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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打架

  金姐再次肚子疼,還是和上回一樣,疼的非常厲害,又把她背到診所,診所大夫給打上吊瓶之後跟她說得做手術了。


  金姐這回是下定決心做手術,於是黃萍又找了個鮮族師傅來頂替金姐。


  金姐走的那天她妹妹過來接的她,金姐跟我說要照顧好她兒子,我說放心,一定照顧好。金姐拉著我的手直掉眼淚,整的我心裏也挺不好受的。


  反倒她妹妹奇怪的看著我,好像我有點啥事似的。


  金姐走了,新來的烤肉師傅姓崔,叫她崔姐。崔姐也挺好,和金姐差不多,隻是她漢語說的不太好,動不動就把鮮族語說出來,誰都聽不明白。每當崔姐說鮮族語的時候大夥兒就說:“別著急,慢慢說。”


  崔姐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說:“我一直都在鮮族飯店幹了,都是我們鮮族人,說的也都是鮮語,很少說漢話。”


  崔姐幹活很利索,還快,等我要幫她切肉的時候她差不多都切完了,我就很少幫她切肉。


  崔姐人挺好,沒事的時候教我醃肉和鮮族拌菜,我也學到不少東西。


  九月份的一天中午我正在廚房忙著,劉經理過來找我,說前麵有個客人鬧事,叫我過去看看。我到前台的時候看見一個男的正在吧台和黃萍對峙著,黃萍還抱著孩子。


  原來是客人喝多了,一共喝了兩箱啤酒,客人說隻喝了一箱,服務員說瓶子都在那擺著呢,不行就查瓶子。客人開始耍無賴,說是服務員把空酒瓶子拿過去的,就為了多收他錢。


  男的在吧台那罵罵咧咧的,還衝黃萍指手畫腳,喊:“老子今天就不結賬,你能把我咋的,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在這條街上還沒誰不認識的。”


  我過去跟黃萍說:“二嫂,你先回去,我處理。”


  黃萍說:“你別搭理他,就一酒蒙子,吃完飯不想給錢。”


  那個男的就說:“誰他媽的說老子吃完飯不給錢,老子有錢。”


  黃萍說:“有錢你倒是給呀,別在這懆懆,再懆懆我就報警了。”


  那個男的一聽說報警,衝和他一起吃飯的兩個男的揮下手,然後轉過身拿起吧台上的點菜夾就衝黃萍打過來,嘴裏還喊著:“還他媽的報警,老子怕警察呀。”


  我擋著黃萍,伸手把點菜夾打掉,然後把黃萍往後推了推,想叫服務員把黃萍拉過去,一看服務員都躲到傳菜間去了,也就沒叫,轉過身也沒看那男的,衝吧台說:“打電話報警。”


  吧台也嚇得哆哆嗦嗦,好在高哥站在吧台裏,他去拿電話。那男的看高哥去拿電話,過去搶電話,我一腳踹過去,直接把他踹出去兩米多遠,一屁股坐在地上。


  和他一起吃飯的那兩個男的看我動手了,就要上來動手,我抄起一把椅子說:“最好別過來,過來就拍死你。”


  那兩個男的可能是看我挺凶的,站在那沒動。


  我就衝高哥喊:“打電話呀!”


  高哥回過神來開始打電話。


  看見高哥開始打電話報警,準備上來和我掐架的那兩個男的轉身就往飯店外麵跑,我把椅子砸過去,沒砸著,倆人出了飯店撒丫子溜了。


  被我揣在地上的那個男的看到那兩個跑了,好像也醒了酒,爬起來就要跑,我上去薅住他頭發使勁一甩,又把他摔在地上,上去照著屁股就是兩腳,然後照著肚子也來兩腳,那男的像個大蝦似的趴在地上。嘴裏沒好聲的喊:“打人了——”


  我沒管他,叫一個傳菜員過去把店門關上守在那。這時候高哥報完警從吧台裏出來,和我站在那男的跟前,那男的剛要起來,我又是一腳給踹趴下。


  警察還沒來,鄒老板領著兩個工人進來了,看看情況,問我:“咋回事,譚子?”


  我說:“吃完飯不給錢想跑,還要動手打人。”


  那男的說:“我沒打人,是你們打我。”


  我沒搭理他,這時候看見警車停到飯店門口,見到警車就想起上回暫住證的事,還有在派出所坐在椅子上呆半夜的滋味,和鄒老板說:“二哥,警察來了,我上廚房了。”


  鄒老板說:“嗯,你去吧。”


  我回了廚房,剩下的事有鄒老板就行——我是徹底不願意再去派出所了。


  回到廚房,黃師傅問我:“譚子,你是不是打過架?”


  我說:“以前打過。”


  黃師傅說:“看你動手應該是挺會打架的,你踢得那幾腳挺趕勁,但傷不著人,踢不壞。”


  我說:“一個酒蒙子,踢兩腳就得了。”


  黃師傅說:“踢人也得會踢的,踢不好就興許把軟肋踢斷了,到時候就是傷害罪。”


  王姨說:“黃老邪,你那麽明白剛才你咋不上去?”


