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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因為我想和你過一輩子

  而此時,場內依然嘩然一片。


  季西深震驚的看著幻燈片上小小的嬰兒,幾乎驚呆了。那,那真的是爾白的孩子嗎?她居然生過一個孩子,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夏爾白居然生過孩子?”程天佑同樣吃了一驚,側頭看向身旁的季西深,“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季西深臉色陰沉,不語。周身都散發著駭人的冷寒。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凸起,好像隨時就會爆裂一樣。


  程天佑不敢再問下去,他看得出,此刻,季西深的情緒同樣處於即將崩潰的邊緣。


  爾白生孩子的事,肯定是在出國的那幾年之間,而季西深曾經讓他調查過,卻一無所獲。所以,這件事季西深應該也是不清楚的,否則,他此刻的反應也不會這麽大了。試問,這世上哪兒有一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曾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呢。何況,還是他深愛的女人。


  夏爾白的隱瞞,無異於是另一種欺騙。季西深這一生,也隻愛過閆夢萱與夏爾白兩個女人而已,而閆夢萱騙他,現在,夏爾白也欺騙他,他不崩潰才怪。


  而審判台上,律師仍然對爾白進行著咄咄逼人的問話,“根據你在國外的病例顯示,你患有精神病的時間,剛好是在你的孩子去世之後。你的孩子死了,所以你承受不住巨大的刺激,才導致了你患有精神病。你在國外治療了幾年,回國之後,就嫁給了你現在的丈夫。那麽,我想問你,你的丈夫季西深知道你在國外和別的男人曾經生過一個孩子嗎?”


  “別說了,別再說了,你住口。”爾白目光渙散,除了搖頭和無助的哭泣,再也沒有別的反應,甚至已經無力反抗。


  阿步就是她心中最痛的那一道傷痕,而現在,對方就狠狠的踩在她的傷口上,那種疼,是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而這恰恰是對方律師想要達到的效果,隻有讓夏爾白完全的崩潰,他才好和季西深講條件。


  “看來季先生並不知道你是一個曾經生過孩子的女人。但是,我的當事人閆夢容小姐明確的告訴我,她的姐姐閆夢萱知道這件事。那麽,我完全有理由推斷,就是因為被害人閆夢萱知道了這件事,而你,害怕她將此事告訴你的丈夫,你害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所以,才會殺害她,因為,隻有死人才能永遠的保守秘密。”


  “不,不是這樣的,你胡說,我沒有殺人,我沒有!”爾白失控的站起身,絕望而無助的哭喊著,情緒幾乎全麵崩潰。


  而對方律師仍在步步進逼,“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有殺人,可是被害人卻是在與你爭執之後死在了你的家裏。每一個殺人犯都不承認自己殺人,季太太,你說你沒有殺人,那證據呢?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沒有殺害閆夢萱?”


  “我沒有,我沒有!”爾白被身旁的兩名幹警強行按在被告席的座位上,像極了展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她一張蒼白的小臉上都是模糊的淚痕,哭的無助而可憐,帶著手銬的雙手仍在不停的胡亂掙紮著,鮮血順著手腕間磨破的皮肉不停的低落下來。刺痛了人眼。


  遇見這樣的情況,被人硬生生的揭開傷疤,踩在鮮血淋漓的傷口之上,人的情緒難免會過激,會失控。隻是,因為爾白曾經有過精神病史,所以,人們就難免先入為主的把她此刻過激的行為當成了發瘋,外加上對方律師添油加醋的言辭。


  “季太太,你現在知道我在說什麽嗎?你確定你現在的意識和行為能力是正常的嗎?你殺害被害人閆夢萱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現在這種失控的情況下?”


