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霸王條約
厲戎深見顏霜如此痛苦的模樣,他的痛不比她少,但為了避免她再為這事和他鬧,想再疏遠他,他必須狠下心來。
他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身子,任由這個下蹲的舉動將自己的傷口狠狠撕裂,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答應我,不再為這件事同我鬧。我要想要你,你不得拒絕,更不得疏遠我。”
他的血比剛才流的還厲害,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鬱,顏霜哭到眼睛紅腫,視線模糊,但眼前的血紅還是那樣刺眼。
他怎麽可以這麽逼她怎麽可以利用他的傷勢,利用她對他的愧疚來逼她。
“不答應”厲戎深當著顏霜的麵,伸手就要去撕扯自己的傷口,他的聲音明明是隱忍的嘶啞的,可他卻像是不會疼似的。
眼看著厲戎深想親手將傷口完全撕裂,顏霜焦急悲慟的跪倒在地上,她緊緊的抓住了厲戎深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求求你了,你讓我給你上藥吧,我求你了。”
厲戎深停下了即將進行的動作,伸手擦去了顏霜臉上的眼淚:“答應我。答應了,我就讓你幫我上藥。不然,你可以試試。”
厲戎深知道因為他為她受傷的事情,讓顏霜對他很愧疚,但他要的不是她的愧疚,而是,她的心。
“看來……”厲戎深聲音極度嘶啞的說了兩個字,眸中是顏霜絕望卻依舊不願答應的模樣,他猛地就抽回了手,往自己的傷口上戳去。
“不要!”顏霜眼看著厲戎深用手去戳傷口,她崩潰到聲嘶力竭的大叫道:“不要,我答應你了。你說什麽,我都答應。我求你了。”
“答應了”厲戎深將顏霜扶了起來,傷口的血越流越多。
顏霜拚命點頭,哭到都開始打嗝了:“我答應了,我都答應了,我求你了,讓我幫你處理你的傷勢吧。”
厲戎深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心疼,他伸手替顏霜拍了拍她的背,緩解她的打嗝,但還是沒有要去上藥的意思。
顏霜打嗝好了些,她淚眼婆娑的望著厲戎深,她真的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麽這麽對她,他總是無條件的幫她,卻又總是這樣逼她:“厲少,我都答應你了,可以先處理你的傷勢了嗎?”
“不急。”厲戎深帶著她走了出去,從抽屜裏拿了一張白紙和一隻筆道:“我說,你寫,寫完按上你的手印。免得某人到時候又反悔,又因為這事和我鬧脾氣。”
不鬧了。
她不敢再鬧了。
他要是死了,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一:不準哭;二:不準鬧;三:不準拒絕我的任何要求;四:不準為了小藍疏遠我;五:不準忤逆我的意思,背著我做我所允許的事。六:空著,以後想到再加。”
厲戎深低沉沙啞的嗓音一字一句響起,顏霜按照厲戎深說的話,寫了一張紙條,還被逼簽上了名字。
厲戎深剛看完後,微微蹙起了眉頭,似乎還不滿意。
他伸出手就拉過了她的手,突然往他的傷口上拉去。
嚇得顏霜雙目圓睜,大叫:“不要!”
“怎麽怕我用你的手捅死自己?”顏霜的反應,讓厲戎深的眉宇間多了一絲舒展。
顏霜剛被厲戎深的舉動搞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見厲戎深隻是用她沾了他的血的那根手指按在剛才的紙條上。
這和簽了賣身契沒區別了。
顏霜認命了,她欠他的,她該還的。
“厲少,現在可以了嗎?”顏霜不再掙紮,呼吸也漸漸的平複了下來,隻是兩隻眼睛泛著淚花,又紅又腫。
還真是把她逼急了。
厲戎深有些心疼的摸上了她哭的滿是淚痕的小臉,低頭親了親她紅腫的眼睛,聲音低啞而深沉的開了口:“幫我上藥。”
顏霜得到厲戎深的這句話,雙腳終於落了地,她抹了一把眼淚,拿了藥物出來,小心翼翼的拆開了他的繃帶。
當她解開厲戎深身上的繃帶,就發現,除了胸膛,他的其他部位,腹部乃至整個背部都是被灼傷、燒傷、撕裂開的血肉,有些還在愈合,有些愈合後再次裂開,血染紅了他的身體,觸目驚心。
看到這些,顏霜的心狠狠的一痛,眼睛再次紅了起來,這該多痛?
原來他還不隻是受了槍傷,他身上居然還有這麽大範圍的燒傷和割傷。
到底對方多恨他,竟將他傷成這樣?
她剛剛還不知道,居然還纏著他和他做那種事,還為了自己的那點自尊心,不願答應和他苟合,害得他傷勢又惡化,她簡直不是人!
這個男人是為了找適合她弟弟的骨髓才中的陷阱,受的這些傷,即便不是因她所傷,也是她欠他的。
好不容易給厲戎深上好藥,顏霜並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她滿是擔憂的望著厲戎深道:“厲少,你需要好好休息,你不能再把傷口弄裂了。”
這個男人脾氣太差了,要是一動怒,又把傷口弄裂,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厲戎深並沒有說話,反而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上來陪我睡會兒。”
顏霜微微一愣,遲疑了幾秒鍾,才爬了上去,她要是不聽話,他又該弄傷自己讓她愧疚了。
厲戎深的背部和腹部受傷,他躺在床上是側著的,顏霜爬上去,相當於進了他的懷裏,還是和他麵對麵的躺著。
躺著的時候,顏霜就發現厲戎深不對勁,好像一直都沒有睡著,她動了動,當雙腿不小心觸碰到厲戎深的雙腿之間的時候,她突然明白了原因。
她羞愧的低下了頭,但是不幫他發泄出來,他肯定難受。
顏霜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厲戎深拉過了她的手,放在了他尚未緩解的需求上,聲音低啞的在她的耳畔叫著她的名字:“霜霜。”
白紙黑字都已經寫下,顏霜沒有再鬧騰,更何況這個男人是她惹的火,她無法看著他帶著傷的憋著。
在顏霜的手中緩解,厲戎深從喉嚨裏發出了一陣低吼,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卻發現某個小東西居然已經睡著了。
今天弄得她又哭又鬧的,確實是累了。
厲戎深抱著顏霜睡到了半夜,才將那個從開始就一直躲在門口的華鬱叫了進來。
華鬱進來的時候,他也快哭了,他在外麵聽牆角聽了幾個小時了,偏偏不敢走,腿都站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