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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生命延續的奇跡

  如同往日一樣,季西深在墓地中呆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夜季降臨後,才離開。


  他孤獨的走在夜色之中,肩頭落滿了潮濕的雨水,發梢還嘀嗒不停的落著雨珠。


  他開著車子,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爾白所在的醫院。


  深夜寂靜的長廊,即便季西深放輕了腳步,聲音仍是格外的清晰。


  爾白的病房依舊開著昏暗的燈,她闔著眼簾熟睡,卻真的如同平佳所說,一直靠坐在病床上,根本躺不下。


  季西深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來到病床旁,靜默的看著她,目光溫柔而憂傷。


  而爾白似乎睡得很沉,完全沒有意識。


  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頭輕輕的貼在了爾白的小腹上,想要近距離的與寶寶接觸,而肚子裏的小家夥似乎有所感應一般,不知是小手還是小腳,很有力的踢了一下,季西深深邃的瞳眸突然間浮起一片欣喜之色,這一刻,他感動的幾乎落淚。


  他的孩子,正在和他打招呼呢。那麽熱情而有力。這是季西深第一次感覺到生命延續的奇跡。


  他緩緩的把頭移開,不敢繼續壓著爾白的肚子。然後,伸出溫熱的手掌,輕輕的執起爾白的手,她一雙柔軟的手仍然是冰涼的,幾乎沒什麽溫度。以前,總聽人說,沒人疼的人手會涼,看來,還是他疼她不夠。


  季西深一雙溫熱的手掌包裹住她冰涼的小手,抬眸看向她時,才發現爾白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正微眯著美眸看她,似乎若有所思。


  季西深好似做賊被當場抓包了一樣,俊蘇露出緊張與尷尬之色,他仍半跪在病床邊,那姿態,好似匍匐在女王的腳下。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季西深忐忑的詢問。


  爾白淡漠的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她睡得一直都不安穩,“寶寶踢了我幾下,就醒了,與你無關。”


  她並沒有問季西深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她早在他低頭貼上自己肚子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做了什麽她都知道,看來,季西深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孩子,無論出於何種理由。


  “孩子還要兩個多月才出生,他夜裏總是這麽鬧,會影響你休息的。”季西深擔憂的說。


  屋內的光線昏暗,爾白伸手按了下床頭的開關,又開了幾盞燈。剛剛迷蒙的環境下,總讓她覺得氣氛太過曖.昧,以前他每晚求.歡的時候,臥室的等就是那樣的色澤與亮度。


  “沒關係,我可以白天睡,他白天的時候還算安生。”爾白淡漠的回答。


  兩人相對而坐,彼此沉默了一陣子。季西深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爾白覺得有些別扭,伸出手想要拉開床頭櫃中的抽屜,季西深急忙起身代勞,“找什麽?”


  爾白沒回答,而是指了指裏麵的文件袋。季西深把袋子拿出來,打開一看,裏麵都是體檢報告,很多張羅列在一起,是肚子裏寶寶不同時期的彩超照片,最近的幾張,四維彩超幾乎都能看清孩子的容貌了。


  “給你吧,我家裏還有一份。”爾白淡聲說。誠然,她並不知道,其實所有關於她和孩子的一切,他都有。


  “恩。”季西深點頭,他當然不會拒絕了。


  他站在爾白麵前,低著頭,一張張的認真的翻看著彩超照片,“看照片上,寶寶現在的姿態應該是頭朝下的。”


  “恩。”爾白應著,隨後又說了句,“他一直這個姿勢會不會腦充血啊?”


  “等他出聲之後,你問問他就知道了。”季西深笑著打趣,氣氛似乎一下子緩和開。


  而爾白精致的容蘇微微錯愕後,再次恢複了冷淡。她動了下有些麻木的身體,換了個姿態側臥,背對著他,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爾白已經明確的趕人了,季西深總不能再裝傻充愣的留在這裏,“嗯,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季西深說完,爾白仍沒有回應,他若有似無的微歎一聲,向門外走去,即將走出病房的時候,卻聽身後再次傳來她的聲音,爾白說,“季西深,你不會和我搶孩子吧?”