  “你胡說,我不是瘋子,我沒有殺人,我沒有……”爾白歇斯底裏的哭喊著,然而,她的話卻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此時,爾白隻覺得四周的一切都開始天旋地轉,眼前的人和物都開始變的模糊不清,她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了,耳畔不停回響的隻有律師咄咄逼人的聲音:你是瘋子,是精神病患者,是你殺了閆夢萱,你是殺人犯。


  爾白拚命的搖頭拒絕,不停的否認著:“我不是,我不是瘋子,我沒有殺人。”但是,沒有人聽她的話,更沒有人信她,她感覺所有人看著她的眼神都是異樣的。


  然後,她隻覺得眼前一黑,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眼見著爾白倒在了被告席上,季西深再也無法控製住情緒。他不顧一切的撥開阻攔的人,幾個健步衝到了爾白身旁,把她從地上抱起來,緊緊的擁在懷裏。


  身後的兩名幹警試圖拉開他,槍都抵在他後腦上,季西深仍沒有放開懷中昏厥過去的女人。此時的季西深,就像是一隻憤怒的雄獅,雙眼血紅,誰是都會被激怒,撕咬吞噬掉一切。


  他深冷的目光定著對方律師,聲音中帶著一股震怒,“有什麽衝著我來,別為難我女人,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現在變的一片混亂,江程梓和程天佑同樣沉不住氣了。江程梓向法庭提出,由於被告人情緒失控昏厥,申請暫時休庭,得到了審判長的同意。


  程天佑與看守所的人員進行交涉,讓他們先把夏爾白送入醫院。但由於夏爾白是犯罪嫌疑人,不允許家屬陪同,季西深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爾白被抬上了救護車,而冰冷的手銬,一邊鎖在擔架上,另一端拷在爾白纖細的手腕。


  心口又是一陣刺痛,季西深想要跟上去,卻被程天佑與江程梓兩人阻攔。“西深,你冷靜一點兒,你現在過去也救不了她,隻會把你自己也賠進去。”


  “難道我就這麽看著她受苦,而不管她嗎?”季西深雙眼血紅著。


  “季總,我希望你現在可以理智一點,剛剛你擾亂執法,法院方麵沒有追究已經是萬幸了,如果繼續鬧事,這麽多雙眼睛盯著,誰也保不了你。如果你再出事,那就真的沒有人能救你太太了。”


  江程梓的話倒是起了些作用,季西深終於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他高大的身體靠著一旁的廊柱,脊背挺得筆直,神情冷漠而憂鬱。


  “現在我們該做什麽?”他聲音低啞的問道。


  “目前看來,對方是想利用季太太的病情勒索錢財。這對於季總來說並不見得是壞事,隻要陪點兒錢,季太太就會無罪釋放了。”江程梓分析道。


  “陪點兒錢?”程天佑譏諷的哼了一聲,“閆夢容那女人肯定會獅子大張口,幾千萬都未必喂得飽她。”


  閆夢容曾在他手下工作過,他自然了解她,那天生就是個愛季虛榮,貪得無厭的女人。


  “幾千萬對於季總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季太太的病情為由,爭取庭下和解。”江程梓建議道,卻沒想到再次被季西深一口拒絕。


  “我不同意”


  “哦?難道季太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對於季總來說還不值區區幾千萬嗎?”江程梓略帶嘲弄的回道。


  季西深俊蘇沉冷,眸色幽深難辨,“你也不必用激將法激我,隻要爾白可以安然無恙,讓我傾家蕩產都在所不惜。但按照你所說,爾白就要認罪,她一輩子都無法擺脫殺人犯的惡名。”


  “我明白季總裁的程忌,但隻要人無罪釋放,那些流言蜚語很快就會被淡忘。而如果案子繼續打下去,隻會越鬧越大,更會引起媒體和社會的關注。並且,我們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能證明季太太無罪,如果繼續堅持,案子的結果無法預計,而過程會非常的艱難,對方可能會一次又一次采用不同的方式來刺激季太太。聽說精神方麵的疾病很容易複發,季總覺得,季太太能承受多少?你別忘了,她現在可是孕婦。”


  江程梓的話讓季西深再次沉默了,程天佑走過來,伸出手臂,沉重的拍了拍他肩膀,“西深,別太固執了,我覺得程梓說的有道理,現在最主要的把爾白安全的接出來,監獄根本不是養胎的地方,而且你也看到了,今天這麽一刺激,已經進了醫院,如果再折騰幾次,把孩子折騰沒了,那才是真的追悔莫及。”


  季西深頭壓得極低,無奈又沉重的回了聲,“讓我考慮一下吧。”


  三人之間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之後,程天佑說,“我去提車。”


  在他離開之後,江程梓看向季西深,並沒有轉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這件事我或許不該多嘴,但我覺得有必要問一下,季總,在今天之前,你知道你太太曾經生過孩子的事情嗎?”


