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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和他一起,埋葬深海

  爾白呆愣的看著她,遲緩的大腦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媽,你知不知道你在和我說什麽?西深還生死未卜,你卻已經開始想著如何分割他的財產了嗎?”


  “爾白,我不是這個意思。”江婉卿試圖解釋,然而,無論她如何解釋,在爾白看來,都掩藏不了真實的企圖。


  她知道,江婉卿是不在乎錢的,她隻是不信任自己而已。江婉卿怕她私吞了季西深的財產。


  “媽,那你是什麽意思?我不懂,我真的聽不懂。”爾白無助的搖頭,淚珠順著臉龐不停的打落。


  江婉卿歎了一聲,語重心長,又很有一種過來人的感慨,“爾白,我知道現在說這些話不太合適,但你要知道,媽是為了你好,你還年輕,總不能為西深守一輩子吧。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以後還怎麽再嫁。我是這樣打算的,言希呢,我幫你帶著,如果你想他了,隨時都可以來看她,至於西深的財產,我也是代為保管,將來讓言希繼承,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爾白看著她,突然覺得這個溫婉美麗的女人非常的陌生。“媽,我能為西深守多久,那是我的事,不需要您操心。至於財產的問題,你想要就都拿走吧,是保管,還是揮霍,都隨你。如果人不在了,要那麽多的錢,又有什麽意義。我隻要這個公寓和言希,這裏是我和西深的家,言希是我和西深的孩子,隻要我在,言希在,家在,西深就一定會回來的。”


  江婉卿蹙了蹙眉,似乎還想反駁什麽,卻再次被爾白打斷。“媽,如果沒有別的事,請您離開吧,我有些累。”


  “爾白!”江婉卿站起身,妝容精致的臉上有幾分薄怒。“爾白,你別忘了,你和西深並沒有複婚,你們不是夫妻。”


  爾白的目光與她對視,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她不在乎錢,因為,她愛的從來就不是季西深的錢。但是,涉及到言希,她身為母親,絕不可能有半分妥協與退讓。


  “媽,難道西深沒告訴過你嗎,他早已經把他名下大部分資產和言希的撫養權給我了。我勸您,還是別把事情鬧大了,如果鬧上法庭,麵子上不好看,您也討不到什麽便宜。”


  她說完,直接上樓,砰地一聲,關上了主臥的門。


  床頭櫃上,擺放著季西深和孩子的照片,爾白把相框抱在懷裏,淚珠不受控製的一顆接著一顆落下,落在相框的玻璃麵上,模糊了一片。


  “西深,你在哪裏?你快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我怕我會撐不下去了。”爾白的唇貼在相框中男子英俊的側臉上,而吻到的不再是溫暖,而是一片冰冷。爾白的心都跟著冷了,就好像沉入了海底,和他一起,沉入深海,埋葬在海底,再也見不到陽光。


  爾白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她急忙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身上蓋著被子,鞋子也已經被人脫掉了。


  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西深,西深,是你回來了對不對?”


  在她的意識裏,隻有季西深才會溫柔細心的為她蓋被子,為她脫掉鞋子,並在她熟睡時,偷偷的親吻她的臉。


  爾白快速的掀開被子下床,毫不顧忌形象,快速的跑下樓。


  而客廳內,蘇幕正在陪言希堆積木,小家夥低垂著頭,很認真的樣子,而蘇幕坐在一旁,目光專注的看著他。


  咚咚的下樓聲,引來了他們的視線,小家夥見媽媽醒來了,直接撲過去,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抱住了爾白的大腿,“媽媽你醒啦。”


  “恩,抱歉,媽媽睡過了時間,忘了去幼兒園接你。”爾白歉意的說道。


  小家夥搖了搖頭,“是蘇幕叔叔接我回來的,他還給言希買了新的積木呢。”


  “那有沒有謝謝叔叔?”


  “我已經謝謝叔叔了,叔叔也和我說了不用謝。”小家夥笑嘻嘻的回答,一臉討巧的模樣。


  蘇幕走過來,蹙沒看著她赤.裸的雙足,“怎麽也不穿鞋子就跑下來了,著涼了怎麽辦。”他說完,轉身走到玄關處,拎了一雙棉拖鞋過來,放在了她腳下。


  爾白淡淡的說了聲謝謝,穿上了鞋子,又問,“你怎麽來了?”