  季西深突然頓住了腳步,手掌緊握著門把,高大的身體甚至有一絲的顫動。長久的沉默後,他才聽到自己低啞艱澀的回了句,“不會。”


  其實,隻要他不放棄撫養群,這離婚官司就有得打了,他們三年五載也離不了。隻是,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他欠她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他又有什麽資格和她掙這個孩子。


  回去之後,季西深本以為會徹夜未眠,因為他今天是第一次感覺到孩子胎動,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卻沒想到,頭剛粘在枕頭上,就睡著了。他甚至做了個夢,夢見小東西在喊他爸爸,那脆生生的聲音,別提多好聽了。以至於天亮後醒來,季西深還咧著嘴角不停的笑。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季總裁明顯心情大好,往日陰沉的俊臉,也顯出了幾分溫柔的神色。


  “呦,今兒季總裁心情不錯啊?怎麽著,把你老婆拿下了?”程天佑把一疊需要簽字的文件堆在他麵前。


  季西深一邊翻閱文件,一邊漫不經心的回著,語氣中甚有幾分驕傲之氣,“我兒子會胎動了。”


  程天佑眨了眨眼,頗有幾分無奈,“沒睡醒呢吧?就這事兒高興成這樣?你兒子都快八個月了,如果在不胎動,就麻煩了。”


  季西深白了他一眼,並不打算和程天佑這種萬年光棍討論孩子的話題。


  程天佑懶懶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並吩咐秘書倒了杯咖啡進來,等著季西深把文件簽完。


  他一邊抿著咖啡,一邊問道,“你和夏爾白最近怎麽樣了?孩子眼看著就生了,真的非離不可?”


  “離婚協議我都簽了,爾白不可能給我反悔的機會。”季西深微低著頭,目光依舊落在麵前的文件上,而握著鋼筆的手卻停了下來。


  程天佑撇了下嘴,又道,“其實這事兒還不簡單,你就和她掙孩子的撫養權,隻要孩子在你手裏,她這個當媽的還能跑了不成。”


  季西深聽罷,苦笑著牽動唇角,回到,“我不能這麽做。”


  不僅不能,他也不敢!季西深又何嚐沒想過這個辦法呢,隻是,他這麽做了,爾白隻會更恨他。


  爾白住進醫院之後,比原先住在酒店裏方便多了,至少,對於季西深來說,他可以每晚都去看她。


  隻是,他不敢再靠近病床,因為爾白的睡眠太淺,很容易就被吵醒,他不忍心打擾她休息,每每都是站在門口,目光貪婪的看著她和寶寶。


  有一次,季西深實在是太累,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就那麽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清晨,夏曼清來醫院看爾白,才把他叫醒。


  “你怎麽還在這裏?”她沉著臉色問道。夏曼清是不願季西深再和爾白接觸的。爾白出獄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患有輕微的產前抑鬱,這病情剛剛穩定了一些,季西深又開始糾纏不休,萬一再刺激到爾白,那可就麻煩了。


  季西深的睡意一下子就消了,慌忙站起身,喊了一聲,“媽。”


  夏曼清蹙著眉頭看他,一本正經的說,“西深,從小到大你都是個行事沉穩的孩子,怎麽現在做事反而不計後果了。爾白會弄成今天這樣,多半都是你造成的,前陣子,醫生還說她的情緒不太穩定,有輕微的產前抑鬱,我希望至少在她生產之前,你都不要再來打擾她。你出現在她麵前,隻會刺激到她,萬一她發病,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季西深微低了下頭,沉默片刻後,沉重的點頭,“媽,我知道了。”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他走後,夏曼清才拎著食盒走進病房,喂爾白喝粥的時候,言語試探了幾句,才發現爾白壓根不知道季西深來過的事兒,看來,是她責怪錯了。


  季西深還是那個穩重自製的季西深,原本挺好的一個男人,隻是犯了太多的錯,原諒了這個,卻總記著那個,衣服破了好修補,但心若是破了,卻不是說補就能補得上的。


  自從那天早晨之後,夏曼清便沒再見季西深來過,這一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天氣也越發的暖和起來。