  季西深劍眉深鎖,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我曾經找人查過爾白在國外事情,但是什麽都查不到。”


  江程梓了然的點頭,“既然查不到,就說明你太太刻意的想要隱瞞這件事。既然,連你都不知道,又查不到的事,那閆夢容又是怎麽知道的?換句話說,又是誰告訴她的呢?不管這個人是誰,我覺得季總都該有所防範。”


  季西深點頭,目光遽然陰暗。爾白生過孩子,和她患有精神病都是在國外那幾年發生的事,而知道這些的人,除了夏家人,就是蘇幕和平佳。夏家人當然不會向任何人提起此事,而蘇幕愛爾白並不亞於他,也絕不會做傷害爾白的事,那麽,是誰透露給閆夢容的,不言而喻。


  “平佳?”季西深默念著這個名字,甚至連唇角揚起的弧度都透出幾分邪冷。


  而另一麵,爾白被送到醫院搶救,還好隻是短暫的昏迷,很快就醒來了,轉入了普通病房留院觀察。


  第二天,江程梓提交了申請,獲得了探視申請。


  這一次,見麵的地點是醫院的病房。很普通的單間病房,門口站著兩名幹警看守著,條件自然無法和vip病房相比。


  季西深走進去,看到爾白躺在不到一米寬的單人病床上,左手掛著點滴,右手被手銬鎖在鐵床上。她的神情恢複了一貫的淡然,而臉色卻更加的蒼白,蒼白的幾乎褪盡了血色,如同一隻沒有生命的木偶人。


  季西深在她病床邊坐了下來,劍眉不由得緊蹙起。


  而同時,江程梓也坐在了病床的一側,並打開了錄音筆準備問話。


  爾白木訥的轉過頭,遲疑半響後,才淡漠的開口,“對不起,我今天不想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江程梓調好了錄音筆放在一旁,平靜而嚴肅的說道,“季太太,我希望你能搞清楚狀況,現在隻是暫時休庭,兩天後會重新開庭,如果我不了解狀況,根本沒辦法幫你,昨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爾白低垂著頭,保持著沉默,沒說配合,卻也沒在拒絕什麽。


  江程梓看著她,隨後便直截了當的詢問道,“季太太,六年前,你患有重度精神性障礙,在國外醫治好之後才回國,那回國之後,你有沒有再犯過病?”


  爾白緊抿著唇,仍不開口。


  “夏爾白,請你回答我的問題。”江程梓的語氣不由得重了幾分。


  一旁,季西深心疼的伸出手掌,覆蓋住爾白冰涼的小手,帶著幾分祈求的低喚了聲,“爾白。”


  爾白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用力的咬了下唇,艱難的點頭,“有過一次。”


  “在醫學上來講,精神疾病是很難治愈的,並且,很多時候,患者在犯病時做過的事,清醒後,她自己都記不得了,季太太,你確定事發的當天,你沒有犯病嗎?也許,你在閆夢萱故意的激怒下犯病了,病情發作,之後,你做了什麽,連你自己也記不清了……”


  “你什麽意思?”未等江程梓把話說完,爾白突然抬起頭,清冽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你是在懷疑我發瘋殺害了閆夢萱嗎?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我沒有!身為辯護律師,如果你無法相信你的當事人,那你也無法做好辯護。江律師,你現在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的變化。”


  “季太太,請你冷靜一點。”雖然被下了逐客令,江程梓還算很有耐心。


  而爾白卻不想再聽他說任何話,她伸出手臂,指向了門口的方向,“請你出去,立刻,馬上!”