  “季西深的事,我聽說了,所以來看看你。我來的時候,你還在睡,就幫你把言希接回來了。”蘇幕溫聲的說道。


  爾白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透出幾分失落之色。原來,是蘇幕幫她蓋得被子,她的西深哥哥並沒有回來過。


  “爾白,你還好嗎?”蘇幕看著她,略帶著幾分憂心忡忡。


  現在的爾白,麵容蒼白憔悴,眼中布滿了紅血絲,發絲淩亂,不用問也知道,她一定過得很不好。


  隻是,爾白即便過得不好,她也不會和蘇幕訴苦。她有些無力的牽動唇角,蒼白的笑,“我挺好的啊。”


  她半摟著言希,說完之後,又吩咐馮媽開飯。


  三個人坐在一起,出奇的別扭。蘇幕坐在屬於客人的位置上,而季西深的座位依舊空著。爾白照常擺放了四碗飯,蘇幕看了看一旁的馮媽。馮媽下意識的對他搖了搖頭,蘇幕會意,什麽都沒有多說。


  晚飯後,言希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寫作業,蘇幕和爾白坐在客廳裏,相對無言。


  蘇幕非常清楚,現在無論他說什麽,都是無濟於事。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陪伴在她身邊,讓她不那麽孤獨,不那麽害怕。


  真可惜,即便是季西深不在了,他仍然無法取代季西深在爾白心中的位置。


  爾白雙臂環膝坐在沙發上,目光茫然的散落著,沒有一絲的焦距,然而,一道突兀的手機震動聲,最終打破了客廳的沉寂。


  蘇幕按掉了掛斷鍵,劍眉微微的鎖起。他最不喜歡女人像個偵探一樣的查崗,然而,陳瑩似乎一直樂此不疲。


  “如果有事的話,你先回去吧,我沒關係的。”爾白淡淡的說道,看著他的時候,眸中難得的有了一絲焦距。


  而蘇幕看著她,表情有些嚴肅,“爾白,如果你真的可以,就不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


  “我挺好的。”爾白低垂著頭,有些心虛的低聲回了句。


  蘇幕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臂,把她從沙發上扯下來,車到了門口的試衣鏡前。“夏爾白,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飯吃不到兩口,覺也一定沒好好睡吧。你覺得你這個樣子還能撐多久?如果季西深還活著,你也未必能撐到他回來。如果季西深已經死了,那你正好直接去找他,讓言希成為孤兒算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爾白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背轉過身,不去看鏡中憔悴不堪的自己。她現在隻想做一直鴕鳥,躲在自己的世界中,那個世界裏,有西深。


  “我不想管你,可你自己管不好自己。”蘇幕沉著臉,再次伸出手臂,把她扯入餐廳中,硬是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現在,你必須吃飯。”蘇幕把飯菜端到她麵前,並威脅道,“如果你不吃,那我就把言希叫過來,並告訴他,他爸爸死了,他現在隻有媽媽,我想他應該能勸你吃飯吧。”


  爾白拿著筷子的手一直在不停的發抖,她夾了口菜送入口中,明明是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爾白卻覺得難以下咽。吃了兩口,就實在咽不下了。她看向蘇幕的時候,眸中含著淚,可憐兮兮的。


  “蘇幕,我真的吃不下去。”


  蘇幕無奈的歎氣,讓馮媽榨了杯鮮橙汁,然後遞給她,“既然吃不下去,那就喝一點兒。爾白,當年在國外,那麽艱難,你都挺過來了,這一次,我相信同樣可以。”


  爾白乖乖的把一杯果汁喝光,然後,在蘇幕的監督下,回到房間去休息。


  “言希……”爾白在床上躺下的時候,還惦記著小家夥。


  “一會兒我會把孩子哄睡再離開的,爾白,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聽話,睡一覺,等明天醒來的時候,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也會好起來。”


  爾白含著淚,默默的點頭。可是,真的會過去嗎?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合起眼簾,一串淚珠順著眼角撲簌而落。


  蘇幕伸出指尖,輕輕的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痕,然後,細心的給爾白蓋上了被子。而此時,臥房的門被人從外推開,傳來一聲重響。


  陳瑩突然出現在門口,目光譏諷的看著屋內的兩人,而馮媽跟在她後麵,看樣子是想要阻止,卻沒擋住。


  “你怎麽來了?”蘇幕蹙眉看著她,俊臉上明顯寫著不耐之色。


  而陳瑩雙臂環胸站在門口,笑意中,充滿了諷刺。“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季西深還屍骨未寒呢,你就跑到你這位表嫂身邊獻殷勤,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你覺得合適嗎?”