  黃師傅說:“有年輕的還顯著我老頭子了,有小譚子一個人就夠了,我不用上。”


  王姨說:“還不用上?我看你是怕挨打。”


  黃師傅說:“還怕挨打?哼!你知道我以前是幹啥的吧,我以前是公安,當警察的。”


  王姨上下打量著黃師傅,說:“沒看出來,黃老邪,你還當過公安?”


  黃師傅說:“我就說你老太太了眼神不行,以後把眼睛睜大點,別一天天的啥也看不著,就知道在那想老頭。”


  王姨回手去拿擀麵杖,沒拿著,看看原來沒在自己的麵點間。


  幾乎是每到一家飯店都會和人打一架,並不喜歡打架,可是有時候還真得動手。動手就會出現兩種情況,不是把別人打了,就是被別人打。哪種情況都不好,把別人打了得賠醫藥費,被別人打了自己就得遭罪。所以奉勸年輕廚師,在外麵幹活能不動手就別動手,都和諧社會了,一切交給法律就行。再說,都是在外打工的,本身也沒什麽深仇大恨,誰也沒抱誰家孩子扔井去,能過得去就過得去,倆山到不了一起倆人總有到一起的時候,有啥事能和平解決最好。


  林燕回家半個月還沒有回來,心裏很想她。也不知道她回家之後怎麽樣,有沒有把我倆的事和她媽說?按她的性格會和她媽說的,說了之後她媽會不會同意還真得兩說著。也管不了那麽多,同意了最好,如果不同意也沒辦法,總不能領著林燕去私奔,那事我還幹不出來。好在洗碗張姐一直跟我說林燕保證會和我在一起的,她看好我們倆。張姐還說爭取總和我們在一起幹活,等我和林燕結婚有小孩了,她就給我們看小孩兒去。說得好像真是那麽回事兒似的,我都有點憧憬了。


  新來的王師傅王曉東是比較隨和的人,沒有師傅架子。


  我發現那些手藝好、人品好的師傅都沒什麽架子,在廚房裏什麽活都幹。就像黃師傅,知道的他是廚房廚師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廚房裏幹零活的老漢,什麽摘菜、殺魚、搬盤子,隻要他看到了有時間就會跟著大夥一起幹,從來不會看我們幹活他在那邊喝茶水。在幹活的時候還會順帶著把一些幹活的小竅門告訴我們,讓我們學到不少隻是。比如:摘菜時下來的香菜根、胡蘿卜腳料、辣椒胡、黃瓜去皮的黃瓜皮,黃師傅都會收起來,洗幹淨了,然後醃成小鹹菜,非常好吃,大家早上吃早餐的時候都搶著吃。還有收拾魚時剩下的魚子、魚白、魚漂,黃師傅都不讓扔掉,洗幹淨了做成醬燜口,吃起來也是非常好吃。後來還單獨的成了一個菜,叫“雜貨魚”,客人很喜歡。


  用黃師傅的話說,在廚房沒啥可以浪費的,啥都能做個菜,就看你用心不用心。他還說廚房的利潤在哪,除了銷售菜品是利潤,其餘的全是成本,千萬不要看不起不起眼的小節約,每個人手指縫緊一緊,一天十塊錢就出來了,要是鬆一鬆,十塊錢就沒了,這要是形成臭毛病,那就不是十塊錢的事了。在黃師傅那不但學到不少做菜的技巧,同時還學到了做一個廚師應該有的廚德。


  黃師傅作為一個手藝高超的老師傅都身體力行,我們這些小輩自然也不能裝蒜,何況每個人還都挺好。


  王曉東閑著的時候會幫著王姨包餃子,他手小,有點胖乎乎的,像女人手,包出的餃子好看,王姨也喜歡,她倆就成了半拉兒搭檔。


  砧板展澤也過去包餃子,但他包的不好看,還總愛和王姨拌嘴,總讓王姨拿擀麵杖給攆出來,攆出來不一會兒展澤還進去,一老一小再逗會兒嘴。有時候就會看到展澤被王姨拿著擀麵杖追著打,大夥在一旁笑,看熱鬧。


  展澤最愛幹的活是幫著張姐洗碗,可能是他和張姐脾氣很像的原因,倆人在那刷碗總有嘮不完的嗑兒。


  我更多的時候是幫著崔姐切肉,順便跟著崔姐學喂肉和鮮族拌菜。


  自從發生“打酒蒙子”事件之後,劉經理對我的態度發生點改變,以前她到後廚和我說點啥事都是一本正經的,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加上她和林燕發生矛盾林燕還離職走了,我或多或少對她有點不感冒,我倆每天見麵也都是互相不怎麽說話,沒啥笑臉。現在她的態度開始改變,有了笑容,和別的服務員一樣叫我“譚哥”。


  我說:“我剛二十四,還沒你大呢,不要叫譚哥。”


  她說:“大家都叫你譚哥,你看著也比我大,就叫你譚哥吧。”


  當時心裏很是氣惱,難道自己就真的長得那麽老嗎?


  還真的那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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