  懷孕八個多月了,爾白的行動變得更笨重遲緩,情緒又開始變得不安而焦躁,因為,阿步就是八個月的時候小產的。


  夏曼清請了專業的護理人員來照顧她,無事的時候,護工會給她讀書讀報,因為孕期反應,爾白的視力降低,模糊的看不清書上的字跡。帶著老花鏡又傷眼睛,所以都是護工代勞。


  而人一旦視力出現了問題,會更加的沒有安全感,爾白又變得沉默,焦慮,甚至疑神疑鬼。


  “媽,今天上午寶寶好像都沒有動過,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要不要讓醫生檢查一下?”爾白坐在病床上,擔憂的說道。


  “昨晚不是還一直在踢你的肚子,現在一定是累了,休息了。”夏曼清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安慰道,“別太擔心,寶寶不會有事的。他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出生。”


  “嗯。”爾白點頭,清澈的眸子仍是一片茫然的。


  “今天外麵的天氣不錯,我陪你到樓下的小花園坐坐吧,免得你在屋子裏呆久了,總是胡思亂想的。”夏曼清說完,從一旁的衣櫃中取出一件白色的呢絨外套,披在了爾白肩上。


  爾白穿著白色的外套,坐在小花園一片的姹紫嫣紅中,十分突兀,恰恰又完美的與四周的景物融合在一起。


  清晨的陽關散落在身上,臉上,暖暖的,讓人莫名的覺得心情舒暢,爾白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唇邊難得的露出了淺顯的笑意。


  夏曼清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含著笑,目光慈愛的看著她,“曬曬太陽是不是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恩。”爾白點頭,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凸起的肚子。


  “你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有時間倒不如想一想孩子的名字。”


  “就叫Aaron吧,巍峨的高山,我希望他能擁有高山一樣的品格。”爾白溫笑著說道。她更希望,這個孩子能像山一樣的堅韌,屹立不倒,千萬,千萬不要似阿步那般的脆弱。


  “亞倫?夏亞倫。”夏曼清重複著這個名字。


  “恩,等他出生之後,我們就要移民美國,這個名字也很合適。”


  “可是,他畢竟是季家的孩子,季西深未必會放手。”夏曼清多少有些擔憂的說。


  爾白失笑,這個笑靨說不出究竟帶著怎樣的情緒,苦澀,亦或是嘲弄。“他不會的,季西深如果想要孩子,多得是女人可以給他生,但我隻有肚子裏這個。”


  她的話,讓夏曼清心裏多少有些酸澀,也許,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吧。


  母女兩人都沒在開口,爾白輕闔著眼簾,靜靜的感受著園中微微的輕風,萬物複蘇的季節,鳥語花香,好像連呼吸都是甜的。


  爾白難得的好心情,卻偏偏有人要來打破。


  或許是最近眼睛不太好的緣故,爾白的聽力變得格外的靈敏,遠遠的,她便聽到小徑的另一頭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聲音格外的尖銳刺耳。而腳步聲中,又伴隨著不停的爭吵,聲音越來越近。


  爾白睜開了眼簾,就看到江婉卿與江婉茹兩姐妹快步向她的方向走來,並且,兩人推推嚷嚷,還不停的爭吵著。


  “婉茹,你冷靜一點,也許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樣子。”江婉卿一直用力的扯著江婉茹的手臂,卻被她狠狠的甩開。


  “不是我想象的樣子?大姐,當初你就是這麽對我說的,結果呢?結果是建輝為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要和我離婚!”江婉茹厲聲的吼道。


  而夏曼清自然也看到了她們兩人,妝容精致的鵝蛋臉微微變得扭曲,江婉茹來找她,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於是,她慌忙的站起身,對一旁的爾白說,“爾白,我先扶你回病房吧。”


  爾白漂亮的眼眸中帶著不解與遲疑,卻還是乖乖的點頭,“好。”


  然而,夏曼清攙扶著爾白,尚未來得及離開,江婉卿已經怒氣衝衝的來到她們麵前,二話不說,揚手就甩了夏曼清一巴掌。


  “媽!”爾白大驚失色,慌張的伸出手臂,護住自己的母親。


  而夏曼清吃痛,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臉頰,江婉茹下手也是夠狠的,一巴掌下去,夏曼清半張臉都腫了。