  爾白本來就毫無睡意,這會兒陳瑩突然出現,她更不可能睡得著了。“陳瑩,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兒,孩子就在隔壁,我不希望他聽到什麽不該聽到的。”


  “既然怕孩子聽到不該聽到的,那就別做不該做的事。”陳瑩理直氣壯的說。


  “我做什麽?”爾白斂眸看著她,並從床上坐起來,“難道憑你看到的這些,就算是捉.奸在床嗎?”


  “我沒看到,不一定代表沒有吧。”陳瑩有些不冷不熱的哼了聲。


  爾白隻覺得太陽穴一陣陣的發疼,不想在和她爭辯下去,她已經沒有這個心力了。“如果你一定要把別人都想的那麽肮髒,隨便你。但是現在,請你出去,這裏是我家,我不歡迎你。”


  “這位小姐,請您馬上離開。”馮媽也下去了逐客令。


  主人家已經趕人了,陳瑩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目光冷冷的盯著蘇幕看。隻見,他正一臉歉意的看著爾白。


  “蘇幕,您也回去吧,時間的確不早了。還有,下次別再過來了,免得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不是孩子,我會照顧自己。”


  蘇幕深深的看著她,僵持了片刻後,才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經過陳瑩身邊的時候,完全的不予理會。陳瑩似乎也習慣了兩人如此的相處模式,默不出聲的跟在蘇幕身後。


  兩人剛走出屋子,之間隔壁的房間探出一直黑色的毛茸茸的小腦袋,言希眨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眼中的清澈與爾白幾乎如出一轍。


  “叔叔要走了嗎?”


  蘇幕走過去,蹲在言希麵前,溫柔的抱了他一下,“言希乖,叔叔下次再來看你。”


  “嗯。”言希笑嘻嘻的,點頭應著。


  而身後,陳瑩半譏半諷的又丟出一句,“蘇幕,你還真懂得愛屋及烏呢。”


  蘇幕回頭瞪了她一眼,但當著孩子的麵,卻不好再說什麽。


  而此時,爾白也從屋子裏走出來,臉上沒什麽情緒,隻是看了眼言希,極淡漠的說了句,“言希,和叔叔說再見。”


  “叔叔再見。”言希聽話的說道,並揮了揮肉呼呼的小手。


  蘇幕也和小家夥說了句再見,然後和陳瑩一前一後離開了公寓。


  兩人走後,言希走過來,抱住了爾白的腿,揚著小臉說道,“媽媽,你該給我講故事了。”


  “恩。”爾白把小家夥抱起來,發現他好像又重了許多,隻是從門口抱回臥室的大床上,她就有些氣喘了。


  孩子扔在追問著父親什麽時候回來,等著父親那個未完待續的故事,而爾白每次都告訴他,很快,然而,她心中卻非常清楚,這個‘很快’,也許就是一輩子。


  爾白輕哼著歌,孩子在她懷中很快就睡熟了,爾白摟著寶貝,忍不住又有些落淚的衝動。自從季西深出事後,不過短短的一周時間,好像這個世界都改變了一樣,她好似聽到了世界在耳邊一點點崩坍的聲音。


  這一夜,爾白懷中摟著孩子,難得的睡熟了。隻是,夢中都是季西深的影子,音容笑貌,都好像刻在腦子裏,印在心上的一樣。


  第二天醒來時,臉上掛滿了淚痕。


  蘇幕說,睡一覺醒來,第二天的太陽又是新的,然而,推開窗子,天上掛著的太陽和昨天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連陽光,都讓人感覺不到溫暖。


