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兩條路
聽完服部殿下的話，少女盯著她看了半晌，過了好一會兒才用古怪的語氣道：“姐姐，這樣做不太好吧？”
“為什麽？”
服部殿下挑了挑眉毛。
少女毫不遲疑道：“因為破軍現在是整個地下世界的敵人啊，我們幫他，難道要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麽？”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到了，但風險曆來與機遇並存。”
服部殿下眯起眼睛，揚起太刀往下一劈，臉上浮現決絕之色：“人馬宮覆滅在即，各大幫派亦受損嚴重，他們空出來的地盤肯定會引起爭奪，在不久的將來，東京都地下世界的權力版圖將重新洗牌，這一次，我要讓服部家成為最大的勝利者！”
少女見無法說服對方，眼睛滴溜溜一轉：“是不是應該征求一下父親大人的意見？”
“父親大人已經說過，服部家在東京都的事務由我全權負責，所以這件事就不用勞煩他老人家了，以後我會親自向他解釋的。”
服部殿下瞥了少女一眼，意味深長道：“芽衣，如果你敢暗中告密，別怪姐姐到時候不講情麵哦。”
名為芽衣的少女被說中心思，不禁臉色一變，身體往後縮了一下，強笑道：“姐姐大人多慮了，我對您一直忠心耿耿，怎麽可能去告密呢……”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假，服部殿下也懶得戳破，隨手挽了個刀花，將刀尖筆直對準少女：“我們繼續吧，讓我看看你的劍法有沒有長進。”
新宿區，某個廢棄神社。
這個神社位於一座低矮的小山上，距離市區甚遠，周圍人煙稀少，由於地處偏僻的緣故，平時很少有人會來此參拜。
整個神社非常簡陋，沒有鳥居和守護獸，也沒有石燈籠和手水舍，隻有一個小小的神龕以及積滿灰塵的本殿。
此時，林重就藏身於這個神社當中。
他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下半身則是一條黑色休閑褲，靠著牆壁盤膝而坐，眼簾微垂，一動不動，如同一尊毫無生命氣息的雕像。
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林重體表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白光，那是內勁充沛、浮於體表的象征。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重終於從入定中蘇醒，徐徐睜開眼睛。
“唰！”
在他眼睛睜開的那一刻，昏暗的神社瞬間亮起，仿佛閃過一道電光。
林重攤開左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雖然才過去一夜，但是已經愈合結痂。
經過數個小時的打坐調息，林重終於恢複了幾分體力，有了自保的本錢。
“劈裏啪啦！”
林重長身而起，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體內骨骼頓時發出一連串爆豆般的炸響，身體明顯拔高了一寸多。
“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我該考慮如何才能返回炎黃了。”
林重慢慢活動著身體，做出種種拉伸的動作，心中若有所思：“經過昨晚之事，我肯定已經上了扶桑警方的通緝名單，並成為東京都各大幫派組織的心頭大患，那個偽裝的身份想必已經暴露，不宜再用。”
“擺在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第一條路，向潛伏在扶桑的情報人員求助，但這樣做會使他們陷入危險之中，並破壞北鬥維持多年的情報係統；第二條路，就是自己想辦法離開扶桑，坐飛機肯定不行，但可以坐船。”
林重並未思考太久，果斷選擇了第二條路。
他打開行李箱，從裏麵取出一疊現金和一個手機，將現金揣進褲兜裏，又用手機撥通了馮南的號碼。
電話才剛打過去沒多久便接通了。
即便隔著手機，林重也能聽出馮南急促的呼吸聲，不由微微一笑，主動打破沉默：“隊長，是我。”
“謝天謝地，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手機那頭的馮南如釋重負：“你一整夜沒有消息，我以為出了什麽事，正在考慮要不要派人去找你。”
“不用擔心，一切順利，紅魔鬼和七宗罪都被我解決掉了，再過兩日我便啟程回國。”林重輕描淡寫道。
“你受傷了？”
馮南的觀察力何等敏銳，從林重的話語中，她聽出了一絲中氣不足，再次緊張起來：“嚴重嗎？要不然我派薑藍過去接你？”
“小傷而已，不用麻煩了。”林重搖了搖頭，“隊長，任務的具體過程，等我回國之後再當麵跟你匯報，現在我先掛了。”
馮南有一肚子話想說，最終還是忍住了，諄諄叮囑道：“林重，萬事小心，若有需要隨時跟我聯係，我和北鬥都是你的堅定後盾。”
“好。”
林重吐出一個字，掛斷電話。
結束與馮南的通話後，林重又取出一副墨鏡戴在臉上，然後提起行李箱，大步走出神社。
東海市，海京酒店。
馮南放下手機，長長吐出一口氣，緊繃的嬌軀逐漸放鬆，嘴角浮現一縷微笑。
為了等待林重的消息，她整整一夜沒睡，現在知道林重平安，並且完成了任務，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有另一件事要做。
馮南閉目沉思片刻，重新拿起手機，翻出某個號碼，按下撥打鍵。
七八秒鍾後，手機裏傳出一個溫柔動聽的女人聲音：“喂？”
“關女士，我是馮南，前兩天我們見過麵。”馮南直截了當道。
“啊？小重的戰……朋友？”
關雨欣的聲音一下子變大了，急切道：“是不是小重遇到危險了？他還好嗎？為什麽他自己不給我們打電話？”
馮南趕緊安撫道：“林重正在執行機密任務，不方便跟你們聯係，因此才由我代勞，請放心吧，他現在很安全。”
“真的嗎？”
關雨欣將信將疑。
“真的。”馮南肯定道。
關雨欣沉默了一會兒，放緩語氣：“馮小姐，謝謝你告訴我小重的消息，不瞞你說，我真的很擔心他……”
“關女士，作為林重的朋友，我很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同時我還想說，遇到你們是林重的幸運。”
馮南展顏一笑：“請相信，就算是為了你們，他也會平安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