  “江婉茹,你又發什麽瘋,我哪裏又得罪你了?”她不滿的大聲質問。


  “婉茹,曼清,你們都冷靜一下,別再孩子麵前失了蘇麵。”江婉卿夾在兩人之間,十分的為難。畢竟,一個是親生的妹妹,一個是情同姐妹的手帕交。


  而江婉茹對夏曼清的成見太深了,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失去理智。“你還讓我怎麽冷靜,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都現在這把年紀了,還想著鉤引別人的丈夫。夏爾白在這裏正好,也讓她知道知道,她這個媽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江婉茹說完,從包裏麵掏出了一疊照片,狠狠的甩在了夏曼清的身上。


  照片散落了一地,爾白低頭看去,即便她現在的視力不太好,但高倍照相機拍出來的照片,格外的清晰。每一張畫麵的主角都是夏曼清和蘇建輝兩人,有的是兩人麵對麵用餐,有的是彼此深情的對望著,還有的是餐廳門口,蘇建輝牽著夏曼清的手走下台階,還有夏曼清挽著蘇建輝的手臂,還有他溫柔的撫摸她長發的畫麵,還有……


  雖然沒有太過不堪的畫麵,但這些已經說明了問題。


  爾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媽,這是怎麽回事?你和姨夫之間,到底怎麽回事?”


  “還不明白嗎?還是故意在裝糊塗,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直在鉤引我丈夫,我還沒死呢,她就迫不及待的想上位了。”江婉茹雙眼血紅,聲音尖銳。


  “你胡說什麽,我媽不是這種人,一定是你誤會了。”爾白義正言辭的為夏曼清辯駁著,聲音卻非常的虛弱,也許,這樣的話,連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心虛。因為,那些照片,就是鐵一樣的事實。


  她的母親和蘇建輝之間,有曖.昧的關係。


  “爾白,你別聽她胡說,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媽媽會和你解釋清楚的,你先回病房好不好?”夏曼清不安的說道。


  “爾白,長輩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媽送你回病房。”江婉卿攙扶著爾白,就想離開。


  而江婉茹卻像個瘋子一樣,擋在了她們勉強,“去哪兒?今天話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


  “婉茹,你鬧夠了沒有,那些照片又能說明什麽!”江婉卿沉著臉色,斥責道。


  “難道非要拍到他們上.床的照片才能說明問題嗎!”江婉茹厲聲反駁。這些日子,她就覺得蘇建輝不太對勁,早出晚歸,心不在焉的。她找了私家偵探一查,果然就查出了問題,他還在和夏曼清那個狐.狸精藕斷絲連。


  “當年我就覺得建輝和她之間有問題,是你一直說我胡思亂想了。結果呢?他們連孩子都搞出來了,建輝還逼著我離婚。姐,你告訴我,如果他們之間清清白白,那麽夏爾白這個野.種是哪兒來的?”


  江婉茹聲嘶力竭的低吼,讓爾白下意識的踉蹌了一步,險些沒有摔倒,好在一旁的江婉卿一直攙扶著她。


  “你說什麽?你胡說什麽?媽,她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和姨夫之間,怎麽可能……”


  或許是太過震驚,爾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眼中擎著無辜的淚霧。她伸手握住夏曼清的手臂,不停的搖晃著。


  怎麽會這樣呢?那個介入江婉茹與蘇建輝婚姻的第三者,那個害得江婉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生育能力,還得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人,怎麽會是自己的母親呢?她的母親,不是那種狠毒的女人。


  “爾白,媽媽會和你解釋的,你不要相信她的話。”夏曼清現在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聲音中透著太多的無奈。


  “解釋什麽?難道你敢否認,夏爾白是你和建輝的私生女嗎?建輝連親子鑒定都做了,這還假的了嗎?夏爾白出事,建輝從不求人的人,卻為了她四處疏通關係,你們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懶得計較,可你卻得寸進尺,還在鉤引建輝。”


  “我沒有,我和他見麵,隻是談了爾白的事,我們就要出國了,根本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夏曼清無力的解釋著,此時,她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


  她不怕江婉茹誤會,她隻是擔心爾白。她握著爾白的小手,掌心間的溫度都是冰冷的,冷的讓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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