  爾白覺得自己的很多感官都隨同季西深的離開一起麻木了,她每天熬著時間,麻木的重複著同樣的生活,並且,這樣的日子,沒有盡頭。


  這天,她又接到了程天佑的電話,他仍沒有死心,繼續的尋找著季西深的下落,哪怕是尋找到一具屍體,也總要讓他入土為安,而不是四處漂泊。他甚至派了許多人,去沿海的居民區以及診所查找,隻是,範圍越來越大,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電話中,程天佑說,“我現在專心的查找西深的下落,公司一時間程不上。夏爾白,你應該知道,曜杉集團是西深的心血,我不希望公司就這麽垮了,現在雅婷已經回公司幫忙了,我希望你也能振作起來,出一份力。”


  掛斷電話後,爾白並未多想,便回了公司。有事可做,總比一個人待在家裏,胡思亂想的好。


  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屍體,所以季西深遇難的事,消息一直封鎖著。但總裁多日不出現在公司,副總也是常常不見身影,如今張雅婷與夏爾白都回了公司幫忙,底下人隱約也察覺出不對勁,卻都不敢妄加猜測。


  張雅婷懷孕已經四個多月了,每天在公司忙忙碌碌的,做事非常的認真嚴謹,有時候,還會和眾人一起加班到深夜,連夏爾白都有些心疼她了。


  而她總是不甚在意的說,“等季總裁回來,我就該光榮下崗了,別忘了多給我分點兒紅利就行。”


  張雅婷的話,無疑是在安慰著爾白,並且,這種安慰,非常的窩心。


  爾白每天在公司忙的焦頭爛額,幾乎大事小事,都親力親為。回到家,就圍著言希小家夥轉,忙忙碌碌的日子,開始過的充實起來,但心,仍然空空的,好像突然被什麽扯開了一個缺口,再也無法填滿。


  又忙碌了一整天,因為爾白要接孩子,所以沒辦法加班,仍是張雅婷挺著肚子坐鎮公司。


  她開車來到幼兒園,但左等右等,等到門口的孩子和家長都散去了,也不見言希從裏麵出來。她去找了言希的班主任,卻被告知,言希早已經被他奶奶接走了。


  爾白急忙拿出手機,一個電話打回了季家老宅。“媽,言希是不是在你那裏,我馬上過去接他。”


  “爾白,你不必來了,就算來了,我也不會讓你見言希的。他先跟著我住,等你想清楚了,把孩子的撫養權交給我,我會讓你見他的。”電話那端的江婉卿說道。


  爾白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聲音也冷了幾分,“媽,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和你商量過,隻是你不聽,我也沒辦法。爾白,你好好想想我的話,就知道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江婉卿仍語重心長的勸解著。


  而爾白卻突然提高了音量,近乎與低吼,“我是言希的媽媽,我不會讓他離開我身邊的。我已經失去西深了,難道你連言希也要奪走嗎!媽,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隻能走法律程序了。”


  爾白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有季西深在身邊,爾白開始學會了冷靜獨立。她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不顧一切的直接衝到季家大宅去,因為,即便她去了,也無濟於事。


  她坐在車裏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給公司的律師打了電話,向他具體的說了目前的情況。


  律師很快趕過來,並攜帶了相關的文件。


  “季太太,其實,這屬於您和老夫人的家事,最好還是協商解決比較妥當。”律師仍勸解道。


  爾白也想私下協商,但她不能離開言希,而江婉卿顯然也不肯退讓。“如果可以協商解決,也就不麻煩您出麵了。黃律師,我想要我兒子馬上回到我身邊,希望你可以幫助我。”


  黃律師點了點頭,表示非常理解爾白的心情,他很快整理了季西深當時留下的相關資產和撫養權的文件,並且,報了警。


  江婉卿未必會接待他們,但是,卻不得不接待警察。


  爾白和黃律師是坐著警車來到季家別墅的,江婉卿沒想到爾白會使出這麽一手,一時間,也有些無法招架。


  “爾白,你這是什麽意思?”江婉卿妝容精致的臉也微微的扭曲了幾分。


  “媽,我沒什麽意思,隻是想接言希回家,孩子還小,離不開我。”爾白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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