加你奴役,三年後,你依舊可獲得自由。”
黑袍老者遲疑了,這對於他而言,是一場豪賭,他很想拒絕,但又狠不下心來重加奴印。
好不容易獲得自由之身,他不想再被奴役,因為他不敢確定薛紫衣先前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三年之後,她真的會放自己離去嗎?他有些不太相信,他想扭頭就走,反正奴印已經解除,完全可以不必再聽其命令。
然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少女背景太過的恐怖,一旦這麽做,今後必定會遭受無休止的追殺,那種怒火,他不敢承受,也承受不下來。
且,七年了,他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這位小姐,更不曾得知其真正的實力,想來很恐怖,他害怕陰溝裏翻船。
這奴印乃是薛家至強者親自封印的,鬼知道裏麵有沒有被打上精神烙印,一旦露出反叛之心,或許會死的十分的淒慘。
“可決定好了?”薛紫衣問。
“老奴賭忘川勝,輸,老奴願再承受三十年奴印。”黑袍老者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