  “爾白。”季西深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卻被爾白用力的甩開。


  她睜大了一雙明眸,眸中有流光盈盈而動,夾雜著太多的傷痛。“季西深,你也不相信我嗎?你也覺得我是個瘋子,是我發瘋的時候殺了閆夢萱嗎?”


  “爾白,你別激動,我當然相信你,但這隻是權宜之計。”季西深急切的解釋著。


  而爾白根本聽不進半句,她需要的隻是信任,“我不想聽任何解釋,季西深,如果你相信我,就讓他走,我不需要這樣的律師。”


  季西深無奈,隻好對江程梓說道,“江律師,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我太太說。”


  江程梓隻是淡淡的聳肩,然後收拾起東西,到走廊中等候。


  而病房之內,隻剩下爾白與季西深兩人,氣氛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彼此相對無言,季西深默默的看著爾白,幾次欲言又止。


  爾白半靠在病床上,手臂上還插著冰冷的輸液管,她微揚著下巴,茫然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眸中淚光盈盈而動,她卻倔強的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如此的僵持許久後,爾白才開了口,聲音沙啞,又帶著幾分嘲諷之音,“你是不是想問關於我生過孩子的事情?”


  季西深凝視著他,眼神既憂鬱,又忐忑,“爾白,你願意告訴我嗎?”


  爾白美眸微眯起,渙散的目光漸漸凝聚,淚水也漸漸的凝聚成滴,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下來,“我什麽都不想說,你也不要再問,如果你覺得是我有意隱瞞了你,欺騙了你,是離婚,還是怎樣,都隨你。但是,什麽都不要問,關於那個孩子,關於孩子的父親,我都不想再提。”


  爾白說到此,緊閉起雙眼,一串疼痛的淚珠無聲而落。


  季西深問的如此小心翼翼,卻仍然傷了她。他明白,那段過往對於爾白來說,一定是疼痛而不堪的,那個男人,一定傷她極深。


  身為男人,季西深承認,他是介意的,沒有一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心愛的妻子曾經愛過別的男人,甚至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在法庭上,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一刻,他的確無法承受,甚至幾近崩潰。


  但冷靜下來之後,他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季西深,這個女人,你愛她嗎?而答案卻是明確的,他愛她,不知不覺間早已愛上,愛到可以不介意她的曾經,隻要她的未來。


  他伸出手掌,微涼的指尖,輕輕的擦拭掉她臉頰縱橫交錯的淚痕,“乖,別哭了,哭的多難看啊,孕婦哭多了,對肚子裏的寶寶也不好。爾白,你不想我問,我就再也不問了。你把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從記憶中刪除,我們,我們就當那些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爾白濕潤的長睫輕輕的眨動著,緊接著又是一串淚珠垂落。


  季西深傾身靠近,額頭與她親昵的相貼合著,他並沒有流淚,但神情卻是無比的憂傷。他對她說,“爾白,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我不管你曾經給誰生過孩子,就算,就算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都不會和你離婚。”


  爾白抬眸看著他,被淚水洗滌過的明眸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為什麽?”她哽咽的問道。


  “傻瓜,因為我想和你過一輩子。”季西深溫柔的回答,而‘我愛你’三個字,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季西深走出病房,隻見江程梓和程天佑都站在門外的長廊上等待著。


  “你怎麽過來了?”季西深看了眼程天佑,問道。


  程天佑走過去,把一本文件遞給他,“急件,需要你簽字。”


  季西深把文件接過來,快速的翻看完,才在尾頁上利落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文件丟回到程天佑手中。


  程天佑一笑,有幾分痞起,“呦,還以為季總裁會不看就直接簽呢,看來還沒失去理智啊,這個時候害怕別人坑你的錢。”


  “少廢話,沒什麽事兒就趕緊回公司去。”季西深不冷不熱的回了句。


  而程天佑顯然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他看了看緊閉的病房門,又問道,“她說了嗎?孩子是誰的啊?”


  “沒有。”季西深冷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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